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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公子南伽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往往都需要情报衙门进行长时间的挑选和培养,动辄就是几十年,就算是培养出来了,丢到各国去了,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真正扎根,开始获取传递情报,毕竟你一个外来人,一来了就到处探东探西的,傻子也知道你有问题,真正的谍子,都是在一个地方一待十几年,甚至有了正式的身份之后,才能慢慢地融入,获得周围人的信任,开始传递有用的讯息回去,这些,都需要漫长的时间。

    他吴珩不是神,没办法把人家几十年的努力缩到几天完成。

    他所提到的“蜉蝣”,乃是卫国朝廷的情报衙门,与凉国的天罗与地网相同,这些衙门都是隶属于当朝皇帝直接管辖控制,除开凉国是早早地让太子顾苍直接接手以外,其他各国都没有如此豪气的帝王。

    毕竟这是一把藏在阴暗处,杀人不见血的利剑,一旦少了它,任谁都会寝食难安,端木朔风就算再是受宠,乃至于被立为东宫太子,蜉蝣也无法被他提前染指,人家就是有这个底气,等他继任帝位了,对方也会同样的只忠于他,所以话说回来,这样的蜉蝣反倒是被他所喜欢的,这方面坚持原则,确实怪不到人家。

    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与这边共享一些情报已经是殊为难得了,不可能让他还掌握各地探子的详细资料和直接接触权,那太过逾越了。

    端木朔风自然也想的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是有些恼怒,毕竟在他看来,各方势力本来就该臣服于他,什么繁文缛节,什么狗屁规矩,都不该成为理由,因为他是卫国未来的帝王!是卫国的希望!他会是卫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君!谁也不能阻碍他!

    “就算先生这么说,可此人身为大司马之子,其父为晋国三公之一,他身为其家人,理当有专人对其监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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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命在我
    兵家圣人祖师曾言,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这句话的意思是,根据一般作战规矩而言,一旦出动战车千乘,运输车千辆,统兵十万,沿途千里转运粮草,内外的日常开支,使者往来的费用,修缮武器用的胶漆、战车所需的膏油、修甲所需的金革等等,每日须耗费千金,作好了这些准备后,十万大军才能出动。

    总结归纳之后,无非就是八个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两军交战,有两样东西不得不提前准备好,情报和粮草,所谓马无草不肥,人若是连饭都吃不饱,又如何能上阵杀敌呢如果连粮食都不够,还怎么谈动兵呢

    为何几十年前,凉国硬是扼制住了自己势不可挡的北上侵略步伐,选择休养生息,原因就是因为年年征战,导致田地无人耕种,国家内部连粮草都供应不上了,无奈之下,才选择裁剪军队,暂行休整,进行了几十年的养精蓄锐,乃至于把一些暂时难以收纳的地盘,又吐出还给了晋国。

    在吴珩点破了这件事的关键点之后,端木朔风也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对于粮草这种重要的物资,任何国家都不会随便卖与他国的,一旦卫国内部的百姓因为贪图凉国富人的钱财,乃至于弃田地于不顾,只顾去种植桑树养蚕,届时开战,卫国的粮草供应不上,战士连肚子都吃不饱,那战败几乎就是必然的事情。

    端木朔风背生寒意,宛如在大冷天被人从头到脚给淋了一盆冷水,吓得直接打了个激灵,头一次十分震惊地向吴珩询问道:“先生可知这是谁出的计策我定要将其铲除,此人未来必是我卫国的心腹大患啊!”

    吴珩摇了摇头,沉声道:“暂时还不知道是谁的计谋,但此人能带动整个凉国的上层贵族一起行动,购买卫锦,不是身居高位,就是极受凉国朝廷器重,这种人不会多的,我已拟定出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只需动用在凉国的谍子挨个对比即可找到此人,这份文书,我已提前传于蜉蝣了。”

    端木朔风头一次没有因为对方不告而为的逾越之举产生不满,反而非常认真地点头道:“这件事先生做的极好,那现在我便上书父皇,让我卫国的百姓,必须种田,家里若查到有田地荒芜者,要严惩重罚!”

    说着,就要站起身叫人过来传达他的命令。

    然而吴珩马上就上前拦住了他,沉声道:“公子,民间有一句话叫做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公子若是这般做,只会激起整个卫国百姓的仇视,得不偿失啊。”

    端木朔风正想问那该如何是好,但一见对面吴珩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此人定然早有定计,就等自己发问呢。

    只是此事紧急,确实要马上解决,端木朔风深吸了一口气,十分郑重地朝着对面的吴珩揖礼拜倒,请求道:“望先生指教。”

    吴珩满脸笑意地扶起了端木朔风,摇着羽扇道:“我既然已经投身于公子帐下,为公子出谋划策乃是本分,公子无须如此,此事若要解决,也颇为简单,既然百姓们不愿意去耕田种植稻谷,那便由我们派人代劳好了,尤其是在这边境,久无战事,闲置的土地又广阔,士兵们百无聊赖,每日的训练也很枯燥,刚好就可以行此事,只需您与大将军沟通一下,阐明利害,让他派兵开荒屯田,广积粮草,这样百姓们赚着凉国人的钱,闲置的田地由朝廷派人去耕种,我们又开垦了荒田,岂不美哉!”

    端木朔风闻言,低着头仔细一琢磨,顿时就明白了此计的厉害之处,当即朝着吴珩欣喜地揖礼拜倒,口中大声赞叹道:“先生实乃大才也!能得先生相助,实乃我卫国之幸啊!”

    吴珩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端木朔风见状,赶紧又开口道:“我先前听手下人说,先生之前的计划失败了可是兵力不够么我这便让人去调集更多的兵马供先生调遣,先生以为如何”

    这叫投桃报李,吴珩在他的手下展示出更多的才能,立下更大的功绩,才能从他这里换取更多的资源来调动,不然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把全部的资源都交允他,那对其他人也不好交代,他端木朔风自己也不乐意。

    一谈起此事,吴珩便有些烦恼,只是轻叹道:“唉,没用了,这种蛮干的偷袭,有一次就行了,下一次人家有了防备,我们就极易中了人家的陷阱,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了,我那师弟也不是普通人,才学不比我逊色太多,这次失败,就足以证明黄沙县还有其他的高人坐镇,在情况未曾查清楚之前,不便再做大动作了。”

    端木朔风皱眉道:“可否招揽”



第一百六十七章 谁是奸细
    黄沙漫天,大漠边缘,上下之间,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破旧的小城,厚重的石砖,默默地承受着风沙的侵蚀,为里面的生命围起一道坚实的壁垒。

    这就是幽州边境的黄沙县,原本还有三座从镇,可惜早已全部沦陷,现在那里不是聚集着马匪,就是没能抵挡住时间的消磨,已经完全地消失在了沙海之中。

    到了这里,就能体会到一种人在面对自然时的无力和孤独,让每个人保持着一个纯粹的敬畏之心。

    黄沙县县衙府的后院里,大病初愈的靖龙现在总算能够下床了,这几日安静地在床上躺着养伤,对他而言,无异于把他架在火上烤,甚为难忍,心中的焦急和自责,几乎要将他完全折磨疯掉,故而他下床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县衙府大堂找到陆议。

    县衙府的大堂里,安坐在案几后面的陆议才刚刚打发走了前来汇报的一些官员,然后就看见身上仍裹着一些纱布,乃至于还有些步履艰难的靖龙用手扶着墙壁,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陆议赶紧放下了手里握着的纸笔,起身走上前关切地问道:“靖龙兄,你身上的伤势都还没完全好,怎么不再休息几日”

    靖龙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过来,突然闪电般地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肩膀,顺势一扯,将陆议整个抓到了自己手上,然后另外一只手从后腰处抓出了一根早就藏好的筷子,瞬间抵住了陆议的喉咙下方,神色艰难地说道:“老,老子若是再不起来,王爷就要被你这王八蛋害死了!”

    性命完全拿捏在了对方的手上,然而陆议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慌张,只是垂着手,平静地问道:“靖龙兄何出此言”

    靖龙轻轻地挥舞了两下手里的筷子,动作饱含威胁的意味,他低声怒喝道:“老子可没工夫跟你闲扯淡,这都已经过去三天了,王爷还没回来,你不派人去搜查也就罢了,竟然还限制老子去上报朝廷,你到底是何居心一句话,你今天若是不派人去找,老子马上就杀了你!”

    正在这时,大堂门口,马铭泽正捧着一大叠公文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见此景,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陆大人!”

    他当日被马匪中的高手给一拳打飞了出去,本来身上的伤势不轻,但在服用了冯鐵昇给的宝药之后,又小心地静养了几天,现在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先前伤到了筋骨,短时间内不好做出大的动作而已,那日死伤太过惨重,导致现在县衙府急缺人手,马铭泽知道后,便主动要求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搬运一些不太重的文书等物,做个跑腿的。

    他本是过来递交一些新的公文给陆议而已,未曾想,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马铭泽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靖龙将军,陆大人,你们。。。。。。”

    靖龙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手上的筷子还是不忘抵住陆议的脖子,一见是马家兄弟,心下一喜,赶紧朝着马铭泽虚弱地说道:“快给我把大家都召集过来,我要当众揭穿这个奸细!”

    之前陆议怕他不听劝,硬要乱来,所以故意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院子的厢房里,就只留马二虎一个人代为照顾,因为靖龙当时身上的伤势极重,根本就下不了床,再加上马二虎提前被陆议知会过了,不肯听他的命令,靖龙动弹不得,自然就做不了什么,现在终于熬到能下床了,忧心顾玄的安危,所以赶紧就跑了过来。

    眼看马铭泽还愣在门口,没有动作,靖龙当即发出一声怒喝:“快去!”

    马铭泽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那边,被靖龙所牢牢挟持住的陆议,后者只是朝着他无奈一笑,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少年当即会意,赶紧就跑了出去。

    眼看外人走了,靖龙这才又转过脸朝着陆议沉声喝道:“别想给老子耍花招!”

    陆议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闭目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也懒得继续劝说他。

    好在靖龙总算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没有选择直接对陆议下毒手,只是抓着他站在原地,也不多说。

    不一会儿,以陈安民为首的,黄沙县县衙府的这些主要人物们都聚集了过来,因为陈安民一向是不住在县衙府里的,所以当日马匪夜袭,才得以保全了一条性命,知道事情原委之后,陈安民自己都吓得好几天没敢出门,在家烧香拜佛了好几日,才被陆议又给抓了回来继续当差。

    毕竟此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一无大恶,二也算干吏一个,能分担不少事情,暂时还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陈安民看清楚了场中的情况,深吸了口气,这才伸出手,满脸苦色地问道:“靖龙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眼看人都差不多来齐了,靖龙这才大声地开口道:“你们知不知道王爷前几日跟我出行的时候被贼寇袭击了,直到现在都还生死未卜”

    他这话一出,对面不少人倒是开始交头接耳了,但是马家村兄弟俩和陈安民明显是知情者,所以反应并不大。

    陆议被他抓在手里,一见此景,简直气的都想骂人,他先前好不容易才安抚下了这些人,让他们先在这里安心做事,告诉他们王爷其实只是去了郡城有急事云云,现在消息一旦被他们给传了出去,只怕到时候整个黄沙县都要大乱,毕竟顾玄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若是突然消失了,其他人定然会失了方寸。

    陆议决定还是只能由自己再劝说靖龙不要乱来,然而靖龙这边刚发现他有所动作,手上便微微用力,陆议感受到自己喉咙下面的筷子前刺,只能默默地吐出了才刚刚提起来的那口气,神色间,满是无奈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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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恢复记忆
    更新时间不太稳定因为我时差一直很乱,但是能保证的是每天两更,如果有月票,会多更,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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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连城坐镇中央,占地巨大的城主府里,刚刚才离开了端木朔风书房的吴珩正披着保暖的裘衣缓步从院子门口走出来,卫国的冬天极为漫长,眼看这就要过新年了,天气竟然还未暖和起来。

    通过一番与端木朔风面对面的交谈,不光是替他揪出了凉国在这边的一些手段和计谋,顺势轻描淡写地解决之后,也让他在端木朔风心中的地位更高了一阶,君臣相处,最忌离心离德,彼此互相提防,那就是有再大的劲,也使不到一起去,反过来说,如果君主能够毫无保留地给予下面的人以绝对的信任,让臣子的能力能够完全地发挥出来,那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难在眼前,也不必去惧怕担忧了,能提升自己的地位,便是他,心情也颇有些愉悦了起来。

    虽说端木朔风乃是他主动选择的天命之主,但如果对方始终对他存有一丝防备之心,跟之前一样,虽然没有明着限制他,但纵容其他属下对自己处处掣肘的话,那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发挥作用。

    其实这一点也很好理解,像他们师兄弟这般一身本事,满腹才华,气质卓尔不群的人,随便聊两句就会知道不是一般人,这般厉害的谋士突然莫名其妙地来投奔自己,仍谁也会觉得奇怪,查他们吧,又查不到什么东西,如此种种,当然会惹人怀疑,也就是端木朔风这人极度自傲,相信自己有御下之能,不管属下有多大的才干,他也能驾驭得住,不然他吴珩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乃至于已经被引以为心腹。

    书房所在的院子门口。

    “这边是我哥的书房,我哥每日都要在这里批改衙门里的公文,处理政务,整个府里,这里是有数的几个,任何人都不能擅闯的地方。”

    端木南漓带着神色迷茫的顾玄刚走到了院子的大门口,却没有进去,只是简单地为其介绍了两句,毕竟恩公要在府上住上一些时日的话,一些不能擅闯的禁地先给他说清楚,免得日后闹出了麻烦。

    端木南漓出身皇家,从小学的东西不少,考虑事情,自然比一般的农家女孩儿要周全的多。

    正在这时,披着裘衣的吴珩也刚巧从里面走出来,两拨人打了个照面,顾玄与其互相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愣在了原地。

    唯有端木南漓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常,只是十分乖巧地向其恭敬施礼道:“先生。”

    吴珩这才回过神来,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这才朝着对面揖礼道:“大小姐见安,不知这位是”

    端木南漓没有细说,只是笑了笑,随口道:“这是南漓的朋友,来府上逛逛罢了。”

    然后她又转脸朝着顾玄介绍道:“这位是我哥哥最信任的先生,平时对他比对我这个妹妹都要宝贝呢。”

    顾玄见状,也同样学着揖礼道:“先生。”

    双方见礼完毕,端木南漓明显不想多待,赶紧就拉扯着顾玄的袖子,朝着对面笑道:“先生来这里,定然是有公事要做的,我们不过是两个闲人,就不便打搅了。”

    说着,根本不顾吴珩回答些什么,她便直接拉着顾玄快步离开了。

    吴珩就这样握着羽扇,静静地矗在院子门口,看着两人迅速离开的方向,微微有些失神。

    此人身上的那股子龙气,几乎可以与端木朔风相媲美了。

    望气只是他所具有的基本能力,一个人,外形可以通过后天去改变,气质可以去模仿他人,唯有身上这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是改变不了的。

    是穷人还是富人,是皇帝还是乞丐,他一眼便看得出来,尤其是自己的那位大师姐,她不光可以看见一个人当下的气,甚至还可以从中看出对方的未来,他吴珩却是没这个本事,他只是可以看穿一个人的身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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