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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公子南伽
    一旁坐着的人全部都被其惊动,一个个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清醒过来,一直闭目养神的冯鐵昇刚想要起身阻拦,靖龙猛地转过头来,神色凶狠地道:“你还想拦我”

    说着,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上。

    冯鐵昇伸出去的手顿时就僵在了半空中,他亦反应了过来,抬起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远处的天空翻起鱼肚白,整个城池都已经随之亮堂了起来,想来太阳不久便要出现了,他只得无奈的放下了手,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事已至此,再不可为,他已经为了报恩而仁至义尽了。

    莫说是他了,就是一直支持着陆议的马铭泽等人,也都尴尬地低下了头,不敢去拦。

    此时此刻,就是他们也开始醒转,考虑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阻拦他们搜救王爷,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别说这件事根本没道理,事后他们还要担重责,只能怪陆议确实有一副好口才,他们的确对其有莫名的信任感。

    眼看屋内众人默不作声,终于得势的靖龙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正在这时,房中颓然而坐的陆议抬起头也看了眼天色,突然一拍扶手,站起身来,满脸惊喜地道:“众星拱月,龙气升腾,是王爷回来了!”

    对此,靖龙连头都没回,只是冷冷地道了句:“疯子。”

    然后他便不再理会此人,直接推门而出,准备快些赶往郡城,然后再换马去府城,一级级通知上去,不然等这些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陆议却是不管这些,整个人就好似容光焕发了一般,一扫之前的颓势,满脸惊喜地朝着旁边的人喊道:“王爷将要从北方而归,诸位快些整理一下仪容,随我前去迎接吧!”

    马二虎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跟着骂一句“疯子”了,只是旁边的少年马铭泽看着陆议的样子,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选择再相信他一次,赶紧上去扶着因为一夜未睡,又与靖龙争论,又要安抚众人,早已累得摇摇欲坠的陆议,沉声道:“我便随先生一起去吧。”

    两人不管其他人,一起踏出门,朝着北城门而去,而靖龙则是一个人准备从南城门出发,骑马离开黄沙县前往府城上报朝廷。

    靖龙从下人手里牵过了马,站在县衙府的正门口正要出发,眼见此景,还是忍不住朝着刚刚才走出来的马铭泽喊道:“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跟着这个满嘴瞎话的人胡闹么”

    马铭泽闻言,只是低下头,抿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铭泽二字,寓意铭记恩泽,涌泉相报,然而靖龙却骂他白眼狼,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或许做的不对,虽然有万般的理由,却总是说不出口,这时候被人质问,更是只能低下头去。

    对此,变得神采奕奕的陆议却是以一种嘲弄的语气故意刺激对方道:“既然这么多天靖龙将军都肯耐着性子陪着我这个疯子等过来了,为何最后这一次却不肯和我一起去北城门再看一眼呢”

    一说到这个,靖龙都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掐死他。

    “呸!”靖龙一口浓痰毫不客气地吐到了陆议的脚边,手举马鞭,指着对方的鼻子喝骂道,“老子也真

    是疯了,竟然真的陪你们这帮混账干耗了这么久,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从府城回来再好好地治你的罪!”

    说着,就要翻身上马,直接离开。

    陆议站在门口,突然大声朝着靖龙喊道:“靖龙将军是不敢么”

    靖龙身子一停,转过头来,满脸怒容地叱骂道:“你这王八蛋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再要聒噪,我现在就打杀了你这混账东西!他妈的!”

    陆议突然挣脱了旁边扶着自己的马铭泽,在背后一阵惊呼传来的瞬间,一下子扑上前,拦住了那匹这些天吃足了草料,好好休息之后,变得焕然一新的呼兰神驹,高声道:“王爷即可便至,靖龙大人就是随我去看一眼又当如何”

    靖龙被其气得头脑发胀,一晚没睡,本就心情极差,此刻手中一抖,就想直接一鞭子甩过去,他哪儿管这一鞭子会不会抽得这个文弱书生皮开肉绽,如果是那样的话,反而更好!

    正在这危急的时刻,突然间,一个城北军营里的小兵,扶着头盔,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满脸惊喜地道:“陆先生,陆先生!王爷回来了!”

    “啪嗒!”

    靖龙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而手中的马鞭,也已经落地。

    刚想上前的阻拦他的马铭泽,也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转而看向陆议,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虽然这是马铭泽不惜为之赌上性命的抉择,但到底也只是一种美好的希冀,他很清楚,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并不高,所以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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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沙县北城门处。

    顾玄和黑水仙骑着马,逃了整整一晚,这才总算从沙海之中逃到了黄沙县的城门口,得亏老天保佑,没跑错方向,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胯下两匹老马全速奔跑了一夜,几乎是燃烧精血拼命才坚持了下来,此刻也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几乎就要支持不住了。

    现在远处天空那轮红色的日头才刚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冒出一点头,就见并不刺眼的温暖阳光之下,几乎是随着太阳的升起,有两骑从沙丘的另外一方徐徐出现,快速而来,最开始是头,然后是上半身,最后才看得见是两个骑着马的灰袍人,后面的黄沙滚滚,几乎要遮蔽日头,追逐了一整晚的数百名骑兵队伍一路跟随至此,竟然还不死心。

    这些罗刹族人,本来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连边军都不带怕的,更何况一个边陲小城,再加上欺负凉国百姓欺负惯了,现在被他们抢了自己的东西,哪儿肯罢休,只恨不得赶紧冲上去,将两个小贼带回去扒皮抽筋,生吞活剥了才好。

    隔得老远,顾玄便赶紧摘下了碍事的头罩,大声地朝着城墙上,一阵




第八章 该罚
    黄沙县高耸的城墙跑马道上,在接到了士兵们的通知之后,城里的几个主事人都迅速地到齐了。

    总管一切政务,暂任县丞一职的文士陆议,原本就是衙门主簿的陈安民,统管训练整个黄沙县军务的兵房长官朱大春,暂任校尉的靖龙,还有马家兄弟俩。

    本要离去的靖龙在听到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感觉自己恍若梦中,硬是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然后才被陆议给生拉硬拽着一路赶了过来,此刻一见到顾玄,顿时泪流满面,铁打的汉子浑身颤个不停,恸哭不止,甚至直接跪倒在了顾玄的面前,趴在地上大声地哀嚎。

    “王爷啊!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属下无能,让您受苦了啊!王爷!”

    看靖龙哭得是声泪俱下,毫无形象,也没人说一句不是,相反,莫说是他了,就是其他的几人看见了顾玄现在的样子,都打从心底里觉得悲伤。

    顾玄从祁连城匆忙逃出来之后,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很快就闯入了沙漠之中,又连着策马赶了好几天的路,途中因为没有足够的水可以洗浴,一脸风尘仆仆不说,皮肤都因为太过缺水而好像干涸的大地一样开裂,裂痕宛如蛛网一样地在身上蔓延,而且因为要横穿大漠,他除开外面罩着一层灰袍之外,里面就只有刻意撕成的短衫,简直是衣不蔽体,没有衣服的地方,可见累累伤痕,触目惊心,尤其是他左眼一直罩着黑色的眼罩,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哪儿是一国王爷该有的样子,就是在塞外沙漠里漂泊了十年的马匪,分餐露宿,也不过如此了。

    朱大春拖着病腿走上前来,满脸惊容,忍不住颤声道:“王爷,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啊”

    之前王爷一直不在,县城就更需要有一个人来稳定局势,朱大春一面要安定住军心,一面又要靠着自己的威望安抚百姓,故而一直没有参与靖龙和陆议在县衙府的那一场场争执。

    顾玄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立刻直接回答朱大春的问题,而是先上去扶起了面前还在哭泣不止的靖龙,然后看向了对面垂手而立的陆议。

    陆议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恭敬地揖礼拜倒,大声喊道:“王爷受此大难,都是臣下的过失,还请王爷责罚!”

    顾玄再度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宽慰道:“此非先生之过也,敌在暗,我们在明,自然难以防备他们处心积虑的暗算,不过经此一事之后,想来日后我们也能更警惕一些,再不给敌人可乘之机,当是好事一桩。”

    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神色自若的年轻人,谈笑之间,竟然毫无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磨难的样子,陆议忍不住眼眶微红,声音颤抖,情难自己。

    顾玄皱眉看着陆议的脸上,顿时疑惑道:“先生脸上这伤,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站在一旁,还在偷偷地擦拭眼泪的靖龙一听,顿时脸色一红,刚想直接开口认错,陆议却是马上回答道:“王爷遇袭的那一晚,县衙府同样被一伙贼人袭击,损失惨重,臣下不甚受伤。”

    顾玄的神色顿时也严肃了起来,开口道:“竟还有此事看来这些人已经把我们视为了眼中钉啊!哦,对了,先生请先站起来说话吧。”

    陆议闻言,也不矫情

    ,谢恩之后,便在旁边马家少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臣认为,这次的主谋,应当是臣的师兄!”

    顾玄一听,心中一动,当即追问道:“先生的师兄,是否是个气质飘逸出尘,身材瘦弱的中年文士,喜欢拿着一把羽扇,而且在右脸上有一颗小痔”

    陆议微微一愕,下意识地点头道:“是的,是的,王爷是如何得知此事”

    顾玄叹了口气,当下就把他在卫国祁连城的这段经历给慢慢地讲来,从他怎么被人所救,到后来随人误入祁连城,乃至于竟然到了城主府中,后来终于醒转,骗过了守卫的士兵,夺马逃出祁连城,一路横穿大漠归来,只是中间刻意省却了一些有关端木南漓和韩如英爷孙俩的细节,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现在围在面前的,都是黄沙县的中流砥柱,为黄沙县付出极多,乃是绝对的忠心之人,对他们,除了一些细节之外,顾玄并没有隐瞒太多的事情。

    这样一段传奇而充满了机缘巧合的经历,简直把周围的几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啧啧称奇,同时更从心底里为其而感到心酸,毕竟是皇亲国戚,天横贵胄,那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顶级贵族,受此大难之后,竟然还能在谈笑之间讲出,就这份心气,只怕就没有一个同龄人可以与其相提并论。

    会享福的,就绝不善吃苦。

    靖龙听完,忍不住恨声道:“这浑人的心肠实在歹毒,不如就此上奏朝廷,大军压境,为王爷讨回一个公道!”

    一旁的陆议嘴角微撇,却没有多言,倒是顾玄自己马上挥手道:“不必了,且不说我们有没有证据,单说这祁连天险就难以横渡,背靠地利,他们完全可以不理睬我们,而且若是为了我这一点委屈就误了国家大计,那我才是千古罪人了。”

    朱大春却是恨恨地道:“王爷,难不成就这么算了么”

    顾玄剑眉倒竖,沉声道:“不动用朝廷的力量,咱们自己也可以报复回去,杀我子民,毁我左眼,此等大仇,不得不报!只是暂需从长计议,不能妄动!”

    靖龙咬牙切齿地低声喝道:“迟早要杀上祁连山,把那个王八蛋的脑袋挂在城头上示众!”

    对此,其他人全部轰然应是,没有反对的。



第八章 该罚
    黄沙县高耸的城墙跑马道上,在接到了士兵们的通知之后,城里的几个主事人都迅速地到齐了。

    总管一切政务,暂任县丞一职的文士陆议,原本就是衙门主簿的陈安民,统管训练整个黄沙县军务的兵房长官朱大春,暂任校尉的靖龙,还有马家兄弟俩。

    本要离去的靖龙在听到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感觉自己恍若梦中,硬是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然后才被陆议给生拉硬拽着一路赶了过来,此刻一见到顾玄,顿时泪流满面,铁打的汉子浑身颤个不停,恸哭不止,甚至直接跪倒在了顾玄的面前,趴在地上大声地哀嚎。

    “王爷啊!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属下无能,让您受苦了啊!王爷!”

    看靖龙哭得是声泪俱下,毫无形象,也没人说一句不是,相反,莫说是他了,就是其他的几人看见了顾玄现在的样子,都打从心底里觉得悲伤。

    顾玄从祁连城匆忙逃出来之后,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很快就闯入了沙漠之中,又连着策马赶了好几天的路,途中因为没有足够的水可以洗浴,一脸风尘仆仆不说,皮肤都因为太过缺水而好像干涸的大地一样开裂,裂痕宛如蛛网一样地在身上蔓延,而且因为要横穿大漠,他除开外面罩着一层灰袍之外,里面就只有刻意撕成的短衫,简直是衣不蔽体,没有衣服的地方,可见累累伤痕,触目惊心,尤其是他左眼一直罩着黑色的眼罩,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哪儿是一国王爷该有的样子,就是在塞外沙漠里漂泊了十年的马匪,分餐露宿,也不过如此了。

    朱大春拖着病腿走上前来,满脸惊容,忍不住颤声道:“王爷,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啊”

    之前王爷一直不在,县城就更需要有一个人来稳定局势,朱大春一面要安定住军心,一面又要靠着自己的威望安抚百姓,故而一直没有参与靖龙和陆议在县衙府的那一场场争执。

    顾玄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立刻直接回答朱大春的问题,而是先上去扶起了面前还在哭泣不止的靖龙,然后看向了对面垂手而立的陆议。

    陆议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恭敬地揖礼拜倒,大声喊道:“王爷受此大难,都是臣下的过失,还请王爷责罚!”

    顾玄再度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宽慰道:“此非先生之过也,敌在暗,我们在明,自然难以防备他们处心积虑的暗算,不过经此一事之后,想来日后我们也能更警惕一些,再不给敌人可乘之机,当是好事一桩。”

    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神色自若的年轻人,谈笑之间,竟然毫无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磨难的样子,陆议忍不住眼眶微红,声音颤抖,情难自己。

    顾玄皱眉看着陆议的脸上,顿时疑惑道:“先生脸上这伤,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站在一旁,还在偷偷地擦拭眼泪的靖龙一听,顿时脸色一红,刚想直接开口认错,陆议却是马上回答道:“王爷遇袭的那一晚,县衙府同样被一伙贼人袭击,损失惨重,臣下不甚受伤。”

    顾玄的神色顿时也严肃了起来,开口道:“竟还有此事看来这些人已经把我们视为了眼中钉啊!哦,对了,先生请先站起来说话吧。”

    陆议闻言,也不矫情

    ,谢恩之后,便在旁边马家少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臣认为,这次的主谋,应当是臣的师兄!”

    顾玄一听,心中一动,当即追问道:“先生的师兄,是否是个气质飘逸出尘,身材瘦弱的中年文士,喜欢拿着一把羽扇,而且在右脸上有一颗小痔”

    陆议微微一愕,下意识地点头道:“是的,是的,王爷是如何得知此事”

    顾玄叹了口气,当下就把他在卫国祁连城的这段经历给慢慢地讲来,从他怎么被人所救,到后来随人误入祁连城,乃至于竟然到了城主府中,后来终于醒转,骗过了守卫的士兵,夺马逃出祁连城,一路横穿大漠归来,只是中间刻意省却了一些有关端木南漓和韩如英爷孙俩的细节,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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