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无涯岁月里的爱与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厉小怪
前天晚上,安媛偷偷摸摸去酒吧玩。
可刚进门就看见季西和女生聊得正兴,于是偷偷找了一个靠近他们的位置,暗中观察。
无奈酒吧太吵,离得太近也没听清一句话,只是注意到最后季西微红的眼眶,和止不住泪水的女生。
安媛立刻联想到分手。虽然季西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她并不清楚,但是只要想到季西有女朋友,她就开心,就要管闲事,不问原因不管三七二十一。
偷偷地趁季西走开,安媛溜到女生的旁边,安慰她。
女生没有理睬,依然是漫无天际的哭泣和源源不断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我走!”女生哽咽。
“他口是心非,没想让你走!”
“为什么不让我喝酒!”女生痛哭。
“他这是为你好,他还是很喜欢你的。”
“为什么要叫我小秋豆!”女生啜泣。
“什么”
“为什么要叫我秋秋!”女生流泪。
“……”
“为什么”女生平静,回头便看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我…我
才叫秋秋啊!”安媛茫然地说,心却被掏了个空。往事的风吹来,冰凉空旷。
安媛现在不叫秋秋,安媛以前也不叫秋秋。秋秋不是名字,是一段遥远得她都要忘记的回忆。
1998年以前安媛还叫安媛,1988年以前安媛才不叫安媛。奶奶叫她“小秋豆”,季西和顾冬叫她“秋秋”。
1988年以后,奶奶叫她“秋豆”,季西和顾冬叫她“臭汤圆”。
1998年以后,也就是后来,安媛才叫安媛,因为所有人都叫她安媛。
那个以前叫她“秋豆”的奶奶,1998年以后再也没这样叫过她。以前叫她“秋秋”的男生,一个离开,一个长大,再也不会这样叫她。
安媛说:“我…我才叫秋秋啊!”
说完,就想起,那段很久远很久远的回忆。久到回不去,于是就伤心不舍,眼泪止不住要流出眼眶。
安媛条件似地闭上眼睛,让强大的眼皮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她从不想当泪流满面的无助女孩,就算是哭也不肯流泪,这是安媛的准则。
张开眼时,那女生却说:
“哥哥会认识你吗”
安媛说:我是秋秋啊!你还记得你的秋秋吗
安媛说:你忘了我吗你不要忘了我好吗
安媛说:你不要记得五年前我说的话,好吗我吓你的,因为我后悔了。
安媛说:你会来接吗我只有你了,来接我好不好?
安媛还想说好多好多,所以这些想说的她一句都没说,最后只是说:
“许靳宇,我是安媛。”
2003年的他们,学会了用小灵通联系好久都不见的朋友,也学会了多年不见才会出现的客套与距离。
或许都长大了吧,没有理由也没有勇气找回以前的亲密和玩闹。
所以,大冬瓜顾冬——我叫你许靳宇,你还是会来的,对吗
安媛举着伞,把玩着手中的小灵通,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可除了密密麻麻的
1997年 12月(二)
不知道是谁,大扫除的时候弄坏了电闸,导致全校停电。
校方没有多在乎,继续上课。可是天太冷,没有电无法供暖。第四节课只维持十分钟,就提前放学了。
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这真是一场久违而短暂的“假期”。
广播宣布这个消息时,全校沸腾,唯独安媛坐在位子上慌慌不安。
“喂!走不走”易暖坐在位置上向安媛丢来一个铅笔,“人都走光了。”
安媛从地上捡起笔,才发现是自己前天借给她上课画漫画用的,而她一直都没还,现在居然用它攻击它的主人。
“喂!臭婆娘。”安媛的书包砸向易暖,不料,被她巧妙躲开了,书包成抛线掉在黑漆漆的地面。
“老处女,想谋杀啊!还好我躲得快。”
“你还我笔,笔芯都摔断了。”安媛拿着笔咆哮。
“怎么,想打一架啊!”易暖挺着胸膛,站在安媛的面前,一副欠揍的模样。
“哎,算了。你快走吧!我今天不想和你闹。”安媛趴在桌子上,没心情。
“老处女,你有猫腻啊!”
“快滚吧!臭婆娘。”
易暖越想越不对劲,回头看向地上的书包,就露出诡异的笑容。
“书包也不要啦!”
“住脚!”
易暖的脚及时在安媛书包上方停住,回头向安媛得意地笑——我还是最了解你的。
果然,安媛从椅子上弹起来,走过来,捡起书包,然后继续坐回位置上。
“喂!你今天就这么喜欢那把椅子吗”
安媛看向易暖,那姑娘的确被自己气晕。无奈,仔细思考又觉得没有什么大事。于是,起身,将屁股朝向易暖。
“你今天怎么换了裙子,不是穿…”易暖对安媛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直到看见裙子上的小小“记号”,当即就明白了,不过随后又陷入了疑惑。
“我怎么记得你不是今天啊!”
“是二憨啦!”安媛又坐回椅子上,想起中午周梓涵急急忙忙来找她,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讲姨妈来的太突然,弄脏了裙子,找她想办法。
“所以你的办法就是和她换裤子?”易暖坐在安媛的前桌,皱着眉头无法理解她。
“哎!你不知道。二憨中饭吃完,就要去元旦节目彩排。她一个校园公众人物,你要让她穿这裙子去,还不被全校人嘲笑。”
“对,她不能被嘲笑,她女神吗!你可以被嘲笑,你是什么”易暖酸酸的,无情地嘲讽安媛。安媛当然知道易暖向着自己,也不生气,耐心地向她解释。
“所以啊!我一下午都没离开我的凳子。”
“呵!你可真机智,亏我还以为你发什么神经病呢!”易暖黑着脸,心想真没见过她这么傻的。“嘿嘿!
”傻子在对面还笑得很开心。
“你到底走不走。”
声音响起时,安媛和易暖都傻掉了,她们俩面面相觑,都不肯看向门口——那里是声音飘来的地方。
很多年后,安媛给叶南的定义可能就是三个字——见证者——见证自己所有难堪尴尬时刻的人。
他总是出现得恰好时机——恰好丢脸、恰好打架、恰好无理取闹,恰好得安媛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就像现在,安媛红着脸披着叶南的校衣,低着头走在他的身后。安媛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从在教室门口看见叶南的那一刻起,尴尬的气氛就已经奠定。而易暖那个臭婆娘早早就没了人影,留下他俩尴尬的在风中一言不发。
“咳咳。”安媛故意发出声音,她决定打破宁静。
“怎么?感冒了。”叶南却若无其事,这激发安媛的斗志——又不是自己姨妈来了,干嘛这么忸怩,她只想不管不顾问个清楚。
“你…你都听见了”
前面的叶南突然停住,回头看她,安媛见了急刹车。
“你傻不傻!”叶南说。
“我…我怎么了,”叶南的话比易暖更难回答,安媛哏在那里进退两难,回想一下,又怼了出去:“你干嘛骂我!”
叶南无语,他的点根本就不在这什么,他只是揪心,疼惜他眼前这个女孩。
下午叶南拉走周梓涵其实想问她安媛的事,却发现她换了一条裤子,于是关心问:“你下午彩排不是要穿校裙吗”
周梓涵脸红,支支吾吾了半天。叶南觉得不对劲,仔细打量那条校裤,“我记得你上午好像穿的不是裤子吧!”
“什么”周梓涵急忙问。
终于,在裤脚处叶南发现了秘密,“这应该是安媛的裤子吧!”
周梓涵抬头看他,脸上初露愠色。叶南指着裤脚,仔细解释:“那里,有针线的痕迹。安媛的裤子大一码,奶奶给她修补的。”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要问安媛的事,对吗”周梓涵看着裤脚,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也听不出语气。
这会换叶南支支吾吾不知所云,“我…我——本来是要还书的,可是…”
“为什么要牵我的手?”周梓涵抬起头,恳求的语气恳求的眼神,叶南招架不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周梓涵似乎不放过他,看着叶南不肯松懈。
没办法,叶南实话实说:“就是…大家都看着,所以…所以…”
“所以你把我拉到这个地方,质问我。”
“我没有质问你,我只是好奇。”
“这是我们女生的事,我们女生之间换换衣服又怎么了”周梓涵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叶南也不藏着掖着,问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中午你
见到安媛了吗”
话语一出,周梓涵眼里的怒火转而变得冰冷,她死死地盯着叶南的脸,又怄气般低下头,说:“见到了,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以前她和我们一起吃饭,今天没见到她。”
2003年 8月(三)
安媛的生日相安无事的度过了,雨水却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眼看着快开学了,军训就要来了,安媛记得那一年军训,教官对他们说:你若军训便是晴天。
安媛吊在栏杆上,塞进一口冰棒,等待着雨停,等待着她的晴天。
“都办好了!走吧,请你吃东西。”远处走来一位西装男子,安媛正犹豫应该叫他什么。
“退了,我不想住这。”安媛又塞进一口冰,省得说话,也把理由给截断了。
“为什么”男子很气愤,安媛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
“早上看房子的时候你不是很满意吗怎么到这会,又不喜欢了。”安媛不想理他,继续品味嘴里的冰棒,并准备再咬一口,却被男子抢了过去。
“你还我!”安媛含着冰水,含糊不清。
“你回答我。”男子不依不饶。
“我是说你送我一套房子就原谅你,我也很满意这套房子。可是,我不能住。”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怕麻烦就甭退了,就当这房子是姐姐我送你作婚房使,再给我买另一套吧!我已经看中了一处觊觎了好久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还当婚房使,给我当游戏房使都不够。”男子说得起劲了,也和安靠在栏杆上,顺便咬了一口冰棒,安媛想把冰棒抢来的心彻底死了。
“哟哟哟!还作起来。行了,在我面前就收起那点土财气,小心我见你一次咬你一次。”说着,安媛还佯装做出咬人的姿势。
男子故意躲开,捂住脖子上的伤,笑道:“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再给你买另一套房子——你觊觎好久的房子。”说完,男子走过来,握起安媛的手,撑开她的手掌,将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不过呢!这个房子的钥匙留给你,等我结婚了,姐姐就送给我当婚房呗!”
安媛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瞬间握紧,爽快答应“好!”。然后转身离开。
“还有一句话,”男子说着,顺手将要离开的安媛又拉回自己的眼前,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你回来是专吃我豆腐吧!”安媛被拉住的手握住拳头,在男子眼皮下示威。
“还有一句话:以后要多多见我哦!”
“不见又怎样!”
“你的冰棒。”男子将已经融化冰棒举在安媛的面前,没有回答她。
“你还我冰棒。”
“给你买一箱。”
“好!”安媛终于笑了,男子丢掉冰棒,邀着安媛的肩膀走出了楼市。
“我应该叫你什么”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啊!顾冬,阿冬,大冬瓜。随你啊!怎么喜欢怎么来。”
“啊哈哈!那就叫大冬瓜吧!大冬瓜啊!我们这样很亲密诶。”
“
我们不是一直都很亲密吗”
“哈哈!你和所有女孩都很亲密…啊!你不要搂这么紧,肩膀很疼嘞!”
送走安媛,顾冬就接到许魏东的电话,像往常一样,顾冬没有接,而是直接将车开向他的别墅。
刚进门,红姨就迎了上来——她是家里的金牌保姆,跟在许魏东身边的时间比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还要长久。
“哎哟!小祖宗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红姨一边帮顾冬拿拖鞋,一边用宠溺的口吻说。
“约会去了。”顾冬换好鞋,看了一眼红姨,打趣道:“哟!红姨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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