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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无涯岁月里的爱与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厉小怪

    “你要打给谁?”顾冬再一次发问。

    安媛摇摇脑袋,以确认自己正在做的事,“大冒险呢!说出来就不冒险了,你还我手机。”

    “你要打给的是季西!”顾冬突然说,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是吗安媛在心里问自己。可打给季西说什么呢说“我喜欢你”——因为她在玩大冒险。

    “你会说什么”果然,顾冬问。

    “我要告诉他,我已经原谅大冬瓜了,我和大冬瓜已经见面一年了。”酒后吐真言,安媛对此坚信不疑。

    “不要说!”顾冬灌下一瓶冷水,视野变得清晰,语气也变得清楚。“等等,再等等。”

    “我已经瞒他一年了,我不能再等了。”

    “那你知道季西瞒你几年吗六年。”顾冬联系季西已经六年,只是他从来没有回应,也从来没有告诉安

    媛。

    “你和他不一样,”顾冬继续说,“至少当时你在场。”

    喝醉的安媛还是会记得那时的撕心裂肺,可季西却没有过这种感受,因为当时的他都不曾想过顾冬会离开,他没有机会“撕心裂肺”。

    “如果我对你不告而别,你会怎样”顾冬还要问,他想让安媛设身处地的为季西着想。

    安媛却觉得脑袋不够用,现在那里面晃荡的都是酒精,容不下问题。但她还是很认真的说:“我会…我会——让你给我买两套房。”

    这个回答,半年来顾冬每回想起都会想笑。

    此时,他坐在香港半岛酒店贵宾套房里雍容华丽的沙发上,向着办公桌上被文件埋没的男人,兴致勃勃地讲起他那次醉酒。

    “我还真给她买了两套房,一套好的、一套坏的;一套新的、一套旧的;一套空着、一套住着。你说…”顾冬说着正起劲,却见对方沉浸工作没有半分兴趣,索性闭嘴。

    漂亮的房间突然安静,气氛显得陌生而又遥远,非常不对劲。

    男人也感觉到异常,终于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可迎接他的却是那副恭候多久不可一世的痞笑。

    “大少爷,‘恕我不起来了’。”男人轻声笑,又低下头埋进文件堆。

    “你觉得,我会让你起来伺候我吗”

    “难道不是吗”男人抬手丢掉一摞文件,回过头,随口一说。

    “大哥!你来香港,是谁吃的住的侍奉你啊!”顾冬起身,愤慨地说,男人只是低声笑。

    “带你吃请你喝让你住,连女人都给你找。不接受就罢了,可你倒好,每天就穿着这套制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实习警署似的,你不烦我都烦了!”

    “吃喝玩乐,我真不需要。”男人真诚的说,又马上强调:“吃喝玩,你要怎么嗨我都不反对。但是女人,我是真不要。”

    “靠,老大!我不荤不腥都陪你六个月了,你就这么对我”顾冬撑在男人的办公桌上,压低身体,几乎接下来就要将他扑倒。

    就在男人要推开他时,顾冬邪魅一笑,“如果是女朋友管的紧!那今晚我们悄悄地去。”

    男人苦笑不得,正感慨他怎么交了这么一个朋友,急促的敲门声就响起。

    还没等顾冬说“请进”,一身黑色制服的女人走进来,把一推文件摆在桌上,用正宗的香港腔说:“叶sir,这是你要的文件。”

    男人抬眼看了看,回头温柔笑道:“你辛苦了。不过我还需要财务部的账务输出,后续就只剩警务人员的详细资料需要落实,请调查的那些人加快速度填写。”

    “yessir”女人干脆利落地叫道。

    “lisa啊!你这是在叫叶sir

    呢还是yessir呢”顾冬打量着眼前这凹凸有致的女人,慵懒又带几分轻佻的问道。

    却没想的,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过头像顾冬一样放肆仔细地打量着他。

    顾冬虽然算得上阅女无数,但如今被女人打量着实不自在,尤其还是被一个很漂亮的女刑警盯着——仿佛就像审视一名猥亵少女的罪犯。

    顾冬别扭地站起身子、挺直腰板,不自控地看向另一旁等待好戏的男人。

    “顾冬,”女人叫出他的名字,顾冬吓得差点喊出一声“到”。

    “永远都不要挑战你不了解的女人,”顾冬笑笑,配合着点头,“是是,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我知道。”

    “尤其,那个女人还是个刑警。”女人冷冷的,顾冬再没有笑的理由,只是尴尬地挠头。

    “叶sir,黄警司叫我提醒你交朋友慎重,我认为我应该再提醒你一次。”

    男人浅笑,徐徐说:“代我谢谢黄警司关心,不过我的朋友我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况且…”说到此时,男人看一眼顾冬,笑容炸开,继续道,

    “他是我发小。”

    六月的雨倾盆而下,淋湿了干燥的北京。然而安媛平生最讨厌下雨——这个奇怪的天气。

    许落音坐下时,安媛还望着窗外心里默默诅咒这个破天气。

    “一杯摩卡,谢谢!”许落音点完东西,安媛才转过头来,等服务生走开,连忙问:“知道吗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许落音怔了怔,瞬间化开笑脸打趣道:“怎么?这么想我哥啊!”

    “想!”安媛豪不掩饰,“想他的钱啊!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

    许落音低头笑,越发




1997年 12月(四)
    元旦舞会的那天清晨,安媛和顾冬打赌,然后就互不理会各走各的。

    外人看着奇怪,但心里都没当回事所以没问。奶奶从始至终把闹矛盾当大事,想问个明白,

    “冬儿那家伙怎么了一早上急急忙忙的,不等你就跑了”

    在场的有三个人,奶奶的那声“你”问的实在模糊,所以三个人都没有回答。

    可能是安静太久,奶奶回头看问口的三个孩子,又问:“怎么都不说话?”

    奶奶回过头后,安夏就一直在找她的焦点,无奈他近视而奶奶眼睛又太小,还是不知道她要问的是谁。仔细想想,觉得不可能是自己,于是索性继续当哑巴。

    反倒是季西,看见奶奶回头,连忙用脚踢了一下正在蹲着系鞋带的安媛“奶奶问你呢”

    安媛半蹲本来重心就不稳,又被季西那厮在屁股那踢了一脚,导致整个人向正前方的鞋柜加速秒冲。还好她反应够快,双手及时按地快速刹车。

    “你要死啊!”愤怒的语气带着愤怒的拖鞋向季西飞来,季西被砸得一脸懵,等反应过来怒气冲天,正准备骂人,奶奶却骂起来:

    “你踢她干嘛我问的就是你啊,傻孩子。”

    季西尴尬的笑,摸了摸刚刚拖鞋砸中的地方,怒火未消,底下又踢了安媛一脚。

    “我也不知道啊!”季西抢着回答,以掩盖安媛的惨叫。

    “你干嘛又踢她”奶奶把一切看在眼里,想不通他们怎么永远长不大。

    安媛不是好惹的,奶奶说完话她的鞋也穿好了,起身就拿着奶奶做鞋的鞋板发起她的攻击,还念叨:“叫你踢我,叫你踢我,老子屁股都被踢青了……”

    季西好欺负只限于顾冬,对于安媛他从不手软,于是拉扯着安媛的头发,他也念叨着:“叫你拍我,叫你拍我,老子的脸都要成拖鞋味了…”

    安夏开始碍于穿鞋的缘故,一直在门外等待。但没想到两人就打起了,再也顾不上弄脏地板,连忙介入阻止。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啊~阿圆你打到我了……别…别揪我头发、我头发短……啊~”可事实证明,安夏也被迫加入了打斗。

    “都给我停手。”奶奶丢掉手中的毛衣,拍着大腿喊道,但没人理她。

    看不下去,奶奶急急忙忙的从卫生间里找出搓衣板,对准季西的屁股一记,然后再对准安媛的屁股一记。

    “啊啊啊”叫骂声停止,只剩惨叫声。

    “我让你们打,看看谁能打!”奶奶嘴里喊着,下手却一点也不轻。

    马上,安媛丢掉鞋板,季西放开抓头发,嚷着喊着上蹿下跳最后争着抢着地扒着门框逃走。

    对于解决这件事,奶奶可谓是最在行了——那三个孩子从小打到大

    ,但每一个都降服在奶奶的搓衣板下。

    他两都跑了,只剩下安夏还懵在原地——生平第一次,看一向温和的奶奶动武,场面异常“血腥”。

    “你怎么还在这啊!”回头,看见安夏,奶奶又是一记搓衣板。

    安夏吓一跳,却发现一点都不疼,刚想叫“奶奶”,第二个“奶”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奶奶抢先道:“快走吧!要迟到啦。”

    “哦…哦!”安夏有点受宠若惊,急急忙忙背好书包出门,突然为奶奶打他而兴奋异常。

    奶奶可以像教训安媛顾冬季西一样教训他,以后也会像疼爱安媛顾冬季西一样疼爱他。安夏简单的想着,抬头就到了叶南的家门前。

    而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现在又像没事人一样,在叶南门前你一声我一声地叫喊:

    “南瓜宝宝!姐姐带你上学啦!”“小南子,快出来!”

    “你们这么叫是没有用的,”安夏走上前,大喊:“叶南!”

    果然,二楼的窗户被打开,有人探出脑袋“原来是你们啊!”

    “南妈妈好!”三人难得乖巧的说。

    “叶南一早就和阿东上学去了。”叶南的妈妈似乎很满意三人的礼貌,不用他们多问就说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可恶的大冬瓜!”安媛握拳,恶狠狠地骂道。

    看见安媛如此,季西再也忍不住了,急忙问:“你和他到底打什么赌了。”

    安夏也想知道,期待的目光投向他此刻变得异常镇定的妹妹。

    “谁先表白谁就赢!”

    本来可以晚点去学校,一大早就被顾冬从温暖的被窝拉起来。本来可以坐公交,却被他按在自行车的后座,喝了一路的冬北风。问他原因,只是缄口不言。

    即使宽容得像叶南一样的人,在听到最后的秘密时,也会忍不住发火爆粗口。

    “我?。做不了。”

    顾冬也吓一跳,好像第一次听叶南说脏话,第一次被他这么直接的拒绝。

    “哎呦!兄弟救急,你就帮帮我呗!”

    “这不是救急的问题,这是道德人品的问题。”叶南认真的说。

    顾冬却听的很费劲,好好的一个表白怎么会牵扯到道德人品上呢顾冬讨厌叶南的假正经。

    “到底帮不帮!”顾冬看着叶南离去的身影,最后一次请求。

    “你喜欢她吗”

    “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表个白而已,很严重吗”

    “我没你那么随便。对不起,我办不到。”

    “哼!”顾冬冷笑,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气了。“随便?对啊,我的确随便。我家里既没有将军老爸,也没有教师老妈,没人管我规矩,教我礼貌,所以我随便。比不上你——叶南!”

    本来已经走远,可能是

    风的原因,这些话还是完完整整的传人叶南的耳中。声音不大,但足以刺痛叶南的耳膜。

    “我没有那个意思。”叶南愧疚解释,他突然怨恨自己的口不择言,不小心伤害了自己最珍贵的朋友。

    顾冬当然知道叶南不是这意思,其实当叶南说出那句话时,心里就已经原谅他了。可是,顾冬做不到叶南坦然。

    他有他的倔强和骄傲,所以,他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开。

    “喂!”这次换叶南在后面喊他,“教学楼在这边,你要去哪”

    耍酷也需要考虑天时地利人和,然而此时只有“天时”符合,顾冬顿时觉得耍酷也是一件麻烦事。

    可是就这么回头——顾冬不甘心,更拉不下面子。但就那么继续走下去,走出校门吗那今晚的元旦舞肯定没指望了。

    就在顾冬正纠结犹豫的时候,叶南又说:“你至少告诉我原因吧!就这么懵头去表白,我是做不到了。”

    声音越来越小,但叶南越走越近。

    “啊!”顾冬一声惨叫,回头便撞见了笑得一脸狡黠的叶南。

    “为什么把冰冷的手放进我的脖子里?”这是冬天里最让人讨厌的玩笑了。

    “这又不是你的专利。”叶南轻松地说。难得见到叶南如此,顾冬阴暗的心情瞬间明亮。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顾冬说着,还在用微暖的手抚摸刚刚被叶南“冰冻”的脖子。

    “‘这样’是怎样?”叶南真是难得的厚脸皮。

    顾冬没说话,低头笑了,只是下一秒他迅速地将手插进叶南的衣领。

    “喂!”叶南第一时间想到躲开,但马上感觉到那双手暖暖的温度,便也不反抗,任顾冬“取暖”。

    “告诉我。你和安媛一定又在搞什么鬼!”顾冬如此异常,肯定又和安媛有关,叶南很想知道,

    顾冬仰天笑“我输了,”然后抽出手再顺带邀着叶南,“不过安媛也没有赢。”

    “为什么”叶南更加不解。

    “今夜,”顾冬顿了顿,似乎马上从他嘴里吐出的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安媛要向她的蔺大夫告白。”说完,便大摇大摆邀着叶南向教学楼走去。

    “蔺大夫”叫蔺希川,是市数学竞赛第一名的获得者是高二学生会连任会长更是高二(3)班即就是顾冬所在班级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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