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这红烧多宝鱼义父可以尝尝。”
魏云看着摆在自己面前鱼肉,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真的是因为害怕魏朱乱说话,才出声的吗?
他不禁这样问自己。
可是真正的答案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他咬着鱼肉去看魏朱,却见后者把一大块糖醋鲤鱼放进孔最碗里。
刚还升起的自我检讨,就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顿时,嘴里的鱼肉味道都变得奇怪起来。
魏云眉宇微皱,外人只当他正在想事情,可是对自己儿子了如指掌的魏将行,又怎么可能没看出他的变化。
可是有些事儿,哪怕他是皇帝也帮不上自己这儿子。
魏将行放了酒杯,他这一停,所有乐师也齐齐停下,魏将行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洪亮,中气十足,老当益壮。
“今儿高兴,朕也准备了几份大礼,你们挨个站出来试试,不拘什么方式当凑个乐子。”
不喜欢这种方式的,如同魏朱、魏云,两人一个个皱眉,都不乐意弄这些有的没得。
乐意的有魏紫、魏如烟之流,她们盼望的就是有一个能够展示自己的机会。
“皇祖父,都有什么大礼呀?”魏朱高声道,“若是没有些稀罕玩意,我可就退出了。”
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若是在平常,恐怕早就挨批,可是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在这被“家宴”笼罩上十万级滤镜的宴会,确认这话显得直率的可爱。
“你这猴精,明明自己比谁都有钱,竟然还上我这里来坑东西。”
魏朱抿着嘴笑,“孙女就是再有钱也比不上掌控天下的祖父,再说了,我这为人孙女的,贪图自己祖父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吗?”
魏朱不愧是魏朱哪怕要起东西来也无理辩三分,哪怕面对的是当今皇帝,也不需多让。
魏将行果然扶掌哈哈大笑,“只要你能拔得魁首东西,任你挑!”
魏朱当即乐呵呵的领命。
等坐下时却暗啐一声老狐狸,真是年纪越大,越喜欢演这种其乐融融的戏码。
她看着宴会上争相表现的众人,意味深长。
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还能维持多久呢?
魏将行哪怕身体再好,年纪也大了,一年三年五年,日后这样的场面还能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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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花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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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瞬,魏朱眼睛清晰的可怕,孔最拽了拽着她的袖子,手指不经意,间指向某个方向。
原来魏云竟不知在旁边已经看了多久。
魏朱挑眉,她并不确定有没有被魏云发现端疑。
不过她也并不害怕,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就算魏云看到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过,魏朱还是小声唤了一句,“义父?”
魏云掀起眼皮看了魏朱一眼,然后又重新落寞下去,刚才他在魏朱眼里瞧到了嘲讽。
这真是是一种很不魏朱的风格,但是那眼神真真切切。
就像高高在上的君王,瞧着别家无理取闹的孩子那样。
波澜不惊,冷眼旁观。
清冷的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说不上为什么,魏云心里有点慌。
就好像现在他已经能隐隐窥探到未来一角。
这场其乐融融的宴会还能持续多久呢?
他看着笑的越发爽朗的魏将行,他的父亲……明白吗。
幼年,魏云执剑。
魏将行手把手的教他剑术,却总在一招一式之后,默默的问上一句,“三儿,你学剑是为了什么呢?”
彼时他想的是上阵杀敌。
他要扫平边关,让北疆再无战乱。
魏将行却指着客厅里挂着的匾额。
那上面铁画银勾一般写了四个大字——保家卫国。
“这就是我学剑的原因?”还没有剑高的魏云如此问道。
“你想多了。”
魏将行说,“我辈持剑,只为保家……”
那时候的魏将行意气风发,他是唯一一个从民间田地赤手空拳为魏家在京城打下诺大一片天地的将军。
那是的,他身高朔长如青松,杨柏之上的烈阳。
耀眼而不可直视。
“老三……”
“老三……”
魏云回神,看着喊他的魏将行,“何事?”
对于自家儿子的走神,魏将行已经习以为常,还知道给自己回话,这已经说明魏云渐渐有活人气息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一天到晚也说不上几个字。
“今天新年,你就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节目吗?”
此时魏紫已经表演完了琴音,魏如烟也跳了舞,就连魏澄都拉着妹妹魏兰的手,给魏将行背了段千字文。
开心归开心,魏将行最想看的,还是自家儿子会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来。
魏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望着魏将行的目光,阴沉如雪。
如果不是骨肉亲情,恐怕魏云已经拔刀相向了。
魏将行笑的越发开怀,“难得魏朱也在,这种团圆时刻,你若还是如此,岂不无趣。”
魏云可没觉得那里有趣。
他看看左右。
宫中不让配剑,他干脆挑了一枝细长些的梅花,也不管那上面的花瓣,向着中央空出的场地走出。
白袍烈烈,暗纹闪闪,玉冠高戴,长身玉立,手上一枝梅花虚虚捏着。
恰似翩翩少年郎。
魏朱举着壶酒窝进孔最怀里,“我若是早生几年,恐怕会把这样的人当做一生对手。”
她咂摸了口杯中的酒,“还是那种想尽办法,怎么追赶也追赶不上的对手?”
魏朱磋叹,“既生瑜何生亮,既生魏云,何以给他人留惊鸿一瞥之光。”
孔最亲了亲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娘子若是再这样堂而皇之的夸另外一人,为夫可要吃醋了。”
魏朱痴痴的笑起来,“吃岳丈的干醋,你也是头一家了。”
她眯着眼睛笑到,“我们应该庆幸,生在一个远离义父锋芒的时代。”
两人正说着话,却看魏云手中梅花向着魏朱方向伸来,“你来陪我过几招。”
魏朱愣神指着自己难以置信“我?”
花枝巍颤指向魏朱身后的孔最。
孔最同样吃惊不小。
不过面对魏云的邀请,他却宽慰的拍了拍魏朱的肩膀,然后站起从容应下。
孔最也从旁边的花瓶里抽了一枝梅花,跟魏云不一样,他干净利落的把梅花撸了。
“小婿武艺生疏,还望岳丈手下留情。”
魏云也不愿意欺负小辈,“即是开心,自然点到为止。”
说着,他手腕略一翻转,那陌上人如玉的模样,顿时荡然无存,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利剑向着孔最攻去。
说好了手下留情,魏云明显是认真的。
魏朱坐端正了。
她想知道孔最是如何应对的,毕竟她从没有见过孔最持剑的样子。
这回手上拿的虽然不是剑,却比剑还要来的禀烈而惊艳,因为孔最稳稳的接住了第一招。
旁人可能看不清孔,最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魏将行这种老将出身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老辣独到,显然早就无数次的练习,甚至在战场上被狠狠磨砺过。
他以前还觉得魏朱跟孔最成亲,只是小辈间的私事。现在看来,他却是错过了一位大将。
若是孔最不是侯爷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回岭南,而是留在京城,帮他驻守军营。
一时之间,魏将行竟然真的考虑起来了。
论如何把孙女婿留在军中?
可是“孙女婿”这个词确让魏将行瞬间清醒。
孔最虽然是他的孙女婿不假,可那更是魏朱的丈夫,也是魏云的女婿。
把岳丈换下去,让女婿接替。
恐怕都不用他下旨,那群言官就能在他耳边啰嗦死。
魏将行那里正愁,就听一阵惊呼,而后魏朱站在一旁呱唧呱唧的鼓掌,拍手叫好。
孔最抖落一身花瓣,对着他家捧场的娘子,笑的宠溺,“我都输成这样子了,娘子还为岳丈鼓掌,感觉自己输的好可怜。”
魏朱笑的眉眼弯弯,脸颊上的酒窝都快笑出来了,“我这哪里是为义父鼓掌。”魏朱说,“我这是在觉得你厉害。”
孔最眨巴眨巴眼还以为听错了,“可我输了呀?”
“义父武功高强,在他手上输了不丢人,你能在他手下走这么多招,已经很厉害了。”
孔最脸忽就红了,虽然私底下魏朱夸他的时候颇多,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魏朱如此赞许,还真是手足无措。
孔最别扭的摸摸后脑勺,“都是娘子教的好。”
霎时间满堂大笑,孔最却不觉得有什么,他把梅枝丢回花瓶,大狗子一样跑到魏朱身边。
赢了的魏云“……”
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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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欢声笑语时刻,忽听见魏照君开口,“怎么不见魏朱表演一个。”
魏照君托着下巴,二八少女一样看着魏将行,“都说她不夜城东家如何厉害,这样的场面,总想看看她准备了什么哪?”
魏朱好歹也是长公主,被人如此点名,简直就是摆明羞辱,偏魏照君还仗着自己姑母身份横行无忌。
“我以为嫁出去的女儿,可以乖乖在宴席上享受父亲庇荫,夫君呵护的哪。”
魏朱对着魏将行,笑的十分孩气,她不知道比魏照君年轻多少,娇嗔非常的样子,让魏将行叹为观止。
“刚才义父跟孔最都过去了,我再登台会不会显得我有点刻意诓骗祖父礼物?”
“既然是家宴,自然是需要个人自愿。”魏将行道,“看你愿不愿意。”
魏朱想了想,“孙女不乐意。”
魏朱撅嘴,女儿态十足,“义父珠玉在前,我才不要当那个跟珠玉对比的顽石野草,反倒是姑母……”
魏朱突然话音一转,“听闻姑母年轻时是有名的美人,一手胡旋舞让人赞叹,今日又穿的这样漂亮,今日怕是早就有备而来吧。”
魏照君少时确实学过胡旋舞这种东西,曾经她也跳的非常好,但是却没有魏朱说的让人赞叹的程度。
彼时都不行的她,更不用说多年不碰这些东西。
一时之间,魏照君好似被人架在了火焰上。
偏偏魏朱还在那里带头鼓起了掌,拼命窜挑魏照君来一个。
眼看魏清流都看了过来,魏照君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她这一动,魏长平也站了起来。
“阿姐今日如此装扮,也只因为要与我共合琴瑟。”
魏长平朗声道,“我近日新写了曲子,总觉得那里不对劲,正好弹来你们一块听听。”
说到琴瑟,就不得不提一下魏长平的私人爱好,他在给魏照君陪病期间,无聊之时也是弹过的,他的琴音绵长而清越,听在耳里总有种余音绕梁之感。
琴这种闺阁小姐必备技能,魏照君也会,只是技术不是很好,不过用来给人合奏,还是够了的。
一时之间,场上琴瑟相和,凤竹龙鸣,魏长平一个满级王者,轻松带着魏照君这只小青铜平安过关。
魏照君脸色酡红,好似醉酒一般娇羞十足的望着自家弟弟。
她没想到这随便言语竟然换来了与魏长平一同表演的待遇。
魏长平依旧笑的风清月明,“阿姐琴技渐涨。”
这可看的底下的魏如柳暗暗咬牙,刚才魏长平可是答应了她,等会跟她一块合奏,结果这倒好……
魏长平也知道这样对自家女儿有些过了,“下次,下次我们一块……”
“没有下次了!”魏如柳低声道,“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站出来!明明是姑母想要看魏朱笑话,自己惹火上身又怨得了谁!偏偏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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