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应该很快就来了。”
季归年翻过桌上成摞的纸卷,坐在窗下一张张看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那个……”老陈卡了词,魏朱叫那个什么来着,对,考题!
一想这事,老陈那心里就不是滋味,“这一路这么凶险,若不是东家留下来把所有山匪引出去,我们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季归年不是不知道此行凶险,但是凶险归凶险,他更明白现在的他们即使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所以……
季归年握紧了手上的卷子,要有功名傍身,要有世家大族依靠,要……有话语权。
他相信这道理不仅他知道,那个自从魏朱离开就不声不响把自己关进书房的人,也深深知道这一点。
有时候,季归年觉得他看不懂孔最。
你说他不担心魏朱吧,他那仅有的出门,是用在派人上魏府打听魏朱的下落。
你要说他担心吧,现在魏朱就在城内,他却能忍住连人都不出来。
“别看了。”老陈把季归年手上的卷子按在桌上,“你眼下究竟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太子宴会一定要办妥当,不管是为了魏朱还是我们,绝对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之前我还担心时间不够,现在翠娘和秋水来了,我反倒觉得能更加尽善尽美了。”
提起自家那能干的娘子,老陈的八字胡都能欢喜的翘到天上去,“谁给你说这个。”
老陈八卦道,“那时萝小丫头可是也来了,你是不知道她这一路以你未婚妻自居,却和那镖队里的其他陌生男子相谈甚欢,之前还有一个因为这事得罪了东家。”
季归年挑眉,“那他一定惨了。”
“可不是,若不是东家察觉前方不大对劲,那人怕是还扯着两条腿跟在车队后面跑哪。”
“她察觉到不对劲”季归年觉得有些不对,“那条路是你们之前去过的,如果魏朱真知道不对劲,怎么可能会带你们过去。”
“可是去时没什么啊,只回来的时候……”老陈一顿,“那时萝小丫头说是替魏家公子给东家送了一封信。”
信
季归年正色,“那魏府一个个豺狼虎豹怎么可能会主动送信给魏朱。”
老陈:“你是说,这是计!”
“那魏家真是胆大竟然敢暗中下死手!”老陈又惊又怒,眼中凶光真真,“该死的龌龊东西,老子回去烧了他的府!”
“还是不对。”季归年总觉得那里被他忽略了,“魏府调动不了军队,魏清流更不会对魏朱下手,你去叫时萝过来,我有事问她。”
“不用叫了。”魏朱从门外进来,将一封染血的信丢到桌上,“这就是真相,看吧。”
老赵一把抢过,先是吃惊后又大笑,“这是真的!”
老陈简直笑死,“我在陵阳的时候,也在那青楼楚馆见过那魏二公子几次,只是回回眼高于顶不假辞色,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他写的。”
“什么其母欲引匪害之,为兄深感不妥。”
“什么一家兄妹骨肉,深以有母如此为耻,却因世俗所累不敢断绝。”
“什么绝不同流,更恐伤害妹妹分毫,所以就此书信提醒,前有山匪,虽不买通亦希望妹妹绕道为安。”
老陈仰天长笑,说白了,就是这魏家二公子感觉曾经能够轻易欺负的小可怜,成为了太子妃,为了害怕对方报复,所以直接投诚。
这就解释了魏朱为什么还没到山寨跟前就已经下令让镖队警戒,只是他们虽然躲过了山匪,却没有躲过那背后小人。
“会不会是那二公子故弄玄虚”季归年道,“或许这人就是他引来的,只是害怕你事后把这事安在他身上,所以特意写了这样一封信。”
“这倒也有可能。”老陈摸摸自己的小胡子,“只是这二公子真有这城府”
就写这信的智商,老陈可真想象不出来对方睿智的模样。
“关于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魏朱语不惊人死不休。
“是谁!”
老陈季归年异口同声望向魏朱,谁知魏朱却一脸正色。
“这事你们不用再管了。”
老陈何等聪明,很快就明白这幕后之人根本不
217好甜
门一关上魏朱就抱住了孔最,“有没有想我。”
她扬起头去看他,却闹得对方红了脸,“松开。”
孔最眼神飘忽,嘴上嫌弃,手却半分没有动作的模样。
“真是无情,枉费我一回来就看你。
孔最冷哼,“你不是一回来就去太子那了吗。”
魏朱抿嘴笑,“找他是公事,寻你是私事,你猜哪个重要”
“……公事吧。”
“猜错了。”
魏朱将脑袋搭在孔最肩上,歪头在那耳朵尖上碰了碰,“你最重要。”
心头轰的炸开,像是一瞬间绽了数不清的烟火,孔最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声音哑的厉害,“以后别走了。”
好半响孔最都没有听到魏朱应声,他歪头去看,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年轻姣好的面庞下,泛青的颜色显露着主人的疲倦,从京城到陵阳,又从陵阳到京城,很难想象她一个女子是怎么在短短数日之间来回的。
而且还在路上遇到了“山匪”。
尽管这事老陈没有给他提过,季归年也从不在他面前透露,可是他人虽然在这里,却未必不知道外面的事。
她是太子妃,可是身份卑微无母族依附,太子树敌颇多,或许对付不了他,但却能通过许许多多的手段从魏朱身上下手。
她站在风口浪尖,身前身后数以万计的明枪暗箭,可是她却依旧把这宅邸外的风雨挡下,留给他这一方安静院落。
“魏朱,我真恨……”
恨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了你。
被人挤压的厉害,那隐在魏朱怀里的东西终于受不了这虐待,扒着衣裳从领口里探出半个脑袋。
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脑袋毛茸茸的蹭了蹭孔最的脖子,舔了舔他的脸蛋。
孔最僵硬的冻住了一样,这长的比老鼠还丑的玩意竟然趴在魏朱怀里!
他都还没趴过哪!
孔最捏起那小东西啪叽丢了出去,眼还没睁开的小东西掉在蓬松的纸上染了一身斑斑点点的墨迹,看上去——更丑了。
小东西张着嘴,叫都叫不出来的打着哆嗦,看上去可怜极了。
孔最居高临下,抱着魏朱走向最近的床,大概是地上的东西太丑,他还特意多饶了大半个圈。
小东西东晃晃头,西张张嘴,见没人理,干脆窝在纸上睡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从纱窗里透过来,孔最一边看着手上的书,一边换了个动作好借此挡住旁边的光线让魏朱睡得更舒服些。
孔最悄悄包裹住那带着薄茧的手掌,此时窗外暖阳和煦,窗棂通透下,少年心似幽静湖水荡起阵阵涟漪,那一瞬,仿佛摊开的书都浸满了阵阵香气。
这一觉魏朱睡得极沉,甚至生出一种此生不复醒也毫无遗憾的之感。
但魏朱还是睁开了眼。
孔最的脸咫尺,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握着书卷的衣袖垂落在地,看上去像是读书太累睡着了。
魏朱低头在那柔和舒展的眉眼上轻轻碰了下,原本对着他的孔最默默将头埋在胳膊里。
“魏朱,你不能趁我睡着的时候这样。”
孔最露出的耳朵尖殷红如血,这种偷看别人睡觉太入迷,怕被人发现只能装睡,谁知对方却亲了他的事,实在……太丢脸了。
“那我应该那样”魏朱凑近了些,“趁你清醒的时候亲你吗”
孔最将头埋的更深了些,“反正,不能这样。”
魏朱正想再逗弄,却见被自己带来的小东西听到她的声音,扒拉开盖住它的纸艰难万分的挪了出来。
“你见过它了”魏朱伸手去勾地上的小东西,孔最挑挑眉,面无表情的把这东西捏着脖子后那层薄薄的皮毛,嫌弃的提了起来。
“这么丑的东西,你从哪里捡来的。”
 
218鸠占鹊巢
此章节?
219我的娘亲
工匠手里的刻刀心不在焉的划着,等他回神,好好的一块木板却被他削成了女人的模样。
工匠心虚的把木板反过来,下意识的回头去找那人的身影,却看到他的东家当众扳着江娘的下巴,一副公然调戏的模样。
“你个登徒子!”
魏朱还没反应过来,一记重拳就已经砸到自己脸上。
“不碍事。”
魏朱按下想要动手的孔最,长年握着刻刀的人,手劲何其之大,她动动舌头,嘴角被牙齿顶破满嘴血腥味。
“朱儿,你没事吧!”
江仙儿都快哭了,工匠把她护在身后,“江娘你不用怕,有我在……”
魏朱冷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有你在”
“你莫不是忘了你在谁手下做工,你伤了我,难道就不怕我使了手段,让你在这京城难以立足!”
工匠一脸懵,他没想过。
“朱儿他应该是误会了,你……我……”江仙儿一把推开工匠,“你跑出来干什么!”
工匠也委屈,“明明是这小子对你动手动脚。”
江仙儿也不知道是感动多一点,还是头疼更多,刚才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可是站出来的却只有工匠一个。
这心意她心领了,可问题是这打的是自家女儿。
“你……唉!”
江仙儿把魏朱扶起来,心疼的看着那肿起的脸,“朱儿,你疼不疼。”
江仙儿这上心的样子,比脸上的伤让人更不舒服。
“我没事。”她推开江仙儿,自己站了起来,对面的工匠就算再没脑子也看出这场景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你跟我来。”魏朱意味深长的看了工匠一眼,却没说什么,只带着江仙儿离开了。
周围没了多余的人,孔最离得远了些,把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现在是太子妃。”
魏朱声色淡淡,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像极了冰冷的机械声。
江仙儿点头,“我来京城前就知道了。”
“朱儿,太子对你好吗”
所有人都觉得她成为太子妃是走了狗屎运,唯一会关心太子对她好不好的,大概也就只有眼前这人了。
“凑合。”
魏朱继续,“前几日回去了趟,带了点东西回来。”
被装在信封里小心叠放的休书被魏朱递了出去。
“这是什么”江仙儿将信封拆开,还没把信拿出来,就被魏朱攥紧了手腕。
或许不应该把东西给她看的。
魏朱少见的想。
但是最后她还是松开了手。
江仙儿试图在魏朱脸上瞧出些端疑,但是对方别过了脸,所以她只能打开了手上写满字迹的纸张。
魏朱眼神望向别处,却在不远处看到那静静守候的身影,浮躁的情绪缓和了很多。
既然她做了,那就索性说个明白。
“休书是我让魏清流写的,名头用的是唯恐我身份太过低微,会被其他人诟病。”魏朱顿了顿,“魏清流原本是打算把你抬为夫人的,但是我选择了休书。”
魏朱转头看向锤着眼睛的江仙儿,“你若是埋怨我,便说吧。”
可是那个曾经喜欢哭哭啼啼的江仙儿,却坦然自若的折起信纸,把它放回原来的信封里。
“挺好的。”江仙儿说不上看着这封休书时的心情,“我原本就想着自己出身太过低贱,唯恐拖累了你,这休书……极好。”
江仙儿想笑,鼻子却酸涩的厉害,她张着嘴,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我就远远的看,可以吗”
魏朱看着江仙儿许久。
“我以为你会怪我自作主张。”
毕竟被人休戚这种事,是一种近乎耻辱的存在,谁家女儿若是被休了,怕
220凶手浮出水面
“不去告个别吗”
停在印刷处的马车即将离开,车上魏朱对江仙儿轻声道,“我觉得他在等你。”
江仙儿看到印刷处门后,那戴着眼镜鬼祟一样躲在暗处的工匠,有了些不好意思的意味。
“还是别说了吧,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人不错,”魏朱道,“家世清白,孝顺父母,有一个弟弟正在读书,家里刚修了二进的院子,人口简单还有一技傍身,最重要的是对你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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