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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没有,真没有。”

    魏朱歪头看他,“真的”

    孔最都觉得自己快疯了,“真的。”

    听到回答的魏朱用孔雀翎遮着自己的脸,低低的笑起来,“那可好了,本来还想带你私奔的,这下看来不用了。”

    孔最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皇后过来传令,今年六月我就要和太子大婚了。”

    孔最看见魏朱在笑,笑的他浑身发将。

    “到时你会来喝喜酒吗”

    魏朱笑问。

    “怎么会这样!”孔最急忙道,“为什么要这样着急”

    他拉着魏朱的手腕,“不能再等等么,毕竟……毕竟……你年纪还这么小。”

    “大概是皇后要撑不下去了吧。”魏朱叹气,“你也知道,她长年病着,将婚礼这样匆忙地定在六月,想来是活不长了。”

    眼前的孔最突然就沉默了,桌上的油灯噼啪一声炸了个灯花,在这安静的吓人的氛围里分外刺耳。

    现在孔最突然觉得“私奔”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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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凶狠亲戚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斗金坊里,关太冲掐着江仙儿的脖子把她按在旁边的酒桌上,在他脚下还踩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武束。

    “都愣着干什么,继续跳继续唱啊。”关太冲活像个土霸王,捏了桌上的酒壶就去给江仙儿灌酒,江仙儿不从,他直接捏开她的下巴。

    变故几乎就在电光石火间发生,关太冲脖子一歪,躲过从背后劈来的唐刀,那刀却在他面前一晃,向着他的胸口抹来。

    技法说不上多高明,但却是杀人的招数。

    为了救下自己的脖子,关太冲总算挪了步子,放弃了脚下的武束和手里的江仙儿。

    能把他关太冲逼到这个份上。已经能说明眼前这人不可小觑了。

    来人头发未束,虽穿着男子衣衫,却能看出是个女人。

    应该不是自己要找的孔最,“你是何人”

    “杀你的人!”

    魏朱一抖唐刀欺身逼近,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十来招。

    魏朱杀人全凭一股狠劲,注定跟关太冲这种常年习武的人不一样,很快,她就落了下风。

    关太冲在某个锁喉之前,将她逼到角落,眼看喉骨要被人扣住,魏朱几不可察的慌乱了一刹。

    “魏朱!”

    孔最从后而来,他也不用武器直接赤手空拳而上。

    于是场面从原本的一对一变成了二对一。

    关太冲提拳而笑,“你又是何人”

    孔最正想答话,旁边的魏紫却嬉笑了句,“你爷爷。”

    孔最既然来了,她也不愿意再拖下去,她对着老陈使个眼色,然后曲腿一脚把孔最踢了出去,眼前的刀突然就变得没有章法起来,关太冲避开来势汹汹的刀势,却见魏朱阴招尽显,刀锋下挑直对关太冲两腿之间。

    关太冲踩地一个燕子翻,这才避开了这比要人命还狠的玩意。

    打到现在,人出来不少,但是他还不知道孔最是哪个,他正准备挑衅几句让对方出来,就见魏朱手上唐刀一掷,他矮身避过之时,一道大网当头罩下。

    网口骤然一收,关太冲就跟只王八一样被困得结结实实。

    看着被网罩结实的关太冲,孔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魏朱早就留了后手。

    那刚才魏朱显露败势,是不是也是其中一个示弱的环节,那他岂不是差点坏了魏朱的好事。

    “魏朱你没事吧。”孔最狗腿的凑上来。

    魏朱不轻不重的冷看了他一眼,“下次再没轻没重的往上冲,有事的就不是我了。”

    孔最摸摸鼻尖没有说话,指着地上的人问,“这人如何处置”

    “扒光了吊在不夜城墙外,让他好好醒醒酒。”

    网里的关太冲却大笑而起,“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就敢这样对我,小丫头我的事轮不着你来安排,让你们不夜城的东家出来。”

    关太冲这话一出,在场诸人个个脸色怪异,这人有病吧,明明不夜城了,东家都在这里。

    孔最却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你找我”

    关太冲瞅了孔最半响,印象里孔最是个白胖子,现在这人跟胖子完全不沾边,“你是孔最”

    孔最更疑惑了,这认识又不认识的语气,这带着熟悉又欠揍的脸……

    “关太冲!”

    孔最的声音无法避免的拔高,竟然是这位混世魔王!

    被人认出身份关太冲笑得更大声了,“好小子竟然还认得你舅舅我,乖乖的给我过来磕头道歉,或许舅舅还能放你一马。”

    孔最拉着魏朱走到一边,“事情有点难办。”

    孔最道,“这人是关家二子,出了名的等候的疯狗,这京中被他咬住不撒手的人,不死也脱层皮。”

    魏朱挑眉,“这么厉害”

    “不是厉害,是难缠。”孔最说,“他曾经是先帝身边的护卫,后来又救过当今圣上,跟皇上情分很是不一样,所以有很多事,皇上都是一笑而之,那怕……”

    孔最说到这里,悄悄看了魏朱一眼,“



254送人上门
    关老夫人正享受着婢女按腿,忽听得管家来报,前门来客了。

    关老夫人困倦的摆摆手,“不过就是来了客人,让大郎去接待就是了。”

    “大老爷今日带着夫人出门应酬还没回来。而且可对方要见的是二夫人。”管家苦着脸,“那院子小的进不去啊。”

    “这女人前几天才刚回来,风声都没有传出去,哪个会来拜见。”

    “说是二夫人的亲侄女,听说二夫人归京,便随着二爷一起来了。”

    不耐烦的关老夫人,终于变了脸色,她可没有忘记,二夫人的侄女有一位可是太子妃,而且是随着老二一起来的。

    若他没有记错,老二今天可是去找孔最麻烦了,难道出了事

    关老夫人戴上抹额,穿上厚衣被人前呼后拥着走到前门,红色的灯笼一照,就见着那坐在马车车辕上的某人。

    关老夫人微微皱眉,总觉得这女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她走的更近了些,带着病容的脸,刹那煞白。

    女儿生产,这人在外面公然砸死奴婢的情形历历在目,只要想着就心惊胆颤。

    “竟然是你!”

    老夫人捂着心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但是她硬生生的顶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二郎呢!”

    “老夫人说的是我姑父吗”魏朱指指马车,“喝多了酒正睡着呢。”

    关老夫人正了脸色,原来这煞神就是太子妃,怪不得那天孔曾没有对这人治罪。

    想来是看着太子的面子。

    “既然人已经送到了,你就回去吧,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底下的下人想要上前扶“醉酒”的关太冲出来,却见一把唐刀默默的出了鞘。

    一看那刀,老夫人心悬的老高,“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打算做啊,”魏朱笑,“老夫人怎么看着吓成这样,难道是做了亏心事怕恶鬼寻上门。”

    魏朱也不等关老夫人回话,只握着刀挑眉坐在那里,“刚才传话的下人没说清楚吗,我来这里是求见我姑母的,她人现在都没出来,你就让姑父下车,老夫人觉得合适吗”

    关老夫人深深地吸气吐气,然后又深深地吸气吐气,“她身体不好一直在院里吃斋念佛,旁的俗事从来不问,你若想见他改日再来吧。”

    “可以呀。”魏朱握上一旁的缰绳,“既然这样,我就改日再把姑父送回来吧,老夫人再见。”

    她作势要走,底下的下人立马把马车挡住。

    关老夫人终于缓过来,“魏朱我敬你是太子的人,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但是你也记清楚,我关府也不是吃素的,你若再胡搅蛮缠下去,可别怪我关家欺人太甚。”

    “那可真好,关家欺人欺到太子头上,明天的朝堂一定很热闹。”

    要不是看在太子份上,他何必废话这么多,关老夫人正暴躁,就听一道声音从门内传来。

    “出了什么事。”

    挡道的下人纷纷让开,门内渐渐出现个眉清目秀的公子,这人生的跟关太冲五分相似,却又唇红齿白雅致的紧。

    可惜美虽美,可惜没有腿。

    这人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来的。

    关老夫人见到关忆深,明显尴尬了下。这种生下来就有残缺的孩子几乎是整个关府的耻辱,可是她又不敢有半点轻视,因为关太冲会生气。

    “忆深你怎么出来了。”关老夫人努力让自己当一个好奶奶。

    “听下人说有人要见我母亲,所以过来看看。”

    关忆深从府门前往外看,那被下人围



255说好话
    关老夫人站着出来,抬着进去,哄哄嚷嚷里竟然有人把关忆深给忘了。

    他转着轮椅想回去,可是木制的轮椅卡在了台阶的缝隙里。

    他也不着急,只停了动作,等着婢女回来找他。

    轮椅微微后仰,有人推着那轮椅上了台阶,关忆深惊讶的抬头,竟意外的看到了正在帮他的魏朱。

    “多谢。”

    关忆深想接过轮子,但是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院子在那边”

    “东院第一间。”

    两人问的平淡回的自然,关忆深甚至有种两人已经认识很久的错觉。

    “我以前见过表妹吗”

    “不知道。”魏朱接着问,“你这腿怎么回事”

    别人提起她的双腿,从来都是晦暗不语或者隐蔽的探究上一二,像这样直白问出的关忆深还是第一次见。

    就好像对方问的不是他的腿,而是今天天气如何。

    “太医说是胎里带来的。”关忆深从没想到有天他也能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魏朱的问题却慢慢尖锐起来,“他们说魏照君身体不适,是真的不适吗”

    这话关忆深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说,而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魏照君。

    在他心里记得的,那些关于魏照君脸的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关太冲对你如何”

    “父亲对我很好,有劳表妹关心了。”关太冲歪头轻轻看了魏朱一眼,她像是在看路,又像是在想着什么,从他刚才见这位表妹起,他就总觉得对方有些看不透的样子。

    蓦的,他想起了魏朱刚才说过的话。

    自己的父亲醉酒之后,招惹了对方的生母。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关忆深道,“父亲平时虽然放浪形骸,但是却绝对不是醉酒之后故意招惹其他女子之人,之前的事或许有误会。”

    关太冲当然不是一个为了美色而昏头的男人,他要的只是毁了孔最而已。

    不过这些话魏朱没有说,当面说人是非不好,尤其说的还是对方的亲生父亲。

    不过寥寥几句也能看出,关忆深在关家确实存有一定地位,至少关太冲是把他当亲儿子看的。

    要不然一个行动不便的孩子,那怕是长子,恐怕也已经被抛弃了。

    “本来我今日还想见一见姑母的,现在看确实不巧得很,看来只能等日后有机会才能拜见了。”

    魏朱说着停了下来,关忆深的院子虽然还没到,但是他院里的奴仆已经出来接他了。

    “看来我该离开了。”魏朱收了手,她已经打探到了足够的消息,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关忆深突然有些慌,好像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漫长时光,一下子戛然而止。

    “你要走了”

    “不然呢”魏朱笑,“难道表哥还要留我吃顿饭,来跟我谈古论今,慷慨激昂一番您别忘了你关家的老夫人,还被我气昏着呢,我怕我再待下去,这门都出不去了。”

    关忆深无意识的咬着唇,“有我在……他们不敢。”

    魏朱“……”

    “我刚才可是把你父亲头都磕破了,这样你也不介意”

    关忆深一本正经,“父亲做了荒唐事,表妹生气也是应该的。”

    魏朱乐了,这关家竟然出了个少见的明白人,可惜瘸了。

    要不然,按着关太冲对他的宠爱,能成为关家的掌家人也不一定。

    “改日吧。”魏朱在其他人还没有靠近前就已经悄悄离去,这余下声音浅浅的散进关忆深的耳朵里。

    “改日我请你。”

    关忆深回了头,可是凉薄夜色里,他连魏朱的背影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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