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事到如今,孔最反倒冷静下来了,他拿了烘热的软棉布一点点擦拭魏朱还在滴水的头发。
魏朱总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他默默着想。
被赶出孔府时是。
没有身家被人瞧不起的时候是。
就连顺利春试这事也有她在暗处帮忙。
孔最不是不知道魏朱有多讨厌孔府,可是还能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帮忙。
感激,愧疚,喜悦,甜蜜,各种各样的情绪复杂的混在一起,让他虔诚的亲了亲他的发心,拘谨而装作随意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没有啊。”魏朱没反应过来孔最为什么会这么问,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等下就回来。”魏朱不放心道,“别想一个人出去啊,被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魏朱说着,抱着自己之前脱下来的泥巴衣裳跑出去了。
甜蜜而迫切想给魏朱送东西的孔最“……”
呜好心塞。
感觉女朋友什么都不缺是什么情况。
老陈正在棋牌阁里陪几位大主顾,转头就见魏朱在某角落对着他频频招手。
老陈告罪一声,刚脱身出来,就被魏朱拉着去了旁边空着的屋子。
寂静无人,空旷安静的房子,抱着脏乱衣裳,做贼心虚一样眼神躲闪的魏朱,让老陈隐隐有点发毛。
这位东家每次偷偷找他都没好事。
就好像他跟季归年都是不夜城的股东,但是季归年负责明面上的事多,而坑蒙拐骗杀人越货这种事,魏朱妥妥的找他。
“东家,这次又是谁”
“当然是孔最。”魏朱敞开条门缝,见孔最没跟着这才舒了口气。
老陈听着却提了口气上来,“他又惹你生气了”老陈开解道,“孔公子的性格就那样,你冷他两天,他一准过来乖乖低头认错。”
魏朱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别乱想那有的没的。”魏朱对她招招手,蹲在地上摊开了抱着的衣裳,被泥浆打透的衣裳里,窝着几丛焉头巴脑的根与叶。
老陈眼神怪异。
就这残枝败叶,用得着这么偷摸
他家东家的脑回路真是越发琢磨不透。
魏朱却看着那些似乎还能缓过来的根叶眼睛发亮,“老陈,你知道寒食散吗”
“自然知道,有钱人家常用的玩意,据说很贵。”老陈道,“东家若是想要,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弄点过来,不过这寒食散不是好东西,用的时间长了会缩减寿元,东家玩一
248毒起风波
真是不看不知道。
孔最带着老陈武束一清场,至少二十几人身上都带着这种东西,而最让人觉得后怕的事这些人的身份个个非富即贵。
孔最蓦地就明白了,那些种植麻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这些人一旦上瘾,对毒的渴望会让他们言听计从。
这是一场一本万利的好打算。
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被赶出不夜城丢了面子的顾客,个个高声咒骂叫嚣,只有少数一些还沉浸在飘飘欲仙里的客人,痴迷的睁着眼,嘴里不时冒出一两句呓语。
看着这些人的丑态,孔最全所未有呢冷酷,“去给我敲京都府尹衙门报官,他们若是不理,就给我去敲皇城的大门!”
“我乃xx,京中一品官员,尔等如此无礼,等我禀明皇上定然封了你这不夜城!”
面对旁人以势压人,孔最直接抽刀插在地上,高声道。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夜城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但是我不夜城也是有底线的。”
孔最将收来的烟杆直接丢在地上,“这!就是我不夜城的底线,敢带这种烟叶入内,管你是朝廷大员,还是皇族勋贵统统不得入内!”
围观的客人寂静无声,有跟带麻叶进来的,直接开嘲,“不过是一介商人,真当自己是什么厉害东西了。”
那人说着去拉地上的人,“走,爷送你回去,我到要看看那个敢拦我。”
那人微微一动,一根箭矢直接钉在他前面的地上,那人吓得哆嗦直接坐在地上。
他惊恐抬头就见不夜城二楼处,魏朱正拉着弓弦冷看着底下瘫软倒地的人。
那人屁滚尿流的爬起来,指着楼上的魏朱叫骂,正在此时却突听得马蹄声由远而近,京城禁止骑快马,除了公务在身的禁卫军。
穿着铮亮银甲的禁卫军骑着快马飞速而来,还没靠近最前面的京都府尹就率先跳了下来。
“传圣上旨意,今有歹人用毒物谋害朝廷安危,今已查证,特立律历如下。”
京都府尹的声音平直而无波澜,却清楚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凡买卖、运输,种植携带毒物种子幼株,一经查证属实,斩立决。
凡吸食毒物官员,一经查证属实,无论品级薅夺官职,斩立决。
凡吸食毒物勋贵,一经查证属实,剥夺尊爵尊荣,斩立决。”
京都府尹说的不多,一连三个斩,却震惊了一干人等。
愣神间禁卫军已经把新律历贴在不夜城的墙上,旁边还贴了一张毒物的画像。
直到真真切切的看到律历,他们才突然记起皇城门前那一个叠一个摞起来的脑袋来。
原本还指着孔最鼻子趾高气昂的人,这会一个个的全成了死鱼。
老陈捧着花瓶默默的咽了口唾沫,总觉得自己碰捧着的不是瓷瓶,而是自己的脑袋。
“另,圣上还有一道旨意。”京都府尹拍拍手,就见身后有人捧着一副大字徐徐而来。
“不夜城守候皇城安危有功,圣上御笔亲书《忠君爱国》以表嘉奖。”
孔最看着那诺大的卷轴,有些不开心,命都差点搭上才换回来的消息,就送一副字。
这皇帝有够小气的。
“草民谢过陛下圣恩,日后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京都府尹这才露出一个笑来,“公子将比害人毒物找出,对我朝廷乃至天下万民都是大功一件,陛下现在正忙着此事,等事情平息,相信公子再不会用“草民”二字。”
孔最没把这话放心上,只指着地上的人道,“这是今天发生
249孔最要作
屋里,刚出月子没多久的孔夫人站在那里暗自垂泪。
“母亲自从上次被气的病下到现在还没好起来,我本来想带瑞儿过府去看看,兄长却把我给推拒了,老爷我……”
刚在月子里养出些肉的孔夫人关氏,这些日子又极速消瘦下去,这让泪眼婆娑的她看上去分外惹人怜惜。
“最近事多,等忙完我亲自带着瑞儿,与你去关府看望老夫人。”
孔夫人听着不仅没有开心,反倒哭的更厉害了。
“都是我不好,让瑞儿召来他人嫉恨,在洗三礼上被人那样污蔑,妾身当时派人去查那疯癫的和尚道士,却寻不到踪迹,老爷你可一定要为瑞儿做主啊。”
孔曾爱怜的抱住自己的娇妻,“你放心,竟然如此污蔑我孔府我定然会把幕后之人抓住,还你一个公道。”
孔夫人哭的声音小了些,明亮烛火里孔夫人抬着泪眼朦胧而敬仰的望着孔曾,仿佛这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心中的一切。
她咬着唇,小声道,“老爷觉得这背后之人是谁会不会是……寒蝉。”
孔夫人急忙道,“我知道这样说你会生气,可是老爷你平时为官和善,我也未与人结怨,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我并不是诬陷寒蝉,这人我是看着长大的,只是寒蝉心思纯善,会不会被别人误导,我上次看他身边跟着的那个朋友,就觉得不像心善之辈。”
窗外孔最听得心底泛凉,他紧盯着孔曾的方向,想知道孔曾的回答。
“够毒的啊,几句话把我们两个都给框进去了。”
魏朱靠着孔最的耳朵,掀动的气流让孔最有些不自在,他捏捏被呵痒的耳朵嗔怒的看了魏朱一眼。
“别闹。”
魏朱缠着在那耳朵上咬了一口,低声道,“别听了,咱们回去吧。”
孔最却握紧了魏朱的手,那边的孔曾终于开口了。
“这事可能跟孔最有关系,但是不是他做的。”孔曾抱抱自家夫人,“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谁知道被抱着的孔夫人却叹了口气,“我知道老爷有意护着他,毕竟他也是老爷的孩子,可是他能在离开孔府后迅速开起那么大的一家店出来,我不相信老爷心里是没有计较的。”没有人脉,没有预先绸缪,那怕是有太子坐镇,这店也是开不起来的。
孔夫人淡淡道,“自从寒蝉从陵阳回来后,他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寒蝉了,老爷你一直都知道,却一直都在等我说出这些话,他现在也是有本事的了,老爷若是一直放不下,就让他回来吧。”
孔夫人装作不在意,眼睛却一直都在注视着孔曾的一举一动。
孔曾眼中坚定异常,“他已经被驱出族谱,这辈子都跟孔家没什么关系,荣华富贵也好,穷困潦倒也罢,他跟我已经再没有了关系。”
“夫人,以后还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至于幕后黑手,我会找人查清楚的,不论最后指向的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孔夫人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面上她却叹息一声。
“我知道老爷心里苦,只是寒蝉这孩子可惜了。”
房门打开又合上,孔曾正想推开窗户透透气,一开窗户就与窗外站着的孔最来了个面对面。
不是不尴尬的,刚说再也没关系的儿子,现在就站在窗外。
孔曾心里复杂,声音也不耐烦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已经不是孔府之人,若想进府,还是先递拜帖的好!”
魏朱以为孔最会恼怒,甚至会大吵大叫吵闹一通,再不济或者还会直接离去,可事实上他却意外的平静。
“孔大人见谅,我那英年早逝的父亲没有教过我太多规矩。”孔最站在窗外笑,“您就不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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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强取豪夺关太冲
撒着金箔的金榜一经贴出,整个京城就炸了。
那些从各大学府出来,在文人墨客里赫赫有名的学子虽然榜上有名,但是却远没有进入金榜三甲。
“探花季归年,榜眼叶莲,状元孔最。”有榜上有名的学生痴痴的看着最顶上的三个字,“季归年是谁,叶莲是谁,孔最又是谁,为什么这三个名字从没听说过!”
“官官相护!官官相护!”有那落榜的义愤填膺,“某如此大才,春试如探囊取物十拿九稳,如今竟然落榜,定然是监考官员暗定名额!”
他这声音一起,那些无缘三甲的人更是个个附和。
“我们去告御状,让圣上重新安排春试,以我们之才,定然赢过这些草包不知多少!”
榜面之下有人应和,早就蛰伏在一边等候的禁卫军一窝蜂的涌上来,将闹事的人个个绑起。
“快来看啊,官员监守自盗,让官兵出来抓人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禁卫军统领抱臂瞧着,“早就被太子提醒,今日放榜会有人闹事,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群弱鸡,都给我堵了嘴押下去,敢在京城闹事,真是嫌活的太长了。”
那人还要吵嚷,却被人五花大绑的按下去。
小小的乱子很快平息,越来越多的学生,家丁前来看榜,但不论来多少人,最终一定会被榜上那三个名字吸引。
“这个孔最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你忘了,就是忠君爱国的那个。”
与此同时,不夜城城主,忠君爱国,榜首孔最之名传遍整个京城。
而早在榜单放出之时,就已经惊动了一群各有心思之人。
“什么,那孔最竟然成了榜首!”
关老夫人刚喝了药,这还没咽下去,就差点气的吐出来。
“祖母宽心。”关婷婷在一旁伺候着,她已经被定了亲,今年四月就要嫁过去。
因为马上就要出嫁,之前因为太子对她颇有怨言的关老夫人,也对她和颜悦色了很多。
关婷婷给关老夫人挑着蜜饯,“这孔最虽然被孔府赶了出去,可是他如今高中状元,姑父未必不会生出把他带回来的心思,毕竟一个有功名的成年长子,可比一婴儿重要多了。”
关婷婷眼中闪过嘲讽,关家人人都喜欢她的姑母,甚至就连她要嫁给比自己大许多的孔太傅,关家也在她闹了一场后答应了。
可是现在呢
刚生下所谓的嫡长子就被道士判为不祥之物,而被她撵出去的长子,却一转眼高中状元。
还有比这更打脸的事情吗。
关老夫人没听出来关婷婷的担心,还以为关婷婷是关心自家亲人。
“放心吧,你那姑父不敢把这人接回来的,他若敢动这心思,真当咱关家是吃素的。”
话虽这么说,关老夫人心里确实还不放心。
“总要想个法子,毁了这人才好,要不然他若进入仕途,定然会对付咱们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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