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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万莲生香

    于氏睨他一眼,“我说你可稳重些吧。这趟出门你和葛管事多多学习。那些个好玩的就放在家里,我帮你收着。你要是在不长进,不光外人看你笑话,就连成儿也抬不起头了。”

    姜泳垂下眼帘,悉心琢磨。既然他应承了母亲和妻子,那就得干出个样儿。

    “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半途而废,也不会叫你和成儿丢脸。你在家只管好生侍奉阿娘,我顶多一个月就回。”

    于氏扁扁嘴,“这都是我的分内事,不用你特特嘱咐。你啊,把玩心都用在生意上头就行了。还有你那些个狐朋狗友,以后少来往,省的你刚上进两天,他们再把你拐带坏了。”

    姜泳不爱听了,“爷们儿的事你少管。”

    于氏嘁一声,“大伯才是你亲兄弟。你傻愣愣的上外头认什么哥们弟兄天天就知道吃你的喝你的,真要有事,大伯和小叔能为你豁出命去,他们能吗”

    姜泳想起大兄躺在床上,口唇青白的模样,心头一紧,语气缓和下来,“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要为家里跑买卖,也没空跟他们一起吃酒胡闹了。你放心就是。”

    姜泳说了句人话,于氏反倒一怔,俩眼直勾勾的盯着姜泳。

    姜泳叫她看的脸都红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至于那么黏糊吗”他嘴上嫌弃,却将手里的茶盏丢下,嬉皮笑脸的走过去把于氏搂进怀里。

    辛夷回到家,吩咐阿甲把寒瓜给各院送去。他自己抱了两个大的到大厨房切好装盘,去了前院书房。

    辛重正捧着书看的入神,听到门响,撩起眼皮,见是辛夷,便沉声问道:“怎么现在才回”

    辛夷嗯了声,“从京兆府出来,我和平内侍去夜市喝馄饨了。”

    辛重唇角微坠,“你还是少和宫里人打交道的好。”

    辛夷把盛着寒瓜的碟子放在辛重面前,“孩儿就是觉着平内侍难得出来,怪可怜的。他去到夜市,看什么都新鲜,跟他逛街还挺有意思的。”

    辛重望着笑起来尚有几分稚气的儿子,不由得也跟着笑了。

    “平内侍在陛下跟前伺候,想要巴结他的人不知多少。你可倒好,居然就请他喝了碗馄饨”

    “还有酱菜和玉柱呢。再说我又没钱,不得省




045 启程了
    “夸你两句,还当真了。”辛重白了辛夷一眼,“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考个状元要是那么简单,状元郎都遍地走了。小小年纪,要懂得谦逊。”

    辛蔼十九岁高中状元,已经不易。辛重不相信十六岁的辛夷比辛蔼还要出色。

    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另一条。辛夷正正容色,道:“孩儿不想终日无所事事,也不想呼朋唤友,手谈赋诗。再者说,我是以无心仕途为由辞别的太子靖。若我刚刚回来就参加秋闱,那太子靖怎么想”

    辛重眸光一黯。太子靖是南齐的太子,自然不会对辛重有任何影响。可长乐侯是南齐的侯爷,不能不为妻子的娘家考虑。

    辛夷见他神情有些松动,又道:“所以说,有三哥这个状元郎光耀门楣就够了。我踏踏实实做个教书先生挺好的。”

    辛重想了想,道:“你不能把功课落下,今年不考便罢了,三年后还是要下场试试身手的。”

    三年后再找其他借口吧。

    辛夷得偿所愿,也就不再多话,顺从的点头应是。

    次日晌午,姜老夫人摆下一围酒席给姜泳践行。除了姜澈还在养病,姜家老老少少的都到齐了。

    对于姜老夫人而言,这顿饭既是践行又是庆贺。庆贺姜泳终于长大成人。席间其乐融融,十分和睦。

    吃饱喝足,下人们撤去残羹,端上鲜果香茶。姜泳吃口茶顺顺气,笑嘻嘻的对姜老夫人说:“阿娘,我刚回来时,大兄病着,现在大兄身体大好了,我也要去越州了。这不嘛,我前番说的好东西,也该拿出来让你们开开眼了。”

    他要不提,姜老夫人还忘了有这码事。

    “行啊,你拿出来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了不得宝贝,值得你这么显摆。”姜老夫人心情不错,言辞间满是对姜泳的包容。

    姜泳伸手从椅子底下捞出一个布包,将其打开,里边是一方木匣,打开木匣,里边还是个布包,再打开布包,里边又是个木匣。

    姜成颦了颦眉,神情凝重的问他,“阿耶,这是不是从皇宫里偷出来的”

    姜泳睨他一眼,“去!你懂什么!”

    姜成碰了一鼻子灰,缩缩肩膀不做声了。

    姜泳将木匣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方木匣上挂着个元宝锁,姜泳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红绳,红绳上拴着钥匙。

    姜老夫人心一沉,“你这到底是不是好道来的”

    “阿娘,您别听成儿瞎说。我要是能进宫偷东西还全须全尾的回来,再说我要有那能耐,还大老远的跑越州作甚干脆去姓祝的他们家仓房搬些缭绫不就得了”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姜老夫人一努嘴,吩咐连翘,“把门关上,闲杂人不许进来。”

    姜泳嘿嘿笑了,钥匙捅进锁眼,嘎嘣一声,锁开了。

    大伙凝神屏息,静等着姜泳慢慢,慢慢的打开木匣。

    姜泺眼睛看不见,他等了片刻,没人吱声,忍不住小声问吴氏,“到底是什么呀”

    “粗麻布裹着,瞧不出是什么。”吴氏万分期待的盯着姜泳的掀开麻布的手,连大气都不敢喘。

    姜泳把粗麻布打开,露出一块乌突突的石头。

    众人大失所望,嘘声连连。

    “这就是你说的宝贝”姜老夫人真想一拐戳死姜泳。

    姜泳的“宝贝”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大伙瞬间便泄了气,或埋怨或怨怼,神情复杂的看向姜泳。

    “阿娘,你别看它外表不起眼,



046 玉兰斋
    随着天气渐渐炎热,姜澈的病也好了起来。

    姜泳一走大半个月,姜老夫人的情绪慢慢平复,由最初的生气转为担忧。

    “井之惯会惹祸,也不知他这趟能不能平安。”

    姜澈担心的是,葛管事有没有多带银钱,万一姜泳再想买什么好东西,越州可没有茶园或是庄子给他换钱。

    “出去走一遭总能有些长进。”姜澈将养了这些天脸色好看多了,就是苦夏,饭量减了,人瘦了点。

    姜老夫人点点头,“你就在家好生养着。井之早该出去磨练了。要不是我偏心,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累。”她有私心,却不知到底是偏疼了谁。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割伤了哪一面都疼。不论多少产业记在姜澈名下,姜老夫人总是觉得亏欠了长子。尤其姜澈病倒,姜老夫人更是这般认为。从前她怕其他两房不服气,就让姜澈多在外面奔忙,多劳多得,没人能说个不字。

    可那些真的是姜澈想要么

    姜老夫人也说不清。但姜澈这一病,彻底把姜老夫人吓着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想要什么,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干涉太多反而不美。

    “想不到那王氏居然憋着坏心。是我看走了眼。”

    派去定州的人昨儿个刚回。将莫家的底细一抖,姜老夫人顿觉心惊胆寒。她差点就亲手把姜妧推进火坑里去了。

    “阿娘,福儿当真是个有福的。这回不但化险为夷,还把姓莫的惩治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姜澈彻底好了,小吕氏才敢把姜妧在绸缎庄和香玉换了衣饰,引得贼人上钩的细节说给他听。姜澈暗暗心惊之余,又对自己的女儿有了新的认识。

    一直被他捧在掌心呵护的孩子仿佛一夕之间长大了。姜澈既失落又欣慰。

    “福儿的婚事且不着急。她才十四,再留两年吧。”姜妧十岁才能认得人,姜澈有点舍不得聪慧伶俐的丫头去伺候婆家人。

    姜老夫人点点头,“也好。慢慢挑吧,不急。要不就干脆招个上门女婿,省的嫁到别人家里不放心。”

    姜澈俩眼放光,也是啊。那样就能天天抱外孙了。光是想想就觉得这主意不错。

    大人们为了姜妧的婚事千般盘算,万般计较。可姜妧从梦醒之后就断了嫁人的念想,一心只为以后打算。

    姜家有钱,长辈又宠她,她也从没在衣食住行上受过委屈。姜妧清楚的知道,她要是不嫁人又想过现在这种富足的日子,以后肯定是要靠自己的。

    万幸吕氏留下嫁妆颇丰。她要做的就是钱生钱。虽说她有买铺子的经验在先,但那其中全赖小吕氏慧眼独具,挑中了彩霞街上的旺铺。

    这一次,姜妧向姜老夫人和姜澈报备过之后,便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做生意。

    “福儿的铺子快弄得了吧”近来,姜妧清早到松鹤堂请过安,就带上燕三娘和白小乙出门,至于忙的什么,她只说了大概,并未细谈。姜老夫人相信姜妧不会乱来,却仍有些不大放心。

    姜澈唇角微弯笑了笑,“许管事向我回禀过了,福儿行事很有章法,事事打点的都很妥帖。”

    “全当花钱买个高兴,赔了赚了的都是小事。”有姜泳那三万五千贯垫底,姜妧弄间铺子解闷确实算不上大事。

    姜澈嘿嘿乐了,颌首道:“是啊,大不了我给她补亏空。”

    姜老夫人唇角坠了坠,有点小小的不开心。她这当祖母的都准备好给孙女收拾乱摊子了,儿子真没眼力见儿。

    临近秋闱,原就繁华的都城里的墨香愈发浓郁。仿佛一夕之间,街头巷尾多了许多读书人。

    “听说了吗,四宝巷的玉兰斋,新店开张前三天买笺纸笔送青墨呢。”

    “眼馋也没用。小娘子去了才给,咱们呐,只有眼馋的份儿!”

    “买个文房还重女轻男



047 守秘密
    姜澈和姜泳从小习武,奈何资质有限,勤练多年也算不上高手。

    “二爷的伤并无大碍。”胡医女用指尖拈起一点姜泳胳膊上的药粉闻了闻,“是上好的疮药。”

    满打满算一个月而已,姜泳就显出几分老成,目光沉稳,眼底却现出青黑,人也清减了,显然有些日子没休息好了。

    于氏站在他身侧,不说话,只悄悄拭泪。

    姜泳唇角紧抿,思量片刻,才道:“我们这次叫人劫去水波绫十匹,缭绫二十五匹。一进城葛管事就去报官了。”

    姜泳没有办货的经验,但他时常出门,懂得万事小心的道理。他特意请了远近闻名的振威镖局的镖师保镖。即便如此,贼人还是得了手。

    姜老夫人神色凝重,道:“钱没了再赚,最重要的是人没事。”

    于氏深以为然的点头应道:“大人所言极是。”

    镖局自会做出相应的赔付,但是跟阮尚宫订好的交货日期就在后日。若是初次合作就失信于人,有损姜记的声誉。

    “阿娘,都怪儿子不好,没有尽全力护住货物。”

    姜泳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他凭那几招三脚猫功夫,自保尚可,若说反击,那是痴人说梦。

    “货是死的,哪里及得上人命金贵。”姜老夫人长叹一声,“只要你没事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得了母亲安慰,姜泳竭力忍下的泪终于涌了出来。

    姜澈忙道:“二弟,你受了伤就在家里好生养着。阮尚宫哪里,你不用担心……”

    话说了一半,姜泳忙道:“大兄,我接的生意就该我给了了。我不是以前的我了,定能处置得宜。”

    姜老夫人和姜澈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姜家二爷终于长大成人了。

    “二弟不必担心,这次定能如期交货。家里别的没有,二三十匹料子还是能拿得出来的。”言下之意,大仓房里有存货。

    姜泳向来不关心大仓房的事,听大兄这样说了,松了口气。

    胡医女给姜泳重新上药包扎,又嘱咐他忌口之类。于氏一一记下,便扶着姜泳回水盈院。

    刚出松鹤院,与姜妧走个对脸。

    姜妧忙加快脚步,上前行礼,“二叔,您没事吧”

    姜泳挺直腰杆,朗声道:“无妨,福儿别怕,一点小伤而已。这次去越州我给你捎了些小玩意。万幸收的好,没被抢了去。待会儿我叫人送去给你。”

    姜妧赶紧道谢,视线下移,正瞧见姜泳染血的衣服。

    霎时间,一个个骇然的场景从姜妧的记忆中涌了出来。

    长刀森寒,鲜血温热,溅在她脸上腥气四溢。阿娘紧紧搂着她和妹妹躲在车底,带着哭腔小声哄着,“阿妧阿婵别怕,阿娘在,阿娘在……”

    阿娘声音发抖,身子也发抖……

    可是,阿婵刚满周岁就夭折了……

    姜妧口唇青白。姜泳以为她叫自己的伤吓着了,温声安抚了几句,便和于氏走了。

    姜妧怔怔发愣,连姜泳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姜老夫人吃了口茶,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正是。”姜澈神情凝肃,“阿娘,怕且是姓祝的眼热,所以才……”

    姜老夫人攥紧龙头拐,



048 证邪宫
    姜澈也曾旁敲侧击问过数次。姜老夫人避而不谈。逼得狠了,就摆起家长的架势。

    这次再问,姜老夫人的反应不同以往,似乎有些松动。

    姜澈想了想,道:“大人,阿婵也是我的女儿。不论她是死是活,总该得个知字才不枉我与她父女一场。”

    “木卉!”姜老夫人低喝一声,“我也是阿婵的祖母啊,但凡有一点办法,我能不认她这个孙女吗”

    姜澈呆呆愣住。

    阿婵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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