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仙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君无问
邱毅三人直向目标迎去,手中暗器弦已上,松手便可收下一命。
“军师,那俩打手迎上来了,咱要下手了,您可躲着点。”龅牙担心邱毅安危。
“不是我说诶,再往前走点我俩就扔药,不论倒没倒,军师您都往后靠。”二瘪子亦出声支招。
邱毅左右各看一眼,发现这俩货是真担心自己安危,老怀宽慰,好在面洁无须,否则定要当场撸两把~长须。“不用管我,听我口令,再上前点就动手。”
“喂,你等三人速速滚开,勿要扰了贵人雅兴。否则贵人一怒,你等死不足惜。”俩壮汉冷眼扫视三人,出口威胁道。有一人面带冷笑,手中捏拳,向三人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快滚。”
真他娘的不讲理,我等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也不曾如此狂妄过。不知谁给二人的胆子。
“动手。”邱毅止步抬手,藏于袖口的钢筒暗器后绳一松,十数枚牛毛细针,针尖含光速射而出,没有丝毫声响,肉眼难捉那丝银芒。
话音未落,二贼亦急步快冲,待得近身,二人屏息扬起白尘。
这一系列举动皆在电光火石,眨眼间便听得一声哀嚎“啊~~”;却是那撑伞马夫,先行命毙毒针下。
邱毅取出袖中钢筒,重新拉绳,为筒中机栝上弦。待事行必,举目所见,那郡王世子已经惊觉起身抽出腰间软剑杵而未动,似在观察场中情势。俩壮汉不愧为郡府打手,龅牙二人洒出的白色药粉已在风袭下淡去;那二人却并未倒地,可见对敌经验丰富,在龅牙二人扬手时便已屏息。
与二瘪子对敌之人一记黑虎掏心之势,重拳直袭心口。被二瘪子一记铁板桥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摔的后脑瓜直疼,来不及揉搓两下又见壮汉蹦哒起身,千斤坠欲踏二瘪子腹部。
什么形象都不要了,这几百斤的势头真踏中了,小肠都得从嘴里喷出来。保命要紧吧,懒驴打滚,滚出去好些距离;起身一扬手,二瘪子一把雪下黑泥向壮汉脸上糊去。
龅牙那处情形也不是很乐观,一上手就被壮汉抱摔在地;此刻龅牙正被壮汉双股夹头,双手擒一臂。除去单手双腿在外瞎蹬瞎扒拉,也是丝毫伤害都未对壮汉造成。
邱毅举起钢筒对准小郡爷,手中细绳只要一松定能取其性命;可是心底衡量了许久也未下手。
再观四人打斗之所,龅牙仍旧被壮汉制于地,双方不断在雪地里挪动,龅牙欲要挣脱,壮汉欲取龅牙性命;再过片刻,龅牙定会颈断壮汉双股间。死亡的威胁之下,龅牙甚是慌乱,慌乱间把鞋都给蹬掉了;血上头部,脸颊涨得通红,呼吸也很是困难,无意识间,龅牙双脚蹬向了壮汉脸部;察觉呼吸稍稍一畅又回复如前。龅牙加快了速度向壮汉脸上轮蹬而去。
一旁邱毅看得目瞪口呆,并非不想上前救助龅牙,实在是二人挪动速度过快插不上手。此刻看着龅牙双脚如兔蹬鹰,在壮汉脸庞留下片片陈年污垢,不禁胃部抽搐。邱毅都如此了更别提与龅牙扭打的壮汉,虽还保持原状未曾松劲,但邱毅看得到的,壮汉眼白已翻,喉间骨节直突突。
龅牙战况渐好,再看二瘪子;壮汉又是一掌拍向二瘪子隐冒血迹的后脑勺,疼得他双眼直冒金星。见对方又是一脚侧踢而来,二瘪子故计重施,铁板桥,再滚吧。
邱毅眼疾手快,见二瘪子又来一个直躺,瞬间转向对准壮汉,松了紧拉的手绳。青芒封喉,壮汉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捂住颈部直挺挺的向地倒去。邱毅本瞄准的是壮汉心口,谁道准头不足径直封喉。也不知其射向马夫之时是运气还是天意如此。
翻身而起的二
第二十一章:聆听旧历
时近傍晚,在一阵轰笑碎语声中,刘玉宁眉头微拧。
疼,脑后如被重击,方回神来便察觉到了痛感。想要伸手揉揉若要炸裂的头部,却骇然发觉自己动不了。强忍着疼痛睁开双眼。
入目见得一群老少男女正围着自己指指点点,面容带笑。有三两女子露娇羞色眼神不断偷瞄自己,待有所觉又抬手掩面,有一幼童手持细柳向自己行来似要逗弄什么。
什么情况刘玉宁低头……口不能言,剧烈挣扎起来。
回想先前,自家护卫被三挫贼灭杀,自己本欲招揽于他;却被那方领头少年洒药放倒。
“呜呜呜~”怒急攻心,刘玉宁眼中泪珠滚滚。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浑身**被缚于树,风割雪掩也就算了,最不能原谅的是眼前一众贱民。那貌如东施之辈,若有些许廉耻之心,你等速速离开可好(剧情需要……没有恶意。)何需在此故作姿态还有那小童,谁家的你别过来……
顽童在前,后背紧贴树干,皮都快要蹭掉了,身上绳索却无些许松动;刘玉宁很是绝望。
若是在江边搭个戏台,一众百姓能将此景看上三天三夜也不会不耐烦。众人间有民识得刘玉宁,知晓其来云中数月做下的恶事,纷纷争相传告。于是乎,一众人等揉雪取泥,向平日里高高在上视百姓如蝼蚁的郡王世子砸去,更有狠人行河中摸出数枚鹅卵石。
“让开,让开,你等围此莫不是想聚众造反速速滚蛋。”有差役闻风而来,驱散一众人等。
刘玉宁晕死了过去,一为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吸顺,吐又吐不出来;二是扔鹅卵石的那个狠人,很不小心的砸中了刘玉宁的头部。
若是此时他还清醒着,定不会让见过自己丑态的一众刁民四散离开。一世英名至此辱没,成了云中百姓茶余饭后不可或缺的谈资。
苍龙寨。
邱毅回山后睡了个天昏地暗,一觉睡至次日午时。不知为何会如此疲惫,山寨无医,摸了摸额头又并无滚烫。就是觉得特别压抑,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压得他喘不过气。
“吱~吱……”熟悉的推门声响起,不用抬头邱毅就知道是二瘪子。从容将手中的三页纸张收入怀中,邱毅询问“小二哥,午时吃的啥可还有剩余”
自袖口摸出一渗油纸包向仍旧半靠床踏的邱毅递去。“不是我说诶,爷您还知道饿”
“大当家的有事在寻您,观其神情不善,军师您吃完速去。免得将他惹怒了。”
正狼吞虎咽的的邱毅闻声停了下来,眉头紧锁,口腔内下意识的咀嚼着二瘪子带来的鸡腿。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小二哥,你本名叫啥缘何入苍龙山为匪”这话邱毅一直想问,却一直都没开口;苍龙山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是风光,或是悲凉,或是无可奈何。依二瘪子的脾性前者寥寥,后者为多。他怕勾起二瘪子凄凉的回忆。
闻言……二瘪子神色一黯,并未回答邱毅所问。行至桌前,拉出条凳自顾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冷茶。屋内沉寂许久,两人都不言语;邱毅直盯着二瘪子,既然已询问,就强要个答案吧。
“我自记事起,就未曾见过父母……独自游荡在梁州一偏远山村。冷时捡阔叶蔽过体,饥时挖过草根,捡过腐果还与家犬抢过食。那时饿得,见什么都往嘴里塞,能吃不能吃进了嘴才知道。”
“后来渐渐长大了,偷人衣物,自取庙观贡品……呵呵,偷鸡摸狗坏事做尽,仅是出于本能不想饿死冻死!虽说平日里多遭村民冷眼辱骂,纵犬撕咬,驱离殴打,但命硬也活了下来。您说我这样的人配有名字么他们怎么叫我就怎么应啊。”
第二十二章:釜底抽薪
后窗的风至崖底卷起,吹入了吊脚楼。
邱毅躺在地板上浑身凉意,汗却不要钱般直往下流。对面李乘风面无表情,冷眼如刀直盯着他。
“大当家的,小的真已尽力破译古字了。我也不敢糊弄于您啊,最后那十余字我明日晚间,不,最迟后日便交给您。”邱毅此刻很是惶恐,‘噗’压制不住胸腔倒涌而上的血液,张口喷了出来。
进屋之后,将李乘风所需的翻译古字上交。其发现有张短缺,少了十余字,二话不说就给了邱毅一拳。
邱毅虽隐有悔意不该将那也纸张给吃了;但直觉告诉他,若是尽数上交,可能会活不过今日。这种感觉源自本能,对危险感知的本能。
“哼,小子你最好不要哄骗于我,后日拿不到我想要的定将你剥皮剔骨,千刀万剐。”李乘风眼含怒意,向邱毅处伸手,虚空成爪。尽将邱毅凌空举了起来。
“我本欲今日尽得翻译古籍,明日晚间年宴上便将山寨传于你手,我自归隐。看来小子你无此好命啊。”
“但是此念也未改,就再拖上两日吧。”李乘风还真把邱毅当傻子了,恐邱毅不尽心为自己办事,暴怒之后又许下天降好事。
口不能言,仿佛掉入深水中。四周无尽的压迫袭来,想要挣扎,却又如身置梦魇,恐慌无限,纹指未动。
李乘风五指外张成掌,邱毅便如蛤蟆般跌倒在地。
“呕~”方才那短短几息却压得邱毅内腹抽搐,压迫感瞬消,疼痛未觉却是直欲呕吐。
“谢大当家的不杀之恩,小子定尽心破译,不负大当家所望。”干呕了几声后邱毅仍旧单膝跪地,两手前支。
“下去吧。”李乘风冷眼斜视。目光充满威胁狠辣之色,如看死人。
腊月三十晚,苍龙山。
寨子里各处打扫得十分干净,军师曾引古语‘一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后,众山贼很是在意整洁;如果他们能将自身再多加打理就更尽人意了。
聚义厅内李乘风未到,邱毅独坐一席观众人推杯换盏,肉食满桌吃得很是尽兴。单手杵额,独饮独酌,对欲上前拼酒之人做难受状,也躲了过去。众人知晓邱毅这货平日间就是个闷葫芦,交流不在共处半天也不见他憋出个屁;总不能因其一人坏了兴致。
邱毅此时很不平静,成也今夜,败也今时。唤众人齐聚聚义厅,自家却喝闷酒,不起气氛实属无奈之举。好在前些日子采购颇丰,酒香食足分散了众人关注点。
久候无状,苦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欲撤,还是回房将那十余字写了罢,明日生死由天。
就在邱毅起身欲去之际,刘玉宁在寨外大手一挥下了令“攻,寨内蝼蚁也不可放过一只,给本世子屠尽了方解心头恨。”白皙的脸庞在火光下扭曲,太过气愤所制。
那日里邱毅虽留其一命,但对刘玉宁来说却是生不如死。裸缚于树,遭贱民调笑,幼童挑逗是为生平大辱。经此一遭,就是南陵郡王将位传于刘玉宁,恐其也不敢再坐了,站得越高,身形越显,摔得越疼。
当府官送来一份苍龙山地形布防图时,刘玉宁便下定决心,不论真假,不管缘何,誓屠全寨山匪。因为有人在他嘴里强塞了幅苍龙旗……
负荆跪入郡城,立誓报得此仇后永不窥覷郡王之位,甘做平民。终求得精兵五百,护郡客卿一名。近十倍兵将攻一杂胚,为求不漏一人;刘玉宁分兵两百众分守两翼,自带三百直击前寨。
“有胆子至后崖自绝,否则定斩尔等狗头。”
第二十三章:苍龙山密
苍龙山内苍龙寨,苍龙寨中聚义厅,聚义厅后吊脚楼,吊脚楼后吊少年……
苦不堪言,脚下无根,风自袭身。风吹过,留下层层雪花尽覆于身。衣厚,皮厚这些都尚能忍,最不能忍的是邱毅此刻双手紧勾窗檐,如挂腊鸭般吊在小楼后窗,手不能松,下方乃是万丈深崖。
方才躲无处躲,俩杀神齐聚吊脚楼。熟悉的那位被更狠的追着砍,就邱毅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吹口气。一时心急,便往后窗翻,也不怕英年早逝。
能感觉到那二位都进了楼,可是苦等片刻却了无声息。前方喊杀声已渐弱,火光冲天,当是官兵纵火焚寨了。双手渐渐脱力,邱毅不打算拖下去,宁可落地死,不愿凌空生。太他娘累了。
翻身进楼,双手颤抖发白,身子骨亦冻得知觉寥寥,强撑起身,克制不住打个几个摆子;邱毅方发觉俩杀神人迹无踪。四顾一周,楼内情形尽入眼底。床榻处有异。
勉强控制住身体,邱毅快步上前,床榻被拉出三尺,下方露出深不见底的甬道。不得不说此机关设计精妙,榻下楼板竟与床榻自成一体;若想甬道现出需将床榻上抬一分,再向外拉方可行。也难怪邱毅方才床脚下一通扒拉也未发觉异样。
看着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甬道,邱毅心底发怵。不知通往何处,但可肯定俩杀神都入其内了。自一番犹豫。
寨内喊杀械斗之声已停,传来那位小郡爷的话语“全寨搜捕,将残匪给爷撵出来。一个也不能放过。若见客卿速请过来……”
“遵命。”
一番拆楼碎瓦之声临近,紧迫感袭来邱毅终下了决心。用吃奶的劲将床头木箱挪了过来,箱内皆是金砖,早先搜查机关便见着了,身家性命不保未将其放在心头。开箱取砖,邱毅双手轮番上阵,将金砖向甬道内狠狠地砸了下去。砸死一个够本,砸死俩还能赚一个。
木箱已空,吊脚楼外脚步声响。邱毅咬牙,拾起地上被褥,一卷包住了身体。面露决然,向甬道内跳了下去;滑下前见甬道旁有一把手,手痒,顺势拉了一把。头上床榻原渐聚,直至丝毫无光。
“哦哦哦,啊!”声音七分恐慌,三分兴奋。从来无此经历,听着自家狼嚎方能驱离些许恐惧。周身黑暗无光,邱毅也不知晓自己下坠行了多久。好在甬道周壁平整光滑,加之身外卷了床厚厚的被褥。否则二者缺一,待邱毅滑下便肉骨外露只剩半边了。
‘砰’一声轻响邱毅滚落在地,好在甬道内有曲型缓冲,要不这样一摔,骨头都不见得能落下一根完整的。身下有硬物隔着被褥也硌得直疼,滚势一停,邱毅便扒开被褥跳了出来,左右持钢筒,右手拉绳很是警戒。周身无人影,邱毅长嘘了口气。
回首观望,地上金灿灿一片,正是方才扔下的金砖;俩杀神一个没砸到,还把自己硌得浑身青紫……怪得了谁
正前方还是甬道,平行延伸,两壁每隔一丈点有牛油灯盏直通深处。弯腰捡起两块金砖,平放揣入怀中,邱毅小心翼翼向前挪去。
一路谨慎而行,邱毅被甬道内情形吓得哆嗦。有地钉上冲,箭弩成堆伏地,上有孔洞落下火油,烧得地上一片漆黑。好在机关此时被破坏失效,否则邱毅独行必定死无葬生之处借火光瞧得一处处未干血迹,直通前路。定是前方二人有伤者。是李乘风还是小郡王带来的老者呢或是二者皆伤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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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杀人夺宝
苍龙寨。
寨内建筑梁倒瓦碎,烬飞灰扬。原聚义厅前址近百尸身横躺于地,有山匪,有郡府精锐。刘玉宁弃马下地,在尸首间穿梭不段,疑在寻物。
一旁将官上前躬背行礼:“世子,寻遍寨内无一活口,犬豚尽屠,已亡兄弟与山匪尸身皆置于此,未有遗漏。却是寻不见客卿与贼首。”
将官转身向后崖一指:“末将怀疑,二人皆已堕崖,不知生死。末将愿领百兵绕崖寻之。请世子许令示下。”
久寻不见当日付辱挫贼,刘玉宁甚是火起,对着两具面目全非山匪尸身拔剑连砍,以示心头之恨。
被人当枪使了本就察觉三贼不怀好意似有引火苍龙寨之举。但怒火攻心之下,些许可能亦愿一博,或是小贼狂妄而为呢
“撤,客卿有仙家本领何需我等凡人顾虑随本世子回云中,布发告示重金缉拿誓擒三贼。”
上马欲离又觉不妥:“所有战死兵士送归南陵,父郡自有厚赏赐下。余下匪尸……焚。”
此时少年仍旧在甬道内慢步,若是知晓当日戏弄的小郡爷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邱毅或许早就直奔他去了,也不会犯下屠人全家,断人五肢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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