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在这般的暗潮汹涌里,仿佛不知人间愁苦,依旧乐天逍遥的,整个宫里也就一个十七阿哥而已。
刚回宫来,十七阿哥便借了小二阿哥的名义,叫廿廿去内狗房,看望牙青去。
自从三年前牙青也进宫,入了内狗房以来,这三年牙青是廿廿都跟着十七阿哥去秋狝去。这回从热河回来,小二阿哥和廿廿自都惦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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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狗房里,年方虚岁四岁的小二阿哥倒是比虚岁二十了的十七叔还要沉稳些儿。小二阿哥只是抱着牙青的头,絮絮说着想念的话儿,可是十七阿哥已经在大地上站不稳似的,走路都是上窜下跳的。
廿廿明白,这小二阿哥是早慧懂事,知道他额娘身子不好,这便说话走路都是轻轻悄悄的,完全将一个孩子的顽皮尽数给掩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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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抓女
依着廿廿的心思,牙青既然是狼,便该给牙青再配一头小母狼才好。
要不,若只寻个小母狗的话,一代代传下去,狼的天性就传没了。
若那样,她会觉着有些对不起牙青,终究是她带它走入宫廷,少了自由去。
这要抓狼,就得全指望着十七阿哥行围的时候儿去抓,故此五月十七阿哥随驾启程之前,廿廿好一顿嘱托。
十七阿哥故意大大叹了口气,“也就是你说的,我才记住了。要不啊,计算我皇阿玛和我哥拦着,我也非要先抢了头名和赏赐去再说!”
“我跟你说嘿,抓狼说得容易,其实可难了!我能抓一百头鹿,我都摸不着一根儿狼毛去——你想啊,那大草原上千万人马合围捕猎,狼那么谨慎,早就躲到天边儿去了!”
廿廿明白的,这便喂甜头,“我自知此事难比登天,故此我才独独拜托给十七阿哥一人儿。我就知道,宫里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唯有十七阿哥能办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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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相处,虽然知道十七阿哥是皇子,但是一来她不摆架子、好相处;二来他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故此廿廿与他说话倒也自在,并未刻意呀说什么好听的去。
今儿好容易听着廿廿给这么一句甜的,十七阿哥乐得伸手去在廿廿嘴巴子上便拧了一把,“哎呀,你个小丫头,终于知道说句好听的了!”
他故意鼻子往前探,冲着廿廿的嘴巴儿伸过去,“今儿你吃什么了还是抹了蜜去”
廿廿红了脸。
此时十岁的女孩儿,虽说还没到婚嫁之时,然则已经不是三年前那般的懵懂无知了。这便赶紧推开十七阿哥去,“阿哥爷再闹,我可就恼了!”
97、等待
廿廿也“噗”地乐了,“十七爷你要干嘛,当真要在内狗房里养出一整个儿狼群是怎的”
十七阿哥也跟着厚着脸皮乐,“反正后宫里也这么多钮祜禄氏……”
廿廿跺脚啐,“我现在就告诉十七福晋去!”
十七阿哥赶紧扯住廿廿手臂,“别介啊,你咋恁小心眼儿呢……”
十七阿哥每次请廿廿出来,都是打着十七福晋的名号。自打出了诚嫔和十五福晋的事,十七福晋也是警醒,便是他们来这内狗房看狗,她也跟着。
这便是实打实的十七福晋真的要亲自见廿廿,不叫任何人有机会再抓钮祜禄家的把柄去。
只是狗房里的味儿不好,十七福晋倒不进来,只在外头值房里坐着等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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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狗房有房十九间,院子虽说不小,可是十七阿哥一向恣意,故此他那毫不遮掩的笑声还是传了过来,直钻进十七福晋吉兰的耳朵里来。
吉兰向窗外望了望,却还是垂下头来,幽幽叹了口气。
家下女子洛儿轻声道,“那六房的终究上不了台面,况今年不过十岁,主子何必萦怀”
十七福晋摇摇头,“我倒不是拈酸,我实则是有心成全他们两个的。我只是着急,她此时还小,依旧还不到挑女子的时候儿。”
“我已经等了三年了,竟还得再等三年去才行。”
十七福晋防备的倒不是廿廿,她是担心在未来的三年里,阿哥爷身边再有旁人去——终究她与阿哥爷成婚五整年了,竟还没有所出,这便怎么都说不过去。
皇家重子嗣,若她自己再没动静,便不用皇上过问,她自己也的想办法叫阿哥爷宠幸官女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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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进献
吉兰一边替廿廿擦着汗,一边凝视廿廿已渐渐长开了的眉眼。
果然是个小美人胚子,怪不得阿哥爷三年来始终记挂着。
“虽说阿哥爷跟小六隔着十岁,可是依我看着,这十岁却像不存在似的。阿哥爷和小六你们每回见面啊,都玩儿得最是欢喜,倒像是前世的缘分似的。”
十七阿哥听了倒没什么,嘻嘻笑道,“所以我说了,她可不是普通小女孩儿,她是个小狼。她在我跟前可一点儿都不服软儿,她还欺负我呢!”
廿廿却赶紧蹲礼,“奴才不敢!是十七爷善待下人;更要紧的,是奴才幸与十七福晋出自同门,十七爷是看在福晋的面儿上,才对奴才和颜悦色些儿。”
吉兰倒笑了,伸手扶起廿廿来,“瞧你,何苦惶恐你自也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这又哪里说得外道话来”
吉兰认真打量廿廿眉眼,“我也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啊,是真心实意愿意看见你跟阿哥爷如此投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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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内狗房,十七阿哥夫妻带着小二阿哥往撷芳殿方向去,廿廿独个儿往北边的内廷去。
长街寂寂,红墙罗列,廿廿因之前十七福晋的话,心下略微沉重些。
前面冷不丁横着一个人,她都没看见,险些直接撞了上去。
直到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扶住,她才猛然回神。
抬头望去——
她心下一慌,忙深蹲请安,“奴、奴才请十五阿哥大安!”
进宫三年来,除了头一年里与十五阿哥交集多些儿,后来的两年多里,见得倒是少了。
一来皇子们住在撷芳殿,不在内廷;二来这几年也是事儿多,十五阿哥时常不在京里。
便如去年,皇上南巡,十五阿哥随驾,正月里离京,四月才回来;五月便又赴木兰去了,九月才回来。
回京之后,又为了皇上今年的登基五十年大庆的千叟宴而忙碌……几乎去年一整年
99、楚河
廿廿喉头有些痒痒,像是牙青身上的毛儿被风吹进了她嗓子眼儿搔着似的,叫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三年前带牙青进宫,自然要以阿玛的名儿进献,所以十五阿哥这话说得也没错儿。
十五阿哥看她只咳嗽,却没否认,不由眉头一结,便又深吸一口气,“如此说来,你们家上下都知道你与你十七爷投缘了便连你阿玛都费了心思,淘换着这么一头对你十七爷心思的狗进来……”
廿廿咳嗽得更停不下来。
她阿玛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恬淡,不慕名利,安贫乐道。可是因为牙青的进宫,都叫十五阿哥给误会成了主动奉承。她心下可真对不住阿玛。
十五阿哥越说越恼,忍不住横了廿廿一眼,“你阿玛那么个人,却还是有眼力见儿的。你们家是‘狼氏’,他还当真给你十七爷淘换来个狼种。虽说只是个狼的串儿,不过却自然比所有猎狗都更凶猛。”
十七阿哥也是粗中有细,从牙青进宫第一天,他就说牙青是公狼跟母狼的串儿,避开人们对牙青的好奇。便是十五阿哥问起,他也同样这么答的。
廿廿好容易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咳嗽,“是奴才和阿玛做的不妥了,叫十五爷不高兴了,是么十五爷今儿特地来等着奴才,便是呵斥奴才此事的”
十五阿哥在袍袖里,忍不住攥了攥指头。
“你与你十七爷好,这是我早知道的,我自管不着。只是一事:你们两个此后见面,尽管自己小心着就是,却不必再打着绵宁的幌子去了。”
十五阿哥深深盯廿廿一眼,“从此后,你离绵宁和我们所儿里,都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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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深深吸气,只觉心臆间憋闷得受
100、远隔
廿廿一甩大辫子,懊恼而去。
背后宫门处,十五阿哥叹息着转回身来,望着她小小的背影。
她走得急,又带着气,那大辫子也跟着左一下、右一下,高高地甩起来,叫人更知道她真是生气了。
十五阿哥不由得叹了口气,转头吩咐九思,“告诉福晋,这几年按例给侍读学生们的赏,也停了吧。”
因了四十七年十五阿哥生辰时,十五阿哥夫妇奉乾隆爷的旨意,代为赏赐侍读们,叫乾隆爷叫了好儿之后,三年来年节给侍读们的恩赏,便都由十五阿哥夫妇担了过来。
九思不由垂首道,“主子……虽说这位廿格格也是钮祜禄氏,可是凭廿格格与十七爷和德雅格格的情分,不管外头怎么传,都不会为害福晋和小主子去。”
十五阿哥深深吸一口气,“你十七福晋倒也罢了,可她还小。这宫里的人心、手腕,她还有防不胜防之处。我便是信她,却也保不齐会有人利用她去,到时候再补救,怕也来不及。”
十五阿哥说着瞟了九思一眼,“事情已经出在翊坤宫了,别告诉我你忘了。”
九思点点头,心下也是暗叹口气。
这几年,实在是事儿多。去年四月诚嫔在南巡途中落水溺毙之后,五月翊坤宫就有官女子自缢;紧接着十月,复有女子身伤……
女子自缢、身伤,翊坤宫的一众太监也都受牵连。本宫首领太监田安等被罚月银一年,而小太监则更是被责打四十大板。
因翊坤宫里住着的是十公主和德雅格格,故此这事儿皇上一样按住了没往深里追究,不然翊坤宫里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而作为十公主侍读的廿廿,既是外人,又是钮祜禄氏,不受猜疑才怪。
十五阿哥静静抬眸,“她在自家的处境,已是难为;就没的叫她在宫里,更难自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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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怨气
惇妃这样的没好气儿,也是联想到她自己的事儿去。
去年诚嫔死了,顺妃断了一臂,更是孤掌难鸣,惇妃自以为在与钮祜禄氏的争斗里,终可扬眉吐气去。
谁料想,今年三月初六,本是她四十岁千秋。按例内廷主位从四十岁开始庆贺整寿,在寻常千秋的基础之上还有“九九物品”的恩赏。
她是妃位,怎么也该有“五九之赏”,也就是在寻常千秋恩赏三百两银子之外,还要再加四十五件物品。
按着宫中定例,这四十五件物品一般包括:元宝九个、古玩九件、锦缎九匹、如意九个、香九束。合计起来可是不少东西,价值不菲。
况且她是十公主的生母啊,而且今年还是赶上皇上登基五十年的大庆,她忖着,皇上赏给她的东西,只会多不会少。
哪儿成想,待得她千秋之日,皇上只按着寻常年份千秋的例,恩赏银三百两。其余,什么都没有!
四十岁,是第一个整寿,皇上就跟忘了她是整寿似的,只按着普通的千秋给过了。
可是回想不过一年之前,容妃的五十整寿,皇上却该赏给的都赏了,五九四十五件物品一件不缺。
惇妃是心性儿何等高的人呢,她凭着十公主,一向自以为应该是在皇上心里最得宠的人呢,如何能受得了非但没得什么高于旁人的待遇去,反而应当应分该得的都没得到。
如今到了十公主这儿,就算封了品级,却也依旧还是应当应分的和硕公主罢了。
母女两个在皇上心里都不过如此,她又有什么值得高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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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额娘如此,十公主心里也不得劲儿。
随着年岁渐大,她终究要出嫁,到时候留额娘一个人在宫里,她何尝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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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迫进
当时并尊的喇嘛教四大上师,在雪域的为班禅、达赉二位;蒙古为章嘉、哲布尊丹巴二位。
大清从在关外接受喇嘛教起,就因与蒙古的天然关系,皈依供奉的便是蒙古系的呼图克图。
所以在大清皇室的信仰系统里,蒙古的两位大呼图克图的地位甚至要高于雪域的那二位去。
其中尤其以内蒙古地区的最高活佛章嘉大师为最。
——乾隆爷自己就曾正式拜师章嘉活佛,为章嘉活佛的弟子。
故此章嘉活佛乃为国师。便是雪域金瓶掣签之事,乾隆爷都是托付给章嘉大师看顾,雪域二佛爷转世人选,就捏在章嘉大师的掌心儿里。
故此班禅赐名,在皇家的视角看来,又如何比得上章嘉活佛亲自的诵经与诊治去
更有一遭,就在那年,大师为十公主取了法名之后,竟然就在京圆寂了,据说是因为染了痘症……
故此,一有人提到佛爷为十公主取法名的事儿,惇妃非但不高兴,反倒是气不打一处来。
十公主一听额娘又搬出四公主来比,难受得掉下眼泪来,“额娘这是做什么!便是额娘心里不好受,女儿又何尝做错了什么”
“再说宫中从来都是女凭母贵,无论是七姐还是四姐,她们的额娘都是皇贵妃,故此她们的待遇本应该比我高,额娘又为何如此”
惇妃听罢便是冷笑,“是啊,你说得对,就因为她们的额娘都是皇贵妃!可是我呢,我不过只是个妃位……”
惇妃上前一把捉住十公主的手臂,“所以,你想要有出头之日,你得先设法叫我晋位才是。如果我也是皇贵妃,那什么七公主,还是四公主,谁又能比得上你去”
“你是皇上的幼女,如今皇上跟前可就你一个小公主了。全天下都道你受宠,你便该有个受宠的样子!小十啊,你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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