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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皇上虽碍着公事,下旨申饬




541、潋滟
    541、

    “舒舒格格当真肯如此”巧格欢喜得赶忙上前,竟要下跪。

    舒舒忙一把给扶住,“这倒不必了。”

    巧格却还是坚持,“我这是替我家阿哥爷谢您的恩……”

    便不是巧格以她丈夫的身份来谢恩,便是从自己的身份上,她给舒舒行礼也是完全合适的。尽管她年纪比舒舒大,可是她的辈分却比舒舒矮,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个闲散宗室的妻子,而人家舒舒是二皇子的嫡福晋呢!

    巧格这便心甘情愿的行了礼去,舒舒虽说拦了那么一下儿,却也随即还是高高站直了,稳稳当当地受了巧格这个礼去。

    “今儿等我回家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阿哥爷,他必定欢喜极了……”巧格行完礼起身,已是欢喜得落下泪来。

    这泪先是因为欢喜而落,却也终究还是勾起了她内心的酸楚去。

    看着钮祜禄氏所出的格格,一个一个儿地如今都身份尊贵,从皇后到皇子嫡福晋,再到各家王爷福晋,个个儿嫁得都好。

    唯有她,却是有些莫名其妙地被先帝爷给指进了恭亲王家。

    虽说都叫宗室,可是大清建国这些年来,皇家血脉绵延,也衍生出太多的宗支来。后来在康熙朝时,大体定下了近支宗室与远支宗室的区分,从康熙爷开始,都是以历代皇上的叔伯兄弟的子弟作为近支。

    历代皇上们给亲自指婚的,也都是近支宗室子弟;而远支子弟没这个资格,若能得皇上指婚,那都是特恩。

    而她所嫁入的恭亲王家,便早就是远派宗支了,原本不至于叫她给指婚进去的,可是那年却因正好儿赶上先帝爷八十岁的整寿,先帝爷这便大施恩典,将各王家尚未婚配的子弟,都给亲指了婚去。

    她就这么“获了殊恩”,嫁入了早就不受待见的恭亲王家,成了恭亲王家没爵、没差事的闲散宗室的妻子。

    从大臣之家嫁入宗室,还是亲王家,看着是高攀,可事实上——过的日子还不如她从小到大所过的。

    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她最大的心愿还是她那丈夫好歹能凭宗室血脉,博得一个爵位,又或者只是一个差事去也好,总比这么坐吃山空的强。

    她真担心有一天,她这一家也要沦落到腰里系着黄带子却要去粥厂讨一碗施粥的境地去……

    舒舒扶着她,“你放心。我回去就先替你去求皇后。就算她与你早年有些误会,可是她如今已是天下之母了不是我将你的难处与她回明了,想必她顾着一家子的缘故,也不会再与你计较的。”

    “最不济也还有如贵人……你是如贵人的姑姑,她便是现在年纪还小,但是既然已是内廷主子,她也怎么都不至于不顾你的不是”

    一听舒舒还是要回宫求那二位,巧格不由得有些失望。

    那一双殷切的眼,光芒也点点散去。

    舒舒轻叹一声,“我呢,如今终归只是个皇子福晋,诸事总没法子直接去决定不是除非有一天我们家阿哥爷他……”舒舒说到这儿,忽地停下,垂首一笑,“总归,你别急,我必定替你设法就是。”

    .

    舒舒乘坐马车回宫,进宫门之后又换成小轿。一路摇曳,她唇角的笑便也一直颤巍巍地挂着。

    她知道,巧格的心已是活了。

    八房的人,个个儿都是心比天高的。毕竟人家原本才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大宗,果毅公这个爵位就是人家八房的始祖凭军功赚来的。

    只是后来子孙不肖,给削了爵,爵位转到十六房一脉来承袭了。

    可是八房的人,心从来就没有死过。他们永远不甘心居于旁人之下,他们那一脉,无论男女,都想着有一天能凭自己,重复祖辈的荣光呢。

    巧格早就与皇后不睦,如今处境的困窘更使得巧格对皇后怨气加深——从巧格的身上,她也看见了成亲王家那位侧福晋安鸾的不少影子去。

    她知道,这个巧格一定能成为她的好帮手。

    ——尤其在如贵人进宫之后,她就更确定了巧格必定会成为她棋盘上举足轻重的一枚棋子。

    她满意地叹了口气。

    上回如这样一般满意的叹气,还是在她阿玛刚溘逝不久,她与明安说完话之后。

    那一日,是她主动去找明安,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对明安落泪哀求。

    她们家原本是不待见明安的,因为明安只是她大伯父丰升额的承继子。

    虽说这个承继子,不是丰升额的亲生儿子,可也是丰升额的侄儿,所以明安无论怎么算都是舒舒的亲堂兄——但是在爵位承袭之事上,却还是要分亲疏远近些的。

    原本,她阿玛布彦达赉的一等子爵,不是承袭自先祖,而就是他大伯父凭军功赢来的。可是因为他大伯父原本还承袭了果毅公,故此这个一等子爵就给了她阿玛。

    要是这么算的话,她大伯父丰升额死后,果毅公的爵位就也应该顺理成章地由她阿玛布彦达赉来承袭,那她家就会成了家族之首去。

    可是当真可惜,虽然皇上将对他大伯父的信重转移给了她阿玛,给了她阿玛越来越重的差事,甚至还选了她为二阿哥的嫡福晋……可是皇上却没将她大伯父的爵位交给她阿玛来承袭,而是给了明安这么个过继子。

    这些年明安在她阿玛和她面前倒是也十分尊敬,可惜皇上就是不重用明安,她阿玛也不大喜欢这个侄儿,从未在皇上面前为这个侄儿美言过,这才使得明安虽说承袭了果毅公的爵位这么多年,却始终得不到皇上的赏识。

    这便也造成明安这些年虽然面上对他们一家毕恭毕敬,可是实际上心却愈发疏远。

    这道沟壑,是舒舒从未想要主动去弥合的,因为她用不着!——她阿玛尚在盛年,她又已经是二皇子的福晋,这身份和地位是明安一辈子都撵不上的。

    可是,舒舒却从未想到,她那身子骨儿极好的阿玛却突然就这么没了……

    而她家,三位兄弟里,年长的两个都已经不在了……唯有最小的弟弟熙敏,可是如今年纪尚小,她完全指望不上。

    为了自己今日地位的稳固、来日的希望,她便也肯放下曾经的架子,主动纡尊降贵去哀求明安!

    显然,她主动的纡尊降贵,令明安十分惊喜又满意。

    她说的也自然都是心里话——她如今真的是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倚仗明安了,她已经别无选择。

    明安在确定了她的心意之后,也投桃报李,果然就在皇上下旨正式册封皇后之前,将恭阿拉的事儿向皇上奏请……

    通过这事儿,明安已是向她表明了他们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本来也是么,明安可是十六房的人,他们两人的阿玛可是亲兄弟;那皇后算什么,不过是早就出了五服的远亲罢了。

    况且明安自己也该明白,他主动去攀附皇后,皇后对他也并不怎么待见。与其这么舍近求远,自然是与她同气连枝才是明智之举。

    心事摇曳,轿子已是回到了撷芳殿。

    四全亲自伸手搭着她,扶她下轿。

    她抬手抿了抿鬓角,“明儿递牌子吧,求进钟粹宫。如贵人进宫也有几天了,我该去请个安了。想必,这个礼数便是皇后



542、且教桃李闹春风
    542、

    皇帝高坐马上,远远望去,这辉煌的紫禁城在斜阳的映衬下,叠彩鎏金。

    而眼前那呼啦啦一片跪倒的人海里,也自是五彩缤纷。

    偏这一片浓墨重彩里,他的皇后素雅端庄,娉婷而立。虽则素淡,然则鬓边一朵粉红的海棠,也映出颊边好颜色。

    他心下微微一窒,遂纵马上前,一直奔到了皇后面前,方勒住马缰。

    皇帝一向言行沉稳,少见如此,上驷院和銮仪卫的都赶忙尾随上前,唯恐是御马受惊所致。

    可皇帝到了皇后前,已然自在地收住马缰,利落地甩镫离鞍下马来,随手将马缰潇洒一甩,他们这才都放下心来。

    廿廿瞧见了夫君如此少年意气,自忍不住唇角噙住了星星微笑,轻声道,“……妾身还以为哪儿来了个纵马狂奔的野小子。”

    廿廿说着躬身行礼。

    皇帝已是伸手扶住,却是轻声威胁,“敢这么跟爷说话,就不怕爷更野一回”

    廿廿顺着皇帝的手,缓缓起身,眸光上扬,滑入他的视线,与他的胶着在一起,“……皇上又忘了我是谁家的女孩儿呢”

    皇帝忍俊不已,紧紧捏了捏她的手,“……不是纵马狂奔,是意马难勒。”

    廿廿颊边终是红透,轻声道,“请皇上恕妾身今儿未穿吉服来迎。”

    皇帝微微眯眼。他自认得,她身上的是半旧的常服。

    皇帝倒是轻轻一叹,“……爷远远瞧着,只瞧见四月里新发的一枝海棠,娉婷清丽,世所无双。”

    廿廿忍不住低声轻笑,“皇上……是妾身考虑不周,怎忘了海棠的典故。”

    原本皇帝心下因想到生母孝仪纯皇后寝宫永寿宫里的海棠,而微微生起感伤;却因为廿廿这一句,反倒无奈地笑了。

    “一树梨花压海棠,嗯哼”

    廿廿故意圆睁双眼,“皇上……这前明时候民间瞎传的故事,皇上怎么竟然也知晓再说,皇上,哪儿就——梨花了”

    皇帝无奈地蹙眉,“那你说的海棠典故是……”

    廿廿傲然抬眸,目光从周遭的姹紫嫣红上转过,“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啊。

    皇帝无奈地轻笑,只是更爱惜地将廿廿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皇帝竟就这般执着皇后的手,帝后二人携手率先走入宫门,目光甚至都未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嫔妃面上滑过,众人错愕之余,心下不由得细思缘故。

    华妃紧紧攥住手指,“……是她故意的。她知道咱们今儿必定都是盛装打扮,那她身为皇后,若是跟着咱们一样盛装,倒显得她俗气了。于是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堂堂皇后却只穿半旧的常服,倒叫皇上眼里只有一个她了。”

    华妃眯眼横向廿廿背影消失之处,“她是皇后,咱们自是比不了。可我最恨她的是,她自己耍聪明便耍了,却为何将咱们一个一个的全都当成了傻子!她自己不穿吉服,要穿常服,她为何不传旨下来,叫咱们一并都换了”

    淳嫔轻叹一声,“皇上已经回养心殿了。娘娘,咱们也还是回去吧。”

    华妃哼了一声,“回去你甘心就这么回去了不回去,咱们上养心殿,给皇上请安去!”

    凭什么今儿就叫皇后捡了个便宜去,她偏不叫皇后如愿!她就带着淳嫔这年轻的、新封的嫔位,直接到皇上跟前去,倒看皇上留下谁!

    .

    华妃带着淳嫔进了养心殿,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皇上竟然没回后头的寝殿,魏青奇只笑眯眯地请华妃在前殿旁的偏殿候着。

    皇上既在前殿,那便是回宫来之后并未回去歇息,而是继续办理公事——那这个时候儿,后宫直接找来,便有点不合适了。

    华灯初上,初燃的灯捻儿也都跟着有些怯生生的,一个劲儿地在夜色里摇晃。

    淳嫔心下更没底,悄声嘀咕,“……娘娘,不如,咱们回去吧。”

    华妃咬咬牙,“来都来了,这会子回去,又成什么了”

    说着话,门帘一挑,却是月桂带人走了进来。

    华妃一皱眉,“你怎么来了”

    月桂含笑行礼,“这会子已是要用晚晌的时候,因皇上回銮,这时辰便给耽搁了。皇后主子听说华妃主子和淳嫔主子没回宫,直接来给皇上请安,皇后主子说,华妃主子和淳嫔主子也必定还空着肚子呢。”

    “皇上主子说,皇上这会子还在前殿忙着国事,看样子是大事,这便不知道要忙活到多晚去……皇后主子怕华妃主子和淳嫔主子饿着了,这便遣奴才来给二位主子送些吃食,垫补垫补。”

    淳嫔略作犹豫,还是行礼谢恩。

    华妃将帕子往旁边摆了摆,“替我谢过皇后吧。不过我倒不饿,这会子怕是还吃喝不下。就不过去当面给皇后娘娘谢恩了。”

    月桂忙道,“自然不必。皇后主子这会子还在后殿忙着亲手为皇上预备晚晌,早已吩咐了,免了二位主子过去请安……”

    月桂走了,华妃和淳嫔枯坐在殿内,两人谁也没看谁。

    天色越发暗了下来,吃食的香气长了钩儿似的钻进鼻息。淳嫔这才有些忍不住,悄悄抬眸偷看华妃。

    皇后没说错,为了接驾,她们都是从早上就心里各种小鹿乱撞。为了挑穿什么衣裳、梳什么样的头,戴那一副头面,愣是从早上忙到傍晚,这一整天都没什么心思吃喝。到了这会子肚子才反过神儿来,这才回想起几乎是一整天都水米未沾牙了。

    华妃还好些,淳嫔终究还年轻,饿得就更明显些。

    可是华妃都不动,她自更不能动。

    华妃虽没转眼珠儿,可却知道淳嫔偷看她呢。华妃哼了一声,“你若这点子都打熬不住,那你就又是掉进她的算计里了!你也不瞧瞧她给咱们预备了什么。”

    “这些带着油汤儿的吃下去,若是不小心染了衣裳,花了妆,你这会子在养心殿呢,没人给你预备着妆奁盒子,你到哪儿找补去”

    “那待会儿你见了皇上,就得满嘴的油水气,你当皇上能喜欢你别忘了皇上爱你的什么——他爱你会烹茶。茶最是清逸之气,你若是染了一嘴一身的油汤子气,你还怎么有资格留下来给皇上烹茶了皇上说不定会一下子就毁了这么久以来对你的好印象的。”

    淳嫔一警。

    华妃闭了闭眼,“皇后的花花心思多着,这些花招儿对我们这些老人儿是不管用,可是治你们这些新人……却还是足够叫你们找不着北的。”

    “自己个儿心下警醒些吧,别她给你示一点儿的好,你就当真了,自己往她套儿里钻了。”

    淳嫔赶忙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多谢娘娘提点……”

    淳嫔还没等站起身来,倒是华妃自己先猛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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