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皇帝便也笑笑,“想必舒明阿也是怕他这位格格耽误了,这便这二年就留在京里,没带到杭州去吧。”
——皇上这么说,是因为排单上可是明明白白地记录着这位佟佳氏格格的生辰八字呢,这位格格年纪有点儿大了。她是乾隆五十七年的生人,到今年按着虚龄算,已是十七岁,已然是到了八旗秀女挑选的最后期限去。若再没赶上挑选的话,怕是会影响到这位格格这辈子的婚嫁去了。
廿廿也觉着是这么回事儿,便含笑道,“当阿玛的总舍不得闺女出嫁,这心情也是有的。不过闺女大了,终究不中留,再留可就反倒要结冤仇啦~”
因为这个缘故,皇上与廿廿便多说了几句,两人还特地按着那女孩儿的排位,向那一起儿秀女里头格外多看了几眼去。
佟佳氏,也是出了太祖皇帝元妃、康熙爷生母孝康章皇后、康熙爷的孝懿仁皇后、悫惠皇贵妃等数位皇后、皇贵妃的去,更因佟佳氏祖上军功,令佟佳氏子弟多人入朝为官,且都是要紧的官职,故此曾经被称“佟半朝”的去。
这样的人家儿,自然是勋贵世家中的翘楚。他们家的格格,也自然是足以成为皇子的福晋去。
皇上和廿廿正在端详那位格格,尚未作出抉择之时,绵宁忽然在后头跪下了,“……儿子瞧着,公舒明阿之女佟佳氏可堪为儿子福晋之选。”
廿廿不由得扬眉,与皇上交换了个眼神儿,便也都笑了。
也是,这样人家儿的格格,自然是什么都够了。
.
因佟佳氏隶镶黄旗,又因家世而排在前面的叫起儿里,故此这么就选中了,倒也轻省,后头的秀女们也都不用格外再细看了去。
廿廿看完了秀女,回到自己寝宫去,諴妃和吉嫔已是来等着说话儿。
廿廿知道,这二位也是好奇究竟选中了什么人呢。
廿廿便笑道,“瞧瞧,原本说了叫你们与我一同去,你们还偏不爱去。这会子倒好奇了不是?”
吉嫔耸耸肩,“人家正主儿二阿哥自己个儿也要去看,那我们还去个什么劲儿呢?一堆人陪着他,倒别扭了。”
廿廿便含笑将今儿挑中的佟佳氏,悄声与两位说了。
吉嫔不由得高高挑起眉毛,“哟,这还真是个样样儿都不错的!家世好之外,更难得本是满洲格格,却还在杭州住过,这便南北两股子气度都有了,难怪二阿哥自己都一见倾心。”
说到这个,廿廿不由得抿嘴微微一笑。
还是諴妃心思细,这便拍手道,“我想起来了。她们家的女孩儿,许是都在南边儿呆过的缘故,可不是都有些汉人女孩儿的模样儿去了……”
因諴妃和吉嫔两人自己也都是汉姓人,说起这个来,吉嫔便都有些好奇,“姐姐快说说,怎么个事儿?”
諴妃望着廿廿一笑,“前几年挑选秀女的时候儿,我陪皇后娘娘去初看,便发觉秀女们的衣袖开始越发宽大,而且衣袖上的绣花滚边儿也是一个赛着的一个的华丽……这模样儿便不是满洲格格的传统,倒像是南边儿汉人的喜好了。”
諴妃说着顿了顿,瞟了一眼吉嫔,“这里头,就有佟佳氏的两位格格。”
吉嫔听了,倒是扑哧儿一笑,“若是旁的满洲世家的格格这样儿,是奇怪的;可是她们家的格格这样,倒不叫人糊涂了……毕竟他们佟佳氏早年间与汉人通婚就多,旗份也曾经先入了汉军,后来康熙年间,在国舅佟国纲请求之下,他们家才有些支系陆续回归了满洲旗份。”
廿廿在畔听着,也是微微点头,“皇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派了舒明阿这个杭州的差事去。”
諴妃便也恍然,“难怪如此。只是倘若只是汉军旗份的格格们这样倒还罢了,可是佟佳氏毕竟是满洲著姓,又曾出过那么多位皇后和皇贵妃的,这便颇为不合适了。”
“故此当年初看的时候儿,皇后娘娘和我虽没说什么,但是礼部的官员也都瞧出来不妥,已然上奏皇上了。皇上亲自下旨呵斥这般靡丽之风。有了皇上的旨意在先,皇后娘娘和我自是不能再将佟佳氏的那两位格格留在宫中,这便都指了出去。”
廿廿淡淡垂眸,“……也巧,睿王家的二阿哥禧恩、三阿哥惠恩都是那一年到的岁数,这便将两位佟佳氏都一遭儿指给他们兄弟两个了。”
吉嫔扬眉而笑,“这么说来,如今都跟咱们睿王福晋是妯娌。”
廿廿抬眸望向吉嫔一笑,“姐姐说的是。”
吉嫔深深吸口气,“嗯……不管前边儿两位怎么指出去了,可是终究宫里还是要留下以为佟佳氏去。而且前头那两位还都不算大宗家的吧,而今儿这位倒是正格的公爵之女,自是正根儿的嫡系大宗去了。”
廿廿便也点头,“真叫姐姐说着了。也是这几位格格终究年岁不同,这便机缘有别,前边儿那两位格格挑选的时候儿,二阿哥福晋还在;而今年,恰好是这位进内挑选来,这便也是这位格格的造化了。”
这位格格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若是按着秀女选看的年岁,已是到了最后的期限,再不选看就超龄了。偏叫今年,让她赶上了这样的好机缘去,不能不说,这也都是天意造化吧。
吉嫔缓缓勾了勾唇角,“十七岁是不小了……好在来日方长,且瞧着就是。”
廿廿听出来吉嫔这是话里有话,不由得含笑望了吉嫔一眼。
諴妃上了年岁,说一会子话就累了,再加上皇上刚下了旨意,今年叫三公主和四公主都跟着额驸回草原去祭拜一下人家额驸家的祖坟、祖庙的去,故此諴妃正为三公主预备行装,心里也有事儿,这便先起身告辞。
廿廿与吉嫔一起亲自送到门口,廿廿转回身来才望着吉嫔笑,“姐姐方才的话没说完,这会子可叫我明白些儿了?”
吉嫔微微眯了眯眼,“这个佟佳氏,已是十七了……这便不仅仅是错过去年一届挑选去,而是干脆连三年前的都错过了吧?”
廿廿淡淡笑笑,“三年前,她正卡在十三和十四岁当间儿。八旗秀女的挑选,跟内务府旗下的严格按着十三岁还不一样儿,因有时候儿皇上会推迟挑选的日子,故此有时候儿是按着十三岁算足岁,有时候儿则是从十四岁上掐齐了,故此还不好说她算不算是错过了。”
吉嫔哼了一声儿,“便是三年前的不少说,可是去年的却是抵赖不了的吧?从杭州启程,在路上就受了风寒了……哈,那舒明阿还真不怕耽误了自己女儿的青春,明知道去年是挑选的年份,还将格格给带到杭州去?”
廿廿伸手轻轻握住吉嫔的手去,“姐姐的意思,我都明白……佟佳氏选择支持二阿哥,这也是人家的自由不是?”
吉嫔便也叹了口气道,“我自然也是懒得跟佟佳氏这一家子计较,也犯不着。我只是从这事儿上忽然想到了二阿哥那去……不管大臣们想怎么站队,那自然都是他们自己的自由,咱们管不着;但是,二阿哥忽然就选在今年换个福晋……这里头,可有二阿哥自己的算计去?”
廿廿都给吓了一跳,“姐姐!”
吉嫔便耸肩而笑,“好好好,你总归不信二阿哥是个城府老道的人。二阿哥福晋‘因病薨逝’,你也不疑有他,更不会觉着这里头有二阿哥什么事儿去。”
“故此啊,今年二阿哥换个福晋,你也自然都只觉着这不过是因为二阿哥福晋因病薨逝了,故此理所当然的事儿……”
“唯有我啊,小肚鸡肠,我就是觉着这事儿不寻常。我就是眼见着二阿哥福晋对于二阿哥来说,非但已经没什么大用处了,反倒事事处处都是个累赘去——她不但不得二阿哥的欢心,在家里又驭下过严,对星楼母子颇有不利;而对外呢,她又与你心结已久,还因为屡次的不驯,叫皇上都对她有些不满意了。”
“别说是二阿哥,便是换了是我,这样一个已经没了用处,还事事给我拖后腿的福晋,我也要想个法子除了去才好!去了个麻烦不说,还能接着重挑福晋,再寻一门子能帮得上我的外亲去……”
“那,布彦达赉死了,可是这位佟佳氏的阿玛舒明阿,可还是响当当的世袭公爵呐。还有二阿哥福晋那个兄弟熙敏,如今还是个小孩儿,我瞧着来日也没什么大用去;而舒明阿的五个儿子,如今却个个儿都是前途大好呐……若换了我是二阿哥啊,我也乐不得儿地撇了舒舒,换成这位佟佳氏去呀!”
廿廿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只挽住了吉嫔的手去,也是借吉嫔的力,稳当一下儿。
“姐姐的意思是说……舒舒的死,甚或还与绵宁本人有关?”
吉嫔也是叹口气,抬头望了望天,“没错。虽说我对那二阿哥福晋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她死了我高兴,甚至我早就希望她死了……只是我也总归还是忍不住疑心,这二阿哥福晋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赶在今年咱们三阿哥大婚之喜的时候儿死了,我就觉着这里头哪儿就这么赶巧儿的?!”
吉嫔凝廿廿一眼,“……当年你刚进门儿,就碰上个‘顶门丧’,人人都说晦气。这样的事儿,竟然又发生在咱们三阿哥身上,你自己个儿难道也真敢还觉着是个巧合么?”
“三阿哥是你的儿子,二阿哥却是孝淑皇后的儿子啊。孝淑皇后当年让你遭了个‘顶门丧’,如今那二阿哥同样也叫咱们三阿哥重来一回啊!”
廿廿顿住,不由得眉心蹙起。
“舒舒的死,我情知这背后必定有所缘故去。只是我原本想着,许是因为星楼母子的缘故。凭舒舒的性子,她如何能容得星楼稳稳当当生下孩子来?眼看着皇孙的产期将至,二阿哥为了星楼母子安危,这便有所安排……”





这个宫廷是我的 734、私心底下
734
吉嫔无奈地苦笑,摇摇头道,“瞧瞧,我就知道你私心底下,便是对他也生了疑心,可总还是忍不住替他着想,帮他开脱去了……”
廿廿握了握吉嫔的手,“我也是忖着,他家里原本还有现成儿的侧福晋富察氏,可是皇上却没将富察氏赐封为皇子福晋,反倒突然下旨要为二阿哥另指福晋……这里头,该是有缘故的。”
吉嫔也是点头,“我明白,你是以为二阿哥福晋的死,便是有些古怪,不过怕也是古怪在这位侧福晋身上了。”
“别说你这么想,八成儿二阿哥到皇上跟前也是这么说的,然后皇上也肯信了——要不然皇上怎么舍了这么个现成儿的恩赐的侧福晋,反倒要大费周章重新选个年纪小的去?”
吉嫔说着目光一寒,“倘若真叫咱们给猜着了,那我才更要说二阿哥当真是城府深啊!他不但早想好了赶在今年这个节骨眼儿上,将他福晋给除了去,一来给他自己撇了累赘,二来给咱们三阿哥添了堵,三来么他给他自己都已经选好了他侧福晋这个挡箭牌去……”
吉嫔说着都忍不住紧咬银牙,“我算瞧出来了,他那一家子的妻妾女人,在他眼里,个个儿不过都是工具罢了。有用的留着,没用的除了,该算计的算计,该背锅的背锅……我便是早知道那二阿哥是个天生薄凉的性子,只是当真没想到,他竟然能薄凉至此!”
吉嫔远远望向门外天际去,“……这一家子的人,合着竟没一个叫他用心的去不成?便是星楼终于替他怀下了子嗣来,可是我从旁瞧着,便凭这些年的过往,他对星楼的利用,怕也是更多过情分去。”
廿廿不由得皱眉。毕竟,星楼是她指出去的,当年又是绵宁那般跪着来求的,若是指错了——那她自己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她便用力甩甩头,“星楼母家虽说这些年也算内务府里的豪富之家了,不过终究她兄长多在外任上……便是能从钱财上孝敬些儿,旁的倒有些远。”
“远?”吉嫔就更忍不住冷笑了,“我说你啊,在二阿哥这事儿上,你总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去!你说的远,那却其实是星楼的兄长在两浙盐运使任上,而佟佳氏的阿玛舒明阿则‘恰巧儿’了就在署理杭州将军的任上啊!你觉着远,人家这二位在浙江却近便得很呢!”
“还有,上回给二阿哥用了‘膳房’这话儿的,那总管御茶膳房的大臣苏楞额,你道又是谁家的?”
“嗯?”廿廿不由得一怔。
吉嫔便又是叹口气,“我是念在星楼的面儿上,这便忍了没在你面前说——苏楞额不是旁人家的,那可是辉发那拉氏的,就是星楼她母家的一家子!”
廿廿也是怔住,“苏楞额是辉发那拉氏,我早知道,可是却不知他竟与星楼也是同族。”
吉嫔便摇摇头,“实则是堂房的亲戚,不近了,但是只要是辉发那拉氏,只要能跟星楼拉上干系去,那就都可以被二阿哥收归麾下啊!你以为二阿哥跟你跪求星楼,应该只是喜欢她,可是我瞧见的却是,他连一个官女子背后的母家势力也全都算计到了,星星点点的全都收服了,成为他自己的助力去!”
“你也没想想,星楼指过去伺候他,日子可短了?可是怎么早没有喜信儿,晚没有喜信儿,偏赶在今年有了喜信儿去?这一方面是咱们三阿哥的婚礼在今年,另外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星楼母家人已经替他出足了力,叫他觉着应当有所奖赏了?”
廿廿的额角有些疼了起来,她忙抬手按住,回头唤月桂,“……给我取一根头勒子来。”
.
选中佟佳氏为二阿哥继室福晋的旨意传到二阿哥家里的时候,已然是正式的旨意了。这旨意里不仅仅有佟佳氏被选中的消息,更有钦天监奉旨选好了的吉期——初定礼在十一月,正式的成婚礼就在十二月。
这一切都这样快,全都要在同一年里完成,故此原本还觉着有些远的人和事儿,便借由这道圣旨,一下子都堆到眼前儿来了。
是富察氏率赵氏和孙氏接的旨,星楼因临盆之期近了,不敢惊动,而且早就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准她不用管这些事儿,只管安心养胎便罢。
接完了旨意,富察氏的心下自然难受,就连赵氏也颇有些失神,故此跪接完了旨意之后,她们俩都各怀心腹事地先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孙氏自己立在廊下回味了一会子,不由得轻轻勾起唇角来。
“……侧福晋那咱们去了,赵格格那也去过了,那咱们今儿该去瞧瞧那格格了。”
她的使女橘荣小心地提醒,“主子,这会子那格格可是快到月份儿了,谁都不敢靠前儿,生怕惊动了她的胎气去。您这会子去……?”
孙氏含笑点点头,“就因为这会子没别人敢去,咱们才去呢。若是再往后推推,等皇长孙都落地儿了,那她的门槛还不被踩破了啊?到时候还能显出咱们什么了呢?”
橘荣还是赶紧提醒,“主子,那您一会儿去的时候儿,可千万小心啊,别惊动了那格格去。”
孙氏点点头,这便坚定地朝星楼的房门走了过去。
星楼一向是和煦柔软的性子,从来不因为自己母家得用,且怀着皇孙的缘故,就有半点的骄矜去。见孙氏来,星楼都恨不能亲自下地去接一接的。
孙氏赶忙上前给按住,“咱们都是一家人,姐姐这般岂不是与我见外了去?再说姐姐伺候阿哥爷在先,这便唯有小妹趋奉伺候姐姐的,哪儿还敢惊动姐姐亲自起身来接我啊!”
星楼望着孙氏微笑。在这个家里,因为孙氏进门晚,寻常也不大与人走动,这便显得孙氏反倒是这个院子里最眉目可亲的人去了,倒叫星楼觉着舒服些。
“妹妹也是个爱静的性子,今儿难得能来看我,我心下自是高兴。”星楼伸手去握住孙氏的手,“妹妹这些日子可好?我身子沉,有些日子没出过门儿,便也没给妹妹问问安好去。”
孙氏赶忙道,“那姐姐千万别这么说!那姐姐如今身怀皇孙,身子最是金贵着呢,倒是小妹应该时常过来给姐姐问安,陪姐姐说说话儿的。要不是阿哥爷早就发了话,不准我们打扰姐姐休养,我自早就过来了。”
星楼便也笑了,“妹妹千万别外道,不管妹妹来还是不来,咱们总归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都是一家子的姐妹。”
孙氏垂下头去,“姐姐总是跟旁人这般不一样。若是换了旁人有姐姐今时今日的喜信儿,那便鼻子眼睛都要上天了去,对我这样儿新进宫的、母家又没有什么倚仗的,就更是恨不能用鼻孔对着才是。”
星楼忙握住孙氏的手去,“瞧妹妹你说的。咱们都是伺候阿哥爷的,那便自然都是一家人。咱们虽说都是各家的女孩儿,可是一旦进了宫,跟自己的母家人隔绝了开去,那便唯有将彼此都当成亲人,那才能相依为命了去。”
星楼不是太会说话,这一番话说的也全都是最朴素的,甚至朴素到都不太能打动人——可是身在宫中,孙氏如何能不明白,偏是这样的才反倒是更真挚的?
故此星楼这样一番朴素的话语,倒是着实令孙氏的鼻尖儿有些发酸。
她本不是带着真心而来,却未成想,星楼反倒是拿诚意对着她。
她便忍不住道,“那姐姐这些日子可有什么需要的?小妹但凡能帮得上姐姐的,一定帮姐姐给找来!”
瞧见星楼有些发愣,孙氏忙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小妹的意思是……小妹知道,妇人但凡怀了身子,便这个吃不得,那个碰不得的,规矩可多了!况且这是在宫里,各种规矩就更是能绑死个人了!”
“我小时候儿也见过额娘、姐姐和嫂嫂她们怀着身子的样子……我瞧着她们分明是有些想吃的,想玩儿的,只是碍着规矩,不敢说。那时候我还小,她们就偷偷儿地嘱咐了我,叫我背着大人去给她们淘换来!”
孙氏的眼中不由得露出淘气狡黠之色来,倒叫年纪还小的她,这会子看起来更像是个精灵的少女模样儿了。
“……我想,姐姐这会子必定也是有这样的念想。便是宫里规矩再严,甭管别人敢不敢给姐姐淘换去,只要姐姐想的话,我今儿便什么都豁出去了,我负责给姐姐找来去!”
星楼都有些意外,望着孙氏的眼睛,不由得大笑出声儿,“我的好妹妹,难为你有这个心!那我……还真有一样儿想嚼咕的!”
孙氏一双眼更加亮晶晶起来,“姐姐尽管说,我这就给姐姐使劲儿去!”
星楼叹口气,招呼孙氏近前来,伏在了孙氏耳朵边儿上悄声说,“……我想吃一口酸汤子,泡着冰碴儿水的。”
孙氏便也张了张嘴。
酸汤子是满人夏天里吃的东西,近似面条,但不是面粉做的,而是用的苞米碴子磨碎了做成的。因这吃食在制作之前,苞米需要在冷水里先浸泡十天去,故此这东西便愈发的凉。夏天吃还成,这会子才三月,有些早。
况且星楼临盆之期已近了,这会子谁敢给她吃这些凉的去呢?况且她想念的那口儿,还得是用冰碴儿水泡着的……这一旦一口吃错了,谁担得起这样的责任来啊?
星楼自己当然也知道不妥啊,这便从来都没敢说过。今儿是瞧着孙氏说得有趣儿,这便按捺不住,就告诉孙氏了。
要是换了旁人,甭管之前说得多好听,这会子也得为了自保给推搪过去了,可是孙氏却没有,她反倒郑重地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然后便用力一点头,“行,我给姐姐弄去!”
星楼自己都没当真,却听孙氏竟然应了,也是惊得睁大了一双眼,“妹妹,你是当真的?我知道我的这念想是过分的……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跟你说说罢了,绝不要你为难去。”
孙氏却腾地站起来,“没事儿!我既答应了姐姐,那就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必给姐姐淘换来!姐姐就擎好儿吧!”
孙氏说着就告辞,当真一扭身,就毅然朝外头去了。
只是孙氏自己也没想到,她刚迈出门槛,门帘子才在她背后“呱嗒”撂下,她前头就一头撞在人身上。
孙氏吓了一跳,还没等抬头,身子左右两侧就被一双手给稳稳当当地扶住了。
就凭这动作,孙氏的心就更没法儿停下来了——若是太监和使女的话,谁敢这么捏住她手臂来扶住她?
她都不敢抬头,只是低垂的视野里也已经渐渐清晰了起来。一双男子的宫靴,再明白不过地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她慌乱不已,她头顶上却是传来低低的问话,“……你为还当真给她弄去呀?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不怕坏了宫里的规矩么?再说了,还要带着冰碴儿的水泡出来的酸汤子,若是将她给吃坏了,你担待得起么?”
这问话是诘问的内容,却并非是诘责的语气,反倒声音很低又很温柔,叫她不觉着害怕。
她便依旧低着头,小声地答,“……我小前儿听额娘说过,妇人十月怀胎不容易,越是到了最后一两个月就越是火大,那是前头好几个月的火气都积攒到一块儿来了。故此这时候儿都格外想吃一口凉快的。”
“我就想着,既然是火大,并不是寻常时候的体质,那吃一口凉快的调和一下儿,那倒未必就是坏事儿了。再说了,这会子最要紧的是叫她怎么高兴怎么来,才能让她临盆的时候儿,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
“再说这会子胎儿已是足月了,都已经稳稳当当了,便是吃一口凉的也不至于就能怎么着了……终究现在是叫她身心舒泰,这对谁都是好的。”
“更何况,虽说还没到夏天,可这都三月了、将四月了,天儿也没那么凉了。这时候吃一口这些,更不至于伤着她和孩子去……”




这个宫廷是我的 735、久违的大封
735
他便哼了一声儿。
状似不屑,不过她离着这样近,便在那不屑里头硬是听出了一丝笑意来。
她便反倒更有些惊慌了——这总不会是她听岔了吧?
在她印象里的他,分明不像这样能隐隐含笑的人啊。他总是板着脸,他总是一双眼中满是疏离的冷意,他总是……看都不曾多看过她一眼。
1...328329330331332...38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