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武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欧阳血月
“掌柜误会了,在下不是要结账。”李仲飞强压焦躁,勉强一笑道,“在下来时,托店中伙计代为买马,可去了近两个时辰仍不见回来,能否请掌柜另外派人去找找”
掌柜脸色一滞,回头挨个扫视了一遍店里的伙计,冲其中一人叫道:“小九儿,你上楼看看都谁在二楼伺候。”?那小九儿想也没想答道:“掌柜忙昏了头不成店里就我们几个,都在这呢。”
掌柜点点头,再看向李仲飞时,笑容已无:“客官,小店生意一般,雇不起太多伙计,这不,全在您面前呢,还请客官莫要开玩笑。”
说话间,几个店伙计已围了上来,个个面色不善。
李仲飞呆了呆,争辩道:“方才那伙计就在贵店招牌下站着,见在下走近,还问是打尖还是住店,不然,在下也不可能将银两托付于他。”
掌柜看了眼店外,招牌旁自然空无一人,他冷冷一笑,眯着眼说道:“一匹马的价格不菲,客官又并非与小店熟识,怎可能轻易将银两交予别人就算要托付,也应是找我这个掌柜,而非店门口的外人。”
话音甫落,店中尚未散去的几桌食客也跟着连连点头,有人甚至出言嗤笑李仲飞是个傻子,八成被人骗去了钱财。
而几个店伙计显然不这么认为,只见那个叫作小九儿的店伙计抄起一条长凳,叫道:“掌柜莫与他废话,我早看出这厮是个无赖,哪里有什么托人买马的傻事,分明是身上分文没有,只想来咱们这里骗吃白食!”
李仲飞这时已经有些恍然,明白自己定是被人骗了,但店伙计的话实在难听,气得他一拍桌子长身而起,怒道:“你们说我是无赖小爷走南闯北什么没经历过,会赖你们这区区一两银子”
掌柜不温不火,双手一摊道:“那你拿出来啊”
众伙计纷纷附和,嚷着让李仲飞掏银子。
“凭什么!”李仲飞无计可施,干脆心一横,又一拍桌子吼道,“你手下伙计骗我银两,你们这……这分明就是家黑店!”
掌柜哈哈大笑,指着店内食客道:“小店在这无为城中经营多年,还算有些清誉,是否黑店自有明眼人论断。”
此话一出,那些食客又开始指责李仲飞血口喷人。
掌柜收回笑容,抱拳斜肩,正色道:“朗朗乾坤、明镜高悬,你若真被人骗去银两,自有官家伸冤做主,何必在此反诬他人我不欺你是个外地人,可带你一同去见知府老爷,尽我所能替你讨回公道,不过,你必须先结了酒钱。”
他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李仲飞本来知道理亏,这下更是无处发火,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好,就依了你,不过若让我知道你们同流合污,官府办不了你们,我也会亲手拆了你们这黑店!”
说着,他伸手入怀,却不由呆住了,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打算等买马回来,用余下的银两结算酒钱,所以将身上银两
第371章 一心想离开
明知心中委屈却不能明言,因为没人肯信,明知可以数招制敌却不能全力相拼,因为环伺之人皆为正义之士。李仲飞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他已看清三名道人的功力就数右侧道人最弱,若想短时间内脱身,唯有从此人身上打开缺口。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一出招便意在逼退此人。
然而他一招未尽,右侧道人方退半步,刘振磊的长剑已补上了空挡,同时左侧道人立刻瞅准时机,在他旧招已老、新招未续的间隙,陡然劲风暴涨,以剑作刀,直劈他的后背。
这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李仲飞尝试数次均被逼回原地,审时度势之下,先前不伤人的打算显然已不可行。
李仲飞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暗吸口气,猛地扑向刘振磊,心道:“既然三人以你为主,我便先将你制服!另外二人没了主心骨,还能怎么留我!”
他全力之下,速度何止快如闪电刘振磊虽小心戒备,又怎想得到李仲飞年纪轻轻,功力能高到如此地步猝不及防之中,刘振磊肩头连中两掌,身子也被巨力冲击的倒退数步。
另外两名道人见李仲飞得手,脸色一变再变,立即将手中长剑相互交错,平行绞来。
剑身四尺,又陡然冒出两尺剑气,六尺青芒带着慑人的寒光绞向李仲飞后腰,若李仲飞再一味追击刘振磊,势必会被双剑拦腰斩为两段。?但是这一切早在李仲飞的意料之中,未及剑气临近,他已一头撞进刘振磊怀中。刘振磊始料未及,刚想翻腕回剑将李仲飞逼退,谁知李仲飞不出杀招,反而用手轻托刘振磊执剑的手肘,紧接着头一低,竟像泥鳅一般自刘振磊腋下钻了过去。
如此一来,那两名道人凌冽无比的双剑就变成了绞向刘振磊。两名道人大惊,急忙收功撤剑,岂料眼前一花,李仲飞又从刘振磊背后钻了回来。两名道人劲力用老,变招不及,眼睁睁看着李仲飞的双掌分别印在了他二人胸前。
“贼子安敢!”刘振磊有心施救,无奈身形被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暴喝,便见那两名道人齐声惊叫,倒飞丈余,砸向酒楼门口。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恰好从酒楼内掠出,双手齐发,托在两名道人肋下,随即身形半转,带着两名道人闪向了一旁。
这一转看似极为简单,实则将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但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两名道人,而且堪堪化开了李仲飞的掌风。掌风擦着三人直冲店内,将门口一张桌子轰得支离破碎。
李仲飞见又来高手,不由头皮发麻,正想趁众人慌乱之际逃离,却听那人大叫道:“住手,是我!”
听出此人的声音极为熟悉,李仲飞定睛看去,竟是刚刚分别数日的隆兴军节度使!
“赵……赵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李仲飞大喜,忙纵向,却忘了身后虎视眈眈的刘振磊。
刘振磊听他口称大人,又见他扑向那人,以为他想挟持朝廷官员以作脱身之质。情急之下,只见他双手执剑,剑尖向天,猛地将腰身错拧,连人带剑射向李仲飞后心。
李仲飞人在半空,忽觉背后劲风大作,急忙下向一旁躲去,但他双脚离地,明显力不从心,只来得及错开半尺,刘振磊一人一剑便已惊鸿一般袭掠而过。
只听“刺啦”一声,李仲飞连长衫带内襟被剑势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暴露出的棉絮和碎布随即在漫天剑气之中被撕成了齑粉,那情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等李仲飞再落地时,一张俊脸早已红的发紫,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便见他暴叫连连,干脆将长衫一把扯去,精赤着上身就要找刘振磊拼命,那还顾得上什么脱身、什么纸条
李仲飞气得暴跳如雷,却不知刘振磊那一击其实已经用上了全部功力。此刻见没伤到李仲飞分毫,刘振磊无以为继,甚至连防守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由脸色惨变,但他自幼受师长教导的侠义之心仍使他屹立于身前,岿然不动。
情知二人打出真火,忙抢步挡住刘振磊,摆手叫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有他挡着,李仲飞不好再出手,双目赤红,恶狠狠的拿眼直瞪刘振磊,身上绿气忽隐忽现,分外扎眼。
刘振
第372章 确是燕月如
刘振磊一张脸霎时变得格外狰狞,咬牙切齿道:“师叔曾只身南下,到抚州后不久便失去了消息。我想起来了,抚州东南属于五毒教的地盘,师叔定是落到你们手里了,对不对!”
说罢,他忽然一把抓向李仲飞,内力尽贯五指,带起凌冽的劲风,显然盛怒之下已出全力。
见状,忙抢身相拦,电光火石之间与刘振磊以硬碰硬,连过了三招。刘振磊见执意插手,自己又无意与之翻脸,只好收招后退,恨恨看向李仲飞。
叹口气,不无责备地对李仲飞道:“兄弟,有些玩笑开不得,还不快快将你知道的事情悉数告知与刘道长。”
其实李仲飞在得知刘振磊乃鱼山剑派弟子后,便一直想寻机会告诉他七风道人交代的事情,方才出言相激只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罢了,闻言忙道:“我确实见过七风道长,他老人家……”
话刚出口,他顿觉不妥,以刘振磊此刻摸样,一旦让其知道了实情,难保不会因此记恨五毒教。为了不使五毒教再竖强敌,他只得斟酌道:“数月前,我南下路过一个小村庄,当时七风道长已病重垂危,临终时托我给鱼山剑派带句话。”
听闻七风道人死讯,刘振磊竟嚎啕大哭,众人劝了良久才缓过神来,仍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同行一道人问李仲飞七风道人曾留下什么遗言,李仲飞忙将当时的原话说了。
那道人一愣,嘟囔道:“卷轴在彭泽古蠡的夷人手里……这是什么意思”?李仲飞摇摇头道:“当时道长只留有这么一句话,并未另做解释。”
“有劳少侠。”那道人冲李仲飞稽首答谢,扭头看向刘振磊,刘振磊目视李仲飞,问道:“七风师叔如今葬在何处”
“这……就葬在村头,我只记得那村子位于星子镇与隆兴城之间的官道附近。”李仲飞支吾着说道,“不过在下奉劝刘道长一句,七风道长临终之时特意嘱托在下,一定将这句话告知贵派掌门,想必极为重要,你们是不是……”
刘振磊长叹一声,又自垂泪,黯然道:“多谢李兄提醒,我们这便回鱼山报告掌门师伯。”
说罢,也不与作别,兀自起身,带着两名同伴蹒跚而去,显然七风道人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苦笑一声,看向李仲飞,却见李仲飞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叫道:“坏了,我差点忘了大事!”
看李仲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忙问出了什么事,李仲飞瞥了一眼掌柜,只是连连叹气,却不再言语。
会意,拉着李仲飞向街心走了两步,李仲飞这才低声道:“方才在码头,有人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西去,速来’几个字,而且是用鲜血写就。我怀疑纸条应该是燕长老所写,指的便是嘉王一行的行踪。”
“纸条呢”皱眉道,“若你所料不差,事情非同小可啊。”
李仲飞苦着脸道:“方才打斗时,纸条便已不知所踪。”
恍然道:“这便是你宁肯背负伤人的恶名,也要急着离去的原因”
李仲飞叹道:“正是,万一酒楼掌柜被我失手伤了性命,少不了要吃场官司,我并非不敢担当,只因嘉王之事万万耽搁不得,所以才出此下策。”
“两害取其轻,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了想返回店内,放在柜台上两锭银子,算是替李仲飞赔偿店里的损失,再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柄通体血红的宝剑。
李仲飞一眼认出竟是“红颜”,惊讶道:“这把剑为何在大人手中”
“一个叫仝康的五毒弟子托我转交与你,”将红颜递给李仲飞,“他说下次再见到你时,希望看到的是此剑的主人和你一同出现。”
李仲飞长长叹了口气,明白仝康其实在提醒他寻回仝欣。虽然“红颜”是侬语艳的佩剑,但侬语艳与仝欣一起被李仁忠抓去,仝康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有些事急不来的,眼下先带我去你得到纸条的地方,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仲飞点点头,将“红颜”系于腰间,二人向码头跑去。
红日西沉,微风袭扰,大大小小的渔船陆续
第373章 又见蛇标记
李仲飞仔细查看着蛇形标记,问红脸汉子道:“燕长老是独自一人,还是和别人结伴而行”
红脸汉子想了想,笃定道:“是独自一人,不过燕长老这几日始终在一支数十人的商队附近徘徊,以属下猜测,燕长老定是跟踪这支商队而来。而且燕长老出城的时候,这支商队亦刚刚出城不久。”
这时,牵着两匹马走过来,问可有收获,李仲飞指着那蛇形标记道:“确实是燕长老,他们从此处出城,向西北而去了。”
“太好了!”兴奋地击了三下掌,将一匹马的缰绳递给李仲飞,沉声道:“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出发!”
李仲飞翻身上马,沉吟一声又冲红脸乞丐道:“你火速调集江北各处分舵的丐帮弟兄,以无为城为起始向西布防,务必使每一城、每一镇都有咱们的人!”
“这……”红脸乞丐面露难色,犹豫道,“李长老,这好像不合帮规啊。”言下之意是指李仲飞虽贵为护法长老,没有帮主的谕令也无权发起如此大规模的行动。
李仲飞不悦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出什么事有我负责!”说罢再不停留,狠狠一抽马臀,与一前一后直奔出城。
骏马飞奔,扬起漫天尘土,众乞丐来不及躲闪,均被弄了个灰头土脸。?一个乞丐呸着嘴里的泥尘,骂道:“好大的架子,年纪轻轻便如此目中无人,将来那还了得”
旁边一个乞丐捅了他一下,小声道:“少说两句,这位李长老可是帮主眼前的大红人。”
先前那个乞丐不服气地一翻白眼,对红脸乞丐道:“舵主,咱们怎么办难道真要听那小子的吩咐”
红脸乞丐沉吟半晌才道:“帮主及诸位长老南下之后,翠青山只有燕长老留守,她绝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总舵。今日又见李长老神色慌张,想必真的出了大事。”
见众乞丐纷纷点头,红脸汉子又道:“我们先按李长老的意思联系附近分舵,同时想办法尽快与帮主取得联系。弟兄们,赶快行动吧!”
众乞丐领命四散,忽然有人叫道:“这是什么”
红脸乞丐循声看去,只见身后大门之上钉着两枚铁钉模样的东西,不过要比寻常门钉小了许多。他匆匆一瞥,不耐道:“什么事都大惊小怪,蹲了半天,真当自己是这家主人了不成”
“方才的确没有么。”发现铁钉的那乞丐一缩脖子,还想争辩,便被同伴扯着匆匆走了。
夜色初沉,李仲飞与出西门后,一路搜索沿途的蛇形标记,不觉二十多里过去,却一无所获,好在所经之地并无任何岔路,倒不用担心追错了方向。
李仲飞几乎将路边每一棵树木、每一块石头都仔细察看,直看得两眼酸胀、视线模糊。
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搓着通红的双眼长叹不已,苦笑道:“咱们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啊,既然只有这一条路,又没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想必嘉王一行早已远去,不如咱们加快速度,到下个路口再做打算”
“也只能如此了。”李仲飞点头答应着,却一眼看见前面走来了两个人,急忙一抖马缰迎了上去。
未及近前,就听二人之中一个彪形大汉暴喝道:“滚开!好狗不挡道!”
李仲飞这才看清彪形大汉还背着一个妙龄少女,少女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趴在大汉背上不住的哆嗦,旁边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一边劝慰、一边为少女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细汗汗。
“想必是进城求医的,有些急躁也在情理之中。”见三人如此摸样,李仲飞无意与之计较,拨马闪向路旁,原本想问的话也咽了回去。
谁知那大汉打量李仲飞一眼,悄悄冲山羊胡子使了个眼色。山羊胡子阴沉一笑,竟一把抄住了李仲飞的马缰。
趁着李仲飞愕然的功夫,山羊胡子另一只手也朝着他推了过来,口中叫道:“小子,我们有些要紧事,把马借给我们用用吧。”
李仲飞急忙抬臂格挡,山羊胡子一推不中,随即变掌为爪,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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