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武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欧阳血月
说罢打马扬鞭,直奔自己在东青门附近的豪华府邸而去。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直到第三天,才再次见到了刘阳明。
这日黄昏时分,李远沛交完差使,准备回府换身便服去友人家中赴宴,守门的侍从却禀报说,刘阳明已在偏厅等候多时。
一连三天的毫无音讯,早已让李远沛怒火中烧,当即执了马鞭冲进府里。就当他三步
第434章 忠心为何物
李远沛哑然失笑,摇头道:“只为找青楼不过话说回来,贤福坊的‘金玉兰阁’确实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了,后来呢”
刘阳明跟着干笑两声,才道:“卑职不敢大意,一直在金玉兰阁外面守着,那人过了子时才醉醺醺的返回韩府,第二天一早便又去了金玉兰阁,这次直到卑职来时,他也没再从金玉兰阁出来。”
李远沛轻蔑地冷哼一声,问道:“他叫什么”
“金玉兰阁的人都称呼他为‘李公子’。”刘阳明脸上闪过一丝羡慕,啧啧有声道,“此人非富即贵,听老鸨说,不但金玉兰阁的大东家崔老板对他毕恭毕敬,就连头牌软香玉都主动作陪。”
“什么富贵之人不过一纨绔子弟罢了,平白浪费了本将诸多精力。”李远沛撇撇嘴,明显没了兴趣,摆手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是!”刘阳明起身告辞,行礼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李远沛见状,让他去账房领些赏银以作酬劳,刘阳明这才兴高采烈地匆匆离去。
果然,正如刘阳明所言,第二天傍晚,吴才便带着大宗礼品来到了李远沛的府上,递帖求见。?当时李远沛正在接见一名地方上的武官,他也不避嫌,直接着人将吴才喊进来,开门见山就问吴曦是不是知道嘉王的去向。
吴才没想到李远沛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那武官识趣,立马告辞离开。等武官走远,吴才才长出口气,跪地直呼冤枉。
李远沛冷笑连连,掏出那封吴曦的亲笔书信,狠狠摔在吴才脸上:“冤枉若吴曦真的一清二白,何需贿赂本将!”
吴才拾起信封,仔细拭去上面的尘土,重新双手举过头顶,一语不发。其实信封中根本没有吴曦的亲笔书信,而是两张万两钱引,凭此钱引,可在任何一处川蜀钱庄兑换出白花花的银两。
如此多的银两又怎会随随便便就舍得送人所以李远沛坚信吴曦定是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而且这个麻烦必定与皇后及李氏一族有着莫大关系,加之早先收到闫槐密报,称嘉王曾去过濠州,那么答案已昭然若揭。
“你不说话,是准备默认了”李远沛目露凶光,细长的眸子几乎眯成了一条直线。
“吴家忠心天地可鉴,无须卑职辩解。”吴才直视李远沛,面无惧色。
李远沛一指信封,声音更冷:“忠心是做的,不是说的,你还是解释一下吧。”
吴才单膝跪地,正色道:“吴将军初到濠州便受知州裴京百般刁难,这次又利用嘉王一事妄加构陷,擅自夺了吴将军的兵符印信,并将吴将军软禁于府中,裴京其人胆大包天,才是真的图谋不轨!”
“哦竟有此事你快快道来。”李远沛吃了一惊,暗忖濠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无半点消息送来。
吴才清清嗓子道:“嘉王殿下确实到过濠州,称自己乃奉旨巡边。当时濠州衙门并没收到任何通告,吴将军认定事有蹊跷,于是一面极力留住嘉王一行,一面暗中派人快马入京请示皇后娘娘。”
“正该如此,”李远沛点头道,“可为何与裴京发生了冲突”
“容卑职细禀,”吴才拱手道,“入京的信差走后不久,嘉王也许觉察到不妥之处,执意离开濠州,吴将军见留之不住,便提出派兵护送。嘉王当然不肯,奇怪的是,非但嘉王不肯,那裴京竟也不肯,下令吴将军不得阻挠,让嘉王及其部从自行离去。”
“糊涂!”李远沛拍案而起,怒道,“当时本将就在翠青山一带布防,若再拖个三五日,岂能让嘉王如此轻易便逃出生天裴京此举当真糊涂至极!”
“吴将军也这么说的,不过那已是隔了数日,朝廷通缉告示送到濠州之后的事了。”吴才也显得十分激动,“当时吴将军拿着告示去找裴京,说愿意亲率大军去追嘉王,可那裴京……”
见他欲言又止,李远沛急道:“裴京如何你快说啊!”
吴才迟疑了下,深吸口气道:“裴京说嘉王不似被人要挟,倒像自己逃出京城。又说就算捉回嘉王又能如何嘉王乃皇后娘娘嫡子,即便犯了什么大错,亲娘
第435章 李党太猖狂
关于李仲飞的行踪,刘阳明和吴才对李远沛说的都是事实,李仲飞确实是去了一个名为“金玉兰阁”的青楼,而且一去便是数日。
但刘阳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跟踪李仲飞去金玉兰阁的当晚便已经被发觉,当他在寒风中傻愣愣的冻了三天,赶回去报告李远沛的时候,李仲飞其实早已暗地里离开了京城,正在赶往扬州的路上。
为何李仲飞会终日流连青楼他不回庐江又去扬州做什么这还要从他初到京城的那天开始说起……
几经波折,李仲飞等人终于进得城中,吴才让随行的船工将货物运往川蜀会馆暂存,自己则和李仲飞一起,赶着藏有五子的大车驶进了位于癸辛街南首的韩侂胄府邸。
虽然吴才一进城便提前派人送来了消息,但见到李仲飞之时,韩侂胄仍激动的语无伦次,拉着李仲飞的手一个劲地重复着“小友可好”、“小友可好”,弄得李仲飞哭笑不得。
这也难怪韩侂胄如此,长期以来,他一直在同李后一党作对,尤其冒险送嘉王出京之后,更是被李后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欲将他除之而后快。
他也明白自己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终日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出个门都要顾虑是否会被人跟踪监视,而且同僚也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如今的他已经几乎完全被孤立了起来。
就在这种度日如年的形势之下,李仲飞等人的到来,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然而下一刻,当他看到从满车蜀锦之中爬出来的五子后,那心情就不止激动可以表达的了。
疑惑、震惊、恐惧、焦虑……各种情绪轮番显现在他的脸上,不但神情变得复杂至极,就连五官也随之有些扭曲。
“这……这……你,你……”韩侂胄欲言又止,指着五子不住地哆嗦。
五子轻咳一声,急忙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在下血盟分坛坛主五子,见过韩大人。”
韩侂胄一愣,随即长长松了口气,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原来是血盟的英雄,韩某看走了眼,竟以为是……是位故人。”
李仲飞忍不住好奇道:“大人以为是哪位故人看大人的脸色,好像不太舒服啊。”
“没,没什么。”韩侂胄躲避着李仲飞的目光,却暗中细细打量着五子。
五子看了李仲飞一眼,冲韩侂胄笑道:“韩大人,咱们进屋说话吧。”
“对对,”韩侂胄一拍脑门,满脸歉意道,“平素韩某家中门可罗雀,竟连待客之道都忘了,诸位快请,快快有请。”
一句“门可罗雀”道尽多少辛酸,李仲飞三人暗自叹息不已。李氏权势熏天,朝中大多趋炎附势之辈,自然与韩侂胄划清界限,唯恐牵连到自己,得罪了李党,谁还敢登门交好
韩侂胄打开厅堂,取了块抹布挨个擦拭着桌椅,口中叫道:“夫人、夫人呐!今日贵客上门,快快出来奉茶。”
一语方罢,一年轻妇人自内室走出,笑道:“今天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不知是何处的贵人”说着盈盈一福,转身去收拾茶具。
“怎敢劳烦韩夫人,这些事情交给在下便可。”李仲飞慌忙去抢茶壶,却被韩侂胄按在了椅子上。
韩侂胄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肃容道:“小友今日是客,岂能让你动手”
五子左右看看,诧异道:“府上怎不见仆人、丫鬟”
韩侂胄淡淡笑道:“鄙府本无多少仆从,又因韩某得罪了李氏一门,都害怕惹祸上身,早已各奔东西了。”
他顿了顿,指着偏方偶然闪过的人影说道:“如今只剩下几个轿夫,还都是先父当年留下的老人,买办打扫尚可,要让他们倒茶伺客却做不来了。”
“唉,难为韩大人了。”五子吸吸鼻子,眼眶有些湿润,唏嘘道,“大人贵为皇亲国戚,竟落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心酸。”
“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韩某有手有脚,内子贤惠持家,日子过得倒也恬静淡雅。”韩侂胄将热茶一一放在三人身侧,冲李仲飞道:“小友此次入京,所为何事而来”
“在下受嘉王之命,来京……”李仲飞刚开口,五子已抢着将一个月来的遭遇详细
第436章 你们也瞒我
众人有的为大宋前途担忧,有的记挂圣上病情,各怀心思,垂首不语。
李仲飞心中明白,夏清风倒台之后,五毒教自然不会再为李后提供离魂草,没了离魂草的毒害,圣上日渐恢复也在情理之中。但这些秘密牵扯到五毒教的危亡,他自己想想可以,绝不会对任何人提及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气氛愈发变得沉闷,直到韩夫人推开了厅堂的大门。
得知晚膳安排妥当,众人移步偏厅,当看到满满一桌美味佳肴时,包括韩侂胄在内,都惊得目瞪口呆。
五子抽抽鼻子,大声赞道:“韩夫人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想不到厨艺竟也如此精湛。”
韩侂胄脸色微红,诧异道:“夫人,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贵客谬赞,妾身的手艺哪登得上大雅之堂”韩夫人美目流转,掩口笑道,“今日贵客临门,自不敢有所怠慢,于是便让韩福去‘醉云居’订了这一桌酒席。”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相视而笑。?韩侂胄更是喜形于色,招呼吴才三人落座,又冲韩夫人道:“夫人英明,不过菜肴虽佳……”
韩夫人会意,莞尔道:“自少不了你那扫愁帚、钓诗钩。妾身早已温于炉上,此刻想必差不多了。”说罢,亲自进内室端出两只精致的瓷壶。
韩侂胄接过瓷壶,正要为众人斟酒,李仲飞却抢先一步将自己的酒杯攥在手里,摇头道:“大人盛情,在下心领了。不过殿下身处险地,还在急盼回信,在下想明日便启程返回庐江,所以这酒嘛……还是不喝为妙。”
“再急也不差这一时。”韩侂胄哪里肯依笑道,“殿下入京事宜,韩某还需与赵枢密等几位大人详做商议,最快也要三五日方有结论,小友大可不必如此心急。”
五子略作沉吟,也劝道:“既来之则安之,李兄弟怎能拂了大人美意在下曾让吴校尉将满船美酒丢入江中,正好今日多敬你几杯,以作赔罪。”
“你还好意思说”李仲飞想想,觉得韩侂胄的话不无道理,便不再坚持,任由韩侂胄将酒倒满。
韩夫人掩好房门自去歇息,厅中四人不谈国事,只聊旧情,交杯换盏倒也痛快淋漓。
韩侂胄与李仲飞久别重逢甚为欢喜,二人喝酒像喝水似得一杯接着一杯倒入肚中,五子在旁也向李仲飞频频劝酒。以至于菜没吃上几口,李仲飞已酩酊大醉,于席间便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
烈日高悬,碧空万里无云。
李仲飞坐在床边,捧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叹息不已,发誓以后再不能这般贪杯无度。回想昨日所言,他翻身下床,想去看看韩侂胄是否已为赵扩进京之事有所行动。
刚到门口,恰巧碰到一老者端着面盆进来。老者见他起身,笑道:“公子醒了”
“什么时辰了”李仲飞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让他不由眯起了眼睛。
“午时刚过。”老者将面盆放下,又取了块干净的面巾搭在盆沿上,“公子请先洗把脸,再随小老儿去偏厅用膳。”
李仲飞昨日便见过老者,乃是韩府仅剩的四名轿夫之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腼腆一笑说道:“有劳老人家,昨日酒醉,让老人家见笑了。”
“公子莫客气,”老者想帮李仲飞去取长衫,被李仲飞婉言谢绝,搓着手道,“这几年老爷从未如此高兴过,连夫人也说,若几位公子能在府上多留些时日,便再好不过了。”
李仲飞笑笑,穿好衣衫,随口问道:“大人可在偏厅用膳”
“还未,”老者犹豫了一下,摇头道,“老爷与二位公子在后堂议事,从早上便一直没有出来。”
“哦”李仲飞一愣,叹道,“果真喝酒误事,我这便去后堂。”
说着,他就要推门而出,老者忽然脸色一变,小跑着挡在他的面前,支吾道:“公……公子,还是随小老儿去偏厅用膳吧。”
“老人家此言差矣,”李仲飞笑道,“大家都在忙于国事,在下岂能独闲况且大人他们所议之事必定非同小可,在下断不可错过。”
谁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者却一言不发,缓缓向后挪动着脚步,用自己消瘦的身躯挡住了通过后堂的碎石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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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还真是你啊
李仲飞走到摊子跟前,随手拿起一个拨浪鼓开始与商贩讨价还价,看也不看吴才一眼。
见状,吴才摇摇头,独自离开了。
一直等到吴才走远,李仲飞才放下拨浪鼓继续闲逛,他并不知道御街在哪里,也无心前往,反正是出来散心,去哪里不一样
在嘈杂拥挤的街道漫步前行,不知不觉间,他竟沿着昨日进京的路线走到了川蜀会馆附近。念及还是不要再与吴才照面为妙,他当即转身拐进了一条较为僻静的小路。
过不多时,小路渐尽,前方又出现一条宽阔的南北大街。一路行来,所经之处店铺林立、商贩云集,更显京城之繁华,绝非寻常城镇可比。
李仲飞驻足路口,正想打听一番身在何处,忽闻阵阵香气飘来,顿感腹中雷鸣,方省起午时早过,自己却从昨晚便粒米未进。
循着香气,他在熙攘的人群之中左顾右盼,良久才发现一个馄饨摊。摊子不大,总共六七张矮桌而已,却张张客满、座无虚席。
李仲飞饥肠辘辘,不愿多费时间另寻他处,便在旁守候,好容易等到空出个位子,忙从怀里掏出锭银元宝置于桌上,叫道:“老人家,来碗馄饨。”?卖馄饨的老者看了眼银元宝,面无表情的说道:“公子有无铜钱这元宝小老儿找不开。”
“一碗不行便两碗、三碗,你只管端来便是。”守着香气四溢的馄饨,李仲飞更觉饥饿难耐,光口水便已不知吞下多少了。
谁知老者理也不理,自顾自地去招呼其他食客。眼见一碗碗刚出锅的馄饨打面前经过,被老者送去旁桌,李仲飞气得七窍生烟,拍案叫道:“你这老儿怎的如此不通世故铜钱是钱,难道银子就不是钱么”
老者依旧置若罔闻,一个食客凑到李仲飞身边低声道:“公子来得不巧,老头那个如花似玉的闺女今日应该不来帮忙了,公子若想一饱眼福,还需另选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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