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武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欧阳血月
说罢,他推门而出,刚走两步却又折返回来,从腰畔解下一块玉佩,沉声道:“这是韩某随身之物,到时候小友将它示与赵大人,可省却诸多麻烦。此外,上朝时韩某也会找机会同赵大人打声招呼,让他有所准备。”
“在下记住了。”李仲飞将玉佩仔细收好,韩侂胄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送走韩侂胄,李仲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卧针毡。
陈博竟是玉笏门主,空灵居士朱老夫子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好像突然之间,大家都变得十分神秘,至少对他而言,几乎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那么呢五子呢甚至曾经与他推心置腹、朝夕相处十余天的冷陵,他们又有没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不与人知的神秘身份
赢家庄最后一次商议故意却将他支开,昨日韩府后堂的议事又刻意避开他,一时间,他竟感觉大家的容貌样子在脑海之中渐渐模糊起来,让他抓不到、摸不着。
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自己从始至终,究竟算不算他们其中的一份子呢
患得患失之间,韩府大门开启的声音传来,还伴有零星的交谈声,这应该是韩侂胄去上朝了。
李仲飞翻了个身,思绪又回到了离开五毒教之时。
当初张新说担心韩侂胄的安危,必须马上进京,郎发斌也说返回青螺岛后立即调集水师,联合鄂州水师将军荣庆锁进京勤王。可近两个月过去了,他们如今又在哪里自己来京之后,非但没有见到天王帮、丐帮的半个人影,甚至连消息都没收到。
还有张明浩,黑龙城的战事有结果了吗他又何时能够来临安
“都不
第445章 众美赴赵府
茶伙计无奈,摇着头返回茶摊,冷笑道:“好心当成驴肝肺,等会儿正主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说巧不巧,他话音刚落,便见金玉兰阁大门洞开,从里面鱼贯而出二十几个妙龄女子,同时有五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自东侧街道驶出,停在了空地之上,将两个农夫刚刚摆好的货物撞了个七零八落。
老农夫躲闪不及,被其中一辆的车厢蹭了个踉跄,一边攥着被划开一道口子的衣袖,一边破口大骂道:“马车上的,你他娘的滚下来!光天化日之下故意撞人毁物,还有没有王法啦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啊!”
车厢中探出个人头,正是崔磊,见状冲门口侍立的龟奴吼道:“养你们是吃干饭的么看不见这里有两个不长眼的东西!耽误了赵大人的大事,立马给老子滚蛋!”
见崔磊发怒,几个龟奴忙不迭地跑过来驱赶农夫,清理空地。别看少年农夫先前牛气冲天,此时却连摊子也不敢收拢,扶着老农夫闪到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家货物被人远远丢开。
茶伙计看不过眼,壮着胆子上前劝说龟奴手下留情,龟奴与他相熟,也不恶语相向,叹道:“你有所不知,今日赵大人在府上宴请同僚,邀了咱们这里的姑娘过去助兴,怎能容得旁人耽误功夫”
“赵大人”茶伙计奇道,“不知是哪位赵大人,竟有如此大的面子请动金玉兰阁的姑娘”
“还能有谁知枢密院事赵汝愚赵大人呗。”龟奴冲马车努了努嘴,小声道,“只因帖子下的仓促,崔大老板怕误了时辰,本就着急得很,这两个憨货也真不长眼,偏偏选在这里营生,不是自找麻烦么”
“我也劝过他们,可好话说尽,他俩就是不听。”茶伙计跟着叹了口气,问道,“赵大人平素深居简出,怎么今日这般大的排场”
“大人们的事,咱们当下人的怎会知晓”龟奴苦笑一声,与茶伙计合力将骡车推出空地,跑回去禀报崔磊。
崔磊横了那两个农夫一眼,随手丢下一块碎银,指挥着车队浩浩荡荡而去,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直到车轮带起的尘土散尽,两个农夫才敢去收拾残局,茶伙计从旁看见,不禁大摇其头,哀叹天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当他转身去照顾自己生意的时候,少年农夫的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小声道:“的确是他。”
老农咳嗽几声,弯腰捡起那块碎银,点头道:“看来传言是真的,崔磊确实投靠了神劲军。”
“我们怎么办”少年农夫沉声道,“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兴许能从他口中问出李大哥的下落。”
“再等等,没有帮主的命令,断不可节外生枝。”老农夫假装擦拭泪痕,悄悄扶了扶歪掉半边的花白胡须。
二人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没人再注意他们,迅速拉着骡车重新拐进了小巷。
其实他二人大可不必如此谨慎,因为方才发生的事情,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生活于此的百姓早已司空见惯,甚至可以说麻木不仁了。
更何况此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五辆奢华马车吸引了过去,连带着街边闲坐的茶客也都不约而同地呼朋唤友,跟在马车之后,纷纷赶去赵府凑热闹,看看究竟有什么喜事,竟请了金玉兰阁的姑娘上门助兴。
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跟在了车队后面,争相观看这千载难逢的盛事。要知道,金玉兰阁开办至今,从未有哪家王公大臣能一次请的动这许多花魁登门,不少人甚至暗自揣测,是不是圣上微服出宫了,驾临赵大人府上。
崔磊端坐在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厢之中,一张大嘴几乎裂到了耳根后面,嘿嘿笑道:“都来吧,来的越多越好,场面越乱越好。经此一事,金玉兰阁的大名恐怕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了。”
同车的几个女子不时掀开帘角向外张望,嬉笑道:“赵大人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你的手里啦,他若知道真相,肺还不得气炸了”
“你们几个明白就好,可莫要出去乱说。”崔磊挨个刮着几个女子的俏鼻,当轮到一个身穿鹅黄长裙的女子时,却改为拍了拍肩膀,得意道,“咱们可以打个
第446章 宫中旨意到
既然知道了崔磊等人来历,青年剑士也不怕他们闹事,只是吩咐侍卫盯紧了周围百姓,静静等着崔磊取来告贴。
谁知崔磊钻进车厢再没了动静,青年剑士等的心焦,正要开口催促,身后大门忽然打开,方才进去通报的侍卫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大人说从未请过金玉……”
话未说完,已被崔磊听得真切,忙冲方才同车的女子使个眼色,那几名女子会意,高声叫道:“赵府请我们前来,为何又拒之门外分明看不起我们姐妹!”
有人喊开了头,其余女子不明就里,还以为真的无端受到冷落,立刻跟在那几名女子身后推搡侍卫,一起向府里冲去。
侍卫见其都是娇滴滴的柔弱女子,不舍得动粗,空有一身武功,反被众女子推得后退不已,直到青年剑士拔剑怒斥,这才将众女子赶回阶下。
青年剑士唤崔磊出来,强忍怒气道:“大人从未请过任何人,你们速速离去。”说罢带领手下撤进府中。
随着府门再次关闭,围观百姓见没了好戏也各自散去,谁也没有注意经过一场混乱,众女子之中不知何时已少了一位。
青楼女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冲撞二品大员的府邸,传扬出去岂不成了京城一大笑柄
青年剑士憋了一肚子火气,命侍卫守好大门,径直回后堂去见赵汝愚。赵汝愚听完他满腹牢骚,却只是笑了笑,问道:“都走了有没有留下什么人”
“他们敢!”青年剑士忿忿道,“姓崔的若再敢来此撒野,必将其项上人头祭了孩儿手中这三尺青芒!”
原来,这青年剑士乃是赵汝愚的独子赵崇宪,时任抚州推官,自年前回京述职后,便一直未归。
“宪儿稍安勿躁。”赵汝愚屏退左右,示意赵崇宪坐下,沉吟道,“眼下局势动荡,谁敢在家中大摆筵席,还请了青楼歌姬助兴就算有人去金玉兰阁下过告贴,这崔老板在京城结交甚广,又岂会弄错依为父看来,他此番必有深意。”
“孩儿也这般认为。”赵崇宪“啪”的一拍几案,怒道,“若没有人在背后指使,凭他一个下三滥营生的无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针对咱们赵府!”
他顿了顿,又略带紧张道:“是不是李党的诡计企图通过此事,败坏父亲的名声”
赵汝愚摇头道:“没这么简单。”
赵崇宪想了想,皱眉道:“难道妖后要对咱们动手了”
“非也,”赵汝愚又摇了摇头,微笑道,“为父指的是崔磊此人没这么简单,断不会被李党轻易利用。”
“父亲何出此言”赵崇宪奇道,“据孩儿所知,此人当初来京之时,还多亏了父亲暗中相助,才在京城扎稳脚跟。孩儿不解,为何您要与这种人有所瓜葛”
赵汝愚轻抿香茗,缓缓道:“你可知此人的底细”
“孩儿从未踏入过烟花之地半步,”赵崇宪不屑道,“又怎会认识他”
“京城之中卧龙藏虎,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却往往有着惊人的背景。”赵汝愚放下茶杯,沉声道,“这崔磊便是其中之一。”
赵崇宪一惊,失声道:“他,他什么背景”
“当初,他带着神劲义军首领任碧雪的亲笔书信登门求见,希望为父尽可能的给予帮助。”赵汝愚轻捋胡须,凝重道,“起先为父并未放在心上,但未隔数日,此人竟占据了丐帮的临安分舵‘醉云居’,改名金玉兰阁。”
赵崇宪惊讶道:“好大的手笔!一出手便是针对天下第一大帮!那后来,丐帮就没找他的麻烦据孩儿所知,丐帮为大宋镇守江北数十年,是朝廷所支持的为数不多的帮派之一,神劲军敢同丐帮作对”
“且听为父把话说完。”赵汝愚摆手道,“丐帮是心甘情愿让出醉云居的,迁往癸辛街时,还暗中给崔磊留下了大笔金银,以及不少人手。而且舵主卢建章亲自来府上游说为父,让为父对崔磊多加关照。”
“这又是为何”赵崇宪更不明白了。
赵汝愚呼出口气,接着说道:“后来,漕帮、天王帮等许多在京城附近有堂口的名门大派,甚至不少重臣大将都来打过招呼。直至那时,为父才不得不对崔磊以及他身后的神劲军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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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你是人是鬼
赵汝愚、赵崇宪父子,以及赵府下人伏跪于地,恭听圣旨,庆森瞥了一眼赵汝愚膝下的鹅卵石小径,冷冷一笑,却不宣读。
直到赵汝愚双膝被硌得生疼,悄悄侧了侧身子,庆森这才心满意足的读道:“诏曰:朕闻天下士林自成一派,谓玉笏门,素参政议事、为国分忧,朕心甚慰。然自古结党者,营私弄权居多,为避制训之嫌、百姓之淆,今特旨命卿将玉笏令收存大内,以表忠心、以儆效尤、以防万民悠悠之口,钦此!”
一旨读罢,赵汝愚三呼万岁,跪接圣旨,由赵崇宪搀扶着站起身道:“公公辛苦,李将军辛苦,赵某已备好茶点,请二位堂中稍坐。”
“不必了,娘娘还等着咱家的回信呢。”庆森又将胖手伸到赵汝愚面前,神情倨傲道,“赵大人,拿出来吧”
赵汝愚面露难色,躬身道:“公公明鉴,这玉笏令并未在赵某手上。”
他不等庆森翻脸,又忙道:“不过公公放心,赵某早已派人去取了,最迟今晚便可送到。”
庆森盯着赵汝愚瞅了半晌,沉声道:“你可别骗咱家!”
“不敢。”赵汝愚身子又低了几分,肃容道,“今晚交不出玉笏令,赵某甘领欺君之罪!”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休怪咱家不讲情面!走!”庆森说罢,一拂袍袖,率众扬长而去。
伴着一阵沉闷的隆隆声,赵府大门重新关闭,赵崇宪拍去衣摆上的尘土,磨着后槽牙骂道:“逆贼!什么圣上下旨分明奸后矫诏!”
“吾儿慎言,随为父回房吧。”赵汝愚叹口气,步履有些蹒跚。在鹅卵石小径上跪了许久,此时膝盖已是疼的钻心。
赵崇宪紧走几步扶住父亲,恨恨道:“李后竟敢明目张胆的假传圣旨,猖狂如斯实在令人切齿!父亲怎能这般唯唯诺诺,岂不助长妖风邪气”
待进得后堂,赵汝愚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捶着膝盖,叹道:“不似这般虚与委蛇,又能如何”
赵崇宪来回度了几步,猛地挥拳道:“孩儿今晚便写奏折,以死力谏!请圣上下旨诛杀李氏乱党!”
“你还是坐下吧。”赵汝愚看着自己这个血气方刚的爱子,没好气地说道,“朝中不乏正义之士,若真能依靠当今圣上,李党早就被山一般的奏章压死了,还轮得到你上札进言”
他顿了顿,又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为父将你留在身边,是希望你好好磨练一番,有所建树。你虽喜欢断案缉凶,但呆在抚州那种偏远地界,终究进不了权力中心,只能虚度光阴罢了。”
听父亲如此批评自己的事业,赵崇宪十分不满,当即脖子一梗就想反驳,赵汝愚已摆手道:“此事无需争论,以后你自会明白,眼下最要紧的是玉笏门的安危。”
“玉笏令一去,玉笏门即将土崩瓦解,父亲可要三思啊。”赵崇宪急声道,“方才父亲说到韩侂胄,不知……”
赵汝愚叹口气道:“前几天为父找过韩侂胄,请他相助保全玉笏令,但今日早朝一直没机会问他进展如何,为父只得硬着头皮,能拖一时是一时,可这终究不是个办法啊。”
赵崇宪明白父亲的无奈,抄起宝剑道:“孩儿愿亲赴韩府一趟!”
“你我皆被李党爪牙密切监视,怎动得了半步”赵汝愚摇摇头,不无懊悔道,“韩府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才为父便该亲自出去见一见崔磊,万一……”
“这时说什么也晚了。”赵崇宪负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眼睁睁看着奸后把控玉笏门”
赵汝愚无计可施,垂泪不已,赵崇宪不忍父亲太过伤心,正待开口宽慰,忽听房后有人沉声道:“大人莫忧,在下已来多时了。”
闻言,二人大惊失色,赵崇宪“噌”地拔出宝剑,龙吟声中,他已翻窗而出,舞出一片剑影护住了周身要害,借机搜寻那说话之人。
房后便是赵府的后花园,赵汝愚官居二品,又贵为皇室宗亲,府邸占地甚广,后花园中山石错落、梅竹连绵,极易隐匿人踪。
赵崇宪在附近搜索一番,除了一个身穿鹅黄长裙的高挑女子,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他跳回后窗旁,问女子道:“方才可曾见到有人在此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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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人人有顾虑
赵崇宪护住赵汝愚,又冲侍卫喝道:“众侍卫听令!封锁周围,决不能让此贼遁走!”
众侍卫大声应命,一齐上前将那人团团围住,瞬时间刀光剑影、棍击斧劈,声势惊人。
那人一手抓着裙摆,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巴掌大的地方,十几个侍卫竟然连他的衣角也难沾到半分。
“够了!都住手!”赵汝愚迈步上前,越过赵崇宪,大喝道,“你们都退下!这位大侠没有恶意。”
面对如此强敌,赵崇宪哪敢掉以轻心急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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