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大宋武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欧阳血月

    他顿了顿,接着道:“何况圣上又




第669章 清苑小叙
    李仲飞将信将疑,举棋不定。

    韩侂胄又道:“赵相如若不知,昨日便不会有机会将圣谕私自按下,派人交给小友了。”

    “那先生呢先生恐怕比赵相还要着急。”李仲飞想扯开韩侂胄的手,又觉太过唐突,只得强颜道,“先生年事已高,不宜过久焦虑,能早一刻便是一刻。”

    韩侂胄笑道:“至于朱元晦,自有宫中内侍传旨,无需小友亲自跑一趟。兴许此时,已有内侍正往朱府而去。”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李仲飞便往府中走去,得意道:“你多日未来,还不曾见过寒舍新修的后花园吧绝对让你不枉此行。”

    李仲飞不好再推辞,只好按捺心境,跟在韩侂胄身后。

    穿过前院,果然见后堂之侧多了道拱门,从拱门再向后望去,只见绿树成荫、奇石遍布,隐约之间亭台矗立,溪流潺潺渐入耳中,好一处美景如画、锁春留芳的绮丽所在。

    “小友请看,”韩侂胄指着拱门上龙飞凤舞的“清苑”二字,朗声笑道,“此乃圣上御笔钦赐。皇恩浩荡,圣上不忍寒舍太过寒酸,执意要为韩某另建府邸,韩某却非那种贪图享乐之人,又怎会在意朱门大宅再三推辞,圣上仍于宅后赐了块地,又令御用工匠修了这所园林。”

    李仲飞摸了摸拱门,发觉漆迹尚未干透,忽然想起了蓝蝶儿说过的话,脱口道:“大人,近来京城之中,还有谁在修建或是修缮府邸”

    “朝中应该只有韩某一人,”韩侂胄眯着眼道,“不过百姓、商贾的家事,韩某便不得而知了,怎么寒舍多了一处后花园,小友便觉得韩某配不上这个‘清’字了吗”

    “大人多心了,在下没那般迂腐。”李仲飞忙隐去心思,笑道,“赵相、郭帅的府邸不知要大过韩府多少倍,但从不妨碍他们正直廉洁的美名。在下也曾想过,大人这二进小院确实太过委屈自己了。”

    韩侂胄哈哈大笑,引着李仲飞在园中观赏,将每一处景观的含义,甚至每一块奇石的来历,都极尽详细的讲于李仲飞听,李仲飞却因心事起伏,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依蓝蝶儿所言,李远沛死前一直被藏在一所正在修缮的宅院之中,而韩府后花园刚刚扩建完毕,府中也有密室。

    更为关键的是,铁人英曾在韩府密室中躲过一段时间,与韩侂胄自然熟悉,而且铁人英若有同党,根本不可能寻求普通商贾百姓。

    所以,韩侂胄的嫌疑最大!

    李仲飞越想越心惊,感觉见魏士旭的事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于是便问韩侂胄道:“大人,在下听说魏士旭一直被关在刑部大牢,不知可有此事”

    韩侂胄正说得高兴,闻言怔道:“小友为何突然提起此人”

    “魏士旭虽犯有重罪,但毕竟与在下乃是旧识,又数次帮过在下的忙。”李仲飞小心翼翼,反复斟酌着措词道,“何况此人确有大才,只不过跟错了主子罢了,因此在下想与他谈一谈,兴许能令他回心转意、弃恶从善。”

    韩侂胄哑然道:“小友爱才如命,韩某甚为钦佩,不知对于隋安的安排,小友觉得还满意吗”

    “在下非常满意,多谢大人提携。”李仲飞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那么魏士旭……”

    韩侂胄沉吟半晌,摇头道:“此人可不简单,至少不似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而且以你如今身份,若冒然与他相见,恐怕会影响你的前途。”

    “大人不必担心,”李仲飞笑道,“尽人事、听天意,无论成功与否,在下也好断了念想,对我俩的旧情亦算有个交待。”

    韩侂胄沉默了,不再继续游览,带着李仲飞向园外缓步而行,将至拱门方道:“也罢,以他之过早已是死罪,圣上肯留着他,或许也希望他能悔过自新,为朝廷出力,小友去见见他也好。”

    他略作停顿,忽又压低了声音道:“圣上欲从他身上得到翻天印的秘密,却一直毫无进展,你若有机会……”

    李仲飞一惊,故作轻松道:“圣上一直没有杀他,这才是其中真正的用意吧”

    “圣意难测,你我就莫要妄自揣摩了。”韩侂胄轻叹道,“小友可能有所耳闻,翻天印关乎江山社稷、皇



第670章 朱熹被贬
    碧空万里,风和日丽。

    李仲飞心情大好,只想尽快见到朱熹。

    然而刚至朱府门外,竟看见几个家丁踩凳架梯,正在摘取大门上的匾额。

    要知道,这正门上方的门匾又被称作“府睛”,除非破损严重,必须更换,否则即使再污浊不堪,也只能由专人清扫,妄动不得。

    于是,李仲飞急忙勒马阶下,厉声制止道:“你们想干什么还不快住手!门匾岂能随意摘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朱乾呢”

    他口中的朱乾,本名王乾,原来就是王正青的管家,朱熹入住之后,无意升降杂职,便继续让此人做了府上的总管。今日家丁如此乱来,朱乾不可能不知情,因此李仲飞才有此一问。

    谁知他连问数遍,才有一个家丁不冷不热地回道:“无需找总管问话,我告诉你吧。朱熹已被圣上逐出京城,不在此居住了,还留着‘朱府’牌匾何用”

    “你说什么”李仲飞震惊莫名,顾不得斥责家丁出言不逊,急声问道,“先生被贬你给我说清楚!”

    那家丁却不再理他,兀自将摘下的门匾丢在一旁,对同伴抱怨道:“咱们竟然如此倒霉,先是王正青被砍头,如今朱熹又被罢官,这宅子是不是不吉利啊”

    门匾落地,随即被扶梯子的家丁踩了一个大洞,李仲飞怒不可遏,吼道:“小爷在问你话呢!”

    先前那个家丁一边顺着梯子向下爬,一边冷笑道:“要问你问圣上去啊,问我一个下人作甚我知道个屁啊!”

    “放肆!”李仲飞着急朱熹去向,忍不住扬手一道劲气打在那家丁屁股上,直打得那家丁一头载下梯子,疼的哭爹叫娘,满地打滚。

    见李仲飞动了真火,旁边一个长脸家丁忙道:“今日圣上降旨,将朱大人贬往外地,朱大人接旨后便离开了。”

    李仲飞急声追问道:“什么时候走的去了何处”

    “差不多已有两个时辰。”长脸家丁一指南方道,“不过拉行李的马车刚刚离去,将军现在追的话,应该很快便能追上。”

    “原来你们还认得小爷!”李仲飞冷哼一声,急急向南追去。

    望着他的背影,长脸家丁扶起挨打的家丁,叹道:“你也真是的,朱熹被贬,这个李将军可依旧权势熏天啊!你招惹他,不是找死吗”

    “唉,凶宅,绝对是凶宅!老子再也不呆在这个鬼地方了!”挨打的家丁只顾抱头哀嚎,痛哭流涕。

    哀嚎声中,李仲飞已冲出了街口,果然看见当初送书进京的那辆马车在前面缓缓而行,而车夫的位置上正坐着紫英。

    “大姐留步!”李仲飞追上马车,拦手道,“出什么事了方才听家丁说先生……”

    一语未尽,紫英已是双目含泪,忿忿道:“赵扩听信了小人谗言,竟将家父罢官夺爵、逐离京城!这等昏君,亏我们还舍命保他!”

    “大姐慎言!”李仲飞想不到紫英在车水马龙的长街上还敢直呼赵扩名讳,忙摆手道,“先生呢”

    “赵相父子闻讯赶来送行,家父先一步随他们出城去了。”紫英难忍悲戚,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想必此时已至城南十里亭了吧,仲飞,你也是来送行的吗”

    “大姐莫难过,在下确为此事而来,不过在下觉得其中定有误会。方才韩大人还告诉在下,圣上已不再追究先生的过错,怎么现在成了这般情形”李仲飞心乱如麻,当即舍了紫英又去追赶朱熹。

    城南十里亭,比邻钱塘江岸,不远处便有一处渡头,是南来北往的水路商客必经之地。

    李仲飞纵马狂奔,一口气冲至亭外,却没发现半个人影,情急之下,他又围着亭子转了两圈,四顾高声叫道:“先生!学生来了,先生你在何处”

    正无措之际,忽听渡头方向有人怒斥道:“李仲飞,你给老子滚过来!”

    听出赵崇宪的声音,李仲飞忙迎过去道:“赵大哥,先生呢”

    “谁是你大哥你还有脸自认老夫子的学生!”赵崇宪怒容满面,指着李仲飞的鼻尖骂道,“你来作甚是想替你的主子看看老夫子究竟落魄至何种地步吧你这个无耻小人!”

    &nbs



第671章 未曾明言
    赵汝愚长叹一声,从小几上拿起了圣谕,薄薄的一张麻黄纸,在他手中竟似有千钧之重。

    李仲飞急不可耐,乍着两手道:“相爷,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相爷为在下释惑。”

    “老夫相信你毫不知情。”赵汝愚叹道,“唉,这封圣谕本由老夫私自截留,想托小友从中斡旋,使圣上回心转意,谁知今日早朝散后,竟被沈继祖送去了元晦兄府上。木已成舟,元晦兄只得遵从圣意,辞官归乡了。”

    “什么竟有此事!”李仲飞脸色大变,失声叫道,“可韩大人与在下说他已劝过圣上,圣上也已收回成命,对先生犯颜进谏之过不予追究了啊!”

    赵汝愚双眉紧缩,一字一顿地问道:“韩侂胄,他真这么说的”

    李仲飞想了想,垂头丧气道:“没有,确实没有,这些话只是在下自己认为的。”

    “那他是如何向小友解释的”赵汝愚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李仲飞垂首道:“在下问起结果时,韩大人只是笑了笑,很开心的样子,在下以为事情办成,他才如此高兴。”

    “韩侂胄并没有作假,在他看来,确是事情办成了。”赵汝愚苦笑道,“此事因他而起,罢黜元晦兄乃他本意,被老夫私自截留的圣谕又重回他的手中,并没有横生枝节,若小友是他,能不开心么”

    李仲飞一愣,勃然怒道:“他竟敢骗我我这便去找他理论!”说罢就要起身。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朱熹突然叹道:“仲飞,无用的,为除掉老夫,韩侂胄蓄谋已久,断不会因你更改初衷。他刻意相瞒,又费尽心机从你那里骗去圣谕,只不过不想与你公然翻脸罢了。”

    “他不想与学生翻脸,学生倒想撕破他那张丑陋的嘴脸!”李仲飞气急败坏,哪里再听的进一句话,当即打马返回京城去找韩侂胄兴师问罪,连朱熹是否即刻南渡也不管不顾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到韩府时已近黄昏,李仲飞远远看见韩福正站在台阶上左顾右盼,好似等着什么人。他当即飞身跃起,凌空掠至韩福身前道:“你家老爷在吗”

    韩福也不作答,只是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仲飞冷哼一声,将马鞭甩在韩福怀里,怒气冲冲道:“这马还给你家老爷了!”

    看着李仲飞风一般掠进府中,韩福捋须微笑,喃喃道:“老爷果真料事如神啊!”

    旁边一个家丁凑过来小声道:“老总管,听说这李将军武功盖世,老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要不要小的们……”

    “真打起来,你们去了也是白费。”韩福摆手笑道,“放心吧,一切尽在老爷掌握之中。”

    李仲飞先去了前厅,没找到韩侂胄便又奔向后堂,但凡来往的丫鬟家丁看见他,无不像遇到瘟神一般远远躲开,唯恐避之不及。李仲飞目不斜视,大踏步冲到后堂廊下,不由分说,抬脚将房门踹了个四分五裂。

    韩侂胄果然在此,但让李仲飞意想不到的是,堂中竟然摆好了一桌酒宴,而韩侂胄独自坐在主位上,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香气扑鼻,李仲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掀了桌子:“好啊,这就准备和你的同党庆祝呢吃,我他娘的让你们吃!”

    手刚碰到桌沿,便听韩侂胄笑道:“听我一言,小友再怒不迟。”

    李仲飞一愣,又听韩侂胄不紧不慢道:“小友,你回来的要比韩某预料的快了些,你先坐,还有几道菜未上,都是你爱吃的。韩某俸禄微薄,浪费了可就太可惜啦。”

    “你究竟耍什么花样”李仲飞手上加力,竟硬生生将桌面掰下了一块,怒道,“你以为小爷与你们一丘之貉沈继祖呢叫他出来!他帮你逼走先生,定会来此表功吧!”

    韩侂胄摇摇头,示意李仲飞坐下:“今晚只有你我二人,也并非什么庆功宴。小友若是还念旧情,不妨先听听韩某的肺腑之言,如有一字不入耳,小友尽管将这满桌酒菜尽数扣于韩某头上。”

    李仲飞见桌上果然只摆了两副碗筷,稍作犹豫在下首坐了,撇嘴道:“暂且依你又如何反正小爷也饿了,就不信你能吐出朵莲花来。”说罢,兀自撕下一只肥腻的鸡腿,塞在嘴里大嚼起来。

    &n



第672章 攘外安内
    虽然不明白韩侂胄为何突然扯开了话题,但提起金人,李仲飞忍不住一掌拍下,顿时将桌面又拍走了一块,加上先前被他掰走的那块,桌面在靠近他的那一侧已成了一个弯月状的缺口。

    杯盘震颤,汤汁酒水沿着缺口缓缓流下,有不少落在李仲飞衣摆之上,转眼湿了一大片。

    韩侂胄见状,皱眉道:“小友,你这又是何必”

    李仲飞不管不顾,咬牙道:“小爷当然恨金人!安平镇的许多乡亲便是死于金人之手,小爷恨不得将金人千刀万剐、斩尽杀绝!”

    “说得好!”韩侂胄仰首喝干杯中酒,重重一顿酒杯道,“你生自江南,对金人尚且如此,那你想过没有,如今中原大地,有千千万万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死于金人之手的同胞,他们恨不恨金人”

    “这还用想肯定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雪恨!”李仲飞点点头,伸手去抓酒壶。

    韩侂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沉声道:“那如果有人想偏安苟且,与金人冰释前嫌、永结同好,你恨不恨此人”

    “何止是恨若被小爷遇到,必会亲手结果了那人狗命!”李仲飞想也不想,大声道,“像这等大宋的败类,活之何益!”

    “好!好!说得太好了!仅凭此言,当浮三大白!”说罢,韩侂胄竟真的抢去酒壶,一口气连干了三杯酒。

    三杯急酒下肚,韩侂胄已是面红耳赤,但他仍一抹嘴又倒满了杯子,呼着浓烈的酒气道:“既然如此,请小友自己说说看,韩某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这……”李仲飞愣住了,往日的种种瞬间涌上心头,像闪电霹雳一般在他脑海中连番滚动。他支吾了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好长长叹了口气。

    “小友为何不语又为何叹气”韩侂胄不依不饶,死盯住李仲飞的眼睛,厉声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朱元晦想起了赵子直想起了那一干反对圣上北伐抗金、收复中原的玉笏门人只因你认为他们是忠臣,是清官,便不愿与误国害民的败类联系到一起便再也骂不出口了”

    他又将酒大口饮尽,喘着粗气道:“同样俯首称臣,同样畏敌如虎,同样苟安一隅!你说,他们与前朝奸相秦桧有何不同与杀害岳元帅的卖国贼有何不同”
1...181182183184185...2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