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武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欧阳血月
李仲飞苦笑道:“那为何赵晋还要夜袭赵府”
“这便是所说的人算不如天算了。”罗星河跟着摇头苦笑,叹道,“谁知赵晋却因此认定华威宏便是赵扩,时隔不久,竟派手下袭击了赵府,以致损兵折将,还让坐观朝党内乱的计划付之东流。”
“可惜了神医费尽心机的一石二鸟妙计。”李仲飞冷笑一声道,“接下来呢神医一定会想办法补救吧”
“的确,从你们的谈话中,老夫听说赵扩已被张明浩送入了重华宫,便冒险找到赵晋在城外的藏身地,希望他制定万全之策以前,切莫再鲁莽行事。”罗星河喝了口茶,咂咂嘴道,“谁知那里早已人去楼空,老夫不知赵晋去向,又怕频繁外出引起你们怀疑,只好守在华威宏身边静观其变。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焦长老再次送来了消息。”
李仲飞看向焦龙庆,皱眉道:“这次又是什么消息算起来,赵府一役后不久寿皇便驾崩了,难道袭击送葬队伍也有丐帮的份”
“恰恰相反,那已是寿皇出殡十余天之后的事了。”焦龙庆笑着摇头道,“寿皇驾崩那晚,赵汝愚虽当面驳斥了韩侂胄,但仍暗中以枢密院的名义调集大军布防鄱阳湖东一线,阻击赵晋军。”
李仲飞突然想道也许正是从那时起,赵汝愚与韩侂胄便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了,一时间不由有些失神。
焦龙庆不察,兀自道:“帮主审时度势,十分后悔当初的决定,急令在下联络罗老前辈,请罗老前辈想方设法从赵晋那里取回密信,而且我们已从张兵、李平口中得知了江北诸分舵弟子皆乃赵晋手下所杀,因此才倾尽全力襄助赵扩。”
“好个审时度势。”李仲飞撇嘴道,“难怪丐帮夜袭鲁府之后,便一直躲在琥珀镇毫无动静。”
“李长老不会因为我们搅了你的洞房花烛夜,还在耿耿于怀吧”焦龙庆摊手笑道,“后来朝党屡遭李党迫害,丐帮为保护他们的家眷平安出逃,也是出过大力的。”
“幸亏赵相当时听取了韩大人的建议,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李仲飞暗吁口气道:“你们对魏士旭如此上心,除了翻天印,还因为那封密信吧”
“翻天印只是掩人耳目,取回密信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焦龙庆沉声道,“赵晋虽然至死也没说出他与丐帮的密谋,却事先将密信交给了魏士旭保管。魏士旭放出口风后,我们便决定必须将其除掉,绝不能容忍丐帮的声誉被旁人握在手中。”
李仲飞冷冷道:“密信呢神医得到了吗”
“老夫正想问问李长老呢,”罗星河盯着李仲飞的眼睛道,“魏士旭死前好像只和你见过面吧”
李仲飞摇摇头道:“他对密信只字未提。”
“是吗”罗星河还待再问,焦龙庆却摆手道:“李长老说没见便是没见,我们绝对相信你。”
焦龙庆如此爽快,出乎李仲飞的意料之外,他顿了顿才道:“多谢焦长老,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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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借力登岸
船行半日,十里亭遥望在即。
焦龙庆站在甲板之上,迎着微风,使劲揉了揉满是疲惫的双眼。
举父一直从旁侍立,见状劝道:“焦长老,一会儿由属下送李长老下船便可,你还是回舱歇息吧。”
“这怎么可以”焦龙庆皱眉道,“你记住,就算李长老不在翠青山任职,他也是本帮八大长老之一,不可失了礼数。”
举父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能有多大本事屠龙社以武为尊,不是一个只凭身份便能受人认可的地方,请恕卑职不敢苟同。”
“他的能力在你我之上,你早晚会知道。”焦龙庆哈哈一笑,并不多做解释,只是突然唏嘘道,“你说怪不怪,这人哪,一过不惑便容易困乏,才一夜未眠竟有些支撑不住了。还是年轻好啊,总有使不完的精气神。”
举父没有应声,将搭在臂弯上的大氅展开,轻轻披在了焦龙庆肩头。
焦龙庆顺势收紧大氅,望着岸边川流不息的人群道:“李长老应该醒了吧”
“他根本没睡。”举父语气一顿,又补充道,“那间舱室的顶上有通往上层的透气孔,属下能看的一清二楚。他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不知想些什么。”
焦龙庆一愣,皱眉道:“你在监视他为什么”
“属下不相信他!”举父稍作犹豫,冷冷道,“他的心不在丐帮。”
焦龙庆不悦道:“邢天死后,你可知我为何将你晋升为刺影队长”
见举父垂首不语,焦龙庆拂了拂额前,叹口气道:“算了,李长老耳目极敏,你以后万莫如此鲁莽。还有,他已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心生不满,你今日便将金玉兰阁的死士悉数撤走吧。”
“可是……”举父看了焦龙庆一眼,正要辩驳,焦龙庆已烦躁地摆摆手道:“没有可是,就按我说的做!”
“属下遵命!”举父忙躬身抱拳,转身对一名守在舱门口的死士道:“告诉李长老,十里亭到了。”
等那名死士进舱后,他又让另一名死士传令舵手,将船在距离岸边十余丈的地方下锚。
焦龙庆愣了愣,嘿然道:“想试试李长老的轻功”
举父不答,却倔强地抿紧了嘴唇。
焦龙庆哈哈大笑,饶有兴致地靠在船舷上等着李仲飞。
不多时,李仲飞步上甲板,伸个懒腰道:“这么快便到了”
焦龙庆笑道:“李长老睡的可好”
“还凑合吧,”李仲飞看似无意地从举父脸上扫过,一咧嘴道,“不过总有只耗子在头顶徘徊,让人不得安生。等你们回去以后,还是把那些耗子窟窿都堵上吧。”
举父心知自己已被李仲飞觉察,不由脸颊微红,哼了一声道:“十里亭已到,属下恭送李长老。”
“举兄弟无须客气。”李仲飞手搭凉棚,望了望江岸,又看了眼一脸笑意的焦龙庆,打个哈哈道:“举兄弟这是心中不服,给在下出难题呢”
举父面无表情道:“属下不明白哪里做错了。”
“没错,当然没错。”李仲飞摆摆手,冲焦龙庆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李长老走好。”焦龙庆拱手回礼,眼睛一直盯着李仲飞的一举一动,心中十分好奇他如何飞跃这段水域。
李仲飞满脸轻松,笑嘻嘻地朝着船舷走去,经过举父身边时,突然伸手探向了举父腰间。
“你!”举父急忙抽身后退,怒视李仲飞,却见李仲飞手中已多了一物,正是他装盛铁砂的鹿皮镖囊,不禁色变道:“李长老何意”
李仲飞掂了掂镖囊,笑道:“举兄弟莫恼,在下只是暂借一用,稍后便还。”
说罢,他竟反手将镖囊打出,随即飞身跃起,追着镖囊疾掠而去。
大船离岸近十五丈,纵使轻功再高超,凌空飞跃这么远的距离也是难上加难。焦龙庆一直在旁盘算李仲飞将如何应对,直到镖囊脱手之际,他才明白其中的奥妙所在,忍不住暗暗喝了声彩。
果然,镖囊飞射,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斜斜落向九丈开外的江面,而李仲飞的身形随之落下,在镖囊激起涟漪的一
第721章 情非得已
骏马嘶鸣,人群惊呼。
李仲飞虽毫发无伤,但拉车的马却已受惊,撒开四蹄继续向前狂奔,转眼撞翻了路旁一个卖杂货的摊子。
“不好,快躲开!”他深知若被惊马冲进人群,后果会有多严重,急忙飞身追上,死死扯住了马缰。
惊马力气甚大,直把李仲飞拖行了七八丈才堪堪停下,期间又有数个摊子被撞散,幸好躲闪及时,并没有人受伤。
几个摊贩惊魂初定,看到满地狼藉哪里肯依当即一拥而上,将马车围在了中间,吵嚷着要让车主赔偿损失。
这时,车厢门打开,从里面滚出一位华服老者,趴在地上直哼哼,只是见满脸的泥土灰尘,看不出伤在何处。
李仲飞担心老者有所闪失,忙推开两个拉扯车夫的摊贩,矮身去查看老者伤势,却觉衣襟从背后被人死死攥住,不由扭头奇道:“你拽我作甚又……”
话刚出口,便见拽他之人竟是车夫,只听车夫叫道:“你别走,撞伤了我家老太爷,休想脱身!”
“你这人好没道理,分明是你驾车横冲直撞,怎生要赖在我的头上”李仲飞双眉紧锁,便要去掰车夫的手。
车夫不理,又冲围过来的摊贩叫道:“都是他,若不是他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我的马便不会受惊,也不会撞翻你们的摊子!”
那几个摊贩根本不辨是非,闻言纷纷围向李仲飞,七嘴八舌地抱怨自己的损失有多严重。
李仲飞争执不过,只好打算息事宁人,一边赔笑赔礼,一边探手去掏银两,谁知全身搜了个遍,却没找到一枚铜钱,这才省起昨夜为了行动方便,竟是分文未带。
“该赔的我一定赔,你们别吵,先让我看看老人家伤的重不重。”李仲飞冲四面躬身作揖,额头已见细汗。
摊贩们不见银钱,自然不肯放过他,呼朋唤友又招来一大群人,将李仲飞和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李仲飞不胜其烦,胡乱摆了摆手,厉声道:“吵什么吵,我又没想跑!”
“哟,没银子还这么大脾气”一个摊贩大怒,撸起袖子就要揪李仲飞的前襟,“兄弟们,这厮是个无赖,先揍他一顿再说!”
李仲飞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闻言打开那摊贩的手,冷笑道:“你敢!我连惊马都拦得住,还怕你不成”
那摊贩一缩脖子没敢言语,另一个摊贩却叫道:“王大哥,这人武功不弱,恐怕是个江洋大盗,不如我们直接将他扭送衙门,也好换些赏钱补了损失。”
李仲飞想了想,觉得凭自己的身份,去了衙门总好过在此尴尬,于是便笑道:“好好,快送我去吧,见了官,什么都好解决。”
此话一出,周围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互相大眼瞪小眼地怔怔发呆,均暗自猜测李仲飞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连官府都不怕。
趁着愣神的功夫,李仲飞弯腰去扶老者,轻声道:“老人家,能站起来吗”
“你说的倒轻松!若是能站起来,谁愿意在地上趴着”老者顺势翻了个身,突然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别动,疼!哎哟,老夫要死了!”
李仲飞被吓了一跳,再不敢动老者一下,乍着手道:“老人家,你哪里疼的厉害”
“这,这,还有这……老夫浑身都疼啊!”老夫声音愈发凄厉,却就地打了滚,抱住了李仲飞的大腿,嘶声道,“老夫这把老骨头快被你撞散了,不赔钱别想走!”
“对对,不赔钱别想走!”摊贩们见有人出头,又开始在旁跟着起哄。
李仲飞不敢挣扎,只得任由老者将自己裤腿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苦笑道:“放心,在下不走,不过老人家,你总要让在下看看你伤到哪里了吧”
“老夫浑身都是伤,总之你得赔钱,还要帮老夫请郎中!”老者翻个白眼,整个人缠在了李仲飞腿上,龇牙咧嘴地喊疼。
李仲飞哭笑不得,高举双手道:“你这老人家也真是的,算了,在下自认倒霉,现在就去医馆成不成咱们有伤先治伤,剩下的事稍后再说。”
“什么叫稍后再说今天老夫把话撂在这里,没二十两……不,没五十两银子不算完!”
老者的
第722章 谱上有名
马车在小巷之间穿梭,不知拐进拐出过多少条小巷,李仲飞早已迷失了方向,只能从高悬的烈日分辨,应该是朝着城北而去。
老者始终在闭目假寐,直到马车又拐进一条极为狭窄的小巷,才睁开眼道:“前面挂有两只红灯笼的地方便是了,我家少爷就在里面恭候,请公子自行前去吧。”
“有劳老人家。”李仲飞掀帘张望,果然见十数丈开外的一户人家门口挂着两只大红灯笼,而马车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他顿时明白过来,老者是怕有人跟踪,想让他从疾驰的马车上径直跃进那户人家,不由暗忖道:“为掩人耳目竟做至如此地步,究竟何人这般小心”
数息之后,眼看大红灯笼越来越近,老者推开车门道:“前后无人,公子可以走了。”
李仲飞点点头,反手搭在车厢外檐处,稍加用力便翻上了车厢顶,随即似离弦之箭一般,射进了那处宅院。
不等他身形停稳,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雨廊下响起:“李兄弟终于来了,让在下等得好苦啊!”
李仲飞忙扭头看去,原来是赵崇宪,只见赵崇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以手撑地,竟然对着他纳头便拜。
他哪敢受此大礼,急忙闪至一旁,托住赵崇宪的双臂道:“赵兄这是为何使不得,使不得啊!”
“兄弟,在下……”赵崇宪气沉丹田,执意跪倒,奈何身子被李仲飞牢牢托住,再也无法下伏半分。
二人争执几下,赵崇宪只得改跪为揖,长揖到地道:“兄弟不知,在下如今已是走投无路,只能设计令兄弟屈尊至此,还望兄弟不计前嫌,帮帮在下!”
当朝宰相之子竟如此卑躬屈膝,显然所求之事非同小可,李仲飞略作沉吟,拍拍赵崇宪的肩膀道:“赵兄有事尽管吩咐,千万莫要这般模样,平白失了赵家身份……不如,你我进屋说话”
“唉,也好……”赵崇宪错后李仲飞半步,依旧微躬着身子。
二人进了正堂,赵崇宪请李仲飞上座,自己则在下首陪着,长叹道:“万般无奈,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前日得知兄弟回京,在下便令府中亲信散布于京城各处,只为能见兄弟一面。”
“难为赵兄了,在下如今居无定所,有事面谈确实不太容易,”李仲飞唏嘘一声,又不解道,“但今日赵兄所为,却令在下大为困惑。”
赵崇宪执起茶壶,愁眉苦脸道:“并非兄弟难寻,只因韩党耳目众多,在下若不如此,今生想再见兄弟,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茶刚刚泡好,香气正盛,李仲飞抢过茶壶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竟将赵兄逼至如此地步”
“兄弟,在下……在下求兄弟救命啊!”赵崇宪突然悲呼一声,又欲下跪。
李仲飞早有预料,见他身形方动,已抢先一步将他按回椅子上,不悦道:“赵兄几次三番要跪在下,不会是想故意折在下的寿吧你若还拿在下当自己人,尽管道来!”
赵崇宪咧咧嘴想挤出丝笑容,最终却垂泪道:“韩侂胄罗织罪名,欲置我父子二人于死地。如今玉笏门分崩离析、精锐尽丧,放眼整个朝廷,只有兄弟能施援手了!”
听说又扯到了玉笏门与韩侂胄的朝堂党争,李仲飞默默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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