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武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欧阳血月
李仲飞也知那些水旗弟子闹得确实有些过分,哈哈一笑道:“不过是手下人发了几句牢骚,怎能入得了您的法耳您如果气不过,属下这便回去废了他们!”
“哼!逗本尊开心是吧”各旗之间素来互有口角,谭聪也不想深究,转言道:“你的伤好了”
“不值一提,本来就无大碍,再说又休息了半日,体力也恢复了,完全不用担心。”李仲飞用力
第265章 异常的滞留
一夜辗转无眠,李仲飞好容易熬到天光放亮,匆匆爬起来跑向主帐,正碰上谭聪带着人从帐中出来。
他见帐外已备好马匹,急忙迎上去问道:“谭旗主这是要出门难道今日仍不动身北上”
“既然已经安营扎寨,就不妨多歇息几日,除尽劳乏才好赶路嘛。”谭聪笑呵呵地说道,“木统领睡得可好”
“大车一日不进京,属下一日寝食难安。”李仲飞从金旗弟子手中一把抢过缰绳,抱拳道,“还请谭旗主即刻定夺,你我也能早日复命,否则延误了归期,回去后难以交待啊。”
“本尊心中有数,无需你太过惦记。”谭聪翻身上马,伸手来要马缰,沉声道,“你既然担心大车安全,便应多派些弟子守卫,而不是一味催促赶路。”
“多耽搁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不如早日交差来得安心啊!”李仲飞仍攥着马缰,不满道,“再说了,您将金水二旗分的那么清楚,分明是不相信水旗的能力,属下为何自讨无趣”
谭聪故作吃惊地说道:“此话从何说起本尊从未刻意划分过二旗界限,也不可能将二旗分开,你休要将弟子们的浑话当真。”
李仲飞指着泾渭分明的营地,提高了声音道:“这不明摆着吗没有您的命令,他们何必如此”?“定是二旗弟子习惯与彼此相熟之人靠在一起,本尊绝无此意。”谭聪扯紧马缰,示意李仲飞放手,轻咳道,“五毒一体同袍,不可无端猜忌,更不应因此便松懈了护卫大事!昨夜你难不成没有巡检大车,一直在帐中贪睡”
李仲飞一愣,忙道:“属下确实去看过大车,但……”
谭聪见李仲飞没有隐瞒,脸色明显缓和,他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打断李仲飞的话道:“这样便好,本尊今日还要去镇上,晚上也不回来了,你带人加强戒备,万不可懈怠!”
“什么”李仲飞一听急了,“车队行进于此尚未及半,距离京师仍数百里之遥,谭旗主难道真的不怕误了期限”
谭聪不以为然道:“路程没有过半,但时间也没有过半啊”
见李仲飞还想再劝,他忽然神秘一笑道:“久不涉足江南繁华,本尊怎能不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番你说对吧”
李仲飞莫名其妙,沉下脸道:“属下不明白。”
“子风乃同道中人,为何变得如此呆板”谭聪哈哈大笑,再不多言,径直带着随从离开了营寨。
望着匆匆而去的背影,李仲飞百思不得其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许久之后,他才猛然想起木子风曾经的所作所为,顿时恍然大悟,顿足道:“这老东西,竟然舍着如此重要的大车不管,去镇子里逛青楼!”
李仲飞心中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返回自己的军帐。转身时,他从停放大车的帐篷上扫过,又思量了一遍谭聪方才的问话,突然觉得其间定有深意。
先是没日没夜的急行,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京城,却又在这江南小镇之外安营扎寨、驻足不前,一连两日不做动身的安排,既然如此,何必弄得人困马乏,疲于奔命
说什么留恋江南繁华,鬼才相信!区区一个小镇,能比得过京城若真想享受一番,为何不及早进京交差之后自然可以尽享安乐。
李仲飞越想越觉得可疑,于是决定先不去动大车的心思,静下心来以观其变。
谁知,谭聪这一走便是两天两夜。
整日里,李仲飞除了带着水旗弟子例行巡逻,再不就是躲在帐中调息内功,始终有意无意地避免接近大车,至于偶尔出现在身边的一些异样目光,他更是视若无睹。
“谭聪啊谭聪,你不是不着急吗那咱们就比一比,看谁能沉得住气,反正我守着大车,不怕没有机会查清其中的真相。”李仲飞如是告诫自己,心中愈发泰然若之。
这天午后,李仲飞巡逻至营门附近,忽然看见自镇子方向奔来一匹快马。
马上骑士金衣打扮,正是前日跟随谭聪离营外出的一个金旗弟子。那弟子不等进营,便勒马大叫道:“木统领何在速速去请木统领!”
“老东西,还是稳不住了
第266章 你们等着吧
谭聪说得兴起,丝毫不顾及李仲飞的脸色,兀自大笑道:“如今跟随本尊出来,你该吃喝便吃喝,该行乐便行乐,回去之后本尊绝不多嘴,哈哈哈哈……”
“谭旗主说笑了,”仲飞心中恼怒却发作不得,只得看向那个尖嘴猴腮之人,强笑道,“不知急着召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谭聪见李仲飞有意错开话茬,顿觉无趣,收敛了笑容道:“来来,本尊为你引见,这位是吴历吴公公。”
他顿了顿,又拍着李仲飞的肩膀道:“吴公公,这位乃是本教为数不多的新秀俊才,木子风,现任水旗统领。”
“吴……公公”李仲飞愣了愣,心中暗忖此人竟是宫里的宦官。他碍于谭聪颜面,冲着吴历抱拳道:“在下木子风,见过吴公公!”
吴历却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夏教主不亲自来迎接咱家,却总弄些阿猫阿狗的,莫不是瞧不起皇后娘娘”
此人一张嘴便是尖酸傲慢,李仲飞不愿与之废话,暗骂一声阉人,转而冲夏侯桀行礼。夏侯桀显然也看不惯吴历为人,轻咳道:“子风,营中迎接吴公公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李仲飞彻底愣住了,心中郁闷:“老子事先一点消息也没听说,鬼才知道谁在准备。”?但无论心里如何,他面上却不能露出丝毫不满,只得垂首不语,拿眼角直瞥谭聪。谭聪却故意将脸扭向一旁,任由李仲飞尴尬。
夏侯桀见状,又问了一遍,李仲飞才惴惴地说道:“属下来时,送信的金旗弟兄想必已经在安排了。但具体如何,属下来的匆忙,并不知情。”
闻言,吴历一声冷哼,表示自己的不满。
听李仲飞非但不揽下责任,反而踢回了金旗,谭聪狠狠瞪了李仲飞一眼,冲吴历陪笑道:“吴公公屈尊,本教蓬荜生辉,岂能失了体面吴公公放心,本教早已安排妥当!”
环视众人,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朗声道:“来,就让我等敬吴公公一杯,预祝咱们马到功成!”
谁知吴历一翻他那三角小眼,冷笑道:“既然你们教主不来,咱家也没了兴致,这便随你们走吧,早去早回,也好早日回京。”
说着大袖一拂站起身来,满脸厌恶地嘟囔道:“什么破地方,酒菜都是臭的,咱家真有些后悔来了。”
谭聪与夏侯桀对视一眼,只好讪讪放下酒杯,离座引着吴历去后院牵马。
李仲飞由于来时将马舍在了前街,只能硬着头皮在春香院门口等候谭聪一行出来,附近的路人对他自然又是一番指手画脚,羞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他越着急走,谭聪几人反倒迟迟不见露面,直到春香院的老鸨出来相告,说其他人早已从后门走了,他才哀嚎一声,仓皇打马逃出小镇。
一路狂奔,终于在半路追上了谭聪一行,不等他开口,谭聪已阴沉着脸道:“你干什么去了如此拖拉,如何能做大事!”
“这不能怪属下啊!”李仲飞委屈道,“属下一直在正门外守候,谁知你们走的是后门”
谭聪冷哼一声,示意李仲飞放缓马速,与夏侯桀等人拉开六七丈的距离之后,低声道:“你是因为本尊对你有所隐瞒,刚刚才故意推诿的吧”
“属下推诿什么了”李仲飞急道,“属下对谭旗主的安排一无所知,能怎么说”
谭聪不悦道:“就算你一无所知,随机应变总该会吧你方才所言,实在令本尊失望!”
“官大一级压死人,您老人家愿说什么便说什么吧。”李仲飞不想争辩,叹口气道,“敢问那个吴公公究竟何人竟让您与夏侯旗主如此恭敬”
谭聪跟着叹口气道:“此人官居仁明殿管事太监,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身份尊崇,可不简单啊!”
“他不在宫中,来这作甚”李仲飞奇道,“方才听他所言,好像还是教主请他来的。”
谭聪点头道:“教主执意助李后夺位,恐怕近期便要发兵北上,吴公公便是前往金蟾宫,当众宣读皇后旨意的。”
“什么”李仲飞大
第267章 巧施激将法
李仲飞暗暗咬牙,决定从此抛开所有的顾虑,放开手脚,纵情大干一场!
于是,他故意叹了口气道:“谭旗主,属下不明白,难道仅仅靠一个密使带来的旨意,本教就能无往而不胜吗”
“这怎么可能”谭聪有些得意地笑道,“夏侯旗主亲自带密使先行返回,他所辖的火旗弟子还在路上,正秘密运送一批大宋禁军的甲仗南下。”
说着,他挺了挺胸膛道:“到时候,本教大军身穿禁军甲胄,所执禁军旗帜,再有皇后娘娘旨意在手,沿途州府官军谁敢阻拦我们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京城!”
“原来如此。”李仲飞跟着笑道,“五旗麾下数千精锐,加上教主的主力亲军,本教定然东山再起,与群雄逐鹿天下!”
“亲军你竟然连怀襄军都知道”谭聪见李仲飞不似胡说,啧啧赞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到时候北上,怀襄军才是真正的主力。”
“对对!”李仲飞又是连连点头,他哪里知道什么“怀襄军”,只不过无意间曾听臧剑锋说起过,夏清风有一支亲军,今日拿出来诈诈谭聪罢了。而这样的冒险举动,放在以前,他是万万不敢的。
其实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他学会了思考、学会利用、学会了分析。可以说,他终于摆脱了依赖,真正走到了局势的前台,真正的成熟了起来。?说话间,李仲飞等人渐渐行近营地,只见金水二旗弟子早已在营外列队迎候。
谭聪打马上前,径直来到队伍前面才拨转马头,高声喊道:“恭迎吴公公大驾!”
数百弟子立时齐声高喊:“恭迎吴公公大驾!”
看到五毒弟子军容肃整、声音高昂,吴历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端坐在马上连连点头称好。
李仲飞躲在一旁却大摇其头,心道:“明明说什么秘密迎接密使,反而弄得大张旗鼓,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吴历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营地,像一个凯旋而归的大将军,一边挥着手,一边微笑着缓缓而行。
谭聪本想将其请至主帐歇息,谁知在经过营地中间时,吴历却被隐藏大车的帐篷吸引,立马驻足道:“那通体漆黑的帐篷如此与众不同,是作何用处”
“哦,只不过堆放了一些杂物而已。”谭聪不想多事,趋马上前,看似无意地挡住了吴历的视线,“吴公公长途劳累,还请帐中歇息。”
“你莫欺咱家足不出宫,”看出谭聪有意掩饰,吴历一夹马腹,反而走向帐篷,扬声道,“这帐篷立于军营中心,周围十几丈方圆空无一物,定是为了便于警戒。如此谨慎,你岂能说是无关紧要”
“这……”谭聪顿时语塞,悄悄冲夏侯桀使个眼色,希望他出来打圆场。
李仲飞趁机抢步上前,插在谭聪与吴历中间道:“不瞒公公,那帐篷中所放之物确是极为紧要,乃是一辆本教打算送进宫去的大车,而里面装的,全是皇后娘娘所需之物。”
“原来如此。”吴历点点头,勒住了马缰,有些扫兴道,“还以为是给咱家准备的礼物呢,不看也罢。”
谭聪暗松口气,狠狠瞪了李仲飞一眼,又对吴历笑道:“公公所言极是,教主已备下重礼,只不过出来匆忙携带不便。待公公返京之时,自当派人一同护送回宫。”
“哈哈……好好,算你们有心。”吴历满意地拨转马头,却忽然皱眉道,“不对啊,你们来迎接咱家,并不进京,为何偏偏带上献给皇后娘娘的礼物”
谭聪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李仲飞,小声道:“你小子惹的麻烦,自己抓紧想办法收拾!”
谁知李仲飞面露惊诧,冲着吴历两手一摊道:“在下并没说是礼物啊数年来本教一直向宫中运送大车,公公怎会不知”
“谁说咱家不知道”吴历脸色涨红,指着李仲飞急声道,“你这后生,难道说的是那种大车”
李仲飞不顾谭聪眼神不悦,忙抱拳道:“公公乃皇后娘娘身边红人,自然知道‘离魂草’,是在下失言了。”
“离魂草好霸道的名字。”吴历两眼放光,搓着手道,“咱家只听过五毒教秘密运大车献于娘娘,还未
第268章 人性的丑恶
谭聪话音未落,又听吴历尖叫道:“咱家是让你退下!大把年纪还碍手碍脚的,也没个眼里劲。”
此时的吴历满脸通红,又气又羞,李仲飞那句话歪打正着,狠狠刺进了他的心底。他虽为仁明殿的管事太监,但并不是真正得宠之人,不然也不至于数年以来一直不知离魂草之事。
吴历戟指众人,嘴角有些发抖,颤声道:“咱家在宫中兢兢业业,再怎么不如庆森那厮,也容不得尔等轻视!今日这大箱,咱家非开不行!这离魂草,咱家非看不可!”
李仲飞心中暗笑,默然退后一大步,将谭聪让至前面。他虽不知庆森何人,但此刻已无关紧要了,挑起吴历的火气,下一步,他只需躲到一旁静观谭聪如何收场便罢了
他束手站在小根子等一干水旗弟子身前,低眉垂目,一副怯懦的模样。吴历以为他惧怕谭聪不敢上前开箱,气得拿眼死命瞪着谭聪。
谭聪苦思半晌,最终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公公既然执意如此,我等自当遵命,不过还请公公后退些许,容在下亲自开箱。”
不料吴历却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诓骗咱家走开么咱家有手有脚,就不劳尔等费心了。”
说着,他突然横跨一步闪至李仲飞身旁,五指箕张,抓向小根子腰间佩刀。?这一下快似闪电,谁也不曾料到他竟然身怀武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拔刀在手,回身狠狠劈向木箱。
刀势如虹,又快又准地自火漆封印上划过,连带着巴掌大的铜锁也被一刀两断。木箱失了所有禁锢,只听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一团烈焰自箱中冲天而起。
紧接着,大团大团的黑烟滚滚而出,罩向车旁众人,眨眼间,距离最近的吴历便被裹挟其中不见了踪影。
谭聪脸色惨变,惊叫一声飞身疾退,拉着夏侯桀向营地外掠去。几个纵掠之后,惊叫声才化作一句完整的话:“黑烟有毒,大家快退!”
李仲飞虽不识黑烟的厉害,但猛地想起临行时仝欣的叮嘱,他下意识地扑向仍在发呆的水旗弟子,一手扯起一人发足狂奔,这个时候,谭聪的惊呼才堪堪传来。
任凭李仲飞心中再急,拽着两个人自然跑不多快,只这一耽搁的功夫,一股刺鼻的奇香从鼻孔而入,直冲入脑,随即一阵难以抑制的眩晕使他双腿发软,顿觉无从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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