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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医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安世

    他欢快的点点头,问:“你现在想要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池中枯荷上,轻声道:“虞山的安平行宫里种了很多荷花,听说已经是半开,我想去安平行宫住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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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骑马
    汉阳驿被修建在一面漫漫平原当中,方圆十几里只有平坦而坚硬土地,并没有什么高墙深院相衬,因而这小小的汉阳驿便成了这一带最高大恢宏的一座建筑。

    站在东角楼的飞檐下,极目远眺,目力所及之处,唯有浅青色的一片平原,草色不多,生命力却极为顽强。

    暮色下的汉阳驿恍若一片孤城,沐浴在红滟滟的晚霞之中,温暖,柔情。看久了,甚至觉得心都随之融化成一汪儿生温的泉水。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她在微风中独自站了一会儿,忽的听见有人吟词。转身来看,见南影霖已换下了龙袍,穿了一件浅褐色的家常衣裳。他见她回过头来,便微微一笑:“怎么,你也来这里看晚霞吗”

    他慢慢走到她身边,将自己披着的一件夹斗篷解下与她系上:“这里风大,你怎么不多穿一些”

    沈韵真往后退了两步,道:“我自己来。”

    他莞尔,也不争抢,目光望向天际那一片美艳的红妆。

    “记得小时候,父皇曾带朕来过这里。”他看了她一眼:“不过那一次刮了一场大风,漫天漫地的黄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她看了他一眼:“是吗”

    南影霖冲她笑一笑:“是啊,那时候你还小的,想必不记得了。”

    她记得,她如何不记得

    一场漫天漫地的黄沙从四面八方打开,御驾在这汉阳驿困了三日。她同父亲住在一处,缩在被子里,屋外是黄沙卷集的呼啸声,像几百只几千只狼齐齐嚎叫,她紧紧捂着耳朵,生怕下一秒就会有狼群闯进房间。

    待这风刮过两日,她便也习惯了屋外的呼呼风声,父亲要看医书,也不陪她玩,她自己又不能出去。穷极无聊,忽的听见一阵急促的叩门声,父亲颇为惊讶,又不是饭点儿,这样恶劣的天气究竟谁会上门来找他。

    门分左右,屋外竟站着一个穿斗篷的少年。父亲一把将他揽在房中,关死了房门。

    他灰头土脸的站在房中,像个小土包子。

    她瞧着他那脏兮兮的样子,嗤的一声笑出来。

    父亲惊慌之极:“靖王殿下您怎么到微臣这儿来了跟您的太监嬷嬷们呢”

    那些人,早就被他甩到爪哇国去了。

    他含笑对她道:“我想你一个人怪无聊的,来找你玩儿。”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稀里哗啦的到处一堆儿琉璃珠,叶子牌,木雕小人之类的玩意儿。

    “想什么呢”南影霖突然问她。

    沈韵真回过神,淡然摇摇头:“没,没什么。”

    他怅然望着她,她虽然人在跟前,可心却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韵真见他有些落寞,便笑道:“长信侯的车驾怎么没来”

    他摸摸下颚,不经意的说道:“朕让他回去了。”

    “为什么”她望着她。

    “没,没什么。”他摆摆手,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神情。

    她陪他在东角楼站了一会儿,直到晚霞渐渐散去。月色迷蒙之际,置啬夫亲自带人来点灯笼,他方才想起时辰,原来已经同她谈了那么久。

    “我该回去了。”她转身要走。

    “诶,等等。”他追上来,轻轻拉住她的手腕:“韵真,你再陪朕一会儿。”

    沈韵真笑了笑:“你都已经把小时候的事情聊了一遍,还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南影霖有些难为情,他这才发觉自己今天说了太多的话,这会儿已经口干舌燥。

    “就一会儿,再陪朕走一走。”他说。

    “你今日不用处理奏折的吗”她问。

    奏折从銮驾开拔起,宫中每日都要快马送来的一小箱当日的奏折,阁臣们按照轻重缓急酌情处理,剩下一些无法做主的大事,便快马送到銮驾前给皇帝过目。

    “不急。”他温然拂去她鬓边沾染的一朵绒絮。

    沈韵真一笑:“你若不急,不妨咱们两个去骑马”

    他一愣:“骑马大夜里的咱们去骑马”

    她笑盈盈的望着他:“怎么你不敢去”

    去就去,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叫他惊动旁人,只偷偷去后院马厩里牵了两匹黄骠马出来。

    黑夜如幕,两人只提了两盏琉璃绣球灯,沈韵真稳稳扯着缰绳,把灯杆斜斜的插在马鞍上。浅草将将没过马蹄,蹄铁击地,发出叩叩的声响。

    夜很静,唯有时而清摇的铜铃。

    南影霖一手扯着自己的马,一手还拉住她的缰绳。

    “朕记得你从前是不会骑马的。”他望向她:“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现在也不会。”她轻描淡写的说。

    南影霖眉心一蹙:“你不会骑马”

    他有些惊讶,早知道她不会马术,他根本就不会同意陪她出来遛马。

    “怎么了不会骑马就不能学吗除非你不想教我。”她眨眨眼睛望着南影霖。

    他含笑:“可以,当然可以,朕也没说不教你啊。”

    他果真耐心的指导起来,什么双腿用力夹住马腹,要踩稳脚蹬,扯住缰绳,身体微微向前倾,之类的。

    “我看,这里可比安平行宫要好玩的多了。”她随口说道。

    “若你喜欢,咱们明儿还住在这里。”他说。

    “好啊,那明天咱们还来这里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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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战败
    南影霖骂过了徐汕,又自己拿过几份奏折来看。这几份奏折的内容同徐汕那篇大同小异,都是说他不顾国政,不顾礼法,耽于享乐的。

    他越看越生气,去年他在北寒举兵造反的时候,南景霈不也陪着他的姜贤妃到安平行宫住了小半年吗怎么南景霈可以玩乐,到了他这儿,就通通成了大逆不道了呢

    “这份,还有这份,还有这个!”他一份一份的把奏折拍在桌上:“把这三个哈巴狗也给朕撤了!”

    文远拿过奏折,看了看落款,又是三位御史。

    “皇上,一下就罢免四位御史,恐怕会引起朝野非议。”

    他厉色横了文远一眼:“怎么你也来对朕说教”

    文远不敢再说,只应了一声,低声道:“微臣这就去拟旨。”

    他气的精神了,困倦也就一扫而空。兀自拿过奏折来看,窗棂没关,晚风拂过灯烛,吹得烛火骤然一摇。他有些失神,只觉得满纸都是些崎岖拐弯的奇怪字眼,他有些眼花,不知不觉,眼前浮现出沈韵真的身影来。

    她跨在马背上,畅然的笑着。

    这一笑,是那样的倾国倾城,又是那样的勾魂摄魄,他一手提着笔,痴痴的凝着灯烛,仿佛那并不是烛火,而是她明艳的笑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的听见文远叫他,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笔尖低落的墨汁已经把奏折染了一大片。这朱砂的颜色,倒是挺像她今日穿的那个红色,他温然勾勾唇角。

    “皇上,还是让微臣来念吧”文远小心翼翼的把那份染了朱砂的奏折拿过来。

    南影霖实在聚不齐精神,便搁下笔道:“罢了,朕实在累了,明日銮驾启程,这些就留在车上看吧。”

    次日清晨,他登上御驾,却闻见扑面而来的一阵香气。车轿内的一隅挂着一个赤金累丝镂空香囊,里面正袅袅娜娜的燃着一颗香球。

    “这是什么”他拨弄着那只香囊问道。

    武备拨马凑到他窗边,低声道:“回皇上,是宸太妃身边的宫女青罗送来的。”

    他笑了笑,凑到切近闻了闻,那香气沁人心脾,又催人昏昏欲睡。他困倦又浓,盖着一张薄单小憩一阵。他睡了半日,起来又不想做事,觉得腹中饥饿,小桌上摆着小面果子,他便吃了两块。吃饱又觉得困倦,闭目直睡到了天黑。

    宫中每日都有奏折送过来,他实在无心查看,便通通丢给文远去处置。左右文远也是他的近臣,说话做事总能合乎他的心意。

    他决定不再过问朝中的事务,安安心心的陪她玩上几个月。

    见朝政已一日一日的耽搁下来,文远有些心惊肉跳,他虽与那个御史徐汕政见不同,但在这件事上两个人是出乎意料的达成了一致。

    每每文远找机会劝他多留心政务时,南影霖便摆出一脸怒火,劈头盖脸的骂道:“朕从生下来就无一日清闲,好容易熬到了今日,坐稳了皇帝宝座,难道朕连给自己放个假的权力都没有吗”

    一辈子紧绷绷的人骤然松懈下来,实在夸张的让人心惊胆战。可文远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灰头土脸的闭紧嘴巴。

    没了政务的困扰,他便能一门心思的陪她玩乐。沈韵真总能想出些新鲜玩儿法,让他出乎意料,却又跃跃欲试,就这样一路玩到了安平行宫,又玩儿遍了整个虞山。

    他甚至可以放下皇帝的架子,背着一只小竹筐陪她道山顶崖壁去采药,一走就是一天,闹得行宫上下谁也找不着皇帝的影子。

    可他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每次看她用小铲子挖出一个奇奇怪怪的草疙瘩,他总忍不住凑上去看。

    她背那些汤头歌,又押韵,又冗长,他虽一个字也听不懂,却总是耐心的听她背完。每次见她举着一只长长的草根兴高采烈的冲他嚷嚷,他心里那股畅快便丝毫无法掩饰。

    他们两个人,甚至还会扮成平民百姓,偷偷溜下山,到老百姓的村庄里,找一个小饭馆吃馄饨。东西不好吃,皮厚,馅儿少,味道又淡。可他对着她这张脸,便觉得那碗里的根本不是普通馄饨,而是山珍海味了。

    她果真没再提起南景霈,连半个字都没有提过。

    她极开心时就开怀大笑,不高兴的时候便追着他打。他有时会逃,有时候会转过身,她便一头撞在他身上。

    他扶住她的肩膀,对她说:“韵真,你笑起来真美。”

    她总要问一声“是么”随即便是更加甜美爽朗的笑声。

    他们在虞山玩了整整一个月,一日回到行宫,忽然看见文远等一干随扈的臣子齐齐跪在院子里请罪。沈韵真识相的退到后面不再出来,南影霖敛去笑意,问道:“出什么事了”

    庭院中鸦雀无声,唯能听见人们沉重的喘息。

    “到底出什么事了”南影霖凝眉又问。

    他连连问了几遍,总算从文远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回答:“北寒失守,二十万大军死伤惨重,生还的士卒也都归降了叛军。徐永昌挥师南下,扬言要攻占京师。”

    南影霖的面色忽而变得铁青,他懊恼的搔搔头:“他只有十万苏家军,难道朕派两倍于他的兵力都挡不住他”

    文远抿着嘴,那些从童安洲刚刚征调的士兵没有打过仗,连训练都来不及,匆匆拉到战场上,岂能跟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苏家军相提并论打成平手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连为一体
    在信寄出去的第七天,沈韵真照常与苏德妃带着阳秀和承元在院子里玩儿。南影霖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朝政荒废了那么久,他实在不能不去处理。

    岭南送了新鲜荔枝进宫,这是今年夏日的最后一拨儿进贡的鲜荔枝了。若是再想吃,也只能等明年,或者是吃腌渍过的荔枝干。宫里起了冰块儿,沿路不停歇的快马送到虞山。

    行宫的总管太监正站在院外指挥着小太监们搬运荔枝,苏德妃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扯扯沈韵真的衣袖,低声对她道:“我爹来了。”

    沈韵真愣了一下,顺她的目光望去。是一位年逾半百的老人,身上穿了一身布衣,像是果商的打扮,头上盖着一个宽大的旧草帽。

    苏德妃笑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哟,这不是老周吗西街有名的水果贩子,你怎么跟着进宫来了”

    总管太监微微一欠身,道:“这小民说认识德太妃,奴才先前还不相信,原来娘娘真的认识他”

    苏德妃笑一笑:“可不是吗本宫还在娘家的时候,只从他们家订瓜果,这些年再也吃不惯别家了。”她说着拉过苏太师,道:“你来了正好,随本宫去列个单子,往后我与宸太妃的一应货源都从你这儿来。”

    她携了苏太师往殿内走,沈韵真随后抱了孩子跟进去。

    沈韵真反掩了殿门,苏太师便掸掸衣袖伏身一拜:“老臣参见宸太妃。”

    沈韵真忙将他扶起来:“原应是本宫去拜会太师的,不成想太师竟先来了。”

    苏德妃扶了他坐下,又与他端上一盏温茶。

    苏太师接了茶,低沉声音问道:“老臣一接到娘娘密信,便会同长信侯商榷,诚如娘娘所言,长信侯对皇上此举也颇为不满。”

    沈韵真同苏德妃对视一眼,又听见苏太师叹了口气:“可这事儿老臣也不能涉及太深,毕竟那徐永昌是老臣的妻弟,他率众谋反,老臣一家也是要受牵累的。”

    沈韵真微微垂下眼睑:“这么说,苏太师是不打算再过问此事了”

    苏太师目光一烁,面上却是淡淡的:“倒也不是这样,攻打叛军到底也是朝廷政务,老臣若是不过问,便是玩忽职守了。”

    苏德妃凝眉:“爹,您一会儿说不涉及,一会儿又说要参与,您对此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嘛!”

    沈韵真温然拦住苏德妃,又对苏太师道:“这不打紧,太师身在朝堂,自有许多不得已。此事到底如何处置,太师自己定夺便好。”

    她说着,从刘二月手中抱了承元过来,这孩子虽是早产,可刘二月和乳娘阿若一直悉心照料着,因而长得白白胖胖,很讨人喜欢。苏德妃常说这孩子是挑着长,把爹娘相貌上的优势都挑去了,实在漂亮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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