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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医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安世

    沈韵真一面逗弄着孩子,一面柔声道:“元儿,叫阿公。”

    小承元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谙世事的盯着苏太师,口中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

    苏太师有些不好意思:“娘娘,这使不得。”

    沈韵真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使不得,您是德妃姐姐的父亲,那就是承元的长辈。况且,您又是三朝老臣,曾经对景霈忠心耿耿的。自然当得起元儿叫您一声阿公。”

    苏太师心里有些异动,自知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他忽的明白为什么后宫佳丽无数,南景霈却独宠宸妃一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她突然给他带了个高帽子,反倒让他坐立不安了。

    “听说太师的学问很好,等皇上闲下来,本宫就向皇上请旨,给太师加一个太傅的头衔。”她说着,又低头问承元:“元儿,让阿公做你师傅好不好呢”

    苏太师猛地站起来,失声道:“娘娘”

    沈韵真看了他一眼,笑道:“想必太师也听说过,皇上亲口应允,他坐这个大位只是暂时的,百年之后他会把江山还给承元。等将来承元继位,还要仰仗太师帮扶朝纲啊!”

    苏德妃从沈韵真手中接过承元,又对苏太师道:“爹,不管现在谁坐龙椅,承元都是景霈唯一的嫡出血脉,景霈的皇位是先帝遗诏明文写下的,所谓名正言顺,承元才是大齐皇室中唯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您可千万要看准了人再站队啊。”

    苏太师心下一垂,看来,她们是决意要把这小皇子的命途同他绑在一起了。他缓缓跪了下来,道:“老臣谢两位太妃厚爱。”

    沈韵真微微一笑:“太师既然答应了,就应该知道,太傅与皇子的荣辱本是一体,皇子受辱则太傅受辱,皇子荣耀则太傅荣耀,反之亦然。”

    苏太师一双眸子不住震颤,可知他内心的惶惑异常。

    沈韵真将茶盏推到他的面前,温然望着他:“太傅喝茶。”

    苏太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见她说道:“太傅的一举一动也会波及到皇子的前途,如今太傅的妻弟在北寒造反,这虽与太傅没什么关系,可在外人看来,这与太傅本人造反也没什么两样。”

    苏太师试探道:“宸妃娘娘的意思是”

    他亦知道沈韵真不会白白给他加上一个太傅的头衔,她把自己的亲儿子和他绑在一起,就等于他一辈子也甩不掉南景霈的影子,就像他




第一百九十章 文远之死
    南影霖陪她玩了几日,直到鹤园都看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陪她去玩,总把朝政搁在一边不去思考,听起来总像是一个玩物丧志的经典案例,可他又无法克制自己重蹈覆辙。

    有时他坐在一边,看她大胆的去抚摸白鹤的羽毛,灿烂的笑靥使他神魂骀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这明媚的一笑给融化了。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痛苦,没有哀愁,仿佛一切的一切只是美好。

    他太喜欢这个虚幻的世界,因而不愿走出。

    但他又不得不从中走出来,因为在那之后,他便收到一封从京城快马加急送来的军报:徐永昌已经准备挥师南下,听说新近得了一员年轻骠锐的英雄战将,叫什么裘銮。

    南影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从战报上得知徐永昌极其宠信这名战将,此人骤然出现,并一跃成为徐永昌最得力的助手。此次南下讨伐,徐部打出了正本清源,一归正统的旗号,并鼓舞天下百姓群起响应。这位裘銮将军,便是此次征讨大军的副将。

    裘銮,裘銮,裘銮!

    南影霖反复吟哦着这个名字,怎么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呢他搜尽枯肠,又托沈韵真向苏德妃打听,可打听到的结果是,无论是苏家还是徐家,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人。

    这个名字不好,裘銮,就是求銮,摆明是冲他的皇位而来。

    不过,幸好他已经派罗汝率军北上,同徐永昌决战,罗汝的旗号也浩浩汤汤:保皇灭叛。

    不知这两虎相斗,究竟是谁输谁赢,他心里也没有底。

    沈韵真这些日子也不再来找他玩乐,就连每日该吃的药,也只是派遣青罗给他送来。

    他有好几次走到沈韵真居住的长林馆,隔着墙听见里面女人和孩子的笑声,他便又止住脚步,仿佛那里面是个世外桃源。他又不敢进去,生怕自己一身愁云惨淡,搅乱了她们的玩性。

    又过了半个月有余,他正闭目倚在芦翎阁的罗汉床上午睡,一只紫金博山炉静静搁在身边,内里放着沈韵真改良过的安神熏香,那里面加了几味草药,味道有些泛苦,但格外催眠。

    待他醒来之际,又见身边凭几上静静放着一件未拆封的军报,殿门未关,可以看到外面烈日炎炎,随扈的文官又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南影霖被这景象吓了一跳,倏忽警觉,他抓过那军报来看。里面却写着短暂的几句话:罗汝军队开赴前线,即刻与徐永昌部汇合,现罗汝已经率部投降叛军。叛军仍尊徐裘二人为首,挥师南下,直奔京都。

    他慌得望向门外跪着的臣子,只觉得有一口怨气郁结在心口。他幽怨的望着那些臣子,仿佛他们只是一群低着头的石像。

    “长信侯呢苏太师呢叫他们两人赶快到行宫来!”他愤怒的喊。

    文远的伤已经好了不少,虽还不应该走路,可事情紧急,他也只得强撑病体而来。

    “皇上,微臣有一言……”

    “你是来看朕笑话的吧”南影霖不等他说话就突然打断。

    文远心口咯噔一声,惶惑的抬起头,南影霖正用一种虎狼似的神情盯着他。那眼神看的文远周身发冷,他有些后悔自己强撑过来,他就应该躺在床上。

    是他太着急,思虑不周,皇帝是因为不听他的劝告擅自调动罗汝应敌,如今罗汝反叛,皇帝正是羞愧难当的时候,他这会儿无论提出什么救国救民的治世名言,也只会让皇帝恼羞成怒。

    “微臣不敢!”

    文远大呼着,他把头重重磕在地上,青砖地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块红红的伤口。

    “微臣虽缠绵病榻,可心思无一时不在想着皇上。”他说:“如今罗汝已反,朝廷应该火速调兵开赴前线,或可以把他们挡在京师之外。”

    “征兵”南影霖冷笑起来:“你们不是一向反对朕征兵的吗”

    文远一怔,他先前反对征兵,是因为战事还没有扩大到非打不可的地步。现在徐永昌和罗汝的军队已经合为一股,势力庞大,若是再不抵抗,恐怕会沦落到兵临城下的地步。

    “当初,长信侯他们都反战,只有你一个人支持朕,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南影霖厉色凝着他。

    文远心里惶惶的,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或许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过度相信他的主子,他以为他的主子会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可后来的事实证明,南影霖打这一仗,根本就是感情用事。

    已经发生的事情,文远无力改变,他只想力图止损,所以才明里暗里的劝谏,可皇帝不肯听呢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他说什么做什么,在南影霖的眼里他都是错。

    “当初主战的是你,现在主和的又是你,你是把朕当做猴儿耍了吗”南影霖一手扶在炕桌上,一手扶着自己的大腿,他重重在腿上拍了两下:“朕早知道,朝有奸臣,国无宁日,朕瞎了眼,竟然把你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留在身边,容你对朕的国政指手画脚!朕真是大错特错!”

    文远一头磕在地上,失声叫道:“微臣该死,微臣不敢!”

    南影霖冷笑一声:“你原本只是个小太监,朕一直信任你,一路把你提拔成近侍,还容你在身边商量对策。现在看来,是朕错看了你的才华,误信了庸碌之辈。”

    文远跪的久了,觉得头有些发晕,大腿后面一阵阵刺骨的疼痛,他感到有些潮湿,想必是伤口已经崩裂出血濡湿了裤管。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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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手里的牌
    文远死后的一个清晨,天气阴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的薄薄的迷雾,空气微苦,她也不曾出门,只留在房中逗弄孩子。

    乳娘刚刚给承元喂了奶,沈韵真怕他积食,便抱着他在房中走走。

    将近正午时,天气越发阴沉,一场冷雨丝丝点点的打在窗棂上,淅淅沥沥,好像深宫孤寂的幽灵在哀哀倾诉。

    刘二月打了个冷颤,穿过回廊到自己房中添一件衣裳。

    她去了一会儿,忽然惊惶的跑回来。

    沈韵真看了她一眼,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二月定定神:“他来了,喝得酩酊大醉。”

    “在哪里”她问。

    刘二月没有说下去,只叫阿若过来抱孩子,自己则引着沈韵真到她房中去看。

    南影霖正倾在刘二月的床榻上,拥着一床锦被,喃喃梦呓,他喝了不少的酒,一进去就闻到酒气熏天,地面上还有一处呕吐的污秽物。

    沈韵真皱皱眉,吩咐刘二月把那脏东西弄出去。

    她轻轻拍了拍南影霖,他却睡得很沉,纹丝不动的。沈韵真便使劲儿把他翻了个身,南影霖摊开身体躺在榻上,脸上绯红的像一个熟透的桃子。

    见他这副丧魂落魄的样子,沈韵真忽的冷笑。

    她早就告诉过他,他根本没有半点儿做皇帝的天资,可他不信,一定要抢了皇位来。为此,他不惜害死了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那个一直包容他的亲哥哥。

    现在他尝到了做皇帝的苦,已然骑虎难下。

    真是活该,沈韵真心里虽恨,可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她换做一副笑靥,柔声叫他:“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南影霖被他连连拍醒,困倦的揉搓着面皮,口中嘟囔:“朕怎么到你房里来了”

    她一笑:“这不是我的卧房,这是刘二月的卧房。”

    “哦,”他揉揉眉心,沉沉道:“头好疼。”

    沈韵真蔼然坐了下来,仿佛是一个知心的情人:“是不是朝政太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他也笑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默然半晌,又问:“他做皇帝的时候,也像朕这样吗”

    沈韵真心中冷笑,景霈做皇帝的时候,面临的一切要比他今日面对的要纷繁复杂的多,可景霈从来都是进退合宜,条理清晰,从来没有走错过半步。无论在任何时候,景霈都没有借酒浇愁,他更不会推卸自己做皇帝的责任。这就是不同,天壤之别。

    沈韵真点一点头:“是啊,他经常也熬到深夜。”

    “倒不是熬夜不熬夜的问题,”他温然在她手上摩挲着:“朕是痛恨,痛恨那些朝臣们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在朝廷里做官的人,又有几个能率直的把真心话表露出来呢就比如那几个以徐汕为首的,直言不讳的御史,不就因为说了几句实话,就被南影霖裁撤抄家吗

    前车之鉴在那里,大家必然要明哲保身,谁会那么傻,挺着胸脯往刀口上撞呢

    “是啊,小时候常听我爹说,朝中那些臣子最是阴阳怪气,他们说话做事都不可信,总要符合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才肯行动,若是损了自家半分利益,他们就推三阻四,最可气的,他们还要摆出一套长篇大论,好像不听他们的话,就会亡国灭种似的。”

    南影霖一咕噜坐起来,他面上带了些欣喜的神色:“你也这样看”

    沈韵真点一点头:“所以我爹从不跟那些大臣们来往,你想,太医院首本来可以有无数的机会结交大臣,托关系办事。可我爹从来不肯走他们的关系,我爹说那些臣子都是精细鬼,算计别人一套又一套,根本不值得交心。”

    “你爹是个透彻人。”南影霖在自己头上抚了几把,他睡了一会儿,总算有些清醒。

    “他们只会算计自己的利益,口中又总说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就好像不听他们的,朕就是个昏君一样。”他愤慨的哼了一声:“苏太师也就罢了,他到底是个外姓人,不铺贴不交心也不奇怪,可长信侯,他是朕的亲外公,可有时候说话做事真让朕生气,就好像他是个外人似的,一笔一笔给朕划得那叫一个清。”

    “他是两个人的外公嘛。”沈韵真轻轻的说。

    他忽的凝上她的眸子,沈韵真往后缩了一缩:“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错话了吗”

    “不,朕是觉得,你这个人真聪明,总能一语中的。”他的目光渐渐凌厉起来:“是啊,他是两个人的外公,他的一颗心要分给两个人呢。”

    沈韵真浅浅一笑:“可是你也不用担心,景霈已经不在人世,就算长信侯还记挂着他,也不过是清明节多加几份儿贡品罢了,他并不会影响到你在长信侯心中的地位。”

    “不。”南影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声调里满是决绝,他忽然转过身:“他的心里恐怕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沈韵真望着他,柔声道:“我不明白,一个人心里有他自己难道是什么错事吗”

    “当然是错,而且大错特错!”他傲然望着她:“你一个女儿家自然不懂这些,女人心里有自己,不过是想尽可能多的从男人那里搜罗宠爱,搜罗簪环首饰,可这只是贪心。可男人的心里若是有了自己,他就等于有了野心。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很可怕,一个有野心的侯爵更加可怕。”

    沈韵真畅然笑了起来:“你怕是多心了,长信侯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他能有什么野心。”

    “你忘了,他还有个儿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裘銮
    “然后,他急速坠落下去,耳朵里灌满了呼啸的风声,悬崖峭壁似拔地而起,他看见青天白云正以飞一般的速度逃离他的视线,最后,他重重的跌进一条湍急的大河,那感觉就像一块巨大的青石板骤然砸像你,他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知觉。”

    “后来呢”

    “他醒来时,已经是五天以后。”

    “有人救了他吗”

    “是的,救他的人,正是女孩的父亲。”

    “这么说,之前他救回来的那个不是女孩的父亲,而是一个假冒的骗子”

    “是这样。”

    他终于结束了漫长的讲述,抬头望望星空,璀璨浩瀚的星河静谧如水,月光皎洁如玉,正如小时候常常背诵的那首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故事完了吗”身边的红衣少女静静的望着他。

    “完了,也还没完,因为新的故事即将开始。”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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