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医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安世
自古以来,凡事遇到天灾,或是这种大规模的疫病,便可说是君王不贤,导致上天降罪。信王便可以借机攻击南景霈,说他为人不贤,遭了天谴。
他此次在靖王府潜邸弄这个,原是奉了南影霖的命令,准备将这病传到北寒去,以此来解决徐永昌的军队。军营之中人口密集,一旦染上疫病,便可以一传十,十传百,继而整个大军分崩离析瞬间瓦解。
混账,混账混账!南景霈怒不可遏,眸子里几乎冒出火来。桌案上正正摆放这那份刚刚呈送上来的供词,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与南影霖脱不开干系。更有那个胆大包天的鸩枭,竟然还在堂堂靖王府潜邸中大行邪术,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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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多事之秋
南景霈长长叹了一声,温然抚上她的下颚:“真儿,朕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忽的紧紧抱住他:“景霈,你相信我吗”
他听她这样问,心里忽然有些后悔。他的话一定是让她伤心了,所以她才这样焦急的表明心迹。她不该这样问,她应该笃定的相信他相信她,她是他在这世上最相信的人!
南景霈凝着眉一手抚上她的下颚,随即将她揽住。她的嘴唇撞在他唇上,他用力的吻住她。许久,他才柔声道:“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她凝着他,眼里渐趋含了泪水,她轻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是真的。”
他的心几乎被她揉碎了,他忽的抱起她,往暖阁中走去。她被轻轻的放在床榻上,南景霈随即伏下身。他拉过她的一只手,覆在他的心口,她能感到他的一颗心正在她掌中砰砰跳动。
“朕知道,朕都知道。”他连声呵哄。
沈韵真又摇摇头:“你不明白。”
“朕怎会不明白”他温然揽她在怀中:“朕知道你对朕的感情,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之所以那样问,只是因为心疼,真儿,朕是真的心疼你,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才好。”
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不经意,眼中了泪珠滑落脸颊,他随即附上来,将她脸颊的泪珠一点一点吻干。她越发难过,紧紧抱住他。
南景霈在她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真儿,朕知道你的心,你可知道朕的心呢”
她愣了一下,囔囔的说:“我知道。”
他又笑了:“你知道什么呢”
她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一手撑在榻上,伏身望着她,柔声道:“朕有多想你,你知道吗”
她被他逗笑了,报以羞赧的一瞥。不得不说,他沦陷了,魂魄已经被这迷人的目光勾住,他顺势在她掌心一吻,伏身去吻她的脸颊。
他的身子滚烫,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激动。
她只觉得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的攀住一颗浮木,他的声音也变得朦胧不清,但她知道,他一直重复着她的名字。
她领口透出阵阵清甜,那味道像梅花,是一种寒噤噤的甜香,她是个冷美人,而他是一团火。他攻势猛烈,可她却面色绯红。
南景霈笑道:“小别胜新婚,你怎么羞成这样”
她越发羞赧,将脸颊埋进他的肩膀,任他抱住,任他肆意耕耘。
床榻前坠的一排水晶珠帘摇摇曳曳,那光晕时远时近,越发模糊不清,只觉得是一团白蒙蒙的雾气。
他的气息呼在她脸颊上,一片温湿。
亦不知是多久,她精疲力尽了,南景霈翻身躺在榻上,一手紧紧揽住她。他的体香,被潮湿的汗液一沁,越发呈现一股暖香。他的怀里暖融融的,又是那样刚强有力,她已然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安全感,伏在他怀里悄然睡去,
她醒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
沈韵真披衣起来,听到殿内是他才训斥臣子的声音。她便没有出去,一个人坐在暖阁中,暖阁里有茶,也有点心,她自然不必担心饥饿。
过了好久,南景霈又打开暖阁的大门。
她正喝着一杯茶,这茶已经凉了,但没有宫女太监进来换,她自己也不好跑到外面去,要是撞见那些御史言官,恐怕又要说她美色迷人,魅惑君王。
他见她在喝凉茶,便一把夺过,随手泼在地上。
“你怎么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他有些生气了:“大冷天还在喝这些生冷的东西。”
沈韵真娇俏的冲他笑一笑:“皇上生气了”
南景霈见她故意逗他,一时也忍不住,噗嗤一声消了气。他无奈的摇摇头:“你真是朕的克星,遇上你朕真是半点脾气也没有。”
她搂住他的腰:“我不是故意喝凉茶,只是刚才听见皇上在骂人,所以没敢出去。”
他揽过她:“朕也不是冲你生气,朕是气南影霖,这混账东西惹出的麻烦事,现在却要朕一桩桩一件件的填窟窿。”
沈韵真凝眉望着他:“又出了什么事”
南景霈欲言又止,这件事又要怎么同她讲呢她那样信任他,把她的一切都放心的交给他,她若知道那件事,她必然又要替他考虑,最后受委屈的只能是她。
“吕国和谈不顺罢了。”他说。
沈韵真咬咬嘴唇,和谈不顺,就意味着两国还要继续开战,边境的百姓还要继续受苦。南景霈是最勤政爱民的,看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心底里还不知要如何焦急万分呢。
沈韵真暗暗叹了一声,真是多事之秋,京城翻案的事渐渐波及到各个州府,童安洲那边平白死伤几万壮丁,又要拨款安抚。铁蠡王和忽尔都王重返北寒,徐永昌只得连夜带兵开拔,仍旧镇守边塞,现在又遇上跟吕国和谈不顺!
他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幸而,这危难关头,他还有她陪在身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望着他:“我的景霈是最贤明的君主,没有他摆不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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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长生不老
虽则南景霈下了严旨,务必尽快把南影霖捉拿归案,但不知是长信侯有意放纵,还是什么别的缘故,自虞山行宫里的一场大乱后,便再也没有南影霖的半点儿消息。
作为南影霖最得力的手下,武备自然是大理寺审讯的头号人物,但这家伙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身受多少道酷刑,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不得已,大理寺也只能对南影霖倚重的鸩枭加以酷刑,可结果也是差不多的。
鸩枭不比武备,他只是一个心肠歹毒的江湖术士,擅用一切邪门歪道,专心害人,南影霖的那些计划和大业压根儿也不会对他透露。
而后,大理寺又再次搜查了靖王府潜邸,这一次竟在一本掏空的线装书的盒子里,装着一叠密封信笺,上面并没有落款,唯有一个红印泥的羊头图案。
大理寺当即差人将内容一一摘录,却发现这些信笺虽然内容各异,却反复提及一个词汇“洞窟”。大理寺卿随后叫人将鸩枭带来严刑拷打,终于他不堪刑罚,才将那洞窟的位置供出来。
鸩枭画下一张地图,大理寺的差人按图索骥,很快就在京城外的一片乱葬岗中找到了那个所谓洞窟。
洞窟是被一团枯草掩住的,洞口很小,若不仔细看,基本猜不到这里会有个洞。
一个士兵端着一盏豆竹灯躬身钻进去,走了几步,便觉得洞窟渐渐宽大起来,在往里走,便有一道石门。
石门的样子有点儿像陵墓所用的墓门,同样也是无法推开。大理寺的一队府兵带着凿子铲子在石门挖了好几天,总算把那座石门拆下一半,勉强可以钻进一个人。
府兵便排着队,一个一个的钻进去,外面还人有手持火把在外接应。
里面没有光,轻轻喊一声,可以听到回响,从声音判断门后的世界要比门外的世界宽敞上十几倍。便有人点燃了照明的火把,四下打量一番,才发现那墙壁上竟然有人工搭建的烛台。
几个府兵摸索着,将洞内的烛台点燃大半,整个洞穴渐渐明亮起来。
当人们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惊讶的失声呼叫,在另一侧的墙壁上,不仅有烛台,还有一排一排枯骨和尚未腐烂的尸体。
那样子十分可怖,当即有人反胃的弯腰呕吐起来。
靠近墙壁的地方,不仅有尸骨,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矿石,常见的有朱砂,水银之类的,用一个一个小罐子盛放。还有些硬块的,叫不住名字的矿石,一个一个堆在靠墙的博古架上。
同样有动物的枯骨,还有些不知名字的野草,亦或不是野草,只是府兵们闹不清名称,一律称作野草。
这里倒是没有毒蛇,蟾蜍之类的毒虫,却有一排罐子盛放着蛇胆,龟甲,骆驼骨髓之类的东西。
墙壁的西面,伫立着一座紫金炉,上面画着阴阳八卦的图案,墙壁一边还有几只木桶,里面堆积着锅炉灰或者是一些废料。
府兵们不敢耽搁,即刻把这现象禀报给大理寺卿,听说是有炼丹炉,大理寺卿便去城中请了几个有名的道长一同前去,这几个道士见此情景亦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久,他们才勉强收回大张的下巴。
“这大概是要炼制长生不老药吧”道士们合计一番,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也常常炼制丹药,祈求长生不老,可像洞窟里存放的原料,他们倒是闻所未闻,只是隐约知道这是传说中可以长生不老的东西。
大理寺卿亦是一头雾水,再次提审鸩枭,才从他口中得知——南影霖要他炼制长生不老药。
这个洞窟是南影霖几年前发现的,因为当时他带了一万北寒精兵,准备围攻京城,可南景霈早有准备,那个地方就是当年埋葬北寒士兵的乱葬岗。
他当时灰溜溜的从京城出来,路过此地,只觉得五雷轰顶,不知回到北寒该如何解释。他一个人在山路上走了很久,突然发现一个小洞,好奇的走进去,才以外发现了这个洞窟。
洞窟中的那些白骨,便是当初那些被消灭掉的北寒军队。
他听鸩枭说,炼制长生不老药需要大量的活人来做测试,可那么多活人到哪里去找他实在不敢顶风作案,当时的情况,皇帝已经很针对他了,他要是再不知收敛,南景霈只怕会把他一贬再贬,贬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没办法,他也只能那那些尸骨来用,虽然死人的效果不如活人,但聊胜于无。
后来南影霖得了势力,这才敢找些活人来做实验,那些尚未**的尸体,便是实验失败后的死人。因为南影霖被国事忙得焦头烂额,便没有更多的时间和财力来支持鸩枭搞这些,一来二去,这个洞窟也就荒废了。
大理寺着人把鸩枭的话一一记录在案,可话音还未落,便听见门外一声传报。
“大人,在乱葬岗洞窟附近的一处洞窟,还发现了几处洞穴,里面关押着许多百姓。”
大理寺卿的脸色倏忽变得铁青,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案,几乎将桌上一方端砚震得蹦了三蹦。
“大胆鸩枭,还不从实招来!”
鸩枭慌得跪在地上,他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新伤口压着旧伤口,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他现在是一听见惊堂木的声音就害怕,也不管大理寺卿在说什么,他只是喋喋说着一句话
第二百零五章 第几次了?
担得起,若是东来担不起,这世上便只有宸妃一人担得起了,可大理寺卿此刻想求宸妃也没有门路,他只能抓住东来这颗大树。
东来倒也不是不想帮他,只是还弄不清皇帝的态度,因而不敢轻易答应。
大理寺卿见东来不表态,便又往他手中塞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恳切的望着他:“公公,若不是万般为难,实在不敢走公公这条路。微臣也知道公公一世清明,送这些,实在是辱及公公的清誉,可是……”
他说的语态哽咽,可东来却不为所动,或者说,他早就对官员们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逢场作戏见怪不怪了。谁都知道他东来爱钱,说什么一世清明,未免矫情。
东来微微一笑:“大人这是说哪里话,都是为国效力,为皇上办事,只要大人忠心耿耿,奴才自然也愿帮大人,不敢说是一臂之力,只是极尽所能吧。”
东来走进御书房,皇帝还在埋头读卷宗,他本以为是送茶点的小太监,便也没抬头,许久,不见人说话,南景霈抬起头,却看见东来跪在面前。
南景霈含笑走到东来面前,一伸手,示意他起来。
东来憨憨的望着皇帝,躬身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伤口好些了吗”南景霈温然望着他。
“承蒙皇上厚爱,已经好多了。”东来轻声道。
“是好多了,已经可以管别人的闲事了。”南景霈说着,忽然捉住东来的袖中,东来一怔,又见皇帝在他手腕上捏了捏。皇帝手中握着那段腕子,真好是东来刚刚藏好的两张银票。
东来紧紧脸颊:“皇上……”
他已经是头涔涔,但却不能像那些惯会做戏的老臣们那样挤出几把眼泪。
他这一声虚透的“皇上”把南景霈逗笑了,皇帝随即一松手,问道:“第几次了”
第二次,东来在心里悄悄回答了一声。他小心翼翼的望着皇帝,犹豫着要不要把袖中的银票取出来交给皇帝。
南景霈见他一连心虚的模样,又笑道:“收着吧。”
东来一愣,诧异的望向皇帝。
南景霈又道:“朕听说,那些小太监们引朝臣来见朕,都要收些礼金,有的是五十两,有的是一百两。你东来是朕的近侍,又是与朕共患难的人,自然担得起两千两。”
东来的五官渐渐缩紧,愤愤的在自己脸颊上抽了一把。一俯身跪下去:“奴才该死,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他随即把那两千两银票取出搁在皇帝书案的边缘:“奴才该死,奴才回去一定教导那些小猴崽子,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南景霈淡然一笑:“他要你做什么”
东来凝眉道:“赵大人是担心皇上催他,因而要奴才替他求皇上,尽量宽限时日。”
东来就是这点好,大事上绝不含糊,不该撒谎的时候,绝没有半句虚言。南景霈见他如此坦诚,也便没有追究,只说道:“这赵中孚也未免太多心了,朕又没叫他限期结案,他又何必弄这些虚景”
他怅然舒了口气,道:“既然人家求到了你,朕若不答应,岂不折了你的颜面你是总管大太监,在朝臣面前需得有些体面。”
这本是东来犯了宫规,可皇帝竟还存心给他留面子,东来心里越发忐忑,自顾抿着嘴,两道眉毛拧着,脸上的肌肉也紧紧绷着,身体僵硬的像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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