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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乱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溪先生

    “非凡子……”那男子依旧只淡淡的道出这三个字。

    “好好好,非凡子兄弟,你在治疗我的过程中,有看到过我脖子上挂的一枚蓝色玉玦么”

    陶闲一醒来便发现脖子上的玉玦不见了,心里有些慌,毕竟自己的脑残粉还住在里面呢。

     




89、旧人
    非凡子揪着陶闲的肩膀,脑海中的画面记忆犹新:

    ……

    “师叔……师叔!这只小雀儿好像受伤了,您看……”

    稚嫩的童声传到耳中,那静静观着云海的俊逸道人回过头来,嘴角扬起了一道弧度,伸出手掌来将小道童捧着的雀儿一接。

    只见他掌上金光阵阵,原本还病恹恹的雀儿忽而有了生气,吱吱叫唤了几声,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哇!非凡子什么时候才有师叔这般厉害呀!”发梢有些微卷的小道童,欢快的拍着小手道。

    俊逸道人摸着那小道童的头,脸上似有些许惆怅:“不,师叔不厉害,不然也不会……”

    “哪有!师叔一人就把五方鬼主给打败了,咱们正天教就数您最厉害了,嗯……您比我师父还厉害呢!”

    小道童皱着小鼻子,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俊逸道人摇了摇头,望着山巅下的云海喟然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师叔,你刚才说的是《真经》上的话,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哦那你说说看。”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执持盈满,不如适时候停下来,显露的锋芒太过,锐势也难以保持长久。一件事情做的圆满了,就要含藏收敛,这才是大道之理。”

    “不错,小小年纪便能明白《真经》中的义理,无知师兄果然没有收错徒弟。”

    “嘻嘻……”

    被俊逸道人一夸,小道童心里仿佛像吃了蜜一样,开心极了。

    俊逸道人问道:“想好了要修哪门道术了么”

    “嗯……”小道童望了望那俊逸道人的手掌,点头道:“非凡子想好了,我要好好修务魁祝由之术,将来也能像师叔那样解救苍生。”

    俊逸道人笑了笑,宠溺的刮了刮他的小鼻头:“小卷毛,那你可得好好学,倘若师叔伤了,还得靠你来医治呢!”

    “好!”

    小道童兴奋喊出了声来,旋即又觉得不对,挠了挠头嘟囔道:“师叔这么厉害,不会受伤的……”

    “那师叔真受伤了,你治是不治”

    “治!非凡子一定会治好师叔的!不信咱们拉钩……”

    “好啊……拉钩……”

    “拉钩……”

    ……

    “师叔!!!”

    非凡子激动的捏着陶闲的肩膀,神情恍惚,口中喃喃地道出了那个令他视若神明般的人物。

    陶闲一脸懵逼:“哈你说啥”

    “对……对不起……”

    非凡子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怔怔地将手一收,不好意思的抱起歉来。

    “不是……你这一惊一乍的,搞的我很被动,刚才咱俩说啥来着”

    “玉!”

    “对,玉!赶紧的还给我吧,我现在身上没钱,医药费以后慢慢还你,你若是要得急,先算在送我过来的师侄头上也行。”

    陶闲两袖空空,囊中羞涩,只得先把这账记到了重庆子身上。

    方才陶闲那声“小卷毛”,叫的非凡子心中如同万雷齐鸣,骇然不已。再仔细看眼前这人,若摒弃身上一些猥琐之气,神情模样竟与自己的师叔有七八分相像,激动之情再难以遏制,不禁眼眶一红,似要滴出泪来。

    陶闲却被他这复杂的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嚯呀,这人的眼神怎让我想起了《断背山》呢!啧啧……一个大男人,却穿着这么艳的袍子,颜值还有点高,关键还是个卷毛。弯的……只怕是只弯的……”

    陶闲一边保持着尬笑,一边往后退,却听他突然道:“跟我走!”

    “呵呵……不是,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就算没钱我也不卖身的……”陶闲越想越害



90、邂逅
    ……

    “岂有此理,竟然敢向我这位哲学高士问这种粗浅的问题。”

    陶闲没有惯着他们,撩了撩散乱的头发,眼里闪烁着精光:“吾之名‘陶闲’,乃是你们可感知且唯一存在的特殊个体。”

    白眉道人听之一愣,尴尬的陪了一会笑,继而将非凡子扯到一旁,传音道:“他脑子伤啦”

    非凡子叹了口气,传音回道:“他伤了心脉,心神合一,怕是对神志有些影响……”

    “原来如此!”

    “那师父……”

    “不急,这些日子,先让他在你那养养伤。待他伤势痊愈,神志清明了些,一切以道器认主后再做定夺。”无知子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另一番思量。

    “嘿嘿……原来是陶居士,既然居士伤势未愈,贫道也不好多多叨扰,还先请回吧。”

    无知子笑容满面的对着陶闲一礼,堂堂正天教掌教,似乎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但还没说得两句话便要送客,陶闲有种被人涮了的感觉。

    “我那玉……”

    “居士之宝,定会归还。另外,这块令牌请居士先收下,居士伤势好转,若想散散心,凭此令可在正天教内自由行走。”

    无知子从怀里掏出一枚玉质令牌交予陶闲,并未有对他禁足的意思。心中反倒盼着他能多在正天教内走走,或许能触发些什么回忆来,早日开悟。

    “如此……那先谢过道长了。”

    陶闲没有拒绝,笑嘻嘻的将那令牌一收。他其实心中清楚的很,这一老一少两道士多半是又把自己当成什么“无尘子”了。

    之前就听殷希声说起过,正天教有“无、非、重、来”四个辈分。果真,正天教掌教都是“无”字辈,这样一算,无尘子岂不是与掌教一个辈分

    若真能冒充无尘子,到时候连姐夫哥重庆子,也得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一声“师叔祖”。而正天教又是大玄朝的国教,自己在教中辈分这么高,想学什么厉害的道术,不也就一句话的事。

    况且有了正天教这么一座大靠山撑腰,想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也行啊!

    这么好玩又能装x的机会,傻子才会放过!

    既然对方都没有点破,故意装糊涂,陶闲所幸装傻充楞到底,如果最后被戳穿了西洋镜,确定了自己是个冒牌货,最后也能装无辜: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就是无尘子,你们自己认错的,怪我咯!”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坚持这“三不逍遥原则”,轻轻松松,潇潇洒洒混社会。

    这逻辑,没毛病!

    见陶闲很是开心的手下了令牌,无知子心中很是欣慰,待将他送出了紫竹林。无知子返身回到了自己的草庐中,找出了那只尘封已久的玉匣。

    “师弟,你真的自己回来了么”无知子从玉匣中展开了一份书信,喃喃自语。

    上面乃是《归妹》卦中的一爻,正是无尘子的手迹:“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

    信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万物作焉而不辞,兄无为,弟当归。”

    望着那熟悉的字迹,无知子沉吟不语,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两行老泪。

    ……

    第三天晚饭过后,非凡子替陶闲解下了绷带,为其察看伤势。

    陶闲低头一看,见胸口处光滑平整,只有一条极淡的剑痕,若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喜得他伸出拇指大赞:“连块疤都没留下,小卷毛你可真厉害!”

    非凡子修得是“静”字门中之道,性格冷淡严正,平日里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听得陶闲夸自己,也只不过冷冷地点了点头。

    可心中却犹如火山喷涌,狂喜得难以自持:“师叔,非凡子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你看我这伤也好的



91、噩梦
    ……

    原来的世界有一套完整的《刑法》,这样的行为不知该当何罪……

    陶闲紧紧捂着嘴巴,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颗心怦怦乱跳,浑身气血上涌,战战兢兢,恍恍惚惚。

    非凡子所住之处临近山巅,乃是“非”字辈弟子居所。这虚极小筑仅住着他与非分子二人,二人性格又是静与动的极端,鲜与其他弟子有所来往。

    非分子方才已走访过自己的师弟,她本就心宽,岂能料到温泉之中还有第二人。

    待脱衣入池后,两条白如凝脂的藕臂不停地在水中摇曳,滴滴晶莹的泉水泼到半空,雨露芳菲,在池中荡起了阵阵涟漪。月儿在她极具曲线的身材上镀上了一层银辉,丰盈娉婷,美伦美奂。

    “妈耶……走光了……走光了……”

    陶闲感觉鼻孔中似被人强塞了两枚朝天椒,又辣又热,仿佛要喷出火来。不禁将脸一捂,继而又不自觉的张开了两道指缝,偷偷的在一旁观察。

    这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陶闲在水中胆颤心惊,周身如置火烤。心里只盼着这女人发现不了自己,洗完澡后安安心心的回家,然后万事大吉。

    “是谁!”

    饶是非分子心再大,身经百战的她终于发现对岸有些不对劲,隐隐似有男子厚重的喘息声,顿时警戒了起来。

    “死了死了……”

    这纸终归包不住火,陶闲轻轻一叹,所幸将遮在脸上的双手拿开,心中只求着这女人能讲些道理,不痛不痒的打自己一顿就算了。接着搜索枯肠,想着怎么编一些让自己少挨些打的理由来。

    隔着池中雾气,似看他不清。见对面人也不说话,非分子行事向来胆大泼辣,却也不惧,手里暗自掐好两道法诀,缓缓向那人游去。

    待将陶闲的面容看清楚,非分子讶异之心霎时冲上了顶峰,千般愁绪化作了点点的泪水,颤抖地喊出两个字来:

    “师父!”

    “唉”

    陶闲满头问号,轻微一愣后顿时狂喜:“老子有救了!”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陶闲仅用了一眨眼的工夫,便调整好了面部表情,装出一副岳峙渊渟的大宗师模样,默默地点了点头。

    “过儿这是在做梦么师父……过儿好想你!”非分子情绪激动异常,哪还顾得上自己一丝不挂,急忙向陶闲飞扑上去。

    “这会出大乱子去!”

    陶闲心中惶骇,不由得的运起《虚云纵》身法闪避,忽左忽右,继而往水里一沉。

    “虚云纵!”

    非分子一扑落空,心中更是惊喜万状。眼前这熟悉的身法怎能不认得,虽然陶闲使得并不全,但这却是只有无尘子才会的不二法门,此人不是师父还能是谁旋即又想扑身而上。

    “站住!不要走过来……”

    这男男女女光着身子一抱,陶闲乃气血男儿,万一有了反应非得露馅不可。

    “师父……过儿这是在做梦么您的声音好像有些不一样,似年轻了些……”

    水汽蒸腾,非分子长睫微颤,近三十年的相思之情如黄河决堤,汹涌而出,冲得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幻,还是梦,仿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哦……情啊,你是女人最大的降智药。

    “咳咳……既然在梦中,就不要在乎这些细节。能见你一面,为师心愿已了,你先闭上眼睛,为师去也……”

    一听陶闲要走,非分子哪里肯依,连忙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一时春光乍泄。

    “成……成何体统!”

    眼前的美景激得陶闲气血上涌,连忙仰着头,大口吸气,生怕上火流出血来。

    非分子顺势抱着陶闲的手臂,柔声道:“过儿小时就说过,长大后非师父不嫁。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既是做了夫妻,此等小节又算什么!”

    臂上传来两团温润柔绵的触感,差点没把陶闲逼疯了,而这货如此大胆的发言,更是让他不寒而栗,吓得面无人色。

    “正天教里就没一个脑子正常的么此等逆伦背理的事情都有,无尘子!你到底是造过多少孽啊!”

    一个姬雪差点没把自己给害死了,现在还多了一个神经大条的女徒弟,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变态货,照这样下去,吃枣药丸!

     



92、说教
    ……

    一夜惊魂,骇得陶闲整宿没睡。一大早顶这一对黑眼圈,见非凡子静静安坐在正厅里。不禁哈欠连天的向他道了个早安。

    “嗯……”非凡子微微颔首。

    昨夜知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以为他定与非分师姐错过了,否则依师姐的脾气,整个虚极小筑非翻个底掉不可,遂也没有多问。

    “小卷毛,今儿可以让我四处逛逛了吧,再呆下去身上都快发霉了!”

    “行……不过您得换一身衣裳。”非凡子早有准备,将一叠和豆腐块整齐的纯白蓝边道袍递给陶闲。

    陶闲将双袖一展,点着头道:“也是……这一身赤红的袍子实在是太娘了……”

    非凡子静静地凝视着陶闲,心里却在咆哮:“师叔,这可是只有渡过心火劫的弟子才能穿的袍子啊!您这身还是新的啊!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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