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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乱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溪先生

    他二人生前是一对好友,关系不错,胖鬼比瘦鬼早死了一年,可现如今却比生前还要肥硕,体型富态,看上去混得风生水起。为了追查几位好朋友的下落,才来到这龙溪镇。

    而这瘦鬼刚死一个月,却比生前瘦了一大圈,这不禁让胖鬼唏嘘不已。

    “你既然可流浪阳间,这便要比‘别鬼’幸运得多了。快让我看看,崔府君给你判了什么字啦”胖鬼撩开了瘦鬼额前乱发,好奇地问道。

    “怎么让你看呐”

    “哎呀……你真是什么都不懂!跟我学,憋着气,屁股用力,就和拉屎一样……”

    瘦鬼学着胖鬼的模样,双膝微弯,双手握拳紧紧攥在腰间,“嗯……”的一声闷哼,脸色憋得更加的惨白。

    二鬼额头上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几个红字,笔力苍劲,若鸾延凤徊,颇显书**力。

    “咦你额上写的是‘




9、给予报酬是最基本的雇佣准则啊喂
    凭这“哥们”的脑袋瓜,能否混上一口饭吃,这还真是个问题啊!这蠢鬼吧啦吧啦问个没完,最终被闲事鬼踹了屁股才肯走。

    好不容易摸到了陶闲家,这蠢鬼朝院中打量了几眼。

    “石磨,石臼,穷……没错!就是这家了。”

    “弄点动静、尚飨、搞点事情。”蠢鬼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咋咋呼呼地从陶闲家的门缝里钻了进去。

    “弄出点动静……弄出点动静……”蠢鬼死死记着那闲事鬼嘱咐的话,挠着脑袋,绞尽了脑汁,搓着双手四处打量,最终见着那口石磨,双眼冒出了星星。

    “我去推那石磨,不就有声音啦……嘿!我可真聪明!”蠢鬼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脑袋,走到石磨面前,轻轻的推了一下。

    石磨发出了粗粝的声响,但屋内却没有动静。

    “嘿!睡得还真沉嘿!那我就再推一下。”

    “谁啊”

    这下屋里终于有了反应,蠢鬼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又推着石磨,弄出了点动静。

    “嚯呀……谁在外面”这回屋里的声音可比刚才要大多了,言语之中分明还透露出一点小小的畏惧感呢。

    蠢鬼更加得意,撅着屁股又推起石磨,并时刻关注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啊呀……你终于露头啦,还真是位俊俏可爱的少年郎啊……对面的少年郎呐……你快快看过来呀!”蠢鬼见陶闲扶着门探出头来张望,心中激动,更加勤奋的推起石磨来。

    “吓到啦,我把他吓到啦!”陶闲一副惊恐的表情,很让蠢鬼满意,这意味着马上就有东西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想想还有些小兴奋呢……”蠢鬼脸上露出了羞涩的表情,更加卖力起来,推着石磨转了一圈又一圈。

    “咦那个可爱的少年郎怎么蹲下了哦还摸着下巴,他这是在思考给我什么东西吃么”

    “嘿!他怎么又起来了进……进屋有没有搞错”蠢鬼见陶闲突然起身回屋,心中大急。

    不过眨眼的工夫,陶闲从屋里拖出一大袋黄豆,慢慢的往石磨方向靠近。

    蠢鬼推着石磨,终于明白了:“哎呀……原来我误会这少年郎了,他这是要给我吃豆子啊。哟,还是我好久没吃过的黄豆呀,想想还有一些小期待呢。”

    蠢鬼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正准备伸手去接。不想陶闲却一声不响的绕过了他,抓了几把黄豆往石磨边沿的小洞里灌去。见差不多了,又站在石磨旁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原来他这是念及我牙口不好,怕我崩坏了牙,要把豆子磨成粉,做豆饼给我吃啊!还真是位善良的少年郎呐……

    “人间自有真情在啊……””蠢鬼顿时感动到泪目,虽然他流不出眼泪,但也习惯性的擦了擦眼睛,激动地无以复加。

    “鬼勤则富!少年郎,谢谢你给我的教导,从今晚起我一定好好将这句话铭记在心!你的恩情,我做鬼也不会忘记的!”

    一股子昂扬的斗志,驱使着这只蠢鬼更加卖力的推着石磨。每当一轮豆子快磨完的时候,他便停了下来,陶闲亦是很适时的抓着豆子往里放。

    “这少年郎心眼儿可真好,知道我多日未进食了,要给我做这么多豆饼子吃……吼吼……一会儿可以吃个饱喽……”这袋子里的豆粉越磨越多,蠢鬼便越是高兴。

    一人一鬼没有交流,却配合的极为默契。蠢鬼感受到了劳动的光荣,直觉得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时光如流水,快乐的时间总是那么的短暂……

    眼瞅着陶闲将最后一把豆子放进石磨里,洪亮的鸡叫声惊得这蠢鬼一颤。

    “不好……我太投入啦!天都快亮了!被这日头一晒,我又得痩上一圈……”蠢鬼望着那几袋子豆粉,极为不舍。

    “少年郎,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好意。你这豆饼怕是要白做了……我今晚再来找你哈……”

    晨光熹微,蠢鬼恭恭敬敬的朝陶闲鞠了一躬后,怕来不及逃,慌慌张张的又从门缝中钻了出去。

    “我还会回来的……”蠢鬼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阴暗中。

    “咦这石磨怎么不转了”

    陶闲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把最后一把豆子给磨完后,困困顿顿的又回屋睡觉去了。

    “王大爷交代的事,总算完成了一件,就还差把米给舂了。”陶闲也“累”了一夜,躺在地铺上,不禁哈欠连天。

    “咄咄怪事,见怪不怪,可惜这石磨还是不够自动化啊……若能自己添豆子就好了。”巨大的倦意袭来,陶闲吐完了最后一句槽,心满意足的睡去。

    ……

    人,最值得骄傲的就是适应环境的能力,否则也不会成为万物之灵。

    陶闲似渐渐爱上了这散发着浓浓酸臭味道的地铺,因为习惯之后,闻上去有一股螺蛳粉的味道,这可是陶闲在原来的世界里最喜欢的美食。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直到陶闲觉得肚中实在饥饿难当,才勉勉强强起了身来,迷迷糊糊地打开王大爷留给自己的包袱,往嘴里塞了两个馒头后,仍是困意十足。

    若论“宅”,他可是骨灰级。反正王大爷也不让自己出门,陶闲听话的时候,还



10、只要找准切入点男人之间无小怨
    直到日上三竿,陶闲才悠悠转醒,耷拉着脑袋,起床梳洗了起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些愧疚感呢”陶闲用清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蹲在地上捂着嘴思考了起来。

    零星的记忆碎片里,好像自己昨晚受到了某种召唤,醒来了一次,手上好像还拿了些东西呢。

    陶闲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的清水,沿着昨晚记忆路径,一路追寻,终于在石臼处找到了问题根源。

    只见王大爷留下的稻谷已被舂好,且米和谷糠已分别装袋,在屋檐下摆得整整齐齐。

    “嚯呀……这是来了田螺姑娘么”陶闲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没发现半个人影,不禁大感惊奇。

    “潜意识!一定是我的潜意识!”陶闲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左手为掌,右手握拳,在胸前一捶,一个标准日式动漫里“吾已大懂”的模样。

    随即又背过手去,在屋檐下挪着小步,摇晃着头,喃喃自嘲道:“想不到王大爷的话对我这么有影响力,竟然可以驱动我的潜意识……真了不起……陶闲啊陶闲,你的心防还是太弱啦!”

    “咦昨晚是不是我还发了一次飙啊为什么感觉记忆中的自己,还有点小愤怒呢”陶闲挠了挠头,疑惑不解道。

    陶闲搜索枯肠,也实在想不起愤怒的理由来,又自我安慰道:“错觉……一定是错觉……我素质这么高,怎会随便发飙!”

    “嘻嘻……”陶闲摸着自己“睡梦中的劳动成果”,脸上绽放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陶闲!陶闲!”

    门口一阵呼喝,将陶闲从自我陶醉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那人也忒个莽撞,不待陶闲答应,便从木栏篱笆上翻身进来,姿势自然且熟稔,一看就是个常翻人墙的老手。

    陶闲紧紧盯着那人,却不说话,因为他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根本认不出这人是谁。又听他叫起自己名字来,透着一股子亲近,索性让自己学习徐庶,干脆一言不发,免得露馅。

    “陶闲,你这是怎么了……为……为什么不说话”那人被陶闲盯得心里发毛,说起话来亦是吞吞吐吐。

    陶闲大脑飞转:“糟了,现在的‘我’简直和白痴一样,待会他问起话来,我必然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显得很蠢。我该如何应对这种尴尬局面”

    “我记得好像网上谣传过康德的一句鸡汤话‘三样东西有助于缓解生命的辛劳:希望,睡眠和微笑。’要不我来试试……微笑”

    陶闲面对着眼前这位完全形态的“陌生人”,根本无法走心,只能勉强牵动着脸上肌肉,僵硬的抽了抽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温和,很好相处的样子。

    可惜,事与愿违。

    这样的“尬笑”再配合陶闲这副装作了若指掌的面孔,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蔑视脸”啊!而且看上去就是能让人卑微到无地自容的那种。

    “噗通”一声,那人果然跪了。

    不但立马跪了,嘴里还不断告饶道:“陶兄!陶爷!是我吕二虎错了,我不该激你去打那个赌,差点害你回不来,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你不能怪我啊……呜呜呜……”

    陶闲惊得急忙后退了一步,我只想给你一个微笑啊,至于么……

    但当听清楚吕二虎的话,陶闲这才明白:“尼妹个采……原来和‘我’打赌上嵬岭的是你小子啊……”

    陶闲找到了始作俑者,这才发自内心的狞笑起来,轻轻拍着吕二虎的肩膀道:“说说吧,为什么要激我上嵬岭”

    “这……”吕二虎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犹豫了起来。

    “这种人,鼻低嘴小眉下垂,两眼无神印堂塌,典型贱骨头……”陶闲摸着下巴,回忆起这几日在屋中看到过的《麻柳神相》,瞬间得出了结论。

    读这本书只是为了验证陶闲过目不忘的本领,没想到今日竟然无心插柳,也能简单分析出人的面相了。

    “贱人还须恶人磨啊……”陶闲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捏着吕二虎的肩胛骨威胁道:“你以为一般人在嵬岭过了一夜,还能再活着下来么兄弟,做人要看清楚形势啊……九世纯阳体知道么我武功很厉害的……”

    “痛痛痛!我说……我说……”吕二虎本来骨头就没二两重,加上心虚与恐惧,登时就服起软来。

    陶闲将手一松,吕二虎像倒豆子似的全都招了出来:

    “那天下午我正要去咸仁酒家寻你,路过李家祠堂时,突然有人叫住了我,我一看,竟然是个……姑娘。”

    吕二虎双掌朝上,在胸前托了一托,一副猥琐模样,红着脸又继续兴奋的道:“你是知道我好这调调的,大……真他娘的大。然后我就跟她去了祠堂后面那池塘边,还以为有什么好事,结果……人家是来找你的!”

    说到此处,吕二虎顿时愤愤不平:“她给了我五两碎银,让我给你捎个话,说今晚三更与你在嵬岭山口上见。还说一定要让你去,否则就另要收我五两银子,当做赔偿。”

    陶闲啐了一口,鄙薄道:“呸!所以你就打赌激我喽”

    吕二虎懊悔道:“兄弟我最近手头紧,这个你是知道的。嵬岭那地方虽然邪了些,但是有佳人相约,这本来就是好事啊。所以我故意



11、免费的背后总隐藏着细思极恐的算计啊
    龙溪镇距离衡州府城不过三十里。

    陶闲与吕二虎二人一路上倒也和谐,假模假样的言来语去,谈笑风生。二人心中又各有各的盘算,待问到事关道术和过去等关键问题,陶闲便运起“扯淡神功”,避重就轻,总能成功将话题扯过。

    按吕二虎对陶闲之前的了解,陶闲越是吹牛,这事越是信不得,陶闲越有所遮掩,这事情铁定是真。

    而且据咸仁酒家掌柜的说,陶闲还在一日之内握了六十六个人的手,全镇的人都看见陶闲遭天打雷劈,满街逃窜,此时却和没事人一样。

    加之陶闲平安无事的从嵬岭回来,诸多怪事联系到一起,吕二虎便愈加相信陶闲身怀异能,定是偷偷修炼了什么高超的道术。

    在大玄朝,一介草民想要出人头地,无非两条路。一是读书考功名,二是修道入正天教。

    读书科举相对来说容易些,只须头脑正常,有些余钱供吃穿、读书、路费用。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门槛,这也是多数人选择的一条晋升之途。

    而修道的话,要求就苛刻得多。除了有超越常人的恒心与勇气之外,还需有修道的天赋与体质,门槛便要高得多了。

    只不过近年来科举之途受到一些门阀势力的影响,难度亦增加了许多。而正天教地位超然,在大玄朝广有声誉,连大玄皇帝都要对正天教教主行师礼,以示尊崇。

    人都是怕死的嘛,当了皇帝也需要一群道士帮着打鬼啊……

    正因如此,也有不少人转向修道一途,万一被正天教相中,岂不就飞黄腾达了,这个诱惑力还是大大的呀。这也无怪乎“陶闲”屋中还有一些有关方术、四柱、面相之类的书籍了。

    “怪不得这几年成绩都不见长进,我还以为他真和咱一样不求功名,准备日后混吃混喝。没想到这厮原来转了路数,暗自修道啊……这小子不是说自己是什么九世纯阳体么,我呸!好个心机鬼!”吕二虎脑中演算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暗自啐道。

    陶闲的想法就单纯了许多,只是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花花世界”,然后全身而退,仅此而已,真的!不骗人!!!

    二人一路行来,终于进了衡州府城……

    “陶兄,我们到了哟!”吕二虎非常内涵的笑了一笑,指着一块牌匾道。

    “”

    “够了!!!能不能换个名字!曹雪芹要知道他给宝二爷命名的院子,被你们这些人老是拿来这样用,信不信他也魂穿过来掐死你们啊!!!”

    陶闲捂着脑门,深感传统文化的缺失。他虽然学的是西哲,但也很爱古典文学的。文史哲向来不分家,《红楼梦》中某些精彩段落,他还会背呢!

    “怎么样,这地儿不错吧。”吕二虎指着这处大门紧闭,粉帐飘香的阁楼得意洋洋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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