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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乱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溪先生

    “名儿太俗!”陶闲直言不讳的道。

    吕二虎兴奋的一拍手:“对对对!我舅舅也这样说,别的州府也有名叫‘’的,重了名怕有麻烦,这不还得咱龙溪镇第一才子来指教指教嘛!”

    起名起名有何难瞬间给你想出百八十个你信不信

    陶闲呵呵了一声,笑而不语,跟着吕二虎往后门走去。

    吕二虎从身上掏出一柄钥匙,打开了后门的锁,顺势将门一推,二人这才进了楼去。

    只不过此时这楼里桌椅都归置齐整,灯熄烛灭,一副早已收摊打烊的样子。陶闲不禁眉头一皱,吕二虎立马陪笑道:“这大白天的,姑娘们累了一宿,怕是都睡了。陶兄你先随便坐着,我去寻我舅舅来……”

    一言甫毕,吕二虎便“咚咚咚”的快步上楼,往东南最里边那间房跑去。

    这楼拢共两层,一楼供饮宴听曲用,场地宽阔,可容纳百来号人。中央一处气派的雕花漆木台阶直通二楼回廊。

    这二楼就比一楼要讲究得多,字帖书画,陶瓮瓷瓶,错落其中。外边红色门帘绣的不是鸳鸯便是鸾凤,古意盎然又透露出撩人的春意。

    这楼似是沿湖而建,透过窗子,可看到外边水石明净,波光潋滟。临窗而站,微微还有舒爽的湖风拂面,带着一股水草清香,沁人心脾,教人好不惬意。

    “这地方应该比原来世界里讲究……”陶闲双目游顾,不断点头赞赏。

    ……

    “他真能灭鬼”吕二虎他舅舅一边系着衣服,一边往下偷偷的打量起陶闲,半信半疑的道。

    “这事在龙溪镇都传开了,哪能有假而且舅舅,我可是你亲外甥啊,娘亲舅大,我还能骗了你不成”吕二虎言之凿凿的道。

    吕二虎他舅见陶闲一副酸腐书生的模样,只不过眉清目秀了点,哪能和降妖除魔的捉鬼道士沾上边,又担忧道:“咱家这鬼可有些厉害,他能行么”

    “我这哥们还真有些道行,雷电都奈他不得,况且请他只需要三两银子。”吕二虎伸出了三根指头,一下子说到了重点。

    “三两银子你怎么不早说今晚我还托人请了一名正天教的外门道长来,人家可喊价三十两啊!”吕二虎他舅摸着胸口,一脸心疼的模样懊悔道。

    吕二虎摇了摇头,轻轻一叹,替他的银子惋惜道:“唉……舅舅,我这哥们不但三两银子就能驱鬼,而且凭着我的关系,还能免费送您一幅字。您不正愁咱这名不好么,正好交给他呀!”

    “哎呦……我滴个心肝脾肺肾!赶快拿纸笔




12、当你感觉快要扑街的时候不妨换个马甲哦
    陶闲此时正像模像样的握着毛笔,准备随时展开一副挥毫泼墨的架势,却欲哭无泪:

    “能换个钢笔来么我小时候好歹还练过几帖庞中华啊,毛笔这玩意儿,不会啊……”

    “可拿起毛笔来,为何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算了……不管了!好歹给这个世界留下本哲学家第一幅字吧!”

    一股异样的感觉灌注在了陶闲的右手,横竖撇捺,运笔出锋,意外的有些顺畅呢。

    待把字写完,细细一看,直觉此字虬劲有力,阳刚霸气,看上去有一种气壮河山的感觉。

    陶闲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惊愕道:“这……是我写的字这难道是‘陶闲’的肌肉记忆”

    吕二虎两眼放光,望着那一幅字不禁拍手赞叹道:“妙妙妙!陶兄的书法比之以往更加精进了!”

    紧接着眉头一皱,心中打起鼓来:“陶兄这取的名是什么意思我要不要问一下呢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笨呢”

    “我看看,我看看……”吕二虎他二舅强打起精神下了楼来,认认真真的打量起陶闲写的这三个字:

    “公交站”

    “陶公子这就是你给我家新取的名”吕二虎他舅指着这幅字,一脸大写的不满意。

    别的同行取得名,多有诗情画意啊,什么春啊、玉啊、云啊、雨的,一听就让人想入非非,心甘情愿的愿意进去掏银子。

    公交站什么鬼!毫无特点啊!

    陶闲却指着这三个字,摆出一副取名大师的模样道:“我这人好标新立异,前人取过的名,我是不会取的;书上曾有过的名,我也不会用的;这个世界存在过的,我也是看不上的。”

    吕二虎和他舅登时被陶闲高深莫测的神态唬的一愣,异口同声的道:“此名何解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

    陶闲冷哼了一声,眉头一扬,舌头在嘴巴里翻了一圈。是的,这一系列动作只是为了热身,“陶闲扯淡**”即将显出威力。

    “你二人万万不可小瞧了这三字,其中每一字都蕴含着深刻的意义。字字珠玑,且又相辅相成,合在一块,完全超越了‘一加一加一大于三’的概念。”

    见吕二虎和他舅仍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陶闲猛然将手指在那个“公”字上面,面不红心不跳地道:

    “你们看这个‘公’字!何为‘公’,《礼记礼运篇》有云:‘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天下都为了一个‘公’字,这是什么这是大道!是每个人追求理想生活的共同愿景,是天下所有人的共同期盼,简而言之就是人心所向!”

    陶闲转过脸来,右手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一敲,朗声问道:“人心所向就是人气所聚,人人以你这地儿为衡州府地标,到时候车水马龙,财源滚滚,就问一句,这个字,厉不厉害”

    见吕二虎和他舅被陶闲激昂的情绪所染,一听到“人心所向”四字,正戳中心中痛处,二人热烈的鼓起掌来,齐声喝彩道:“厉害厉害!”

    陶闲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第二个字,继续激扬道:“这个字也不得了!何谓交交友也!’你想,来你这的人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上可达皇亲国戚,下可达草芥布衣,但是大家来的目的都是一样,都是为了找乐子。”

    “《易系辞》曰:‘上交不谄,下交不渎。一个交字,意味着一视同仁,一律平等,只要交钱,就没有贵贱!你想啊,那些皇亲国戚天天生猛海鲜,锦衣玉食,腻不腻啊当然腻啦!来你这却可以抛下一身烦人的事业枷锁,卸下那些沉重的身份包袱,轻轻松松享受平民之乐,试问,痛快不痛快”

    “话又说回来,那些草芥布衣天天为了茶米油盐酱醋茶这等鸡毛小事劳心劳力,累了一天回到家,还有一只颐指气使的母老虎时时刻刻践踏着自己男人的尊严,苦不苦啊当然苦啦!来你这人人都把自己当爷看,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大呼小叫,处处只有无微不至的照料与服务,更有贵族一般的奢华尊享!试问,爽还是不爽”

    “爽啊!”吕二虎和他舅被陶闲一通言语激得心驰神往,小鸡啄米似的将头点了又点,眼中射出无比向往的目光。

    陶闲将嘴边唾沫星子一抹,指着第三个字道:“这个更加不得了!”

    “说实话,你开这家店,有没有受过别人的白眼,旁人的歧视,家人的不理解,世俗之人对你的偏见”

    陶闲双目紧紧凝视着吕二虎他舅,他舅感受到了一股威严,双膝微微一曲,刚刚说出一个“我……”字便立马被陶闲打断。

    “‘人’字如何写双脚着地,直立身子,这就是人!这个姿势是什么这个姿势就是‘站’,意味着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意味着人的尊严不可撼动!只要你时刻挥洒着劳动的汗水,一分耕耘必有一分收获。白眼算什么歧视算什么误解算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只要你肯打脱牙,和血吞!只要你问心无愧!谁都不欠你!谁都不能亏了你!谁都不能委屈了你!出来做生意,就是得站得笔直!”

    望着已是满脸激动泪水的吕二虎他舅,陶闲朝他后背用力一拍:“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挺好自



13、脱单对于某些人来说简直就是逆天行事
    “那还有假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把咱衡州府最厉害的姑娘都给搜罗了过来嘞!”金土生拍着胸脯吹嘘道。

    “哦那还真是很期待呢……”陶闲端坐好了身子,调匀好了呼吸,放空好了脑袋,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只不过这个妆,好像有点久啊……

    可陶闲却坐得很稳,毕竟老虎在捕猎的时候,是很有耐心的呢。

    过了半响,楼上终于有了些许动静,陆陆续续有人打开房门来,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接着又听到一些细碎的脚步声,最后终归一统,汇成了整齐划一的下楼声响,显得十分的有阵仗。

    陶闲闻声一望,见那鸨儿领着头,后面跟着四名妙龄姑娘,手里捧着各式乐器,娉娉婷婷的走下楼来。

    金土生望了陶闲一眼,心中暗暗盘算:“这小子走路脚步看似沉稳,实则虚浮,双臂看似有力,实则呆板生滞,眉宇间阳气十足,神色却有些委顿,一看就是个雏儿。来我这的客人本来就少,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不教你千金散尽,怎么对得起我这个姓……嘿嘿!还想让我出三两银子,没门!”

    鸨儿已收整了妆容,看上去倒是年轻了许多,金土生随即在她身边耳语了几句:“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掏干净他兜里的钱!”

    鸨儿妩媚一笑,朝壮哉我大双峰一拍,一副“你就放心吧”的模样。

    随即转过脸儿来,冲着陶闲道:“咱家的姑娘一听陶公子大名,心中可都乐开了花,不把自己打扮得和天仙一般,是绝不敢下楼的呢!陶公子久等了,还请您移步花阁,让姑娘们给您先唱个曲儿吧。”

    那花阁在一楼正北处,倚窗可见外边湖光山色,确是个极好的厢房雅座。

    陶闲朝四位姑娘打量了一眼,嘿嘿一笑,随鸨儿进了花阁去。

    陶闲亦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落了座。四位姑娘齐齐朝陶闲作了个万福,鸨儿挥着手中香帕,自卖自夸的介绍起来:“春兰、夏竹、秋菊、冬梅这四位可是咱怡……哦……公交站顶儿红的姑娘,这小嗓一开,和百灵鸟似的,保管让陶公子欢喜。”

    “梅兰竹菊苏格拉你个底哦!这起名还有没有一点创意了能不能走点心”陶闲听完介绍,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被一个槽卡在喉咙里,浑身不自在。

    鸨儿还以为陶闲已被迷得神魂颠倒,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忙使了个颜色,让姑娘们准备唱起来。

    突然,陶闲却将手一止,朗声问道:“听金老板说,您这的姑娘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什么曲都会”

    鸨儿竖着拇指自豪道:“陶公子这您真可说对了,咱姑娘啥曲儿都会唱!”

    开玩笑,这些姑娘可是从小就花了重金,请了师父教的,别说唱曲儿了,让她们连翻十八个跟头都行嘞!

    “是么……”陶闲微微一笑,指着手里拿着笛子的姑娘道:“你会吹舒伯特的《鳟鱼五重奏》么”

    “啊什么奏”那姑娘捏着手里的笛子,紧张兮兮的问道。

    “舒伯特的《鳟鱼五重奏》!”陶闲食指在桌上点了点,一字一顿的道。

    “不会……”那姑娘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什么书什么奏听都没听过呀!

    陶闲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又朝另一位拿着二胡的姑娘道:“维瓦尔第的《四季》,你总会拉吧!”

    那手拿二胡的姑娘紧咬着下唇,面色一白,顿时羞愧难当,默默的摇了摇头。

    陶闲目光一扫,望着那手捧古筝的姑娘道:“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总会弹吧,这个很普通,很大众的……”

    “很普通很大众”那姑娘惊得冷汗涔涔,手上一软,古筝差点没摔了,瞬间没有了自信,怀疑自己这些年是不是都白学了,听都没听乐坊师父谈起过好不好。

    见陶闲又准备望来,还不待他开口,手里什么乐器都没有的姑娘霎时抢先一步道:“我只会唱曲儿!别的不会……”

    “哦那你会唱《小星星》么”陶闲摸着下巴,云淡风轻的道。

    “妈妈!”那姑娘求助似的望向鸨儿,心中涌起无限委屈与羞愧,眼中噙满了泪水。

    不怪我啊,老师真的都没教过啊……

    “唉……好一个吹拉弹唱,无一不精,什么曲都会呢!”陶闲躺在椅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无比寂寥和落寞。

    鸨儿满脸尴尬,心中算计道:“狠角儿啊……这人说的这曲儿连我都没听过,想必是从大州府里来的,这些庸脂俗粉怕是看不上……你是要逼老娘出绝招啊!”

    “没用的东西,还不退下!”

    被鸨儿喝退,四位姑娘黯然神伤,悻然离场。

    鸨儿转脸赔笑道:“陶公子别急,这几位姑娘只是来暖场的小角色,我这就给您请咱这的‘镇站之宝’,梦颜姑娘去……”

    陶闲懒懒散散的挥了挥手,躺在椅上,一副失望透顶,毫不期待的模样。

    鸨儿大受了打击,银牙一咬,提起裙子快步奔去,心里狠狠地道:“小子,你给我等着!看我家梦颜不把你的魂儿给勾了去!”

    ……

    一盏茶的功夫后,花阁的门登时被人打开,一股清香的白烟涌了进来,耳边隐隐有丝竹乐响,一位身段婀娜的白裙少女缓步迈了进来。

    陶闲索然无味的往那姑娘瞥了一眼。

    虽只是一眼,陶闲却愣住了。

    那姑娘不过二九年纪,一双璀璨如星光般的眼睛凝望了过来,云堆翠髻,唇绽如樱,两颊笑涡让人心神荡漾。一抬手,露出一截白若霜雪的皓腕来,加之周围云烟氤氲,妙音袅袅,像极了一位出尘的仙子。



14、各地都有奇葩冒劝君莫开地图炮
    “金老板!金老板!”

    鸨儿提着裙子,刚从梦颜姑娘的屋里出来,嘴都快说干了,也没能重建起她的职业信心,再这样下去,自家的招牌怕是要保不住了。

    “怎么样,成了好事吧你待会告诉陶闲那小子,梦颜姑娘可是咱公交站的头牌,可打不了折哦……”金土生露出一副标准的奸商笑容,红光满面的道。

    “梦颜这丫头说自己憋得慌,这一个月都不想接客了。”鸨儿后悔得肝都碎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从她屋里出来么难道……”金土生急的跳脚,这梦颜姑娘可是他的摇钱树,毁伤不得。

    “这陶公子也不知是什么灾星下的凡,恁有一身本事让人不高兴。咱姑娘都是笑着脸进去,哭着脸出来,要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些姑娘们连士气都灭了,这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这陶闲,就是个讨人嫌的瘟神!”

    鸨儿对着金土生一通抱怨,唾沫横飞,真想活生生的掐死陶闲这个讨厌鬼。

    “不能吧……就算是正天教的道士也没这能力啊。”金土生对鸨儿的话半信半疑,没准是陶闲眼光高,看不上自家姑娘。这鸨儿怕怪罪到自己头上,所以才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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