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在历史上,康麻子为了对付天花,还叫人潜心研究‘人痘’。因为燕京气候相对的温和,康熙朝中后期的时候,小冰河就已经过去了么。故而京城是常天花流行,为了宗室成员躲避痘疹,康熙帝都下令营造避暑山庄。避暑山庄可不是为了避暑。
然郑芝龙作为一个穿越者,对医学再无知,那也听说过‘牛痘’这俩字啊。
对比出现在北宋年间,被康熙命人研究了再研究的人痘,牛痘不仅培育迅速,危害性更是小。也是因此他才能拿出那么多的天花浓浆和痂粉。
而至于对面的鞑子会不会被传染上,
第二百零七章 瘟神施法了(求订阅)
下牛庄,克鞍山,沿途十数堡城,无数村庄都被一扫而空,郑芝龙引着水陆大军一路上浩浩荡荡的直捣辽阳而来。
满清已经预先在辽阳集结了手中全部的力量,但即便是所有能够集结起来的力量,那青壮旗丁也不才五千多人。毕竟多尔衮已经带走了大多数的兵力,留在关外的鞑子又分布在辽东半岛、辽西走廊和辽河平原这三大块。并不是所有的人丁都集结在盛京一带的。
如此情况下,辽东半岛和辽西走廊的兵马,别说还没有集结,就算是已经集结了又如何敢轻易回援不怕郑芝龙玩的是声东击西么
他可是有船的,沿着辽海而动,速度比在陆地上奔波要便易快捷的多了。
五千来八旗兵,内中建州鞑子、蒙古鞑子占了七八成,汉军八旗留守关外的兵丁极少,但余下的诸多包衣丁壮里,汉人可就多了。
王德披着一件罩衣,引着手下十几个包衣,一边督促着手下的包衣们请快点挖坑,一边如视恶魔一样的瞧着不远处被破草席包裹着的三具尸体。心中暗骂自己晦气,竟然那抹多根签里偏偏抽中了白签,把这事儿办完了,回到帐子里一定要拜拜菩萨。
天花病毒已经完全在辽河平原上蔓延开来了,原因很简单,郑芝龙大军打下了牛庄和鞍山,抓住了不少俘虏,那些人里总会有一些人能瞅到机会逃脱出去。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身上早就被下了痂粉,或是皮肤上已经沾染了浓浆。
这些个人那就是一个个移动着的传染源啊。
肯定会有一些没有完成任务就倒下的,可也肯定会有不少人跑去了辽阳、盛京,或是被各地征召包衣丁壮的队伍给拉去了辽阳。
所以,一颗颗炸弹在亲临前线的郑亲王济尔哈朗都全然不知的时候,就已经悄悄被埋下了。而当这一颗颗炸弹纷纷起爆了后,鞑子还能怎么办呢
辽阳城内,萨满这几日成为了城中最是忙碌的一群人,每日都在跳大神。虽然他们无不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天天这么整,人也是会累得啊。
但济尔哈朗不管这个,他就要让萨满们时时刻刻都在跳动着,这般他才赶到安心。
无奈何,天花太吓人了。他可还不想死。
而在眼下这节骨眼上,他更不能死。
所以,他就只能烦劳这些个萨满了。
“叮叮啷啷……”,外头的声音不断的回响在大堂内众人的耳边。自济尔哈朗一下,在座的所有人都脸色肃然、愁苦,如今的局势叫他们束手无策。
在外头郑芝龙的大军,内则被天花病魔困扰着,济尔哈朗就是打算在辽阳与郑军拼个你死我活,情况都不允许。
“郑亲王,这城内的疫情是越发严重了,士气低靡,军心动摇。郑芝龙若是趁机攻来……”图尔格有种梦回兖州的感觉,彼时的他就是进退两难,如今也是如此。
辽阳不守,郑芝龙兵锋就直捣盛京了。到时候盛京是守还是不守呢
守,大家有一种一起完蛋的感悟,谁也不清楚就如此情况下,守能不能守得住。可要是不守,郑芝龙一把火烧了盛京城,他们一个个不得好不说,大清国更会颜面扫地。
先前大军入关打下了燕京城的喜悦,怕也会随着这一把火而一去不复还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八旗勇士还要害怕孱弱的南蛮吗辽阳城必须守住了,哪里也不准退。后头就是盛京。”
济尔哈朗厉声说道。因为他很清楚,援兵已经快到了。
自己前来盛京的时候,太后不止已经给关内发去了求援诏书,更给自己的娘家人——科尔沁蒙古发起了诏书。现在多尔衮和吴克善都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那多尔衮短期内实在无法迅速使兵援到,但科尔沁蒙古距离辽河可不很远。
或许再有个三五天,科尔沁援军就已经到了。济尔哈朗怎能乐意看到辽阳在自己手中失守呢
“报王爷,岳乐阿哥在外求见……”
大厅内一片寂静,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侍卫的声音。岳乐,这个阿巴泰最疼爱的幼子,这次并没有跟随阿巴泰一起入关,而是留在了关外。
“这个时候他不在城头上盯着,跑到这里作甚”济尔哈朗脑子里方这么想,就立刻脸色大变。显而易见么,岳乐亲自来禀报,必然是有急事发生。
“快传!”
声音落下,大堂上所有的人都抬头去看,就见岳乐气息紧张的从外面匆匆走入,向着济尔哈朗一礼,就忙开口说道:“郑贼,郑贼使了一群道士在城外举行祭礼,拜瘟神呢。”
这也亏得岳乐知晓喜爱汉学,见到外头升起的那布扎的神像后,一眼就认出来是瘟神。
头戴铁冠,手执铁鞭,身着战袍,面黑而多须,胯下骑跨虎。
如此形象,可不就是瘟神么。
大堂上一干高层们面面相觑,人人目瞪口呆。他们这里正被天花肆虐,对面却大张旗鼓的大拜瘟神,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难道,难道……这天花是郑芝龙拜了神灵……”一人已经失声叫道。
这越是野蛮愚昧的民族,对于神啊佛的就越是崇拜。现下的局势是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胡言乱语。我大清自老汗起兵二十余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早有天命加身。岂是区区瘟神可动摇的再有胡言乱语者,一概乱棍打出去,届时休要怪本王不予你们留情面。”
 
第二百零八章 忠心的好奴才(求订阅)
“轰轰轰……”一连串的开花弹被打到了城头上。
那牛庄都没足够的火炮,辽阳这地儿也一样没有。郑军炮兵直接顶着长牌,把一门门臼炮抬到城下。随着一颗颗开花弹在城头炸响开来,那上头落下的箭矢密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了下来。
济尔哈朗早就被岳乐带人架下了城头。
这种臼炮打出的开花弹,虽然威力不是很大,射程也短,但覆盖辽阳的瓮城到城头也是足够了。而且能落到城墙背面去。敢顶着火力继续留在城头的,或是躲在城墙背后的,那都是在找死。
这个时候除了后撤,就只有藏兵洞才是容身之地。
济尔哈朗和岳乐是退下去了,图尔格、伊尔登兄弟就躲到了藏兵洞。但兄弟俩人却全都一脸土色。
这样的阵势下,辽阳守军若还万众一心倒还能搏上一搏,可现在呢全都人心惶惶,这城要还能守住才怪!
“十弟,这辽阳是不成了。稍后你就下去准备一二,要赶紧禀报主子。不怕一万,只防一个万一。”
盛京的份量绝对是辽阳能比的,八旗兵可以从辽阳退走,却死也要钉在盛京。到时候别说天上下天花痂粉了,那就是真的瘟神显圣,也不能后退半个。
可他们能死,主子不能有事啊。
顺治小皇帝要是有事,满清的热闹可就大发了。
而且这辽阳城内八旗的人马都在呢。两黄旗的兵丁来的是最少的,毕竟要留一些在盛京给顺治娘俩看大门不是但再少也有三四百人。丢了也叫人心疼呢!
伊尔登等到炮声减弱了,就拍屁股往城内跑了。留下图尔格,汇同阿山,两人带着军兵从藏兵洞里扑出来,打眼一看,就心里叫苦。一二个百郑军已经上到了瓮城!
一个镶白旗的分得拨什库狂叫一声,引着七八人举着长牌就向瓮城冲来。
前后有序,路线也左右不定,一个个都跳左蹦右的,并不是硬着头直线前冲的。可是城墙就那么宽,他们再秀还能秀到哪去
甘辉第一个扒着长梯登上的瓮城城头,此刻看着杀来的几个清兵,轻轻说了一声:“来得好。”只把手向后一挥,都不需要下令,背后早就被架起来的一支支大斑鸠脚铳,立刻进入了准备阶段。
随着那几个清兵冲到了十几步距离时候,一声哨音响起,震耳欲聋的火枪声大作,二十杆大斑鸠脚铳排成三叠,就这么打过去,任凭那几个清兵再来回跳动,也全都中弹翻滚在地。谁让他们只会直着身子蹦跶呢,就不会学学人家藤牌兵会满地滚。
硝烟散去,几个清兵已经尽数被打死在地,那个分得拨什库死得最惨,浑身挨了三枪,内里一发正打在脑壳上,头都没了。
清兵不敢冲锋了。瓮城虽然只是城门防御的一部分,辽阳瓮城就是向外突出一个半圆来,在城头使弓箭绝对罩的住,而且瓮城宽度就比城墙要窄上不少,就郑军的枪炮之犀利,他们往前冲纯粹是送死的。
“放箭,快放箭……”阿山高叫着,自己先就举弓向甘辉射来。
这一群登城的郑军里头,身披文山铜甲,裹着大红披风的甘辉,不要太显眼了。
但对于清军射来的箭矢,甘辉只是把脸上的铁面拉下,整个人一勾头,根本不避不躲。
不止是阿山瞄准了甘辉,其他人也都发现了他这个穿着鹤立鸡群的人。十几支利箭齐齐向他射来,那身上瞬间就跟生了刺儿一样,但除了箭矢射中的力道叫他晃了晃身子,这些箭矢还没伤到他的油皮呢。
因为啊,甘辉外面罩了一层文山甲的同时,内里还裹着一层棉甲和一层锁子甲。别说箭矢他不怕,就是被火枪命中了也顶多吐口血。
此刻登城的郑军士兵一个个都是选出来的大力士,身上至少内外两层甲,外面是精致铁甲,内里是十二斤重的棉甲。清军使唤的虽都是强弓重箭,却并不能给他们造成损伤。更别说登城的郑军士兵还有部分背着长牌。
“上前——”
瓮城被取了下,一排排长梯搭了起来,当一个个铁人军将士登上城头,甘辉立刻将手一挥,滚滚铁流在背后火枪兵的配合下就向着清军直压了过去。
如果是纯粹的两军对垒,清军哪怕最终还是会丢掉辽阳南门,那也绝不会被郑军直接碾压了。可是天花这个词汇叫城内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惶恐不安,他们甚至都不去考虑这是真是假,不去考虑郑芝龙要真撒的是天花,他的队伍杀进来了不也一样要面临病魔的威胁么
这个时候没人去想这些了。所有人全都恨不得立刻逃离辽阳城,这里的水源,这里的粮食,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那都是原罪。
接触一下都有可能要命,更别提长久的待在这里了。
如是,当铁人军开到,背后跟着大群的火枪兵和一群的投弹兵,那南门的清兵就果断的抵挡不住了。
本来就惊慌失措的守军,面对着郑军凌厉的攻势,半个时辰都没坚持,辽阳南门就被人从内打开了。
辽阳城已经乱做了一片,城中焰火四起,却是郑芝龙早就使细作潜入了其中。割下鞑子带辫子的那小块头皮,用鱼胶粘在头顶上,虽然支撑不了几天,但短时间里却还是叫人看不出破绽的。
这些人就都是李武手下的光头兵,他们一个个对鞑子手下的生活规则烂熟于心,轻易的就混入了城。之前只是默默的散播病原体,很不打眼。可此刻就全都发作来。
在城内放火,在城内散播谣言、蛊惑汉民包衣,此刻街巷中无数的人头在四处流窜,那些被集中在城内的包衣阿哈们,在鞑子都败下阵的时候,他们就更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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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战盛京(求订阅)
消息传回盛京,伊尔登人都不敢近布木布泰十丈距离。隔着老远,还用帐子拦着,用侍女彼此传话。满清也好,草原也好,这些北地少民真的都是闻天花而色变。
听闻了辽阳之战的经过,再想到牛庄的战事,布木布泰脸色剧变,但旋即就又露出了一抹喜意。
“天花这等恶疾,郑芝龙何以竟能掌控,而不使之蔓延与己军中错不是他已经得到了妙法,能抵御天花”
布木布泰看了一眼边上的顺治,手下不自觉的用力,紧紧地抓住小皇帝的手,她儿子可还没被天花考验过呢。后者脸上都忍不住抽了起,疼啊。但顺治还是很懂得一些话的,强忍着没叫喊出声。
“我大清受挫只是一时,郑贼便是能再拿下盛京也动不得我大清的根基。但若能从郑芝龙手中得到抵御天花的妙法,方才永除后患,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多尔衮的大军还在关内呢。郑芝龙能打到盛京来凭的可不是已经击败了清军主力,而是趁虚而入。这就跟克里木汗国趁着老毛子主力去打仗的机会,偷袭了莫斯科一样。
伊尔登能说什么呢,只能道一声太后英明,然后就劝布木布泰赶紧收拾行李,好先郑军一步向北去。甭管再如何不触动大局,布木布泰娘俩还是先走为上策。
“这个不忙。如此事儿,总要招呼礼亲王一声的。”
代善可不止是宗室长辈,他还是两红旗真正的主人,中间派的代表。不管是为了朝局的平衡,还是给自己儿子刷形象,布木布泰对代善可是关心又尊敬着呢。
而不提代善得到消息后迅速进宫来,就看辽阳城内,郑芝龙想到自己进城以来看到的一幕幕,本地的汉人包衣似乎真有不少人把自己头上的“主子”恨得咬牙切齿。倒是很多旗人家里的汉人家奴一个个的还挺忠诚的。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就不由得向外撇了一下,那里有两大群人正安静的蹲在地上,一边是汉人包衣,另一边则是穿着更差的汉人家奴。
郑芝龙刚穿越的时候,就都以为关外的汉人就都成了鞑子的包衣奴才呢。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包衣奴才都也是一种不易得的身份,很多被鞑子掳去的汉民,都直接成为了地位更加底下的家奴。
举个例子来解释,那汉人包衣就是年羹尧、曹寅这等家族的,别看被叫做奴仆,实则却有独立的人身自由,包衣阿哈的定位更像是霓虹国大名手下的旗本家臣、武士,当然地位多少是有些不如的。而汉人家奴则就是和珅边上的刘全这等人了,就是汉地里给主人家签了死契的人,整个人身都是主人的。
汉人家奴又被称为阿哈尼堪,真是被主人虐杀了,都没人理会一声的。
可现在却明明地位更高些的汉人包衣们揭竿而起,地位最低的汉人家奴们却是本本分分,不少人还为自己的主子流血牺牲。
这在郑芝龙看来,不得不说是一种很神奇的画面。
同时也似乎在应证着,人是很复杂的一种动物的真实性。社会地位比较高的一些汉人包衣,仿佛随着社会地位的拔高,人性也变得活络了起来,知道如何选择更符合自己利益的道路了。而汉人家奴们则还还处在一种严厉的规章制度之下,整个群体依旧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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