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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岳雪

    野熟练地驾驭青铜马车,李乾坐在正中的伞盖之下,魁和豚分坐在左右严密“护卫”,看那二人满脸凶煞的气势,只要他作出逃跑举动,双腿绝对会被废掉。

    刚走出不远,李乾回头一瞥,一道火光裹挟着漆黑的烟柱冲天而起,转瞬间昨晚那座栖身的小院在第一抹朝阳下化作乌有。

    望着那纷飞萦绕的灰烬,他不禁暗自喟叹一声,李乾这个名字从此随风而逝,取而代之的将是姬炫这个身份,他将如同披着羊皮的狼一般,顶着这层身份伪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混迹下去!

    这是一条直通王都洛邑的官道,砂石黄土夯筑,宽阔两三丈有余,相当于后世的国道了。路中央常年累月碾压出两条很深的车辙,坎坷曲折,马车行走在上面如同山地车,能把你昨天的晚饭全都颠出来。这马车是戎车,没有车厢,四面敞风,唯有一伞盖,要是一阵风过来,裹挟的扬尘白茫茫一片,如下暴雪,给你从头到脚来个淋漓尽致的灰尘浴。

    大概颠簸了几十里路,前方人烟渐次稠密起来,衢道两侧田垄连陌,一望无垠,大大小小的村庄星罗棋布地点缀在初春苍茫的原野上,一道道炊烟袅袅升起,然后在空中扩散成各种荒诞不经的图案。这副绝美的山水画,在后世的那个工业高度发达的世界,这已成绝版。

    路上车马和行人络绎不绝,有短褐穿结、牵牛负锄的黔首,有挑着货担、一路叫卖的游商,有身穿儒袍的文士,甚至还有步履矫健、腰悬长剑的游侠,还有成群的奴隶何刑徒赤着双脚,衣衫褴褛,抬着巨大的木石等物艰难负重蚁行,这与骑着高头大马、驾驶着青铜马车的贵族、巨贾形成鲜明的对比。

    “姬炫”坐在青铜车上,左右两个武士拱卫着,路上的平民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向两侧避让,这让他实实在在感受到在阶级社会里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洛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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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西周公姬咎
    不多时,一个身穿青色布袍,头戴尖顶纱冠的寺人领着姬炫走进府邸,魁解除身上武器交给守卫,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西周公府邸的奢华和庞大出乎姬炫的意料,完全超越了公爵应有的规模。整个府邸由高大的夯土墙垣环绕,高度与洛邑外城略矮,完全是一座城中之城。

    过了第一道、第二道和第三道大门,迎面是一个宽阔的小广场,站在广场瞭望,正面是并排的三座雄伟殿宇拔地而起,左右两座各二层,中间一座九层高台,大殿后面更是楼阁参差,全都飞檐斗拱、雕梁画壁,其中假山、湖泊、竹林、河流、亭榭等点缀,处处景致。

    这完全就是一座独立的王宫!

    大殿内传来清晰的歌舞之声,还伴随着阵阵喧哗,似乎殿里有一群醉汉在互相吹牛撒泼。仔细聆听之下,那乐声有编钟、古琴、箜篌,极为悦耳。

    那引路的寺人在殿阶之下站住,姬炫和魁拾阶而上。刚走了几步,魁便低声用威胁的口吻说道:“一会见了西周公,依吾等事前吩咐的去做,将韩王盟书呈上去就行了!不该说的、不该问的,勿要多嘴,否则身份一旦被识破,汝与吾等死都是轻的,不是炮烙就是车裂分尸……”

    姬炫苦笑地点头,故意反问道:“使者回国复命,不是先见周天子吗为何反而先来向西周公复命”

    “周天子现在就是个傀儡而已,这王城之中,真正掌权之人乃是西周公姬咎!军队、钱粮、人口、政务,国朝大小事务,俱他一言而定!”魁淡然说道。

    姬炫点了点头,这一点再次印证了当前事件与史书记载基本一致。

    从春秋末期,周王室就已经羸弱不堪,原本京畿直接统治的千里之地被周围诸侯国陆续蚕食,只剩下二百多里土地,沦为弱小的地方政权,就连二三流的鲁、卫都能将其踩在脚下。

    屋漏偏逢连阴雨,这还不是最惨的,到了公元前367年左右,周王室发生分裂,出现两个实力较强的宗室,这哥俩为了争夺周公的封号,隔三差五互相攻伐,而且还刮分侵占王室所剩无几的土地人口,周天子无力调和矛盾,便在赵国和韩国的搅合下,将周公的封号一掰两半,分为东周公和西周公。这样原本只剩下弹丸之地的王畿之地又一分为三:即东周公国、西周公国、周王室。东周公占据巩邑,西周公窃居王城洛邑,因此西周公成为周室实际的主人,周天子反而成了寄人篱下的乞丐,一切要看西周公脸色过活!

    周天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姬炫阔步跨进大殿,迎面便是几十个身穿艳服的舞女伴随着乐声曼妙起舞,正上首一个干瘦、满脸麻子的老头双目赤红、衣襟敞开,坦着胸膛斜躺在桌案旁,高冠歪斜,正举着白玉爵慢条斯理地呷着酒,酩酊迷离地盯着台下的舞女。左右两边各摆放着十几张长案,跪坐着一群高冠博带之人,此时互相推杯换盏,喝的晕头转向。

    “铉,拜见西周公!”

    姬炫双手平举过顶,朝正上方躬身一拜,周朝的礼仪,姬炫模仿的有模有样。

    身后的魁直接五体投地,匍匐跪拜,他是奴籍,地位低下,本没有资格上殿,但是姬铉头部“重创”,有些问题还要他来回话。

    “哎呀,是铉贤侄啊……汝这是怎么回事使了一趟韩国,这般狼狈”

    那满脸麻子的糟老头就是西周公姬咎,他放下手中酒爵,挥手屏退舞女和乐队,拉了拉衣襟,俨然一副长者风范,一双被酒精燃烧成赤红的眸子,平和中透着深沉,盯着姬炫裹在头上血迹斑斑的布帛吃惊地问道。

    姬炫被这犀利的目光盯着颇不自在,立刻垂下眼眸。

    “铉公子,汝这脑袋着实够渗人的,难不成尔那好喜人妇的嗜好发作,偷人偷到韩国去了,是不是东窗事发,被人活活揍成这样吧……”

    侧坐中一个马脸男子似乎与公子铉颇为相熟,便趁着酒劲,奚落着说道。

    大殿内立刻发出一阵风格迥异的哄笑。

    “尔是何人”姬炫满脸懵逼,一脸惘然地问道。

    大殿内笑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这小子失心疯了,熟人都不认识了,还是故意装逼

    “启禀西公、诸位大人,吾家公子回王城途中,突遇盗贼,吾等奋力拼杀方化险为夷,然公子意外失足坠车,伤及头颅,幸无性命之虞,只是部分记忆丧失,有些人和事还记得,有一些就记不清了……医官说静养一些时日,



第五章 芒硝
    “汝何人啊”姬炫故意神色恍惚地问道,他现在入戏太深,演技也渐入佳境,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脑子坏了!

    “……”

    那男子吓得几乎一哆嗦,那只独眼惊异的盯着姬炫的脑袋,老脸懵逼,带着隆重的鼻音说道:“主公这是怎么了卑下乃是你的家臣昼啊!”

    姬炫随即露出恍然若思之色。

    “公子头部受伤,记忆时好时坏,勿要大惊小怪!”魁阴着脸说道,“这段时间,主公需要静养,谢绝一切来客,叫下头的人都经些心……”

    昼对魁以如此语气跟他说话似乎颇不受用,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脸上堆起笑容将姬炫领进宅子。

    宅子是一个一进的院落,正房是两层阁楼建筑,左右是两排厢房。走进正厅,上首摆着一条黑漆条案,案两侧立着两个一人多高的青铜灯台,厅正中放着一尺来高的镂空铜熏香炉,搁在后世,这些可都是一级文物!客厅左边耳房是书房,几排书架上随意地堆放着成捆的竹简,全都蒙了厚厚的灰尘,这昭示着原来的主人长时间没有翻动这些书籍了。

    宅子内除了魁、野、豚三个奴籍护卫和昼一个家臣之外,还有两个仆役:昼的那个寡妇女儿溪女、外孙粪。身为大周王室贵胄,不说奴仆成千上百,就这几个下人,实在太寒酸了!连王城内一个普通中户都不如!

    姬炫随手打开一卷竹简,上面篆体字实在令人头痛,但中国文字都是象形文字,万变不离其中,加上自己考古学的底子,猜测这大概是记载着占卜祭祀的内容。

    “粪,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烧热水,给主公沐浴洗尘!”

    昼鼓着独眼珠翻了一眼自己只有十二岁的外孙粪,厉声吩咐道。他对这个外孙颇为厌恶,甚至视为耻辱!据说这孩子是他女儿溪女跟一个野男人私通生下的野种!孩子一落下地,昼就将其直接扔进茅坑,但是溪女以命相搏,又从粪坑里将其捞了出来,虽然侥幸存活,但是长到现在十几岁,行为迟钝而口不能言。

    昼便将其以粪为名,如同粪便一般下贱、令人厌恶!

    姬炫又乱翻了一会儿书简,在里面居然发现了《易》这本书,文字认读上的障碍加上内容的艰涩深奥,让他又直接扔回原处。

    不多时,粪已经将热水烧开了,一桶桶提到了楼上的卧室内。这孩子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特别壮实,更是天生膂力惊人,左右双手各提着几十斤的水桶来回穿梭楼上楼下,如履平地!

    姬炫上楼,溪女已经手捧粗布毛巾和干净的衣服侍立,见姬炫进来,便低眉顺眼,熟练地伸手为他宽衣解带。

    姬炫顿觉尴尬,说道:“沐浴之事,还是亲力亲为更好!汝且出去吧。”

    溪女立刻露出惶恐之色,连忙弯腰长揖不起:“奴婢罪过,难道做错了什么,惹公子不快”

    姬炫暗叹一声,温和地笑道:“汝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溪女在长身一揖,小心翼翼地退出卧室,带上房门。

    别说姬炫没有让女人伺候洗澡的习惯,更别说溪女那面黄肌瘦毫无看点的身板,单说自己这个冒牌身份,此刻就是给你个绝世美女你也得当狼狗敬而远之,分分秒秒被人识破!

    姬炫插上门栓,扔掉假发,仰躺在硕大的木桶之中浸泡着,微烫的水温和氤氲的水汽,此刻才让他紧绷的身心如干枯泡发了的海参,舒展松弛下来。

    要想在这个世界混下去,目前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三个护卫,必须弄死他们!

    不弄死他们,他们就会弄死自己,这是一个你死我活无法破解的死结!

    姬炫此刻很明白,那三个家伙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会准备擦干净屁股永绝后患,杀他灭口!他们会寻找机会,用各种方式制造出一场意外,让姬炫死于非命,而且不着痕迹,不让人怀疑!区别只是时间的不确定和死法的不同而已!

    同样,姬炫此刻脑子里也浮现出弄死他们的一百种方法!接下来比的就谁的行动快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如果能有帮手的话,对付这三个恶煞会容易一些。独眼管家昼显然是个精明之人,但是手无缚鸡之力,且敌友不明,她的女儿溪女弱不禁风,最后剩下一个傻小子粪,木讷迟钝,少不更事……姬炫不由得摇头苦笑。

    就在姬炫舒服泡澡的时刻,魁、野、豚三人在西厢房内围坐成一团,喜笑颜开。

    “这可是一笔意外的收获啊,换成铜钱有一千二百多呢!”

    野眯起双眼,将一块马蹄金高高举起,放在窗棂格透过的阳光下,反射出金灿灿的宝光,这让他有一种刚刚从女人身上完事的满足感,不由得感叹道,“入娘贼,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真正的金子,晃得老子眼睛都花了,怪不得有人言:瞎子见钱眼睁开……”

    “那个来历不明的顶包货,已经没啥利用价值了,留着是后患!干脆今晚一刀抹了脖子了事!”豚露出狠色说道。

    “蠢货!”魁手抚钨钢短匕,把玩不够,此时猛地瞪了豚一眼,训道:“人是不能留,但是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才是!汝记住,要放火,又绝不能惹火烧身!拿捏住时机才是王道!”

    魁站起身走到窗棂下,向斜对面的二楼姬炫的卧室窥视了一眼,又说:“而且西周公后天要与他一起觐见天子,如果今晚突然暴死,一定会引起官寺的注意,那样反而节外生枝!这场假戏还得继续真做下去,见机行事吧!”

    野满面都是贪婪的笑容,



第六章 麦芽糖
    翌日,当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姬炫脸庞的时候,让他突然从梦靥之中惊醒,用手一摸,汗水已经浸透衣背。梦中,海市蜃楼重现,当他就要重新穿越回去的时候,却被卡在无边无际漫无尽头的时空隧道之中,回不到过去、也退不到现在!

    梦中不知身是客,唉!姬炫深叹了一口气,起身穿衣。

    溪女早已送来了新式的贴里内衣,都是完全按照姬炫设计的草图,连夜缝制出来的,样式与后世的内裤和秋裤没啥区别,其脚细密匀称,与后世缝纫机可以媲美。别看溪女长相普通,但是在针线女红这一点上,却是心灵手巧。

    “天啊……简直目无王法,禽兽盗贼耳!”

    姬炫刚拉开房门,便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哀嚎般的咆哮,听那声音正是昼独有的,带着粗重的鼻音。

    姬炫便俯身朝阁楼下望去,只见昼捂着肿得如馒头一般的老脸,嘴角渗血,胸口的黑色麻衣上赫然印着几个大脚印。

    “老昼啊,何故这般狼狈”

    姬炫提着宽大的深衣袍角,闲庭信步般地踩着木楼梯,咯咯吱吱地走下来,颇有几分这个时代王孙公子的优雅气质。

    黑女心痛父亲,拿着温毛巾给他敷脸,被昼一把推开。

    “主公啊,魁、野、豚这三个匹夫,目无家法,简直要反了!主公可要给卑下做主啊……”

    昼如同一个受了欺凌的孩童见了家长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姬炫面前,委屈的老泪纵横、鼻涕横流,义愤填膺地痛述着。

    “起来说话!”姬炫实在不习惯此时繁文缛节,更反感动不动就屈膝跪地之举。

    “今日一早,魁等三人突然闯入库房和客堂,居然将家里唯有的几件青铜器和漆器全部搜刮一空,拿到集市上卖掉了!擅自盗窃主家财物,与强盗无异!我上前质问,却被他们打了一顿!还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这些青铜器都是主公出使韩国的时候,因其护卫有功,亲口许诺赏赐给他们的,他们只是取走属于自己的财物而已……”昼唾了一口血沫子,怒气冲冲地咬牙说道,“主公,一定要严惩这几个恶奴!要么动用家法,要么直接送到官寺依律处置!”

    姬炫一听就明白了,这三个家伙开始明目张胆地借机敛财了!

    这个时期,市面上流通的货币除了黄金,以及以圆钱、贝币、刀钱等为代表的法定货币之外,还有布帛、粮食、青铜器和漆器等都是公认的硬通货,好的漆器甚至等同黄金,拿出去就可以直接换东西。

    姬炫朝大门外扫了一眼,只有豚一人怀抱长戟靠在长阶上假寐,实则在监视姬炫,魁和野两人显然到集市上销赃未归。

    “此事勿怪他三人,我确说过赏赐之事!”

    姬炫望着昼肿胀的老脸,虽有些不忍,但是岂能为他与这三人提前撕破脸皮

    昼猛然一愣,如同被马蜂蜇了一口似地,那只独眼猛神色迅速暗淡下来,失望、惊讶、疑惑、委屈、难以自信……瞬间纵横交织在那张老脸上。

    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现在里外不是人了,谁他妈让你多管闲事!

    “老昼啊,你忠诚尽责,难能可贵,家里值钱的东西,你随便挑一件吧!”

    为了安抚昼这颗受伤的心灵,收买人心,姬炫摆出一个主公的大度说道,然后走进书房。

    昼满脸凄楚,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便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主公啊,所谓不当家,不知油盐材米贵!家里本来还有半个月就揭不开锅了,再让魁那三个狗日的搜刮,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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