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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看云起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锦殿下

    后院如今有三人负责巡查——宿千、大夫人与二夫人。宿千与大夫人那毫无突破口,而孟家二夫人则是仅剩的关键,那日她在宴席上对卧云的意思就是她们唯一能利用的东西。卧云那日一把手把人家推开,这几日自然又要用百般的功夫去讨好,她虽常年住在人烟稀少的东海,可她那大她四岁的师兄枕星却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藏书,那些书记录着人仙魔三界的各式故事,教会了她许多人情世故的道理,自然也包括她所没体会过的种种情愫,如何去讨女人的芳心,她也是懂一些的。

    只是她虽知道这女人藏不住心思,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找上门来。

    卧云一时对




第十六章·伺机
    阳武城外百里,孟义的镖队正在寨前生火。

    夜色将至,阳武回兆城的途中野兽与匪贼甚多,就算是飞虎堂也不敢大意妄行,只得赶紧趁着天边仅剩的亮光,选了个隐蔽的野山谷落脚。

    “堂主,咱们派出去的几个弟兄都仔细看过了,此处应当没有问题。”

    孟义听罢来人的回禀,拂了拂衣袖,在营帐中安坐下来,望着账外燃起的篝火感叹:“李保军虽答应了援助我们人手与物资,可我们切不能就轻松大意起来,铁狮与惊雁一直蠢蠢欲动,我们的行踪此刻也成了最需注意的问题,要多加慎重。”

    跪在地上的部下抬头允诺,却只见孟义一副有口难言的痛苦模样,瞳孔也黯淡起来,整个人突然被一种在他往日极难见到的疲态包裹住,却又在几秒后恢复如从前的神态。

    他慌着站起身去扶住孟义的臂膀,却被猛地甩开。

    “堂主,您没事吧”

    “我好得很!你是不是以为我老了我不行了我这飞虎堂就快完蛋了!”

    孟义腾地站起身来,呵斥着眼前的属下,声气如雷,也将帐外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不敢多言,只站在孟义跟前吓得低头不语。

    “出去。”

    孟义沉默良久,挥了挥手将他赶了出去,帐外一片窸窣。

    “许是这些日子堂主奔波劳顿,发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唉,也怪这铁狮与惊雁逼得太紧了……”

    几个小镖客轻声谈论着,又被另几个人赶紧打断:“别说了别说了……命还要就赶紧忙活……”

    孟义将这些听着闲言听在耳中,也懒得去计较。

    此次与阳武李保军谈判本就不易,耗费了比预计更多的时日,回程又还要顾忌着种种威胁,归途更加漫长。他的“功力”已经耗去了许多而不能得到补充,此时的他唯有好好休息,用还剩的精力撑回府去,否则轻如刚才转瞬那般失了魂,重则他这身的功法可能就全数散尽。

    帐外的火盆被烧得通红,火星儿踏着热流往上扑腾,窜起一阵阵光亮,黑暗逐渐向山崖靠拢过来。

    孟义伏在卧上许久,却还是没有半分睡意。

    他惟愿今夜平安,飞虎堂的队伍能在明天继续返程。

    再七十里外,月光铺满了整个兆城。

    也有人同孟义一般无法安睡,正提两壶酒在屋檐上高坐。

    与孟义的忧虑不同的是,卧云与柳三杀二人正兴奋地商讨着下一夜的计划。

    兴奋当然特指的卧云,柳三杀依旧在一侧淡淡进言,可卧云也能从中听出她的紧张与迫不及待。

    “明夜会是二夫人过来后院检查,我……她……”卧云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红了脸结巴着。

    “我懂。”柳三杀轻飘飘两个字,把卧云惹得差点炸毛。

    “懂啥了就懂!我和她又不是真的……”

    “你倒挺厉害的。”

    卧云瞪了圆眼看着柳三杀,依旧一副冷淡淡的表情,嘴角却噙几分笑意望着卧云衣襟下的吻痕,这是昨日二夫人还卧云的礼物。卧云刚到嘴边的解释就吃了瘪,柳三杀摆摆手,收起了笑,原来她竟是故意在逗自己。

    这女人居然也有会打趣的时候卧云看到她这神色,也没再忙着解释自己与二夫人并没有什么太过亲密的接触,虽然明晚就是奔着那个来的……

    “咳咳,我严肃点说啊,明晚那女人会将我一同带进后院,这女人功夫不深,更别说真气与仙法的修为,明晚我会趁机将她迷晕过去,尽力去寻你我想知道的东西,你于院外务必要好好接应,倘若有异动,定以此物告知。”

    卧云拿出一只金蝉,这是玄机阁独门的传信物,传者将话语定格在内,这金蝉便自寻所属的受者,待消息送达完毕后便脱壳焚毁,玄机阁的人在外时总要随身带着几只。

    柳三杀接过那小物件,放在了自个心口处的暗袋中。

    “你放心去寻便是。”

    卧云本还有所不安,可望着柳三杀那坚定的目光,一颗心也就莫名安稳下来。

    有人带着信任与希望与自己同行的时候,总不会太寂寞的。

    三杯清酒混着月光下肚,孟家的檐上又多了一个夜晚的故事。

    翌日迟暮。

    卧云如约来到了二夫人的庭院深处,此时二夫人房上的小奴们正在偏房吃饭,无人注意到墙角腾进了一个身影。

    她轻轻挪动着脚步,来到东厢那扇为她留的窗扉旁,轻扣三下,窗户被完全敞开,她踮起脚尖,沿着窗台爬了进去,落进一个女人的体香中。

    “人家好等,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二夫人双手勾着卧云的颈,两人的身影映在窗幔上,混了鹅黄的烛光



第十七章·行动
    孟家后院旁的一处墙头,一双眼正冷冷地盯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只见孟家二夫人拖着一袭鹅黄色的裙摆,身后跟着三名黑衣护卫,一行人正带着风走向那守卫森严的楼阁。

    今夜的月躲在薄云后面,只漏了稀薄的光线照向地面。柳三杀不得不再将身子伏低些,观察着视线中几人的一举一动。

    她与卧云多日苦心策划,为的就是今晚这一出。

    倘若今夜证实了她所想……

    倘若寻到了那东西……

    那年的种种又翻腾而来,瞬间压得她心头一绞。

    切莫再想!

    柳三杀猛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允许自己再想下去,那些血海与苦难自有偿还的时候,而这一刻她必须按捺,她一定要护卧云周全!

    那只金蝉躺在她的左心房处,被柳三杀的体温捂热。

    “二夫人。”

    后院门前的守卫们纷纷行礼,被唤起后也无人注意到二夫人身后多了一名护卫,就算有人察觉,那也是主子的安排罢了,恭敬地给几人让开路便是。

    卧云跟在队伍的最末,她抬头四处张望着这院子。上次从榕树上进来时她直接跳进了楼阁,并未见识过从正门进来的道路。

    许是置身于墙外有楼阁交错与那几棵繁茂榕树的障眼,后院要比在墙外看起来大得多,整个院子装点与孟家的其他庭院都风格相似,院中一池睡莲,中央置一座假山,在夜色中看来那怪石诡异得很,东西两侧建了两座凉亭,明明梁上都挂着灯盏,却未点烛火,只在夜风中微微摇曳。

    通过庭院,卧云被带着直奔那几座迷楼而去。

    果然,身前的几人也未从那日她所看到的薄木云梯上行走,这梯子原就不是为了人从上通行而建造,却更像是为了防止他人踏进。

    二夫人带三人走到第一幢阁楼前,右手摸索了石墙上的某处机关,只“轰隆”一声,石墙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一名护卫打起火折子望缝隙中探去,是数节石梯。

    拿火折那人带头,领着二夫人与另外二人走了进去,卧云踏在那一节节石梯上,悄悄记下来时的方位与路线,毕竟这仿若迷宫般的楼阁她曾领略过,清晰地记下来路去处甚为重要。

    几人停下脚步,卧云仔细地打量着所处的走廊,他们所处的位置应是最西侧楼阁的中层。

    二夫人拂了拂眼前漂浮着的灰尘,开口指示几人:“你们分头去检查,依旧是老规矩,三炷香的时间后在此处集合,务必仔细一些。”

    “是。”三人纷纷应声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卧云按照二夫人事先交代的,往这层的东侧走,她则往西侧,另两人往笔直的走廊探去,不与她二人在一层。

    卧云记准了自己迈出的每一步,屏息往东边的三间厢房探去,待稍会那二人走远时,二夫人便会如约过来寻她。

    她伸手推开那几扇门,屋内的场景都与她之前看过的两间厢房都相差无几,满屋的霉味与灰尘。卧云拂了拂眼前的空气,回头望了下黑暗的来路,静悄无声。

    二夫人刚吩咐下来的时间是三炷香,而孟府的几栋阁楼有上百间厢房,她一一找寻过来已是困难,且还要在这女人身上浪费些时间,卧云费神地盘算要如何运用好今夜的机会。

    黑暗中的寂静忽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卧云没有惊慌,一听那行走的节奏与声响便知是二夫人找上门来了。

    果然,一丝火光顺着门的缝隙照射进来,二夫人那张紧张而兴奋的脸在光亮中被映得更加红润。

    “跟我来。”

    二夫人伸手拉住卧云的衣袖,带着她往上层的台阶上迈。

    “我们要去哪儿”卧云顺势握住二夫人沁了细汗的手掌,以极其温柔低沉的嗓音轻轻问道。

    “傻瓜,难道还真让你与我在那臭气熏天的脏屋子里待着”二夫人回头,一脸盈盈的笑意。

    卧云心头一喜,倘若孟家真在这阁楼中有什么秘密,绝不会尘封在那些厚重的灰尘里,在这些陈旧肮脏的空间中一定还有别的玄机,跟着这女人走或许会有更大的突破。

    她在脑中不断重演着两人的轨迹,从入口的石梯东侧,又由上直走了两层的台阶,此时二夫人正要带他走过之前她看到的那些倾斜在两栋阁楼之间的过道,横跨到西侧的第三栋阁楼去。

    “到了。”

    二夫人将卧云领到了又一处黑暗中,是第三栋阁楼的第二层。

    卧云顺着二夫人手上的亮光看过去,她们面前的是一堵与他处并无分别的石墙。

    二夫人看着眼前人不解的模样,用玉指点了点卧云的鼻子,一脸的娇媚:“别怀疑,人家要带你来的就是这。”

    她将火折递给卧云拿着,双手抚摸着石墙上的砖块,几秒的功夫,一块石砖在她手掌下凹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两人身后的一阵闷响——在她俩站立的位置之后的走廊拐角,竟凭空多出了一方裂口,二夫人带着卧云在裂口中的暗道走了下去,踏进这暗道后,卧云一惊。

    孟家的阁楼居然分阴阳面!

    卧云诧异地看着她们走过的暗道,装点的风格与之前的楼道完全相似,而不同的是此刻她所处的暗道完全建立在正常楼道的反转面,方向轨迹完全换了模样,在外层行走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脚下还有另外一个被复刻的空间!

    “这……”卧云挑眉望向二夫人,换来后者的浅笑:“孟义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心机还真不是常人能有的……呵呵……你不用如此讶异,也正因为有这样的设计,我们今夜也才能好好在一起不是吗”

    卧云与她相顾而笑。



第十八章·谜底
    卧云将二夫人独自留在西侧房内,她推开那扇紧闭的石门,踮起脚往厅堂中央后侧的过道走了去。

    经过那三尊佛像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全是金身铸造,三尊佛笑得开怀,却不知是因为孟家阁楼诡异的气氛还是卧云心存紧张,她只觉得那笑容骇人得很,仿佛六只眼睛在恶狠狠地告诫她勿要去触碰本不该被人知晓的秘密。

    她强迫自己扭了头,不再看那金光,贴着冰冷的石墙走到尽头的门口处。

    那是与二夫人打开的那扇外观一样的石门。

    卧云将耳朵紧贴在门板上,未察觉到里面有任何的动静,想起那女人说的无人前来,她也就横了心,学着先前二夫人的模样,搜寻到墙上那暗含的机关。

    她用了些气力,将那机关按动。

    石门缓缓露出一道缝隙,卧云伸手把那门缝一点点地拉开。

    厅堂内的光线钻进眼前黑暗的厢房中,卧云转了转身子,借着外面的亮光打探着屋内的模样。

    整间屋子只陈设了三座木架,上边列了许多的书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于是卧云将石门完全拉开,大方地走了进去。借着手中火折子的光亮,她观察着这屋子的书册。卧云随手抽出几本,大致翻过去,都是一些有关飞虎堂的卷宗与过往、出纳等重要的记载。其中有一本实录被翻阅得极为破旧,卧云打开这本残破的书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有关宿千一家的遭遇。

    “庆丰三十九年七月夜,宿宅遇仇,深夜走水,宿式夫妇及亲眷惨死,幼儿匿于井下获救,遂寄于孟府,名宿千,行凶者汴京刘夫之,为孟堂主所杀,宿户得以雪恨。”

    卧云抚摸着这些文字,只能感叹一句恩怨情仇之莫测。她继续望后页翻去,已是关于他人密密麻麻的记载,而前页宿千的部分却是寥寥几笔。

    只是卧云此刻没有心思去细猜这过往的种种,想来三炷香的时间已过半,她再待下去也不可能将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册目都浏览完。

    罢了。

    卧云将书放回架子,还原成其本来面貌,她转身退出去,准备往最后剩下的那间屋子去。

    同样是一堵屋内没有动静的石门,卧云的心头一颤,这堵门后或许就是她今晚此所要探知的谜底。

    卧云开始寻找线索,将每一块石墙上的痕迹抚摸过来,却是一无所获,显然这堵门所设下的机关与另两处是不同的,孟义既然在来路布下如此多玄机,必定也不会在这关口放松。

    她再次观察这扇门扉,忽而在微亮火光的照映下发现了一处玄机——在石门的最右下角处,有一块细微的印记,那是一片极其精细的浮雕,看似一只半闭的眼睛,那瞳仁处却是凹下去的,卧云猜想这开门的关键应该就在这。

    只是这开门的钥匙藏匿在哪,莫不是让孟义随身带了卧云环顾四周,正当手足无措时,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那几尊笑得瘆人的佛像上。

    佛本慈悲,为何这几尊佛如此诡异

    卧云朝它们的金身走去,端着火折详细打量这几尊佛的每一处细节,终于发现了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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