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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巨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满天风雪莫愁

    丁启桢虽则心高气傲,不过颇有礼数,见毕姥爷年事已高,忙不迭拦住。

    在马丁无法理解的眼光中,双方互通姓名后,谦让好一阵子,最后见了平礼。

    毕姥爷将几人让到自己的办公房叙话,言谈之间对丁启桢倍加推崇。

    丁启桢也跟老爷子一见如故,二人谈论起诗书古籍,甚为投机,完全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的学渣马丁,在一旁听得一脸懵逼。

    这一席长谈,不觉过了半个时辰。马丁和丁云峰委实坐得不耐烦,不过马丁怕毕姥爷唠叨,丁云峰怕三公子责怪,都不便离去。

    马丁正自悔不该将丁启桢带到学馆,忽地听得外面敲钟的声音,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赶紧插嘴道:“学馆散学了,丁三公子,丁大掌柜,白马庄在议事厅敬备薄酒,二位请跟我来。”

    毕姥爷摆手说道:“我与三公子谈兴正浓,午饭不如一起在学馆用膳。马公子要宴请贵客,就改在晚间吧!”

    说完,也不等众人答话,叫来一个小厮,让他去学馆食堂告知厨子今日有贵客上门,须得多炒几个菜招待客人。

    丁启桢见散学后的学童,没往外走,却都涌向后院,奇道:“怎地这些学生,都是在学馆里搭伙不成”

    搭伙的意思,就是自带粮食和蔬菜,由学馆统一安排蒸煮。

    毕姥爷摇头说道:“学馆里的学生和先生,一日三餐都在馆内用餐,不过不是搭伙,所有的饮食都由学馆提供。”

    丁云峰插嘴道:“但不知一个月缴交银钱几何”

    马丁感觉毕姥爷今天第一次说了句人话,但见他拈着花白的胡须道:“马公子仁义,白马庄的孩童进学,无须缴纳一分一厘的银子,学馆所有的费用都由白马庄的公账支出,内中就包含纸砚笔墨,三餐饮食,非但如此,表现出色的学生,还有额外的奖励。”

    丁启桢与丁云峰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可是几百个学童,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些孩童正在长身体的年纪,饭量大得吓人。

    丁启桢心知,长年累月下来,这笔支出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白马庄该有多富裕,才能做到这一点如果说马丁想要造反,为何不把这笔钱花在刀刃上

    一行人步入位于后院的食堂,是由三个房间打通改造而成,学童们分批进餐。

    丁家二人好奇心起,特意走到食堂餐桌边,看见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木托盘和木碗,今日菜品是猪肉炒豆角、炒鸡蛋、土豆丝和炒青菜,由专人掌勺打菜,每个人的菜肴份量差不多,但是米饭和紫菜汤不限量,可以让人任意添加,前提条件是要吃干净,不能剩饭。

    丁启桢留意看那紫菜汤,上面飘着蛋花,很明显的浮着油星点点,表明下了猪油,闻着就有一股香味。

    马丁介绍说:“我们白马庄有自己的养猪场和养鸡场,每日杀猪都少不了给学馆送半扇肉,而鸡蛋也会每日固定供应学馆一百只。”

    虽则都是自家养的,不必花钱买,丁家二人依旧不得不佩服马丁对学馆的大手笔投入。

    马丁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他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我始终坚信,我们在学馆投入的每一两银子,都会获得远超一百倍的回报。”

    丁启桢已然对马丁刮目相看,看来这个乡下土财主既懂得种地,又会开工坊,更难得的是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个不一般的土财主。

    毕姥爷身为馆长,带着大伙儿进了单独的一间小餐室,类似于后世的小包厢。

    一行人落座之后,厨子开始上菜,足足有六菜一汤,不过放眼看去都是家常菜,唯一比较像样的一条鱼,也不是海鱼,而是白马庄鱼塘里养的淡水鱼。

    开饭之前,丁启桢有感而发,赞道:“没想到白马庄学馆的学生伙食不错,都有一荤三素了……”

    毕姥爷闻言眉头一皱:“不对啊,三公子看走眼了,学馆今日的午膳是两荤两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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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矛盾
    不愧是温文尔雅的三公子,虽然离席之时尚有一丝愠色,不过当马丁赶上他时,但见他已然面色如常,心静如水,完全看不出丝毫异样。

    马丁的心里没来由地冒出《太极张三丰》里的一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如果此人成为自己的对手,那一定是个冷静得近乎可怕的对手。马丁这般想道。

    幸好对方是一个书生,不足为惧。

    不过转念一想,曾国藩、李鸿章不都是文官出身照样可以上马领兵,下马提笔。

    只不过曾国藩组建湘勇之前,已经历任礼部侍郎、工部侍郎、兵部侍郎,是一位从二品的高官,从政经验极为丰富,而丁启桢是正七品的翰林编修,马丁觉得他成为曾国藩那一类人的可能性不大。

    这个念头,马丁也就是心里转了一转,便放在一边。

    回到议事厅用过午饭,马丁安排丁家二人回房休息,准备下午再议合作之事。

    丁家二人也没闲着,凑在一起先行商议一番。

    在看过白马庄的种种出人意表的事物之后,联想到之前收到的情报,马丁曾经灭了南安县的巡检司,还炸了县城城墙,活脱脱就是一个心怀叵测的反贼,丁启桢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白马庄的货品确实相当不错,连丁云峰这个经营多年海贸的老狐狸,私下里都对此赞不绝口。

    丁启桢虽然很少插手具体的商业事务,但以他的见识,自然能够看出完全没有竞争对手的卷烟和高度白酒,市场前景极其乐观。

    可是一旦与白马庄合作,丁家就会帮白马庄卖出大量的货品,马丁自然而然也会获得巨额的金钱,实力会愈发的雄厚,那么丁家的这种行为,无异于资助反贼。

    但是如果丁家不与白马庄合作,弊端也是显而易见。

    一是这些货品绝无仅有,势必会获得客户的青睐,对于提升海贸货量和海贸金额大有裨益,丁家作为一个海贸家族,绝对不会有意错过这绝佳的财源。

    二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经营海贸的势力并非只有他丁家,那些人的眼光决不在丁云峰之下,等过些日子白马庄工坊的风声传扬出去,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来,就算丁家不做也有大把的人来做此事。

    这其中利弊得失的权衡,让丁启桢颇感纠结。

    而作为丁家在海贸方面负责具体事务的大掌柜,丁云峰在商言商,他才不在乎马丁是不是反贼,就算是鞑子的生意,他也照做不误,只不过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罢了,就连三公子,也以为丁家只是卖给后金鞑子茶叶、丝绸等无关紧要的货品,却不知自家的商船里,夹带了大量的粮食、生铁、食盐、药材等后金紧缺的物资。

    故此,丁云峰见到这些好东西后,迫切地想要垄断白马庄的货源,以争取利润的最大化。

    见三公子还在犹豫不决,丁云峰有如百爪挠心,恨不得将三公子赶回泉城府,然后自己在这里当家做主,立马拍板决定合作事宜。

    马丁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人也来了,货也看了,可就是磨磨唧唧的不肯明确表态。

    足足一个多时辰,丁云峰都没能说动三公子拿定主意。马丁也没去找他们,上杆子求着别人的买卖肯定不利于货物的报价。

    丁启桢感觉自己的思绪从来没有如此纷乱,他坐得闷了,决定到街面上走一走散散心,当下吩咐丁云峰不必跟着,自己带了两个随从就出门了。

    丁云峰亲眼看见过白马庄有所谓的协警队巡逻,三公子的人身安全方面无须多虑,故而没有坚持跟着。

    沿着街道缓步前行,走了百十步之后,忽见一个协警装束的人站在路边,便上前搭讪,想要从对方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谁知丁启桢跟对方打声招呼时,那人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然后嘴里冒出叽里呱啦的一句话。

    丁启桢一听见对方说话的发音,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倭贼!

    由于近期东洋一番队没有什么任务,马丁安排他们跟协警队一并执勤,此人便是一番队的成员。

    丁启桢虽然不屑于学习东洋弹丸小岛的语言,不过他天资聪颖,家族与日本人有生意往来,难免有日本人来他家做客,听了几次便略懂一些浅显的日语,当下也用日语跟对方交谈,问起他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出现在白马庄

    那人见遇到一个会说日语的明国人,心下大感亲切,说起自己叫小次郎,来自关东的某个大名辖下,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明国,投靠了大名鼎鼎的大海主郑芝龙阁下……

    刚说到这里,就听得一旁有人打断了小次郎的话:“你们是干什么的”

    丁启桢抬眼看去,只见几个同样协警打扮的人围拢过来,为首一人面色不善,右手已然握住腰间短棍,而他的左手少了几根手指,略显僵直,此人不是宫本又是谁

    说话间,几个人已到近前。

    丁启桢仔细看他们的举止行动,猜测十有**都是日本人,当下说道:“我们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宫本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对方一番,质问道:“你看着面生,究竟何人为何要与我的手下交谈”

    丁启桢避而不答,微微一笑道“敢问阁下是……”

    “白马庄东洋一番队队长,同心武士宫本!”

    丁启桢对日本国的那一套体系了如指掌,心说你区区一个低阶的同心武士,也好意思说出来显摆嘴上却说道:“失敬失敬。我是马公子的客人,来自泉城府。方才我只是随口与小次郎闲谈几句,想必没有大碍吧”

    宫本当然知道从泉城府来了客人,而且这客人是来洽谈买卖的,对于白马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当下摆手道:“既然是公子的客人,当然没有问题。请问我还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丁启桢摇摇头,让他们自行去了。他站在原地怔了片刻,心道:既然白马庄窝藏倭贼,而



69、竞争
    话说出口之后,丁启桢和丁云峰一齐扫视办公房内,目光从苏苏身上掠过,落在亨克标志性的大鼻头上,继而又落在他衣领上的一块金属徽标之上。

    徽标上方有一个字母a,下方以字母o和c为底,上面覆盖一个v字,连起来就是voc,是荷文vereenig de oostindische compagnie的缩写,中文全称译为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上方的那个a是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的缩写。

    “荷兰东印度公司!”

    丁家二人对视一眼,对于这个日本国航线海贸商业方面极其强劲的竞争对手,二人自然极为熟稔,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了解这个老对头的实力与可怕之处。

    只不过丁启桢依旧是一副泰山崩塌于眼前也丝毫不乱的神情,而丁云峰却是满脸的凝重之色,眼神里也含着一丝戒备。

    马丁听得丁云峰喊出的话语,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急,我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务代表亨克先生,听说白马庄的产品不错,特意从巴达维亚赶来。亨克先生,这位是泉城府海贸世家的丁云峰丁大掌柜,也是来这里洽谈贸易的。你们俩是同行,还得多亲近亲近。”

    同行是冤家,马丁这话一出口,非但丁云峰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亨克脸上一直绽放着的笑容也凝固了。

    本来亨克见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才进门没头没脑地说什么要跟白马庄合作的话,心下还不甚在意,此刻听得马丁说出对方的姓名,登时大为紧张。

    亨克虽然远在巴达维亚,不过经常往返于日本国和台岛。丁家的名头与能耐,他当然是如雷贯耳,知道这个家族有人在明国的朝廷当高官,甚至能够左右朝政,这官商一体,最是难缠。

    如果说当今世上,单指对日贸易方面,能够与强大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相抗衡的势力,恐怕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其中丁家绝对是排名靠前的一个对手,除了中左所就是他了。

    实际上,日本国市场的蛋糕就那么大,几头饿狼都想多啃两口,这势必会造成冲突。几方势力在这方面的争夺上,已经接近白热化。

    荷兰人之所以还能保有一定的优势,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占据了台南这个有利的位置,垄断了台岛的鹿皮资源,加上大量的白糖等紧俏商品,这才在对日贸易中占有一席之地。等到日后郑成功将荷兰人赶走,夺回台岛之后,他们就只能黯然神伤地放弃了日本市场这块大蛋糕。

    眼下在白马庄意外见面,更是让两个冤家对头心生警惕,不过表面上他们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相互问个好,尔后便不再搭话。

    马丁见状,忙找个借口,将双方打发走,只留下苏苏一人在办公房里。

    马丁发现亨克临走之前,朝苏苏一脸暧昧地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而丁云峰见马公子留下对方的人,心头很是不满,却又不能发作,只好铁青着脸离去,心里早已把三公子埋怨了无数遍,这要是三公子不耽误时间,早点拍板定下合作关系,哪还有东印度公司什么事

    只不过当着三公子的面,丁云峰脸上却不能表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马丁留下苏苏,却没有继续贸易的话题,而是问道:“既然你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潜伏中左所的任务已然终止,我负责将亨克带来这里,接下去很可能会接到公司新的任务。”

    马丁沉吟一会儿,道:“你一个女人,为何会选择做这种充满危险与挑战的工作”

    他当然知道荷兰东印度公司除了拥有150艘商船、40艘战舰和5万名员工之外,还拥有超过1万名的雇佣军,其中当然不乏专事刺探敌情的探子甚至女探子,苏苏应该就是内中的一员。

    苏苏明显一怔,半晌才幽幽地说道:“其实这并非我的选择。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是公司在巴达维亚的善堂收留了我,八岁那年,我和一些小伙伴被公司挑选出来,交由一位师父进行了长达十年的训练。现在,我除了会杀人放火、刺探情报之外,什么也不会,你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马丁不晓得苏苏为何要告诉他这些内情,他只是感到奇怪:“中左所也不错,你为何不干脆投了郑芝龙”

    苏苏轻蔑地一笑道:“郑一官一心想要当官,胸无大志,汉人有句老话叫:良禽择佳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事。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愿在郑一官手下埋没自己。相对比而言,公司的发展势头很好,至少在我看来大有可为。”

    马丁当然知道苏苏说得没错,荷兰东印度公司前后将近200年,其中的辉煌岁月足有三分之二强,它的消亡也并非公司破产,而是因为自己的祖国荷兰被法军占领,公司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这才最终解散。

    从这个角度来看,苏苏在公司与中左所二者之间做出的选择,可以说是完全正确的。

    马丁由此看出,苏苏的眼界较高,目前白马庄这座小庙,




70、谈判
    马丁干咳一声,懒得与丁云峰理论丁家跟荷兰人的优劣,他站起身来,用一句“你说的,我心里有数”,结束了这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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