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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巨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满天风雪莫愁

    但是,用来装蛇酒的那个大玻璃瓶,很明显让他感到眼前一亮。

    这年头,玻璃还是极为罕见的物品。亨克很幸运地见过几次,不过都是一些表面粗糙的小片玻璃,还有看着很漂亮的彩色玻璃珠——那是因为做不出纯净无色的玻璃珠。他曾听说埃及人能够使用模具,生产出比较精致的玻璃杯,但数量极其稀少,被世人冠以水晶杯的美称。

    据说郑和下西洋之时,就曾经带回几个能够制作玻璃的匠人,但技术方面并没有什么突破,而且仅限于宫廷御用,后来这些技术也失传了。

    目前可以确认的是,除了白马庄初步掌握了玻璃的澄清与吹制玻璃器皿的技术之外,根本无人晓得。

    所以白马庄的大号玻璃瓶,可谓蝎子拉屎独一份。

    亨克觉得眼前的玻璃瓶,虽然模样很诡异,一看就知道是没能成型的失败品,不过假以时日,白马庄一定能够做出完美的玻璃瓶。

    玻璃的生产技术,相当于卷烟白酒之类不可同日而语。马丁对此也只有一些不全面的记忆,依稀记得原料有石英砂、石灰、天然苏打之类,用高温熔化开来,再根据需要进行吹制。

    白马庄玻璃坊在马丁的提示下,特意建造了一个能够将温度升至1200度的小高炉,用来熔化石英砂。

    只不过由于记忆不完全,马丁传授给玻璃坊的技术并不完善,例如玻璃澄清、去除气泡和器皿的吹制,都要依靠工匠逐步摸索。

    亨克指着玻璃瓶问道:“马公子,这瓶子也是你们工坊的货物之一”

    马丁点头说道:“不错。不过这玻璃瓶目前的技术还不够成熟。至于说何时能够生产出合格的产品,这就要请教白马庄工坊的林主管了。”

    在酒席上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林清水,出身虽是卑微的匠户,不过几个月的管理历练,已经让他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面对外人也能够侃侃而谈:“目前为止,我们的玻璃品试制进展颇为顺利,不过在座各位应该都知道,玻璃的制作难度非常之大,我们的工坊正在一步步克服这些困难。以我个人的判断,估计到年底之前,应该能够拿出令人满意的玻璃器皿。”

    亨克和丁云峰都表示非常期待玻璃制品的正式发售。

    至于送给苏苏的礼物,是一支精致的燧发手铳,这当然是白马庄军事工坊自己生产的,只不过按照马丁送礼的需求,对手铳的外表进行了一番装饰,看起来非常精美。

    丁启桢对这支手铳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注,借过来把玩一阵,这才还给苏苏。

    晚宴散席过后,马丁刚送完客人,正在跟林清水交代事情,秦朔幽灵般从角落闪出,凑到马丁近前低声说了几句话,马丁连连“嗯,嗯……”了几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清水似乎对秦朔这个特务头子颇为忌惮,在他跟马公子交谈的时候,很自觉地闪到一旁。

    听完秦朔的密报,马丁沉吟一下,打发走林清水,对秦朔说道:“走吧,我跟你亲自过去看看。”

    马丁带着几个亲卫,跟着秦朔出了门,七拐八绕,来到一座不起眼的院子外面。

    这座院子位于某条巷子最里端的背静之处,门头没有任何标志,而且大门紧闭,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秦朔抢前两步,用两根手指捏住门环轻叩门板,细听之下,敲击的节奏一长二短,连响三次。

    就见大门上的一个小窗口从里面被人打开,似乎有人正从里面往外张望,看清来者乃是秦朔以及白马庄庄主之后,大门迅速拉开一条足以让人进去的缝隙。

    于是,一行人就从那缝隙里闪身进去。

    开门那人前头引路,几个亲卫被安排进前厅休憩,秦朔则带着马丁来到一间厢房外。

    只见里面烛光高照,几个人正在严厉审讯匍匐在地上的一个男子,那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硬木短棍,只要那人不肯老老实实回答提问,他们就会用短棍狠狠地戳过去。

    原来这里便是保密处的办公地点,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保密处必须避开众人的耳目,不能在议事厅大院里跟其它部门一起办公,因此秦朔用马丁拨付给他的专项资金,买下了这个不易引起外界注意的地点,方便办案。

    与此同时,他征得马丁的同意,从保安营和协警队抽调了二十几个人,总算把草台班子给搭了起来。

    目前来说,保密处只接受马丁的直接领导,工作也只对马丁一人负责。

    见马公子和本部门的头目莅临,一干人忙暂停讯问,躬身迎接。

    马丁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说过




74、敌意
    马丁等着丁启桢跟他开口要人,可是丁家压根儿就没在他面前提起仆人失踪的事情,仿佛这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们派人从泉城府紧急调来车马,将白马庄现有的卷烟、白酒和砂糖等货物库存全部拉走,算是交割了订单上的一部分货物。

    亨克知道公司在泉城府有长期合作的商号,但毕竟不如丁家如此便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现货被人拉走,而自己只能等下一批货物生产出来之后,另行约定来南安提货的时间。

    为此,亨克还将荷兰人在泉城府的代理人的商号名称报给马丁,表示白马庄的第二批货物完工后,可以直接联系那个代理人前来提货。

    两批人先后告辞离开了白马庄。

    苏苏心中虽有些不舍,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侠气十足地说了句“后会有期”,便头也不回跳上马背,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马丁知道多说无益,也没有半句挽留的话语,只能等白马庄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再考虑招揽苏苏的事情。

    亨克的骑术远逊于苏苏,顾不得跟马丁多礼,紧握缰绳目视前方,以便更好地控制马匹跟上苏苏。

    丁云峰告辞上轿后,丁启桢脸上带着他惯有的微笑,也朝马丁拱拱手,道声“珍重”,翻身上马,随着丁家的队伍离去。

    望着丁启桢的背影,说实话,马丁的心里依旧颇有些疑惑。

    丁启桢既然决定跟着丁云峰来白马庄,偏偏又不肯正大光明地来,非要装扮成一个随从,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被马丁当场指认之后,丁启桢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尴尬,并不能表明他心里没鬼,只能说明此人心智极其成熟,根本不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

    联想到丁启桢饱读诗书,必然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对于离经叛道的白马庄不会有太大的好感。

    不过令马丁感到失望的是,由于丁启桢的名头太过响亮,他的到来,不免让马丁心生警惕,将他当成了一个劲敌,不仅吩咐协警队提升了白马庄的警戒级别,还命令秦朔派出保密处的所有人手,对丁家尤其是丁启桢本人进行监视,提防他在白马庄搞出什么动作。

    可是接连几天,丁启桢除了比较喜欢四处闲逛找人聊天之外,并无实质性的行动。

    丁启桢既没有跟潜伏白马庄的内线接触,也没有尝试着策反白马庄的高层骨干,连丢了奴仆也没放一个屁,根本就没有半点智计百出的高人风范,倒更像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公子哥。

    依着之前旁人对他的评价,这绝不像是丁三公子的行事风格!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丁启桢这次确实没有越雷池一步。

    马丁针对丁启桢采取的种种防范措施,仿佛一拳打到空气里,完全变成了无用功……

    出来白马庄,绕过南安城,丁启桢忽地下令队伍在官道边的凉亭里暂且休息片刻,然后吩咐一个家丁进城去办事。

    丁启桢要做的事情,丁云峰当然知道内情,他愕然问道:“三公子,咱们都看过白马庄的货物,净是些好东西,难道您还……”

    丁启桢一改之前在白马庄的平静面容,罕见地露出一丝忧色:“最可怕之处,就在于白马庄能够造出上等的货物。你想想看,这些货物必定能够畅销各地,一旦给它几年时间,便会积蓄大量的钱财,到时候白马庄有钱有兵,只怕又是一个陆上的郑芝龙。”

    丁云峰想了想,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公子所言极是,不过这些事情自有地方官府操心……“

    丁启桢闻言面色一沉,不怒自威:“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虽则丁忧在家,但既然知道此事,岂能袖手旁观你这话糊涂了。”

    丁云峰赶忙告罪:“三公子勿怪,是老奴多嘴了。”

    停了一下,他忍不住又问:“既然三公子决定不姑息纵容白马庄,那为何……”

    “你是说为何我们还要跟马公子买货,跟他约定合作关系还要付给他定金”

    丁云峰点点头。

    “我此番乔装改扮来白马庄,本想私下里查访一下其中的虚实,却被马公子当场认出,以至于为了不引起他的戒心,我不得不放弃了出发前的计划,千方百计想消除马公子的疑虑,让他麻痹大意,这其中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跟白马庄结成贸易关系。这样,等到官兵兵临城下之时,才会让他措手不及。”

    顿了一下,丁启桢叹了口气:“可惜我还是大意了,不该让丁冬去后山转转,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近白马庄保安营。我估计他是求功心切,过于接近兵营,结果落到了马公子手里。”

    丁云峰迟疑了一阵,问道:“那么三公子你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对付白马庄”

    丁启桢回答得很干脆:“今日回到泉城府,我要连夜求见王知府,请他务必派出大军,一举铲除白马庄。”

    “会不会太急了些白马庄短时间内掀不起大风浪,何不等过一段时间再发兵不迟”

    丁启桢摇摇头道:“据我了解的情况,白马庄的保安营刚扩编,正在训练新兵,目



75、备战
    不论丁启桢的用意何在,眼下马丁暂时还顾不上深究此事,因为有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来拍板。

    两天前,林司吏给白马庄通风报信,说有个自称名叫刘三的商人,在衙门口活动,目标就是大海贼刘香的侄子刘东。

    上次白马庄佯装攻打县城时,刘东想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在偷袭白马庄营地时,被保安队包了饺子,刘东本人被俘虏,还招供出刘香在南安城的暗桩。

    当时马丁觉得刘东已经物尽其用,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把他交给甘知县,被丢进南安县的大牢里。

    甘知县将此事呈文到府城,王知府得知刘东乃是大海贼刘香的亲侄子,觉得兹事体大,又上报巡抚衙门。熊文灿一看也不愿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于是干脆上报刑部。

    这一番层层上报,公文往来耽搁了不少时间,刑部一时又没有定论,故此刘东依旧还是关在南安县衙大牢中。

    可能是刘香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侄子的下落,便派这个刘三前来南安,试图花钱打通关节,将刘东等人救出去。

    不过此事却极是难办。

    一同被俘的其他人还好说,但刘东的身份过于特殊,他是海贼头目之一,又是刘香的近亲,眼下他落网之事又在刑部落了案,事关重大,南安刑房的司吏,纵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不敢这般胡来,将刘东偷偷释放。

    刘三还不死心,他随身带着不少银票,在衙门上下大把撒钱,大有不得手誓不放弃的架势。

    林司吏将此事告知马丁之时,丁家二人和亨克都还在白马庄,马丁腾不出手来处理此事。

    一俟两拨人马离去,马丁立即吩咐秦朔加派人手,全力监视刘三的行踪。

    刘三为了行事方便,就在县衙门边上租来一座小院,带着几个随从住在这里。

    从他出现在南安城,整天没干别的事,净是跟刑房和牢房的人打交道,上至主管部门工作的司吏,下至寻常的公差牢子,今日请这人喝酒,明天请那人吃饭,还时不时地往这些人手里塞钱,没几天就称兄道弟无比熟络。

    公门中这一干人等虽然不敢擅自放走刘东,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总要对牢里的刘东百般关照。

    秦朔的手下对刘三一伙跟踪了几日,发现他每天会派出一人离开南安城,去向不明。

    通过一番观察以及侧面了解,秦朔得出的结论是刘三原本带着十几个人来到南安,但由于每日都有一人离去,所以留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少。

    将刘三这一反常的举动报告马丁之后,二人谈论起这其中究竟蕴含着什么阴谋。

    刘三此行的目的,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要花钱营救刘东,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秦朔原本就是县衙的捕头,对于衙门口的事情门儿清。他向马丁仔细介绍了关于县衙里刑房和牢房的内情。

    两人合计了一下,刘香乃是大海贼,自然非常清楚落网的海贼,既然已经上报朝廷,绝无花钱脱罪的可能。

    明廷对于海贼的一贯作风是杀无赦,也只有确实拿郑芝龙没办法,才不得不进行招安,但是被俘的海贼,只有死路一条。

    刘东入狱,一个秋后问斩肯定跑不了,这从朝廷的塘报就能看出端倪,林司吏说本月的塘报上就刊发了刘东被抓的消息,关于定罪方面的措辞十分严厉,可以总结为四个字:“定斩不饶”。

    不过即便是要将刘东开刀问斩,在哪里行刑目前也未可知,这就要看刑部最终的批复,有可能是在南安城就地处决,也有可能为了取得更大的震慑效果,要求县里将人犯押解到府城问斩。

    不论在哪里处死刘东,这个时间都不会拖得太久。刑部虽然向来办事拖沓,但这种没有争议的案件不会有太多的流程,秦朔判断最迟下月初县衙便会收到刑部的批文。

    也就是说,留给刘东的时间已然不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生命已经进入死亡倒计时了。

    马丁由此断定,刘三此次前来南安,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大的可能性是想要摸清县衙门的底细,甚至收买几个内线,然后组织人马劫狱,或是在刘东被押解去泉城府的途中把人抢走。

    他之所以要天天派人离开南安,多半是为了传递这里关于这里的详尽情报,以便劫狱能够一举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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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出击
    亲自带队出去侦查的秦朔,很快就赶回了白马庄。

    他顾不上休息片刻,马不停蹄地面见马丁汇报敌情。

    马丁见他满脸疲惫,知道他必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合眼,便亲自给他端了一杯茶,让他坐下慢慢说。

    秦朔喝了一口热茶稍稍解乏,将两天以来的情况如实地娓娓道来。

    那日他带着陈大陈二,备马守候在刘三租住的院落之外,果不其然,当天刘三照例派出一人离开南安,骑着快马出了南门,一路向南而行。

    为防被对方察觉,秦朔三人小心地操控马匹,忽前忽后,轮流盯梢,午后时分便已到了漳城府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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