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浮生书孟
想到这里,英王最终点了头,“好,本王就准许你试试”
郑良自英王府离去,易沉浮跨入书房,向英王当面问道:“您同意了”
英王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本王想试试。”
易沉浮那万年不变的眸中终于闪过一抹异样,咬了咬牙道:“殿下既然想试试,那便试试吧!”
有御羽军的守卫,皇宫外的这座大牢,戒备森严。
拓跋笙在陈吉的带领下,顺利进入大牢内部。
这是她此生联合上辈子第一次来到牢里面。金尊玉贵的过了这许多年,面对大牢里面的脏乱,她很不适应。
“陛下,请往这边走!”陈吉带着拓跋笙来到一个岔路口,伸手指着东向的甬道。
拓跋笙转身,跟在陈吉身后,带着翰青与含笑及一从侍卫们朝窄窄的甬道里走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穿过甬道,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
有两个身穿紫色御羽卫锦服的人,见到拓跋笙后,立刻跪地叩拜。
“免礼!”拓跋笙随意看了他们一眼,便将视线放到别处。
这里还算干净,至少没有呛人的气味。她第一次来大牢,看着哪儿都觉得稀奇。
她的面前是两排靠墙围起的牢笼,手腕粗的铁栏杆,直通到屋顶。
两排牢笼之间,是一条两人宽的通道。
拓跋笙沿着通道,一步步朝前走去。
她所路过的牢房都是空的,并没有关押犯人。直走到最深处,才在昏暗处看到一个人影。
“景王殿下,陛下来了!”陈吉朝牢里面说道。
里面的人影动了动,慢慢走到了有光线照到的地方。
那光线是从南墙上两个不大的圆孔里透射出来的,虽然只是小小的两束,但在这阴暗的牢房里,却也是聊胜于无。
“罪臣拓跋崇叩见陛下!”
他在光影里朝牢门外叩拜,明亮的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泛着亮泽。
两根系发的红线自他的脑后滑下,在他的头顶上方垂下来,俏皮的耸拉着。
他仅仅是用红线将头发简单束在脑后,浓密的发丝随意披散。看似散漫,实则一丝不苟。
“三十六叔快快请起!”拓跋笙在牢门外虚扶了他一把。
这毕竟是父皇曾经的袍泽兄弟,她自当要敬重一下。
 
第84章议政
“三十六叔因何发笑”这个时候都能笑得出来,景王的思维真是异于常人。
“臣御前失礼,罪该万死!”说着,便再次叩拜在地,态度是无比的恭顺。
拓跋笙本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便也随意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少了些张扬恣意,多了些沉稳内敛的景王,反而让她觉得比之前那个少年将军要危险的多。
“陛下,”子知刚刚被一个侍卫叫了出去,现在又回到了她身边,“太后娘娘派人来找,说是有要事商议。”
“知道了!”拓跋笙微一点头,“回宫吧!”
子知立刻亮起公鸭嗓,“起驾回宫——”
刚刚站起来的景王,只好又跪下,“恭送陛下!”
子知现在很威风,拓跋笙任命他为大内总管,依然与含笑一起伴驾左右。他本姓余,如今,凡见到他的人,都会称他一声余总管。
先帝身边的吴常侍功成身退,自请回了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中常侍一职便是由含笑担任,他本没有姓氏,但别人开口叫他时,都称他为含常侍。这段时间糊里糊涂的,含笑姓了韩。
“陛下,”刚在北宫现身,含笑便急匆匆迎了上来,“翰都尉的密信!”
他说着,将一个封了火漆的信封交到拓跋笙手上。
拓跋笙快速将信件拆开,细细看了。原来,是替豫州四海郡郡守请旨入京。信上还大略说了英王想缓和与朝廷的关系,这个叫郑良的郡守,是来搭桥的。
“回安福殿!”她说着,将信纸叠好,重新放入信封里面,并妥善塞到袖窿里。
她要赶快写一封亲笔密信,送到翰云手里。倘若英王真心实意想要缓和与朝廷的关系,她自然乐意。这是父皇最巴不得的,若能在她手中实现,那就再好不过了。
写完密信,让含笑亲自送出去。京城与豫州,自有一条秘密联络的通道,能以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方式,将信件或者消息,往来传递。
如今,升级为太后的洛氏,已经移到慈安殿居住。
拓跋笙处理完信件的事,才姗姗来到慈安殿。
一番装模作样的请礼问安后,母子双方堂上堂下而坐。
“陛下,最近可有豫州英王府的消息”
拓跋笙处于洛太后下首,看向她时,需抬起头来。然而,她将头刚刚抬起,却又快速低下,心中泛起疑惑。
她知道洛皇后依然在她身边布有眼线,可能她今日接到密信的事,已被她知晓了吧。
好在里面的内容,旁人并不知道。
“今日接到豫州来的密信,英王府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英王府一直都是父皇派密使们在进行监视,洛太后插不了手。父皇去后,她屡次欲拉拢翰云,可密使都尉一职,乃父皇所设,只听命于坐在皇位上的人。
太后非但没得逞,反而翰云为表忠心,主动跑到拓跋笙面前,将太后拉拢他的事情合盘托出。
拓跋笙经常和翰云有密信往来,洛太后从未打探过。因为她知道,拓跋笙是不会说实话的。
可今日却突然把她叫来询问英王府事宜,不用说,拓跋笙便猜到了她几分心思。
只听洛太后道:“英王身边有个易沉浮,听说他阴险狡诈。怕只怕表面上无异样,而暗中策划谋反。笙儿,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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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求见
早在先帝病重期间,洛太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插手朝政。
拓跋笙第一次正式临朝时,鲁郡公及他的党羽竟然以她年纪尚小为借口,当面恳请洛太后垂帘听政。
然而朝中也不乏正值刚毅的大臣,虽然声音微弱,但好歹还是有几个人愿意站出来反对的。
拓跋笙知道,这种时候她就应该顶住压力,于是当场搬出先帝来,“父皇曾教导过朕,决不能让后宫干政。朕以为,让母后过过清闲的日子,在后宫颐养天年才是做子女应尽的孝道!”
话虽然说的有道理,但那些人铁了心的要把政权从拓跋笙的手中夺去,明知道自己的行为相当于悍匪,却还是叫嚷的厉害。
拓跋笙无奈,只好也耍起了老赖,任凭他们在下面吵吵,自己一甩衣袖退出朝去。
然而,这么干也是躲得过初一,却躲不了十五。洛氏一党为了能让太后娘娘掌权,简直是不遗余力,已经连续这么些时日了,朝中大事没办几件,尽是呜呜呀呀的替洛太后请命了。
搞得拓跋笙一上朝,就忍不住头疼。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坚决不松口。既然大臣们都没有旁的事禀奏,那就干脆不上朝了,继续躲着他们好了。
这么一躲,四五日竟然很快就过去了。
入秋了,夏季的炎热渐渐退去。迎着阵阵小风,拓跋笙清闲的在御花园散着步。今日是个阴天,可拓跋笙的心情,却像这秋日的风一样——爽!
然而,秋风送爽,也预示着一场风雨即将来袭。
“陛下!”子知迈着小碎步走到她身边,说道,“五位托孤大臣请旨求见!”
“他们五个都来了”
子知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回答道:“是!”
五位托孤大臣,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家伙。这些人,除侍中高渊外,全部是世代簪缨。又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一个个早就成了老狐狸了。
其中权位最大的是担任太尉之职,又领尚书事的鲁郡公洛玉珏。虽然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国舅,但人家是和太后一条心的,拓跋笙最头疼的就是他。
其次,宣王在朝臣们眼中,也算是德高年劭,颇有些威望。但实际上他却是个胆小怕事的,自他最小的嫡子做了洛太后的养子,便仿佛受了洛太后的莫大恩惠,唯洛太后之命是从。
而中书令申骞,是个既善于阿谀拍马之人。洛家的势力如日中天,他自然是看洛玉珏的眼色行事。
至于御史中丞上官琦,此人虽然官声不错,但他却在拓跋笙与洛太后的权利之争中始终保持缄默,明哲保身。
五位托孤大臣里面,侍中高渊,是最年轻的一个。他出身寒门,性情耿直。在朝中凡看不过眼的事情,都会愤慨直言。也正因此,得以被父皇重用。
不过,他那张嘴可是得罪过不少人。
鲁郡公提议让洛太后垂帘听政时,他当场痛批此事。虽然是十分明确的站在拓跋笙这边,可他出身低微,背后没有倚仗,官职又是这五人中最低的,实在是势单力薄。
所以这场仗,拓跋笙才打的如此吃力。
“陛下,”子知又道,“五位托孤大臣已经被太后娘娘请去了广德殿。”
听子知这么一说,拓跋笙立刻意识到,光是躲着他们,也并不是办法。这便是给了洛太后机会,挖她的墙角。
“摆驾,去广德殿!”
子知:“摆驾广德殿——”
广德殿内,一众大臣正在激烈轩昂的争辩着什么,见拓跋笙到,才纷纷住口,齐齐朝他施礼。
“参见陛下!”
“诸位爱卿免礼!”说完,从他们之间穿过,朝端坐在堂上的洛太后也行了一礼,“参见母后!”
“皇儿免礼,请上座吧!”
拓跋笙看了看所谓的上座,竟是洛太后在上,她落于下首。
不过,她却不能当场计较这些。走到位置上
第86章进展
“陛下,臣不屑于和高渊这种人同处一堂议事。”
拓跋笙扶额,这篇儿他是翻不过去了吗
“洛卿,商议国事要紧,你就不要较真了!”
这话她是板着脸说的,虽然声音不高,却也威严十足。
按说鲁郡公洛玉珏不是那种不会看眼色的人,但却对拓跋笙表现出的愠色视而不见,再次道:
“臣恳请陛下将高渊轰出去!”
这就过分了,同朝为官,竟然要把人给轰出去,不能一点儿面子不给人留吧。好吧,既然你不给人家留面子,拓跋笙觉得,也就不必给他留面子了。
“既然洛卿不愿意与高大人共同议事,那今日便先退下吧。”
洛玉珏愕然,在他看来,哪怕拓跋笙披着的那张皮如何金尊玉贵,终究不过还是一个贱婢。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这个卑贱的婢女驳了颜面。
“笙儿,”洛太后也发话了,“那是你舅舅,你是非要让哀家在这几位重臣面前,颜面无存吗”
“母后,”拓跋笙沉下脸来,“朕贵为一国之君,鲁郡公今日却屡次令朕难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君臣之道吗”
朝中某些善于辞辩的大臣惯用的伎俩是,强词夺理耍赖皮,把对自己不利的话题扯远,只挑别人话中的露洞。其实辩到最后,初始的话题是什么,差不多都忘了。
“你”洛太后卡住了。
看她那样子,很想一气之下离去。但她同时也知道,她一旦离去,则是正中了拓跋笙的下怀。
稳了稳心神,再次摆出端庄的样子,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诸位爱卿此来到底为何就当着陛下的面儿说说吧。”
拓跋笙坐回到她的位置上,敛了刚才的怒色。
“陛下!”担任宗正一职的宣王站了出来,“您已经四五日未曾上朝了,臣等此来,便是要规劝陛下牢记祖训,勤于国事。”
“好啊,宣王的谏言,朕采纳就是了,明日恢复早朝!”
宣王好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小皇帝答应的这么爽快。
鲁郡公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脸上最多的,却是失望。好像他就盼着,今日这几位老臣在拓跋笙这里碰钉子似的。
除此之外的三人,脸上都无异色,齐齐抱拳道:“陛下圣明!”
好了,就这么点儿事儿,解决了就该散了。
诸位大臣相继离开广德殿,拓跋笙也向洛太后施礼告退。
走出殿外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大部分时候,拓跋笙都不喜欢坐在肩舆上被人抬着。这小雨下得还不紧,她也不着急回去,便带着拖拖拉拉的尾巴,慢悠悠的在雨中漫步。
拓跋笙一离开广德殿,洛皇后便立刻遣人追上正要出宫门的鲁郡公。兄妹二人回了洛太后的慈安殿叙话。
“这样闹下去的不是办法,”洛太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连续不断的雨丝说道。“那丫头咬紧了牙关不松口,本宫想从她手中夺权,需要想别的法子了。”
鲁郡公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有说话,显然也感觉拓跋笙是一块十分难啃的骨头。但他还有些不服气,明明是一个卑贱的婢女,却如此命硬。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苍山道人那里找来的天下奇毒,竟也毒不死她。还让云容与云崖子两个道人,联手将毒给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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