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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闭嘴!”夏燃不耐烦地吹了吹过长的刘海,看着安醇这个惹事精从车上爬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臭水摊,找了个地方落脚。

    他这次终于穿了外套,是一件黑色及膝的大衣,脖子上缠了一条红黑大方格的围巾,黑裤子黑球鞋,看起来干净又温暖,一看就知道这次得了家长允许,并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来的。

    安醇抬起头,对着她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还点了点头,后背微微弓了弓,像是鞠了个躬似的。

    夏燃心脏突得一跳,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都什么人啊,非要往我这里推!

    安德一见夏燃停住了,立刻打蛇随棍上,朝安醇勾勾手。安醇跟条小奶狗似的,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跑来了,站在哥哥后面探头探脑。

    夏燃长出一口气,压了压火气,对安醇说:“你来找我干嘛”

    安醇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你不找我。”

    夏燃头上挂了三条黑线:“我不找你,你就找我吃饱了撑得吗老子还要工作,工作!哪有时间陪你这个小混蛋!”

    安德眉尖一蹙,手伸到后面,半圈住躲在后面的安醇,就像个护仔的老母鸡。

    他眼神略沉地盯着夏燃,十分不满夏燃对弟弟说话的语气。他每天当个宝贝宠着的人,怎么能被人这么粗言粗语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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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谁会伴我一生(1)
    夏燃稳稳当当地上了主路,带着安醇往市区方向走。

    安醇回头看了好几次,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这才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骚扰夏燃。

    “你为什么不找我”

    “我叫安醇,不是鹌鹑,这是我的名字。”

    安醇把手伸到怀里,摸出一张纸,猝不及防地挡在夏燃眼前,害得夏燃差点撞上一条在路边撒尿的狗。

    夏燃胡乱地把纸抢过来塞到兜里,练起了忍字,克制住想把后座这人甩下去的冲动。

    安醇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见夏燃收了纸,立刻喜出望外,得寸进尺,像个碎嘴的鹦鹉,不停地发问。

    “你为什么不找我忘了吗”

    “你生气了吗”

    “你吃早饭了吗我吃了。”

    “这个车子好骑吗我可以骑吗”

    夏燃:“……不能。”

    安醇:“为什么不能你骑得挺好的。”

    夏燃:“……我骑得是挺好的。”

    安醇抓起夏燃的衣服闻了闻,问:“你衣服上没有味道了。”

    夏燃:“我昨天刚洗的!”

    安醇:“哦哦,不用洗,挺好闻的。”

    夏燃:“噗!”

    夏燃忍不可忍地刹住了车,车轮在干燥的马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尖鸣,安醇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发觉耳朵被头盔挡住了,便开始去捂夏燃的耳朵。

    夏燃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半侧过头看向后面,大声道:“你有完没完啊!到底几岁了!”

    安醇吃惊地张大了嘴,声如蚊呐道:“二十一。”

    夏燃脖子一僵,慢慢地把头转了回去,咽下一口唾沫,心道,比我还小两岁呢,怪不得这么幼稚。

    她揉了揉脖子,表情复杂地想,真年轻啊,我二十一的时候在干嘛,送快递吗不对,我可能在搬砖呢。

    安醇见夏燃揉脖子,还以为她累了,暗戳戳地伸出小手,刚想替她揉一把,夏燃突然站起来,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居高临下地瞪着安醇道:“你来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安醇抬起头看她,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半晌才说:“不能找你吗”

    夏燃被他眼里若有若无的水光惊得心头一颤,生怕他下一秒又哭出来,只好压着火气问:“你找我能干啥啊我一个送外卖的。”

    她抓起刘海往头顶上一撩,目光下垂,蓦地看到安醇放到车座上的手冻得通红,他像是没有知觉似的,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把手揣兜里暖和一下。

    真他妈过分!

    夏燃烦躁地扒拉开他的手,重新坐下,嚷了一句:“把手插到我兜里!”

    安醇愣愣地照做了,夏燃再次发动电动车,走几米叹一口气。安醇百思不得其解,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直白地问道:“你为什么叹气”

    夏燃:“唉,我一会儿就得上班了,你回去好不好在市区电动车不能带人。”

    安醇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在家等你。”

    夏燃:“……你可别……哎我说,你就不能找别人吗你就没个朋友吗”

    安醇摇摇头,语气降了八度:“没有。”

    夏燃又叹了一口气:“那你平时都在家里干什么啊还可以接着干啊。”

    安醇老实答道:“看书,睡觉,吃饭。”

    这个答案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这个时代还能找到比安醇更乖的乖宝宝吗

    夏燃无语地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车子行到了十字路口,夏燃捏住刹车,车子猛地止住了,安醇毫无准备,手忽地搂紧了夏燃的腰,头撞上夏燃的背。

    安醇搂着夏燃结实紧绷的腹肌,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抽回一只手,放到自己肚子上摸了摸。别说肌肉了,连二两像样的赘肉都没摸到。

    这个发现让安醇黯然神伤,越发自卑。

    自己没有,只好去摸别人的了。

    他果断地在夏燃的腹部又搓了一把,成功把夏燃搓出一身鸡皮疙瘩,浑身触电似的一颤。

    夏燃一把拍在他作怪的手上,三分惊七分怒地说:“你干什么”

    安醇满脸无辜:“摸一摸。”

    夏燃:“手拿出去!”

    安醇只好照做,老老实实地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作妖了。

    “你工作完了会给我打电话吗”

    夏燃一句“我他妈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马上就从嗓子眼里发射出来,艰难地忍了回去,正好瞥见路边的煎饼摊。

    早饭当前,夏燃的心情豁然开朗,车子拐了一个弯,来到了摊子前,夏燃喊了一句:“老板娘来个煎饼!”

    老板娘喜气洋洋地接道:“哎,好嘞!”

    趁着等煎饼的功夫,夏燃再次攒出一点耐心,语气十分和善地建议道:“你想不想吃啊哥哥请你吃煎饼,然后你就回家好不好”

    安醇先点了点头,又拼命摇了摇,抱着胳膊拒绝道:“你总想甩下我。”

    夏燃瞠目结舌地“我”了好几声,还没想出脱身之法,却被卖煎饼的老板娘打了一个闷棍。

    老板娘笑呵呵地接了一句:“这小哥儿眼睛长得真俊儿,你弟弟啊”

    安醇像是突然发现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似的,倏地藏在了夏燃背后,搂紧了她的腰。

    老板娘笑容不变,揶揄了一句:“还挺害羞,你要不要吃煎饼啊,送你一个。”

    夏燃:“……不不不,不用了,小本买卖,我们这就走。”

    夏燃接过煎饼,在老板娘慈爱的视线里飞一般地逃走了,走出这个路口才愤愤地朝着安醇的胳膊拍了一巴掌,说:“真能惹事!”

    安醇撇撇嘴,揉揉胳膊没有吭声,生怕夏燃甩下自己。

    可惜夏燃甩下他的决心比天还高比海还深,除非天上掉下五百万正好砸在她头上,要不然她哪会带着这个惹事精送外卖呢!

    在路过一家奶茶店时,夏燃再次停下了车子,一边嚼着煎饼,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就能带你到这里了,你回去吧。”

    安醇诧异地抬头看她,刚想说什么,夏燃一手做停状,头也不抬地说:“我得走了,带着你没法工作。你要是再胡闹,我现在就扔下你。”

    安醇摇摇头,无助地搓着自己衣角,无法相信自己踌躇两日,跟哥哥磨了好久才得到的放风机会,夏燃竟然这么不珍惜,一次又一次想扔下他。

    他吸了吸鼻涕,头垂得极低,看起来非常沮丧,非常可怜。

    幸亏夏燃早有准备,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拒绝观看安醇卖惨的现场直播。

    她又劝了两句,最后说:“我现在叫你哥哥来接你,你乖乖回家好不好”

    安醇没吱声,又吸了吸鼻涕,手背在眼下抹了两把,终于从车子上下来了。

    夏燃听到身后的动静,不自然地马上把头甩向另一侧,手往奶茶店一指,说:“去里面等着吧,估计要等一会儿了。”

    她听到慢吞吞的脚步声,忽然想起头盔还在他头上,便喊道:“哎,头盔给我。”

    脚步声来到了她身边,她伸出手想要接,头上却猛地遭到袭击,安醇把头盔直接扣在了她脑袋上,方向还错了。她眼前一黑,胡乱地拨了半圈,才又见光明。

    安醇站在光明里,抽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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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谁会伴我一生(2)
    虽然安德恨不得马上把夏燃缠成一只蚕蛹,然后扔到叙利亚的难民营里,但悬于一线的理智仍让他把夏燃叫到医院,听听她到底对安醇说了什么。

    对症抓药,才能药到病除。

    夏燃一手抓着头盔,寻着安德给她的楼层号找了上去。

    她一路跑得飞快,跑出了满嘴的铁锈味,甫一到达目标楼层就不停地咳嗽起来,喘成一只吐舌头的土狗。脚下却仍不敢停,摸着墙一间一间地地找了过去。

    值班的护士见到她二话不说就往里面闯,立刻过来拦她,夏燃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安醇,有这个人吗,我找他。”

    护士狐疑地看着她,想起那个有病没病都常年在医院占座的病人,最后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

    夏燃点点头道谢,然后拖着两条假腿走到了病房门前,一推开门见到安醇安然无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也没盖上个白布什么的,心里一松劲,腿顿时软了,然后她就跪在了门口。

    她的膝盖结结实实地磕在光亮的瓷砖上,咕咚一声巨响,把安德吓得都站起来了,一副何必行此大礼的诧异模样。

    夏燃头上的热汗都忘了淌,心慌慌地想着完了完了,我丢人了,我在安德这个王八蛋面前丢人了!

    危急时刻,夏燃顺势一趴,在地上滚了一圈,仰面朝上,气定神闲地来了一句:“妈的,累死我了。”

    强行挽尊!

    不过这个尊似乎挽得不太好,安德见到她躺在地上的无赖样,鄙夷地横了她一眼,重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靠着椅背,冷丝丝地说:“你跟安醇说了什么”

    夏燃半仰着头看了安德一眼,发觉这人的目光好似要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然后再补贴给自己的弟弟,便有些躺不住了。

    她讪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看着沉睡中仍皱着眉头的安醇,舔舔嘴角,心虚地嘀咕了一句:“我也没说啥啊。”

    安德闻言眼睛立时一瞪,如同训话的教导主任,语气异常严厉地说:“他或许从早上回家哭到了晚上我回家,你怎么能说不知道”

    夏燃心里有个小人已经将安德一拳揍上了天,但是她的真身是个怂货,对此无言以对,眉头紧锁,烦躁地踢了踢床边的桌子。

    安德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地说:“自从他认识你,受了多少刺激。你要是不能好好对他,要是看不起他,请你提前说明。这是我弟弟,他比我的命都重要,你理解吗”

    夏燃不乐意了,挑眉道:“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他你说清楚,我还不迁就他吗要是搁别人,今天我理都不理。”

    安德压低眼皮,像一头蛰伏的豹子,在漆黑幽暗的地方盯着夏燃,可怕极了。

    夏燃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她对不起的是安醇,可不是他安德!想跟她耍脾气,没门!

    她龇牙咧嘴,也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两人旗鼓相当,隔着安醇这条天然的楚河汉界对峙起来。

    突然,床上的安醇不安分地动了动,好像打了一个哆嗦,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德浑身的怒气立刻被扎破了一个洞,表情飞快地收了回去,换上一副担忧心疼的形容,看着床上的安醇。

    夏燃也跟着看了过去。

    安醇歪着头,侧脸对着夏燃,高高拉起的被子几乎盖住他半张脸,夏燃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想替他掖好被子,安德却像个被夺食的猫一样,蹭一下站起来打开了夏燃的手,就差没嗷嗷地叫两声了。

    夏燃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终于忍不住低声骂道:“你他妈有病吧!我就想给他掖个被子!”

    安德白了他一眼,动作轻柔地掖好被子,手指朝着门口一指,肃声道:“如果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请回去吧!”

    卧槽,这么横!夏燃气得想上去揍他一拳,但是一看床上的安醇,还是忍下了火,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真得没故意刺激他,就是哄他回家。你爱信不信!”

    安德看着弟弟的脸,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但是为了安醇的病情,还是忍怒接住了敌方递来的橄榄枝。

    他思索片刻,问:“你说了什么他才哭的”

    夏燃闭上眼睛,强行把思绪拉回今天早上,把安醇碎嘴子的过程跳了过去,又把老板娘逗他的过程跳过,最后想起了安醇下车的一幕。

    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地说:“因为我让他下车回家不至于吧!我真没法带他上班。”

    安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色终于平静了些,说道:“他跟我求了两天,非要去见你,问他原因他也不说,或许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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