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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安德停好车以后,亲自来后座把安接了出去,替他戴帽子拉拉链,推着他的肩膀往里面走,那副小心翼翼的态度,夏燃替胡清波不高兴了。

    她指着两人的背影对胡清波说:“他弟弟这样,你忍得下去”

    胡清波叹息了一声,摸出眼镜来戴上,说:“夏燃,安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听说你对安醇很好,怎么就不能对安多点耐心呢”

    “你拉倒吧!”夏燃鄙夷地看了胡清波一眼,“就他,还孩子!那就是个小恶魔!你知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

    胡清波惋惜地摇摇头,往餐厅里走去。

    他对夏燃说:“我能想象得到。但是夏燃你可能不知道,一般人不会生这样的病的,只有在极其痛苦无法承受的时候才会有人分裂自己的人格,试图躲避看到或者经历的事。而且,往往后来的那个人格更可怜,因为,他因第一人格的痛苦和绝望而生。”

    他深深地看了夏燃一眼,“不要和安吵架了,像安德一样,对他好一点行吗”

    夏燃撇了他一眼,蹬蹬蹬往里面走。

    她本来心里就够烦了,听了胡清波这话更是烦到要爆炸了。

    什么叫因痛苦而生难道安醇不痛苦那么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孩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变成了一个动不动就受到惊吓尖叫的小神经病,这还不够可怜

    但即使安醇再怎么难过,他也没有去伤害安德,更不会试图伤害其他人。他只会哭,会叫,会修建一座堡垒把自己藏起来。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伤害了哥哥,就咬自己的手臂。这样的安醇,让夏燃都觉得心疼。

    可是安呢

    哼!不提也罢!

    夏燃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指了指胡清波说:“你没了解过安醇就别乱说话!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再多的理由都是狡辩,不信你就等着看吧,看看那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胡清波见夏燃的态度铁板一块,只好闭嘴不劝了。

    他们二人进了餐厅,立刻就有领路的服务员走过来,引着他们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又穿过一个种着梅树的小院子,最后来到了样式有点园林风格的小院子。

    院子里面安静的不像话,一点不像个吃饭的地方,夏燃有种误入别人家的感觉。特别是看到角落那一株悄悄盛放的梅树时,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抬起头,寻找安的身影。她看到面前半开的推拉门内,安盘膝坐在一张小桌子前,安德站在他前面,和一个比安德矮一头的微胖中年人说话。

    夏燃和胡清波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中年人立刻用赤果果的眼神打量着他们,目光最后落在夏燃身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嗯,挺好的。”

    夏燃一愣,你这是什么眼神

    安德清咳两声,把胡清波拉了过来,介绍道:“这位我的大学同学,合作伙伴,刘明才。这位是,”他微微一笑,继续说,“是我爱人。”

    刘明才的小眼顿时亮了一倍,在安德肩膀上砸了一拳,含笑道:“你小子还是这么有魄力。哎,怪不得当年上学的时候,那么多班花校花来追你你都不看她们一眼,原来是性别不对啊。嫂子来吃饭,我请了。吃好喝好啊!”

    胡清波被那句“嫂子”臊得老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地看了安德一眼,忙说:“不必这样,其实……”

    安德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不用跟他客气,去坐吧!”

    刘明才笑得花枝烂颤,一抬眼却正好看到目露凶光,阴森森地盯着他看的安。

    刘明才被他看得不浑身发毛,心里很是纳闷这小孩怎么看着这么凶。但很快他就又换上一副笑脸,站在安面前,用一种长辈对小辈的关爱眼神,低头看着他说:“安醇是吧,还记得你刘哥吗当年你离家出走我还替你哥找过你呢。”

    安莞尔一笑:“记得,当年的事我都记得。”

    “记得就行,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哥,你哥真是不容易啊……”

    安德给了他一记眼刀,刘明才的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刘明才打了个哈哈往门口走,草草地说了一句“不够就加,今天我请客了”,然后像是逃跑似的走了。

    夏燃目光扫了这间屋子一圈,发现屋子中间摆了四张小桌子,看起来像是吃饭的地方。她在安旁边的小桌子前坐下了,打量着这间将近三十平米的包厢,说:“这地方挺有意思啊,咱们来吃个饭,连张椅子都不给,让客人就坐在地上吃。”

    安德走到她面前,俯视着一脸嫌弃的夏燃说:“你去坐那边。”他指了指胡清波身边的小桌子。

    夏燃不置可否地晃了晃脑袋,坐过去了。

    等到她往地上一坐,看到正对面离她一丈远的安时,马上明白了安德带他们来这里的用意了。

     




第91章 谁之伤(1)
    “够了!”安德脸色阴沉地打断了安,他一出声,夏燃和安都很给面子地不说话了,屋子里安静地连百米外的街道上汽车行过的声音都听得到。

    夏燃抱着胳膊满脸不耐烦地往那里一坐,瞟了胡清波一眼,示意他快吃,吃完赶紧走人。

    胡清波不知道是没接收到信号还是没能把信号解码,他的视线淡淡地扫过桌上才吃了一半的饭,说:“算了吧安德,不吃就不吃了,有话就开始说吧。”

    安德微微闭着眼睛,抿着嘴,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他的脸色透出类同于连续熬夜的疲惫感,看来这几日被安醇的事折腾得不轻。

    胡清波颇为动容地站了起来,想要安慰一下安德,安德就像和他心有灵犀似的,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对着安说:“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想问安醇又怕他害怕,所以想问问你。你最初的记忆是什么场景,可以如实告诉我吗”

    安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视线从他的眼睛移到他的鼻子,再移到他的嘴巴、下巴,和他松了领带后,领口里露出来的白皙脖颈。

    很奇怪,明明他这具身体和安德同父异母,身体结构和面容又都像父亲,但是每次看到安德他心里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安德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安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近距离地望着安德深邃的眼睛,感觉自己望进了深潭中,不使出力气很难移开视线。

    幸好,他也并不准备看别的东西。

    他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说:“你担心他害怕,就不担心我害怕吗哥。你不希望他受伤,我受伤就无所谓吗”

    安德抓着他胳膊的手松了又紧,说:“我确定你不怕才问你,你老实告诉哥好吗”

    安还想再说,安德打断了他:“我看过你以前写的东西,写在一张很大的纸上,上面总结了十几种杀人的方法,如何下刀不致死却让人倍感折磨。这张纸,你把它藏在了……”

    “哥!”安眼神发狠地瞪着他,“你就没想过那是安醇写的吗我们的字迹都是一样的!”

    安德浅浅一笑:“那张纸是安醇发现的,他看到时吓了一跳,把东西交给我了。从那以后,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再离开家一步,甚至把自己的房间弄成没有光没有灯的样子。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安讥诮道:“贼喊捉贼,别看他是个胆小鬼,其实心里一团黑呢!”

    安德低下头沉吟片刻,视线一偏,和站在对面站不是坐也不是的胡清波对望了一眼,对他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胡清波这次成功地解码了信号,又坐下了。他决心为安德分一分忧,提起一口气,唱起了白脸:“你哥想了解当时的情况,并不是为了刺痛你,更不是为了帮安醇对付你。你和安醇对他来说,都是弟弟。他想帮你们。都快十年了,你难道不想让这件事结束吗”

    “结束”安桀桀一笑,“我,他,还有那个人,不死两个这事就没完没了。他和安醇对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我都要讨回来!”

    夏燃一挑眉,打断道:“他是谁”

    安回身瞪了她一眼:“他是谁你都不知道,凭什么来评判我的作为!都是他,他害了我们两个,都是他,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夏燃挑起一边嘴角笑了笑,刚想骂他两句,安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通红,像一只愤怒的兔子,张牙舞爪地朝着胡清波扑去。在他眼中胡清波俨然成了那个人的化身,不啖其肉吮其骨就难消心头只恨。

    安骤然发难的瞬间,安德和夏燃几乎同时起身。安德就站在安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率先奋力地箍住他的腰和胳膊,夏燃跑过来时发现自己无从下手,安龇着牙还想咬她,嘴里荷荷有声,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

    夏燃只好往后退了两步,两手大张做防备状,暂时让安德处理他弟弟。

    安德把安往后拉了几步,离胡清波远一些,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哥哥不问了,冷静一点。那个人不在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们了。”

    安突然拔高了音量大喊一声:“他还在!你骗我!他根本没死!”

    安激动地脸色发红,脖子上的筋都崩出来了,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疯狂,跳着脚地想要去踢胡清波。

    夏燃冷眼看着他在安德怀里挣扎,趁他不备拿着一块擦手布就往他嘴里塞。

    安被堵住了嘴,不能再叫嚣,气得火冒三丈,跳得更厉害了,看那架势,简直具备了跳高选手的资质,只要安德一松手,他就能弹到房顶上去。

    他就像个天生的运动健将,和安醇那种一心垒墙的建筑工人完全不一样。

    安德看着安气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心生不忍,犹豫地说:“别,别这么对他,拿下来。”

    夏燃却一点不留情地弯腰抱住了安乱蹬乱踢的腿,安就像一条破麻袋一样被安德和夏燃联手制住了一头一尾。

    夏燃哼一声:“不堵着嘴,让他去咬胡清波吗”

    安德看了看胡清波,胡清波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安德能看到胡清波的脸色有点苍白,显然刚刚也受了点惊吓。

    安德衡量半晌,脸色划过一抹痛色,斩钉截铁道:“拿开!”

    “卧槽,你……”

    夏燃倒抽一口凉气,嘴唇蠕动,磨了磨牙,心想你还真是舍得。但最终还是把布抽掉了,然后站在胡清波面前,挡住了安犹如实质的仇恨视线。

    安咳了好几声才再次说话,声音有点哑了。

    他说:“你们,都是帮凶,都是帮凶!”

    他心如擂鼓,呼呼地喘着粗气,好像没什么力气了,身子发软,半瘫在安德身上。

    安德痛心疾首地劝道:“我知道你恨他,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

    安气喘吁吁地扭头看着安德,安德露出一个苦笑,但是下一刻安突然发力,竟然挣开了安德的手,朝着胡清波扑去。

    幸好还有夏燃挡在他们中间。

    她一见安扑来,就握紧了拳头,打算把他一拳打蒙,一了百了。

    可是安却一点不按常理出牌,他脚下一滑,竟然掉了个方向,原地漂移一步,转向了门口,看起来是想跑出去。

    他一转身,再跑出两三步,就会对上一扇可有可无的木质推拉门,无论是踢是踹都很容易对付。出了门是一个不足十米长的院子,再穿过一个走廊,他就来到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现在正好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外面热闹的很,只要他跑进人群里,再想抓他就不得不动用一些暴力的手段了。

    夏燃对此无所谓,她已经认定安是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暴躁人士,干脆让他求仁得仁。

    但是安德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像上次那样伤了他才把人控制住,他眼神一寒,猛追了一步,与此同时夏燃也反应过来了,伸出一条腿,打算给安使个绊子。

    然而,他们俩谁都没来得及碰到安,这个身娇体弱但是有大大的梦想和计划的小恶魔却自己摔倒了,还差点劈了叉。

    他重重地砸在门口的软垫上,把下面地毯上的陈年老灰都惊动了,灰尘扑簌簌地乱飞起来。

    这变故来得太快,夏燃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跑到了安身边,旁观他颤抖着试图爬起来的全过程。

    夏燃哭笑不得,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跟她夏燃拼反应和体力,作死啊!幸亏他自己扑地上了,要不一会儿她出腿,安摔得更惨!

    她弯下腰,拎着他的后脖领把他翻了一个面,一见到他那张脸,脸色骤然一变,一把把安从地上拉了起来。

    安好



第92章 谁之伤(2)
    往医院走的路上,刘明才终于想起了正事,拉着夏燃问了一句:“小兄弟,安德他弟弟鼻子怎么破的吃饭吃的好好的,鼻子怎么就破了呢饭不好吃”

    夏燃冷静地回答:“天干物燥。”

    刘明才愣了一愣,接受了这个答案,跟着夏燃和胡清波往里面走。

    他们在急诊室外面一排长长的椅子最外边,找到了安和他哥哥。

    和走廊深处不时有一堆人呼啸而去的场景不同,这二人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还有些悠闲的意思。

    安德一手揽着安的肩膀,半是保护半是防备。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微微皱着眉头说:“嗯,钱进说没事,对,现在已经不流血了。”

    安德说着对着安的脸又确认了一遍:“是,摔了一跤,其他地方没事。鼻子真没问题好的,我有点担心,流了很多血。好,打扰您了。”安德在安肩膀上拍了拍,话题转了个弯,跟电话里的人寒暄起来,说不能去家里吃饭了。

    安全然没有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他顺从地倚着安德的肩膀,像个流着鼻涕的小孩似的,用袖子抹了把脸上干涸的血迹。

    他今天穿了一个白色的羽绒服,现在洁白的衣袖上已是血迹斑斑,像一朵朵绽放在雪地上的腊梅。他眼神冷漠地盯着对面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墙壁,语气却是说不出的缱绻和倦怠,说:“哥,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安醇呢”

    安德放下电话,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主张:“你和安醇都是一样”,说完一抬头,就见到了站在外面的三个人。

    夏燃和胡清波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只有刘明才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知道这事有多大,笑得一脸贱样。

    看到胡清波的一刹那,安德愣一愣,拉着安站了起来。可能是想到了自己把刚认过爱的爱人扔后脑勺后面了,他神情有些尴尬,解释道:“安没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夏燃,清波,你们先……”

    “我们没事。”夏燃走到他们面前,冲安德使了一个眼色,轻声说:“快去解释解释吧,他交给我,正好我也有话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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