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易爆易挥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如归去兮兮
安德犹疑片刻,夏燃攥住了安的胳膊,催安德快去。
安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他奋力地挣扎起来,偏过头狠狠地瞪着夏燃这个搅屎棍。夏燃漫不经心地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直把安拍得牙齿打了个颤。
安到底没顶住夏燃另类的泰山压肩方式,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夏燃俯身对他说:“别动啊,我可不是你哥。你要是淘气,我就揍你。”
她龇着一口小白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还抽空冲想过来问问情况的刘明才笑了笑,“我照顾他就行了,你们先聊。”
刘明才做了一个擦鼻涕的动作,果然掂起脚,乐不颠地跑去当电灯泡了。
安气得七窍生烟,阴狠地盯着夏燃的脸,说:“我要杀了他!”
夏燃咋舌道:“你跟他哪里来的仇你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安嘴唇激动地哆嗦,看着胡清波在安德面前带着温笑的样子,气得要炸了肺,狠狠地说:“你懂什么!我要杀了他!杀了安醇!杀了那个老东西!”
“老东西是谁”夏燃在他身边坐下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不让他动弹。
安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忽然扬起胳膊,用手肘撞向她的肋下。夏燃眼睛一闪,飞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安被迫和夏燃脸贴脸地对上了。
夏燃的脸色一点看不出生气,反而带着探究的神色打量着他:“同样一张脸,怎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呢老东西到底是谁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安咬牙切齿地用头撞向夏燃,夏燃往后一仰,决心不能再跟他客气了。她把安拧了半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把他两条胳膊扯到身后用一只手抓住,另一条胳膊箍住他的腹部,手搭在他腰上。
安眼睛一瞪,很快愤怒地挣扎起来。他就像条游鱼在夏燃怀里游动,但是手和腰仍然被控制地死死的,半分都动弹不了。
安惊呆了,夏燃这个小瘦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手像是最坚固的金刚石做成的镣铐,锁得他手腕都发疼了。
夏燃在他侧腰上轻轻地拍了拍,望着不远处那仨人,笑嘻嘻地说:“别白费力气了。你连我都解决不了,还想杀别人这社会没这么简单的,小王八蛋。”
安恼羞成怒地用头撞向夏燃的肩膀,夏燃稍微往后退了退,报复性地在他腰上使劲捏了一把,把安捏得表情扭曲了一下。她说:“你有这个力气,不如告诉我你想报复谁,要是燃哥心情好,没准就替你解决了。”
安阴岑岑地笑了笑,讽刺道:“就凭你安德都解决不了,我凭什么信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哎,我艹。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我是安醇的保姆了啊!”
夏燃刚想敲打敲打他,安德忽然心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立刻被二人的体位吓了一跳。
只见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安后背靠在夏燃胸前,夏燃的手还环着安的腰,这姿势竟是说不出的亲昵。当然,你得先忽略安怨毒的表情。
安德不放心地走了过来。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发现了这个姿势的玄机——安两只手都不见了,应该是伸到身后了。
再一看夏燃游刃有余的样子,安德停下了脚步。
夏燃两手都占着,只好用下巴指了指胡清波,说:“你们继续聊,这里有我呢,没事。”
安忍不住破口大骂:“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蠢货!安醇绝对不会回来了,你死心吧!臭变态,死同性恋……”
“嗯你说什么”夏燃目瞪口呆地看着安的后脑勺,她隐隐明白了什么,又不是特别明白。
她望向安德,发现安德好像也不明白,而且他一听安骂了最后几个字,脸色不怎么好看。
安德回身对着胡清波和刘明才说了几句,然后走到夏燃面前,说:“我们回去吧。”
安像个疯子似的扭动身子,吼道:“我不回去!放开我!”
安德狠下心来,对夏燃说:“带他上车。”
夏燃开开心心地嗯了一声,把安撅起来往外推。他们经过胡清波和刘明才时,安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
他两手被控制,腿虽然长但也没超脱人类的极限,所以连胡清波的衣角都沾不到。于是他气沉丹田,不得已使用了终极武器——口水。
“呸!”安朝着唾了胡清波一口。
虽然胡清波不在安口水的射程内,但是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连自诩见多识广朋友遍天下的刘明才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哪里是个人,明明就是个神经病!不对,一个有操守的神经病也不会干出这么羞耻的事。
夏燃都替他躁得慌,咬着牙在他腰上又捏了一把,这一下肯定有点疼,安跳脚跳得更厉害了。
夏燃用膝盖在他屁股蛋上重重地顶了一下,骂道:“你要不要脸啊,多大了还学小朋友吐唾沫,注意点个人卫生行吧!你不要脸安醇还要脸!你丫的给我老实点!”
安一见几个人都被他恶心到了,不由地大笑起来。
安德脸色难看无比,听着安放肆又刺耳的笑声,低声解释了一句:“他今天有点不开心。”
刘明才像当年那样识趣地打了个哈哈,没有再过问,倒是胡清波仍然不放心,建议道:“要不要去医院,我以前的同学在这方面有研究……
第93章 谁之伤(3)
不知是不是夏燃的警告起了作用,安在后面的一个小时内安静得像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笔挺地躺在因为他而买的沙发上,一句话都没说。
夏燃乐得清闲,翻身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晚上十点三刻后,带着一身酒气的安德回来了。
他甫一进屋就揉了一把脸,四下寻找夏燃和安的踪迹。绕过玄关后,他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安,以及他手上的绳子。
安德深吸了一口气,他带着点烦躁对夏燃说:“为什么捆他”
夏燃冷着脸没有说话,安德懒得跟她计较,走过去亲自给安解开了。
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红酒酒香,微微低下头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来自洗发水的清新味道。
安迟钝的感官因为嗅觉的开工被一点一点唤醒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低头耐心解绳结的人,轻轻地叫了一声:“哥。”
他的眼中泪光闪闪,巴巴地看着安德,再配合这声示弱口气的“哥”,让安德本就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反应迟缓了片刻。
安德摸着安的脸,激动地说:“安醇,你回来了”
他把安扶起来,紧张兮兮地检查手腕有没有被绳子磨破皮,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发现安安然无恙后,他松了一口气,把安按到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夏燃失声道:“他不是……”话说一半,安回过头对着她冷笑了一下。
那笑容像是冷血动物拖着黏腻的体液在皮肤上爬过,真叫人毛骨悚然。
夏燃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心说安德的酒品也不咋样啊,一喝醉酒也会失态!
她拍拍安德的肩膀:“安老板,他不是安醇,你醒醒。”
安德大梦初醒般抬起了头,盯着安的脸又看了看,迟疑道:“是吗”
安又恢复了那种阴岑岑的样子,他推开安德,站了起来,俯视着安德的脸,说:“果然,你讨厌我。”
安德摇摇头,满脸疲惫地说:“没有,别多想。晚饭吃了什么,我给你带了蛋糕……”
“不!”安愤懑地大吼一声,“别装了!我不喜欢蛋糕,不喜欢甜食,我也不喜欢榴莲!我不是安醇!”
安德被这一连串的不打击得脑子懵了片刻,慢慢地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好脾气地说:“不喜欢就不吃了,没关系,我以为你喜欢蛋糕才买的。”
“不。”安退后几步,指着夏燃说,“你们,你们……”
话说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冷漠的夏燃,无情的哥哥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情是以前没有过的悲愤。
夏燃冷哼一声,面对安的表演,她无所谓地晃晃脑袋,说:“我回去了,明天上午还是老时间过来,但是下午我想请假,毕竟除夕了哈,安老板,我家年货还没买全呢。”
突然,刚刚还仿佛被安德伤透了心的安猛地站了起来,在安德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扑到了他的身上,把他压在沙发上。
他抓着安德的衣领,用尖利的声音咆哮道:“是安醇害了我!你为什么不怪他,为什么”
安德被他喷了一脸愤怒的唾沫,呆呆地看着他,一点反应都没给,好像吓傻了。
但是夏燃已经奔了过去,拗起安的衣服,试图把他从他哥身上扒下来。
安的衣领被拉得很长,手却还执迷不悟地抓着安德的衣服,憋得脸红脖子粗,粗声粗气地低吼着:“我做错了什么都是他!”
“松开!”夏燃把安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冷言冷语道:“你还狗急跳墙了是吧!想跟你哥动手想再捅他一次放手!”
最终安德付出了一颗扣子的代价,在夏燃的帮助下,摆脱了安的手。
只是他的精神遭到了重大打击。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衬衫皱成了一团,发型也被压垮了,睁着一双困惑又震惊的眼睛看着被夏燃越拖越远的安,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安醇怎么会害了你”
夏燃心浮气躁地说了一句:“别理他,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不夏燃你等等,”安德站起来,使劲按了按眉心,说,“安,你刚刚说什么”
夏燃只好松开了他,让他站好。
安看着安德的样子,先是一通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指指夏燃,又指指安德,说:“坏事都是我做的,安醇最无辜,最可怜是不可笑,笑死我了!那张纸有安醇一半的功劳啊,哈哈哈!意外吧!”
夏燃蹙起眉,她看着安癫狂的背影,很想给他来上一脚。
她忍着气说:“安醇怎么会写那种东西,他充其量就能给它画一圈花边,写一句‘太可怕了’。”
安回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吼道:“你知道个屁!”
他转过身,朝着安德走了两步,笑得表情都扭曲了,说:“你不是问我最初的记忆是什么吗,我告诉你,是安醇他和那个老东西……”
“不要说了!”安德突然脸色一变,冲到了安面前。
他抬起手,试图捂住安的嘴,被安躲开后,他竟按着他的后背,把他推到了墙上,死死地堵住他的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安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剧烈地挣扎着,但是安德的态度更强硬,甚至比夏燃拿绳子捆人还要不讲情面。
这一幕让夏燃也吃了一惊。她之前吓唬安的话,是她杜撰的,以这么多年来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为蓝本做出的猜测。
但是安德的情况不同,安醇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别说换了个人格了,就算他做了再过分的事,没准都会选择原谅他,任劳任怨地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可是现在安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好像真得受够了顶着安醇的皮囊为非作歹的安,想要把安活活憋死。
安被憋得连眼皮都红了,额头上青筋暴突,抓着安德的手想移开它,但是敌不过安德的力气,安德的手就像是一枚尖锐的圆头钉,把他钉在了墙上,让他的挣扎看起来像是蚍蜉撼树。
精神混乱的安德也根本不在意这小小的攻击,他只是神情僵硬地看着安。
在几秒钟后,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再挣扎,不再呜咽,手也垂了下去。
他轻轻地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抖了抖,最后缓缓合上眼皮。生理性的泪水缠绕在睫毛根底,到底没流下来,只是湿润了通红的眼角。
眼见着一场教训不听话弟弟的家庭教育快要变成了失手杀人,夏燃心说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安德推开了。失去安德力量的安,立刻顺滑无比地贴着墙溜了下去。
她顾不上分辨到底是安的苦肉计,还是安德的突然失控,动作熟练地把安捞了起来,在他脸颊上拍了拍,唤道:“喂喂,别装了,醒醒。”
安偏过头,面对着墙,很快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浑身发软,只能靠夏燃的支撑翻过身,趴在她的胳膊上咳嗽得惊天动地。
夏燃拍着他的后背,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她还没试着安慰过安,因为这小东西的心思比女人心还深不可测,举止又不合常理。而且安怎么会需要人安慰他最特么需要的是毫不留情地鞭打好吗
可是安在咳嗽了七八声,胸腔突然猛地一提一放,夏燃的胳膊就贴着他胸口,对他的异动感受非常强烈。
她下意识地停住了拍打他后背的手,然后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呕吐声,接着鼻腔里就感受到了酸和苦的味道。
安把晚饭吐出来了。
夏燃愣住了,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安德扑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他好像刚刚醒过来,愧疚地摊开了手,往安这边移了几步,说:“我明白了,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在医院”
了解人格分裂发生时的情景对于病人非常重要,只是安醇是个一点就炸的样子,所以他不敢问,只能猜。他只能默默打算着,哪天通过什么路经知道了这个关键的时间点,然后配合医生的治疗手段,慢慢修补安醇的创伤。
安德第一次见到安醇不正常的
第94章 日日年年(1)
夏燃心里一惊,刚刚安咳嗽到呕吐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小心地替奶奶顺气,问:“怎么还咳嗽呢药吃了吗”
乔女士勉强止住咳嗽,在她手上拍了拍,安慰道:“吃啦,睡了半个下午,好多了。”
夏燃:“那怎么还咳嗽呢明天去医院看看去吧。”
乔女士不以为意地说:“看什么医生,咳嗽两声又不是大事。过了年再说吧。你郝婶送了点肉过来,我也切不动,正好明天你在家,把饭都收拾出来吧。”
夏燃应下了这做年夜饭的差事,做饭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味道就不要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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