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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书之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拂衣远去

    “咦,有人!”

    正就在他以为今夜难免露宿山林的时候,转过一处山弯,忽然看到前面百余丈外,有点点亮光透出,影影绰绰能看到是几栋房子。

    赵拂衣加快脚步,向光亮处走了过去。

    荒野露宿绝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他身怀高明医术,善于调理身体,不至于大病一场,事后也会头疼好几天,无论前面是什么地方,只要能有间屋子,就比睡在外面强。

    至于主人家会不会同意,这世道有银子开路,还有办不成的事么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来到光亮处。

    眼前是一座破败的庙宇,正面一座大殿,斗拱飞檐,坐西朝东,看得出当初建成时气势恢宏,如今却已残破不堪。

    大殿上方挂着一块木制牌匾,写着“石将军庙”四个大字,原本的鎏金大字与黑色底漆都已脱落,看起来斑驳陆离,露出朽木本色,两侧的偏殿更是破败不堪,连庙门都被人搬走了。

    大殿的门窗倒还在,紧紧闭着,光亮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出,似是有人在里面烤火,时不时还有低低的马嘶声传出,看来也是过路的客人。

    赵拂衣听了听,里面没什么特别动静,迈步来到门前,轻轻叩门三声,也不等里面人答应,便将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

    反正也是荒野破庙,大家都是过路之人,告知一声就是,也不需要什么人同意。

    吱……

    腐朽的庙门发出令人耳酸的摩擦声,艰难的向两侧打开,借着开门的功夫,赵拂衣的目光飞快地从大殿扫过。

    迎面而来的是一尊神像,足有一丈多高,原本刷着金漆,可惜年久失修,金漆已经脱落干净,只剩下黑灰色的泥块,看起来不但没有半分庄重的感觉,反而有些阴森恐怖。

    在大殿的西侧,拴着一匹青鬃马,身长体健,精神抖擞,皮毛发亮,从头到脚没有半根杂毛,竟是平时仅见的好马。

    大殿的东侧,坐着一个人,身前燃着一团篝火。

    这人戴着一顶箭竹斗笠,裹着一件赤色长袍,肤色白皙,身形瘦削,坐在篝火前面取暖,听到推门声,转头瞧了赵拂衣一眼,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在他腰间悬着一柄三尺长剑,剑锋狭长,没有剑鞘,剑刃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红色,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赵拂衣的目光落在这柄剑上,顿时明白,这人恐怕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好客。

    不过,他也没什么




六、杀人何尝问道义
    夜渐深。

    窗外雨越来越大。

    黑云笼罩了整个天地,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山野之中,大雨倾盆,万物归于寂静,只能听到“唰唰”的雨声,不断冲刷着世间万物,带走最后一丝暖意。

    石将军庙的大殿里面,燃着一堆篝火,这是方圆十多里仅有的一点温暖。

    大殿西侧,两匹马凑在一起,彼此间以眼神交流,偶尔打个响鼻,真挚地分享吃草料的心得。

    大殿东侧,五个人围在篝火前面取暖。

    一炷香的功夫之前,赵拂衣进入石将军庙,遇到正在烤火的阎森。

    在此之后,庙里又来了三名年轻男女,等他们安顿好马匹之后,阎森再次张口,邀请她们一起取暖。

    一番简单的相互介绍,赵拂衣这才知道,这三名年轻男女中,身份最高的是穿鹅黄轻衫的女孩,姓许,名叫白露,其他两人都叫她大小姐,随她一起的是丫鬟小圆,另外那名男子叫做张锐,是三人中的护卫。

    天寒地冻,冷气森森。

    阎森邀请一起她们烤火,许白露自然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其他两人也就没有反对,一起围在篝火前面。

    夜色越来越深,仅有的一点火焰,驱逐着寒冷。

    赵拂衣不断翻动火上的风干野兔,在多种佐料的调剂下,烤肉的焦香越来越浓,回荡在整个大殿里面,引得丫鬟小圆不住地咂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大小姐,你说这石将军庙怎么这么破这离长安城不远,又在往来的大道上,长安知府就没想着把这里好好修一下,省的有碍观瞻,也让大家有个落脚的地方。”

    丫鬟小圆坐的无聊,忍不住找了个话题。

    “你误会了,韩智明不是不想修,是不敢修。”

    许白露笑着说道,她口中的韩智明正是长安知府,四品黄堂,起居八座,只是听她的口气,对这位韩知府也没有多恭敬。

    “不敢修?为什么”

    小圆瞪大眼睛。

    “因为这位石大将军并非凭空虚撰的神仙,而是确有其人,小圆,你猜这位石大将军是谁,猜对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许白露笑着说道。

    赵拂衣微微一怔,转头看向神像,初来此地,人地两生,没想到这尊神像竟是为真人所立。

    或许是因为有修行人的原因,这方世界对庙宇的约束比前世严苛的多,穿越到此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给真人塑造金身。

    “大小姐,你可真考住我了,我只知道一个石将军,就是咱们大魏开国第一名将、飞云阁二十四功臣之首、郑国公石万仞,可是这地方这么破败,不可能是为他修建的庙宇,大小姐,你就直接告诉我嘛!”

    小圆吐了吐舌头,摇着许白露的胳膊撒娇。

    许白露笑而不语,没有继续细说。

    赵拂衣听到这里,忽然笑了笑,说道:“道左相逢,也是有缘,这只野兔是秦岭山中打到的,小小野味,不成敬意,还请许大小姐笑纳,填饱肚子,好讲故事,也让在下长长见识。”

    说完,撕下一块又肥又大的兔腿,递给许白露。

    许白露微微一怔,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赵先生,小圆刚才已经猜对了,这里就是石万仞大将军的庙宇,故事本就该讲的。兔肉就不必吃了,我们自家带着点心。”

    “呵呵!”

    赵拂衣一笑,收回兔腿,脸上倒也不尴尬,一口叼在嘴里,转手又撕了几块焦香的兔肉,分别递向其他几人。

    阎森、张锐全都摇头,各自找了借口,全都没有接下。

    唯有丫鬟小圆瞪大眼睛,留着口水,恨不得一口吞下,只可惜许白露没有接,她也不敢擅自接下,只能含着口水,忍痛拒绝。

    江湖险恶,小心为上,不懂这道理的人,八成已经死了。

    荒郊野岭,道左相逢,陌生人递来的兔肉,这世上已经没几个人敢吃了,至少在座其他几人都不敢吃。

    赵拂衣见几人都不肯吃,呵呵一笑,放口大嚼起来,不顾吃相难看,直吃的满嘴流油。

    其他人坐在一旁,倒还罢了

    丫鬟小圆闻着兔肉的焦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看来是个十足的吃货。

    ……

    “大小姐,你还没说石将军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丫鬟小圆强忍着不去看赵拂衣,转头去问许白露。。

    “这座石将军庙,确实是为石万仞将军修建的,为的是护佑石大将军在天之灵,香火永存,神灵不灭。”

    许白露说道。

    “石大将军可是开国第一功臣,庙宇破败成这个样子,朝廷怎么不管”

    小圆不解问道。

    “这是因为开国不久,太祖仍在的时候,石大将军卷入一起震惊朝野的大案,满门抄斩,没有留下一丝血脉。”

    “直到十多年后,高祖当了太上皇,太宗即位,发现当年那桩案子竟是一桩错案,这才为石大将军沉冤昭雪,可惜此时石大将军已无后人,便修了这座庙宇,聊表心意,不然,你算一算,大魏王朝虽大,功臣宿将无数,还为谁修过庙宇”

    “等到数十年后,太宗归天,高宗即位,又认为石大将军虽然冤枉,却也有错,不配享受金身香火,只是这庙是太宗立的,不好拆除,因此只是撤掉了看护庙宇的人,却没有拆庙,这才成了一座荒野古庙。”

    “小小一座庙宇,汇聚了高祖、太宗、高宗三位陛下的心思,其中是非对错,又有谁敢评断,区区一个韩智明,岂敢擅做主张,若是稍有不慎,十条命也不够填的。”

    许白露叙说的这段往事,事情虽不复杂,却牵扯极多,其中还有朝廷秘闻,端的是引人入胜,赵拂衣听得津津有味。

    “可是……戏台是不是说过么,石大将军立下十大功劳,高祖给他赐下丹书铁券,只要不造反,就可以免他十次死罪,为什么……”

    小圆更加不解。

    “石大将军正是因谋反之罪,才落得满门抄斩。”

    许白露说道。

    “啊石大将军造反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没听说过”

    小圆一声惊呼。

    “那是石大将军虽是以造反论罪,却没有真的造过反,当初



七、我说了算
    夜雨急骤,寒风猛烈,吹的窗棂“哗哗”作响。

    冷风透过窗户缝隙,“嗖嗖”吹进庙里,篝火随风倒伏,令人不禁滴溜溜打个寒颤。

    只是寒风再冷,冷的也是人身,言语冷的却是人心。

    阎森一句话,瞬间把大殿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找死!”

    张锐眉毛一挑,霍然起身,拔出长剑,护在许白露身前。

    身为许白露的护卫,他自进入大殿之后,很好的遵守着护卫的职责,一直没怎么说话,默默坐在许白露身边,但这并不是说他性子沉稳。

    与此相反,他方才十七八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只是为人冷傲,轻易不愿张口,这才一直没有吱声。

    “啊!”

    小圆也被阎森的话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缩到许白露身后。

    许白露倒不惊慌,脸上甚至依旧带着笑容,问道:“阎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来长安杀家父刚才听先生提到陛下,难道是从神都来的”

    “呵呵,许大小姐这份心性修为倒是不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很有令尊许山的遗风。”

    阎森笑了笑,接着说道:“实话实说,也不瞒你,你爹上月进京,做了件让陛下很不愉快的事情,宫里的哈总管知道后很生气,找到我的头上,让我来取他性命。只是没想到,还没进长安城,就先遇见你了,运气倒是不错。”

    “哦,阎先生说的是司礼监五大总管之一的哈兰卫”

    许白露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不错。”

    阎森说道。

    “敢问阎先生,要杀我爹到底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哈总管的意思”

    许白露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么,强者杀人只凭心意,对于许山来说,是陛下要杀他,还是哈总管要杀他,有什么区别,他有的选吗”

    “我明白了。”

    许白露微微点头。

    阎森笑了笑,舔了舔嘴唇,说道:“好了,该说的也说了,你们几个要想痛快上路,就自己抹脖子吧,要是还想动手,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好大的口气!”

    不等许白露再说话,张锐已经忍不住说道:“区区一个宫中太监的走狗,也敢如此狂妄,问过我手中长剑没有!”

    听到“走狗”两个字,阎森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声音也冷了下来:“好心给你们自尽的机会,居然不珍惜,这世道真是好人难当。”

    “放屁!”

    张锐大怒。

    “不知死活的东西,看看这个吧!”

    阎森摇摇头,从怀中取出块手掌大小的令牌,在几人面前晃了晃。

    这块令牌是黑铁打造,宽约二指,长约五寸,令牌一面朝外,篆刻着一个“玄”字。

    看到令牌的瞬间,许白露脸色忽然变了。

    刚才阎森无论怎么说,她始终不慌不忙,完全不在意阎森的威胁,直到此刻,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玄!机!台!”

    张锐一字一顿,说出了令牌的名字,脸上也露出了浓浓的恐惧之色。

    阎森微微冷笑,看着两人惊怒交加的眼神,露出得意的表情,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

    “玄机台是什么”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忽然有人张口打破了这种气氛。

    几人低头看去,问话的正是赵拂衣,只见他两手油腻,嘴里还嚼着一块油汪汪的兔肉,眼神充满了好奇。

    “倒忘了你还在这。”

    阎森瞧了一眼,便没有再看他。

    “冤有头,债有主,这位兄弟与家父并无关系,还请先生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许白露忽然说道。

    “许大小姐真是心善,这种时候还想着别人,你就没想过,玄机台出手,什么时候留过活口”

    阎森笑着说道。

    许白露默然不语,脸上露出一丝黯然。

    “这个……能不能先说说,玄机台到底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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