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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书之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拂衣远去

    “客官要这么说,那我就不推辞了。”

    店小二嘻嘻一笑,挥手让其他人先退了出去,自己也不客气,转身坐在赵拂衣身旁。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两人边吃边聊。

    无论是江湖,还是市井,酒馆里的伙计都是见的人最多,消息最为灵通的。

    这名店小二也不例外,对长安城已经熟悉到了极点,上到内城各大世家,下到外城几家帮派,远到下辖六县,近到门前野草,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赵拂衣有心打探,店小二又极为健谈,说到后面,往往赵拂衣说上一句,店小二便能说十句。

    一顿饭的功夫,他对这长安城已经极为了解,再不是两眼一抹黑。

    “客官,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前院招呼,就不打扰了。”

    店小二酒足饭饱,起身就要离去。

    “且慢,我还有件事情,想打听一下。”

    赵拂衣笑道。

    “客官请讲。”

    店小二点点头。

    “咱们长安城,可有什么地方适合开医馆”

    赵拂衣问道,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到长安城之后,打算开家医馆,一来安身立命,省的坐吃山空,二来掩饰身份,否则,一个人在长安闲逛,迟早引人注意。

    “哦,客官原来是位大夫。”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咱们长安城有一百零八坊,地方倒是不少,要说开医馆嘛,最好是去光德坊,这地方西临大魏西市,东临朱雀大街,是做买卖一等一的好地方,客官要是有钱,能在这买一处铺子,那是最好不过,不过,这地方寸土寸金,铺子又极为抢手,一般人很难买到,除非……”

    说到这里,店小二有些吞吞吐吐。

    “除非什么”

    赵拂衣掏出一块碎银子拍在桌上。

    “也没什么,光德坊是‘铁枪会’的地盘,除非他们龙头老大“铁枪白马”齐武臣点头,不然很难买到。”

    店小二随手抓过银子。

    “明白了。”

    赵拂衣点点头。

    ……




十、虎皮(上)
    光德坊是长安一百零八个坊市中最为热闹的几家之一。

    不过,再热闹的坊市,也有僻静之处,就好像再明亮的火把,也有照不到的阴影。

    通常来说,光照越强,阴影越深,俗称灯下黑。

    赵拂衣跟着老账房离开街边铺面,三拐两拐,错开人流,进入一条小巷,穿过小巷,又拐过一处幽深巷道,巷道尽头,终于看到一座僻静的宅邸。

    这座宅邸修建的很不错,门前两座石狮子足有一人多高,看得出宅子的主人很有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门前是两扇黑漆大门。

    大魏王朝,等级森严,这点体现在每一个细节里面,就拿大门来说,只有皇族、官员的宅邸可以用朱漆大门,此外,就算你富可敌国,只要没有功名,也万万不可刷成朱红色,否则,就是逾制。

    老账房腿脚不慢,这一路走在前面,此刻到了终点,先一步叫开大门,等赵拂衣进去。

    “看来贵主人真是买卖人。”

    赵拂衣站在门前,却不着急进去,指着两扇黑漆大门笑道。

    “那是自然。”

    老账房说道。

    “贵主人能在长安城买得起这么大的宅子,想来生意做得不小,怎么没捐个功名”

    赵拂衣接着问道。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有人说,有钱能让磨推鬼。

    朝廷等级虽然森严,但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也要网开一面,有钱人只要愿意花些银子,捐个虚职还是可以的,黑漆大门也可以换成朱漆大门。

    “这个……”

    老账房愣了一下,随即解释:“我家老爷说了,捐的都是虚职,也就担个虚名,没什么实惠,没有必要。”

    “贵主人果然是个实在人,佩服,还不知贵主人如何称呼。”

    赵拂衣笑道。

    “老爷姓齐。”

    老账房答道。

    赵拂衣点点头,向四面望去,只见四下幽静,不见人影,悠然说道:“这地方果然僻静地方,齐老爷选的好地方。”

    “我家老爷一向喜静不喜动。”

    老账房解释说道。

    “好。”

    赵拂衣洒然一笑,没有再多问什么,跟着老账房,大步走进院门。

    这座宅邸外面打扫的很整洁,里面布置的也很精美,一草一木都是有些来历的稀罕物,一砖一瓦都是巧手工匠打造的上品。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座宅邸确实不小,少说也有三进,过了头进院子,来到二进院子,见到院子正中有一方池塘,里面养着些锦鲤,摇头摆尾,煞是可爱。

    稍显不足的是,院子里稍显冷清,四下里没什么人,两人从进门至今,除了门口的看门人,再没遇到第二个人。

    据老账房说,这是因为他家主人准备回江南,先期已经有一批人手押运粗重东西回去了,他家主人因为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这才耽搁下来。

    两人进入二进院子后,老账房告辞一声,先去后院禀报,泡了一壶好茶,留赵拂衣一人在正堂歇息。

    赵拂衣独自坐在正堂之中,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过了足有一刻钟,还不见老账房回来,他正要起来走走,忽然有一阵琴声从门外传来。

    这琴声弹的不错,琴音清脆,曲中含情,一声一声撩人心弦。

    赵拂衣听完一曲,发现老账房还没回来,耐着性子又等了一阵,琴音再次响起。

    “看来不按剧本走,去见见弹琴人,老账房是不会回来了。”

    赵拂衣哑然一笑,随即起身向屋外走去,顺着琴音,穿过游廊,一路来到第三进院子,却见远处有一个花厅,花厅之下,有一个妙龄女子正在抚琴。

    这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红裙曳地,长发披肩,肌肤娇嫩,有若羊脂,面色清丽,眉目如画,清纯与妩媚合二为一,远远只看到半张侧脸,便让人怦然心动。

    虽不是人间国色,却也是少见的美人。

    赵拂衣遥遥看着,却不凑近,笑着听她弹琴。

    一曲弹罢,红裙女子按下琴弦,抬头瞧了赵拂衣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

    声音清冷,听起来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偏偏面容娇艳,眉目含情,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人见识到女子的冷傲与柔情,冰火交融,令人心动。

    赵拂衣轻轻一笑,远远拱了拱手:“在下是跟贵府账房来的,要从贵主人手里买一间铺面。”

    “原来是跟我爹谈生意的,那你为什么来后院”

    红裙女子接着问道。

    “在下听到琴音悦耳,忍不住过来瞧瞧弹琴的是何等人物。”

    赵拂衣笑道。

    “你也懂琴么”

    红裙女子眉毛一挑,似乎有些惊喜。

    “略懂一二。”

    赵拂衣笑道。

    “能过来指点一下么,我学琴不久,好些东西还不明白。”

    红裙女子脸上浮出浅笑,更添三分娇艳。

    “不必了。”

    赵拂衣摇摇头。

    “为何”

    红衣女子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

    “在下现在还能做堂前客,只怕过去就变成阶下囚了。”

    赵拂衣悠然说道。

    一语落地,红裙女子不由怔住了。

    ……

    大门以外。

    就在赵拂衣进去不久,张锐的身影出现在宅邸以外,在他身后,跟着带路的小伙计。

    “张大哥,就是这里,上个月我偷偷跟来看过,那次那人被打的可惨了,浑身是血从门里扔出来了。”

    带路的伙计说道。

    “哦。”

    张锐点点头。

    “张大哥,地方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伙计接着说道。

    “你先别走,咱们一起看场好戏。”

    张锐摇了摇头。

    “啊那个……张大哥,你不去救你朋友吗,再不动手,恐怕你朋友要吃苦头。”

    伙计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不急,只要不死人,就没什么关系。”

    张锐脸上露出笑容,仿佛看到赵拂衣被打的浑身是血,拼命求饶的样子。

    这种居心叵测之人,就该好好教训一番!

    ……

    花厅内外。

    “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裙女子脸上渐渐罩上一层煞气。

    “姑娘,咱们有话直说,别绕圈子了。”

    赵拂衣呵呵一笑,说道:“我若是现



十一、虎皮(中)
    天高云淡,清风徐来。

    赵拂衣笑而不语,施施然站在院中,手中握着一块黑铁令牌,饶有兴致地看着付有德。

    付有德一语不发,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额头狠狠磕在青砖上,发出“嘭嘭”的声音,眨眼之间,皮开肉绽,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大哥,你这是”

    雷豹大吃一惊,扔了手中铁枪,拽住付有德的胳膊,要把他拉起来。

    他虽然不认识赵拂衣手中的令牌,但在江湖上厮混许久,做的又是黑道买卖,并不是蠢人,见到付有德这副做派,就知道眼前这人惹不起。

    故此,他只去拉付有德,却不敢多问赵拂衣一句。

    “你们还不跪下!”

    付有德大声喝道,他头也不抬,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话音未落,其他人一起扔掉手中兵器,哗啦啦跪了一地,无论是雷豹、胡霜,还是几个不知名的打手,一个说废话的也没有。

    “付有德,你这老大当的不错啊,令行禁止,训练有素!”

    赵拂衣笑着说道。

    “大人见笑了。”

    付有德惶恐说道。

    “你认识这玩意”

    赵拂衣晃了晃手中的令牌。

    “小人早年间走江湖,有幸见过一次。”

    付有德连忙说道。

    “认识就好。”

    赵拂衣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认识,就去把齐武臣叫来,看看今天这事怎么了结。”

    “是,大人。”

    付有德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该叫人的去叫人,该伺候的起来伺候。”

    赵拂衣笑道。

    “遵命!”

    付有德连忙起身,招呼着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我现在去请齐会长,你们小心伺候‘玄机台’的周大人,若有半点差错,大人不怪罪你们,我也要了你们的脑袋!”

    “玄机台”三个字出口,胡霜倒还罢了,脸上露出迷惑之色,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

    雷豹脸上顿时变得煞白,两腿一软,几乎坐在地上,面色惶恐,牙关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赵拂衣将付有德和雷豹的表现看在眼里,对“玄机台”这三个字的份量,有个更深一层的认识。

    与此同时,他心中不由一沉,玄机台已如此霸道,能吓死阎森的太平道,岂不是更加可怕,由此推断,杀死赵客的人,又让他不敢泄露消息的敌人,更是可怕到了极点。

    付有德匆匆离去,剩下雷豹、胡霜等人,一个个低着头,小心伺候,连大气也不敢喘。

    赵拂衣也不多事,随便在花厅找了个位置坐下,除了让胡霜接着抚琴之外,把其他人全都赶了出去,省的留着碍眼。

    伴着悠扬琴声,赵拂衣眯着眼睛,斜斜靠在太师椅上,外面的雷豹等人,连大气也不敢喘,全都屏住呼吸,站在院子里。

    一时间,整座府邸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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