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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皇太子目前在毓华殿守孝——为太后守孝——却也岌岌可危。那假皇帝也不须下旨,只须遣一宦竖,持三尺白绫,就能置他于死地。

    “危机重重,间不容发。各位素称忠忱,为何如此危险时刻,面对先帝血胤断绝,竟还无动于衷呢”

    这话说得十分激切,五大臣里最冷漠最泰然的陈相国都不禁矍然而起,与同僚仓皇相顾,说:“这便是真的了!若——若事情真个如此,岂能坐视不管我们——我们——”

    一个个忙不迭的,都要站起来走路,说是要到外面看看究竟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决不能不管。但有那沉重的镣铐拖累着,眼前挣都难以挣扎起来。

    白思孟忙摇摇手说:“列位大人且不要忙,我去取钥匙。”说完就往看守卫室跑。

    小蒋怕看守挣脱了束缚,为防不测,也跟着来到守卫室,一路赞声不绝道:

    “白哥你真会说。那些糟老头,救他他还不待见!幸亏你一席话,说得他们口服心服!”

    白思孟笑道:“这就叫士大夫!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要逞气节,闹愚忠!见识虽然不怎样,那份勇气和无我精神却叫人不能不佩服!所以就当是拯救大熊猫,也得把他们救出去。如今这样忠烈的人再也没有了!一眼望去,满朝尽是墙头草。”

    “都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跑!”小蒋眨巴着眼,“那救了以后,下一步怎么办”

    “这就不难办了。让有气节的人去带领。好在将相俱有,登高一呼,少数人一冲一叫,也就形成大势了。大势一变,大多数人都随大流,就又是一个天了。不是他们都信那一说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时间废话了。刚来到看守室便听到远处一阵急骤的铜铃声:“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在静夜里,铃声显得特别清脆。

    “不好!”白思孟一个箭步跨到门前,探头一看,只见那绑得粽子似的看守已经起身跪着半立起来,用嘴咬着桌边一根麻绳,全身一屈一伸地拉动着。

    妈的!他急冲进去,向前一脚猛踢,把那看守踹得连滚几滚,铃声也停了。

    但就这一下,远处监狱正门边的守卫们已经惊醒,纷纷爬起穿衣,尖声大叫:

    “老徐那儿出事了!快起来!犯人闹事了!”

    不到一分钟,远处的栅门前已经聚集了一堆人,火把乱晃,嚷道:“开门!快开门!”

    小蒋性急,举枪对准闪亮处就是一扣,砰地一声爆响,栅门那儿一人惨叫着倒了下去,余人大骇,都退了几步,嚷叫:“砸砖头了!大家小心!”

    枪声消歇,白思孟拿着一把绞上弦的竹弩出来,看了看,连箭袋递给小蒋说:“就一壶箭,先射着。这回麻烦大了!我先去牢房开门解铐子!”

    他迅速跑回牢门,用从看守那儿找到的大钥匙打开了囚室的厚重铁门,又逐一给五人打开了手铐脚镣,扶他们站了起来。

    刘侍郎惊惶地问:“外面打起来了。没有接应的人么”

    白思孟笑笑道:“万参议长和朱医正在外面接应,这里就我们俩。”

    刘侍郎慌了,说:“这天牢足有百十号人把守,你们仅有两人,这如何打得出去”

    白思孟笑道:“你老忘了——我们在芦河的耿庄打死那么多老仙儿,他们的飞靴飞翅都被我们缴获了,我们岂不也能飞了”

    “啊”刘侍郎又惊又喜道,“这么说,你们也成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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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藏身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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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思孟心急速度快,只半分钟便在大厢车旁边落下,叫声:“老万!”

    万时明立刻开门迎接,把刘侍郎扶进车厢。

    白思孟急促地说:“里面已经在隔门对打,我得赶快!”

    万时明一愣,随即抓住步枪,说:“那我也去!”

    白思孟把他一拦,说:“你也去,朱姐怎么办刘老脚跛了不好走路,也得照料着。”

    说完他转身便飞了上去。

    就这样他连带四人出来,都安放在车上。

    朱品声听到刑部大院里喧嚣声越来越大,有些沉不住气了,面色紧张地把他一拉说:“别去了!来不及了!”

    白思孟扫一眼外面,说:

    “小蒋还等着我。你们走吧!赶紧去八丈柏,随便找一户人家进院呆着,要多少钱给人家多少钱。我和小蒋背了人一起撤回,到那儿去找你们!”

    他再次进入天牢。这时,聚集在通道那头的狱卒们见久攻不入,已经征得上级允许,开始实行火攻。

    做这个决定一点不难,因为中心牢房是独立的一块,只要准备好足够的水桶,不让火头蔓延,只烧掉里面那井字形小院十几间平房,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

    而且,罪犯越狱,被火烧死,还免去了今后警戒法场等麻烦。一样是处死,不过多赔几间房屋而已。

    这个毒辣计划的实施,就从守卫队住处开始。

    他们先搬空自己个人的什物,顺路就把伙房的木柴、草把和引火物带进来,在栅门前堆了一大堆。

    头儿说声点火,手下把火头一扔,那堆柴草便燃烧起来。烟雾立刻腾起,顺着风向,一股黑龙一样向牢房这边涌来。

    白思孟叫声不好,赶紧闭了气冲进牢房,把最后一名的沈雷拉起,用背一驮,立刻觉得有些不堪重负。

    他可不像那几个老头子那样轻飘,身高体胖,比中年壮硕的南叙伯都重多了。

    重还不说,吹满廊道的柴烟又特别呛人,刺激得眼泪鼻涕直流。

    勉强走了几步,感到脚步发软,他只好叫:“小蒋,快帮帮我!”

    小蒋闻声回头,立刻窜了过来,托起了沈雷的屁股,两人忍受着烟薰,尽可能快地拐进了通道,一鼓作气地冲到了天井里。

    “好了!”白思孟喘口大气,让小蒋松手,手一摸腰就要飞起。

    谁知那圈圈只呼地转了几圈就没劲了。

    他的脚还没离地,即已松弛。一觉出起飞力道不足,他已来不及绷紧腿肌,足尖一软,就立脚不住,跪了下来。

    小蒋奇怪地问:“怎么啦”

    “关键时候掉了链子!”白思孟狼狈地说,赶紧把下面勒的那个圈圈摸了摸。幸亏那个备胎劲力还足,立刻呼呼地启动,硬碰硬地拉了他起来,升上空中。

    小蒋见他摆脱了麻烦,便松开托住沈雷的手,左右瞟视,跟在他的后面,一路持枪护驾,一阵风冲出了烈焰冲天的刑部天牢。

    这时,下面那些呐喊声更大了。

    飞出刑部大院后,他们低头下看,路边的大厢车已经不见踪影,但想来还没走得太远,他们便沿着去往八丈柏片区的大路一路寻找。

    多云无月的黑夜,下面又树影幢幢,想找一辆净拣阴暗处走的马车很困难,却又不能不找,他们被迫飞得很慢。

    沈雷的大个子压得白思孟喘不过气来。小蒋见状便要接手,说:“降那棵树上吧!我来背。”

    一降落却感觉上当,原来那是棵大枣树,满枝尖刺,几乎戳进屁股。

    他们赶紧另寻地方,在一个两家相连的房顶处落了地,把沈雷暂且放下。

    “这么找不是事儿!”白思孟擦着汗喘息说,“你先去把车找到,再回来背。我备胎都用上了,不能再浪费了。”

    “好嘞!”小蒋起身要走,突然看到乌鸦飞起又落下,落下又拍翅膀,举棋不定,便问它,“你怎么啦”

    乌鸦摇头不答,过了一会儿,眼睛发亮了,说:“叫我呢!都跟我走!”

    “朱姐”白思孟和小蒋都是一



第359章 山洞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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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品声不敢在有士兵的地方停下,就让周什长沿墙走,一直行驶到两个城门楼中间没人的地方,指指里面对三个同伴说:

    “第一进是我住的医正官厅兼医院,再过一道墙就是御花园。我那住处只怕有人监视了,干脆直飞御花园。进去后就在假山洞里躲一夜,天亮了再另雇马车混出城去。”

    四顾无路,只好如此。要照小蒋的想法,还想把大厢车一并抬进去,说飞行圈托得起。有一辆大车,放在园子里就是幢房子,安全得多。

    白思孟坚决反对,说它圈子承受得了,我们的能源承受不了!要试你自己试,我可只想驮人飞!

    因为知道回京时朱品声对他也啧有烦言,白思孟不敢造次,就没说朱姐我背你先去探个准地儿吧,而是让小蒋背上她,自己驮着刘侍郎跟在后面。

    四个人笨重地飞起在空中,很快移过宫墙,过了别院,来到御花园的假山顶上。

    在这里,他们再次确认了一下,果然没有警卫和太监,就安心地下地,钻进假山洞里寻找合适的隐藏处。

    但出来的时候,他们却吓了一跳。只见不远的花木丛中,一个人弯着腰不知在干什么,听到声响,便直起了腰,黑黢黢的,就像只人熊。

    朱品声以为是碰巧遇上哪个宫女或太监进来解手,紧张地一把按住举枪瞄准的小蒋的手,低声说:“等一等!等一等!”

    就在这时,那黑影将身一纵,腾地跳到另一座假山上面,手攀枝干,一晃就窜开了。

    朱品声长出一口气,说:“是那只猿猴。黄白色的,现在看却像是黑的。它和我是老相识。”

    “怎么这么像人”白思孟擦一把惊出的冷汗,“好好的大花园,养个猿猴干什么”

    “还不是想制造一个‘白猿献果’的祥瑞!”朱品声说,“除了它,别的也有。弄几只野鸡进来就是‘鸾凤和鸣’,在梅坞养几只仙鹤就是‘梅妻鹤子’,各种附庸风雅的怪名堂多着呢!”

    放下刘侍郎,留朱品声暂时照顾,他们又返回外面,分两次把剩下的四大臣背了进来。

    万时明掏尽腰包,找出十几两银子,对周什长说:

    “天牢被劫,马上就要全城大搜了。你和大车都被差役盯上过,不能久留。这里有几个钱,你拿上,快把车赶走,扔到一个僻静处,然后找相熟朋友家里,不声不响,只身躲起来。

    “明天要是无事,你就回城外老聚来大车店,在那里等我们。要是有事,就自己远走高飞吧!”

    打发周什长走后,白思孟第三次飞回,万时明才最后入园。

    由于是冬天,假山洞又很曲折,里面无风,比外头干燥而温暖。

    安静地呆了一阵之后,几位老大人又忍不住啜泣起来,说是身肩重任,却下不能慧眼如炬识破奸宄,上不能肝脑涂地保护圣驾,辜负皇恩,莫此为甚!真恨不能追随先帝于九泉之下。

    说了哭,哭了说。各人一是出于至诚,二是不甘也不敢落于人后,都比赛似地争着抢着表现自己的一腔忠贞之心。

    一开始年轻人们还陪着涕泣叹息,时间一久,便很有些不耐,心想:老子犹堪绝大漠,诸君何至泣新亭!既然形势危殆,时间就是一切,快商量一下怎么办呀!

    首先是能就地翻盘不能若是不能的话,又向哪里躲避为好能不能跑到外地,比如南叙去,另立新君,然后烈烈轰轰地干一场

    现在北边已经是划河而治了,难道就不能再去东南来个三国鼎立

    跟老古板们在一起办事,真急死人了



第360章 何去何从
    听南叙伯话中推重自家军兵,信不过别家,沈雷有些不悦,便道:

    “许伯爷,末将麾下那些兵将,也是经过多年调教的,有事尽可信赖他们。不信历年皇恩如此高厚,今日有难,皇太子大驾亲临,他们竟敢拒不听命!”

    许高树不敢苟同,连连摇摇头道:

    “沈大将军,话不是这般说。皇太子固然深浃众心,但伪帝是以皇上面目临朝,在愚人心里,岂不比太子殿下更有分量倘若伪帝一纸伪诏驰至,大言不惭,硬说是皇太子叛父叛国,必须拿下,众人不察,中心动摇,那时又将何去何从这却不可不虑。”

    他这两段话,发自肺腑,小蒋听了没什么,另三个年轻人都是有些脑筋的,听了无不咋舌,暗暗埋怨南叙伯不该这么憨直。

    听你许伯爷的话音,无非是沈雷的兵训练有素,畏惧天威,一切惟皇帝之命是从,所以宁听皇帝不听太子,即使一时跟从太子,也容易倒戈。

    而你南叙伯的军队,是乡土武装,只知主人,不知皇上,一切惟主人马首是瞻,谁也离间不了,说拥戴谁就拥戴谁,便皇命来了也不行。

    那么皇太子到了你的军中,岂不就像汉少帝陷于董卓,汉献帝到了曹营,任由你去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另两位兵部的大人也吓一大跳,胸中扑通扑通,骇然看着许高树。

    老兄,这种话哪里好随便说出口!兵者,凶器也,圣人也是不得已而用之,别人谁个配用

    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的兵,因之也只能归圣人——也就是咱们的皇上——一人所有。

    你拉了一支军队起来,就当是自家打造的一把犁耙铲锹,就可以随便用了昏话!

    若是上头计较一点,说这种昏话岂只遭人疑忌!看得严重了,分分钟都会落个夺爵入狱,弄不好最后还要杀头。

    狼子野心,留你做甚

    一时各方或悻悻然,或惴惴不安,只有老相国浑若不闻,闭着两眼静默着。

    白思孟眼看气氛有点僵,急欲找句话来排解,却苦于找不到,只能求援地把目光转向万时明。

    万时明此时非常理解兵部二大人的心境——他们不是统兵大将,但都责在理兵,最知道皇上的忌讳:任何人都不能尾大不掉。不掉就割,决无商量,特别是军队。

    许高树也不知是憨,还是太直,已经犯忌,但目前局势下,也不能驳他,更不能因为他的话说得不好而偏向沈雷。

    南叙伯的话不无道理,其忠直也决无可疑,而去沈雷那儿,确实就跟去李琨那儿一样,非常可能是自投死路。然而现在当着沈雷的面,话却也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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