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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白思孟还在等万时明说句转圜的话,改善气氛,哪知道他是斟酌利弊,正计划下一步的实际运作,眼前的人际关系僵不僵,还真顾不上了。

    朱品声见白万二人都不好说,自己怎么也得说点儿,不能让协商变成争执,是不是想一想她笑道:

    “我看到哪儿去都好,不过眼前还得先救太子爷!举旗首义,旗杆没抓到手,空手举给谁看但那毓华殿在东宫的什么地方,他三位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刘侍郎一听,真是要睡觉递来了枕头,一言点醒梦中人,赶紧出声附和,说:

    “对,对,这才是正办!太子殿下安危,如今比什么事情都重大,不能不赶快!来,举个灯,我给你们画一画……”

    山洞的一个高坎上有灯盏,是打扫时照明用的,已经点起一个,还有一个多余,这时也点起来。

    刘侍郎就蹲在地上用石头尖画图样。画了几个大方框,又画了几个圆,指指点点,很快就让白蒋两少年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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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定策反攻
    众人惊惧地看去,发现走近来的是一个高大的老人。

    这人全身裹着一件看不清什么颜色图案的长袍,头上髻散发披,就像个疯子。阴影下的两只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

    只见他慢慢停稳身体,环顾众人一遍,那长满胡须的看不清的嘴巴咧了咧,瓮声瓮气地开口道:“众爱卿——众爱卿辛苦了!”

    这九个字说得声调缓慢,却铿锵有力,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众人一听,头发根都直竖起来:

    这不是老皇上吗他死而复生了

    见众臣都张口结舌,震惊得无可形容,老皇帝便又重说了一遍,音调却抬高到跟平时一样,威严高亢:“众爱卿辛苦了!”

    忽明忽暗的面孔,确凿无误的声音,让众大臣也包括四个年轻人,都感到无比的惊愕与震恐。

    陈相国最先镇定,确认是皇帝后,赶紧抢先一步跪倒,高声说:“老臣——接驾!”

    他这一说一跪,如同号角,霎时间,山洞里跪倒一片,都叫:“臣——接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品声特别不情愿,却也无法,只好随众跪倒,低声跟着嚷这么一下。听到皇帝说众卿平身,她马上就站了起来,连那必须再磕一个的谢恩的头也给省了。

    皇帝此时重见众臣,哪里还注意到这个他边说“平身、平身”,边躬下腰来,伸出两手,将跪地不起的诸位老臣一个个地搀起,态度极其和蔼,口气极其平等,浑忘了自己的人君身份似的。

    万时明还有点心情激荡,白思孟却已迅速回复了常态。

    皇帝扶人起立时,他自知年轻位卑,不够格享受此种优遇,便向旁边一闪,连挪几步,不动声色地转到皇帝背后去,看他是怎么进来的,后面还有什么人,结果就看到了他身后不远处的那扇门。

    他猫一样疾步无声地走了过去,看了看,发现那是一扇木质有些腐朽了的小木门。摸去手感发潮,稍一用劲捏下,边缘都能捏碎。

    它现在半开着,里面有块小小的空间,被那边的灯光照着,也不知是洞穴还是地道,黑黑的,深不可测,只察觉得出从中飘出一股霉中夹臭的不良气味。

    这气味非常明显,仅只因为天气寒冷,还不是特别难闻。

    原来老皇帝没有被杀,是躲在这里了!

    他很想钻进去看个究竟,但畏惧那深不可测的黑暗,便又退了出来,悄立人后,等着听皇帝解释。

    果然拉起大家后,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痛地说:

    “今日得见众卿家,朕才算又见了天日。那日张贵妃这贱人,趁侍寝之便,悄地引贼入室,伙同其父张本希,突下毒手,用重物打晕寡人,联手抛进地洞,几乎将朕活活摔死。

    “许是下手太重,以为朕已归天,他们未曾细察,盖上地盖后,便出去另害他人。朕昏晕了几个时辰,方才悠悠醒转,只觉浑身骨架欲散,手脚被缚,翻身都难。就这样,无食无水,奄奄一息,躺了整整一日。看看命尽。

    “谁知捱到晚间,忽然御花园那厢传来哔哔剥剥的声响。许久,便听呀地一声木门打开,有一物轻轻走入。孤家还当是花鹿獭兔之属,不然便是无常索命来了。

    “不料那物才至,便有一枚香喷喷的大梨献在眼前。朕抬眼一看,却是孤饲养多年的那只白猿!也不知他怎的就知朕身陷危难,前来相救。真是苍天庇佑,不绝我命!

    “因朕受



第362章 命将出击
    说到这里,众大臣已经完全明了皇帝这些天的遭遇了,然而皇帝要想全都弄清众人的遭遇与朝中的详情,需要的时间可不是一点点。

    众臣还要循例颂圣,再述己事,陈相国却摇摇手,挡在头里说:

    “此事头绪繁多,一言难尽。幸喜皇上无恙,目下最最要紧之事,乃是迅速驱除逆贼,复掌朝政。皇上看第一步该当如何”

    皇上正有此意。他处境艰危,心急如焚,管得着众臣一个个的是怎么脱险的吗只知道,他手下这些股肱之臣都是很能干的人,而且通过偷听他们的谈话,知道他们都仍然忠心不二,也就够了。

    但要说下一步,劫出太子,另立朝廷,那当然是绝对不行。

    自己就在这里,凭借连张贼父女都不敢抛弃的吾皇权威,号召臣属,再夺实权,还是有多半把握的。既然如此,何不就由自己主持,立即发动

    太上皇朕年富力强,还能好好蹦达个十几二十年,且不想那么快就去做呢!

    想到这里,他微笑一下,说:“老相国所言极是!那便先说目前。沈雷,这北宫一带宿卫兵力分布如何”

    沈雷职责所在,不假思索,开口便说:“北宫墙三个城楼,各有强弩营守兵五十人,共一百五。墙外护军营有十棚,每棚一百人,共一千。统共是一千一百五十人。”

    皇帝皱眉听完,显然嫌少,又问:“那么东西南各方呢”

    沈雷说:“东边有射声营一千人,另太子宫护卫营六百人。西边有骁骑营五百,都是骑兵,职在巡逻;有一大养马场,用人二百。

    “南边则是大戟营一千,兼备朝参仪仗。宫墙统归强弩营把守,分散布防。以上六营共约四千五百人,员额充足。”

    “就这些了都城以内呢”皇帝问。

    “原来在都城内另有五千人任职镇守,城外一万人为就近应援。”沈雷说,“但自北边事起,这一万五千人已经全部调入援北军,驻守在高河县,为京城之屏障了。”

    “城外确已无有军队”皇帝还问个不停。

    “余下的只有顺天府尹自辖的兵队四百,以及城门校尉专管的城门守兵五百人。数量有限。且未经君命,无人敢擅入皇城一步——这是老规矩。”沈雷说。

    “那好!”皇帝点点头,迅速推敲了一下,说,“宫城内外,以五千四百人对太监们的千余紫禁军,胜算是一定有的。只不知能否都恭顺听命。如此,便须由朕亲自出去宣谕他们,叫他们听朕号令!”

    陈相国连忙拦住,劝谏道:

    “目下情况不明,军心尚未可知,陛下万乘之君,怎可轻出万一张贼已经在营中布下眼线与死党,突起犯驾,那便如何是好不妥,不妥!”

    皇帝正要奋勇上前,却被他硬生生拦住,也无可奈何,只得退后一步,发愁道:

    “如此一说,不但朕出面尚不方便,就是诸位爱卿,如今身负那伪帝强加的罪名,也还不能取信于人,这便如何是好”

    众大臣也连连搓手,叹气说:“是呀,是呀,这便如何是好!”

    像是偶然醒悟,皇帝忽然眼睛一亮,将头抬起,看向站在众大臣身后的四个年轻人,渐渐浮起一脸笑意,招手说:

    “来!来!都上前来!让朕看看!”

    大臣们避到一边,让四个年轻人过来。

    皇帝看着他们,笑容极为亲切,连连点头说:

    “好!好!好!,都是少年才俊!朕倒一时忘记了!诸位都是流沙国来的,屡建功勋,威名素著,军士们谁不知道——你们也不须过谦,军中的事务,朕有耳目,是一点一滴都知道的——如若派遣四位去分领各营,想那军士都会心悦诚服。”

    “这样吧!沈雷,”他扭头吩咐站在身边的大将军,“你就照平日任命下属口气,找几张纸,写



第363章 逐次收军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何况要帮的是女郎!

    人心齐,泰山移。此时功力都越发深厚,他们一溜雁行,凌风御虚般迅速越过波状花墙,出了御花园。

    出洞送行的众重臣只见远处花枝柳条轻轻一晃,四人即已踪迹全无。

    白思孟位置在最后,看到朱品声翻起墙来竟是那么熟练,不由惊叹赞道:

    “老皇帝派你当强弩营校尉,我还以为是不拘一格用人才,现在才亲眼看到,原来你这么好身手。金銮殿大战五天罡,信夫!传言非虚也!”

    “哼!”朱品声鼻子一翘,笑道,“这点矮墙算什么!我都翻了百把次了。那些白猿小鹿,早就跟我混熟了。倒是金銮殿让你说对了,那打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凶。

    “特别是那个胖和尚,从梁到地,上下八米多高呀!就那样,一个大米袋子似的砰地摔下去,整一个大八仙桌都砸得稀烂!啧啧!响得就跟放炮一样!”

    “过会儿还得那样狠法,不然镇不住那帮兵痞子!”

    朱品声笑道:“这尽管放心。只要头开得好,后面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只要有人敢不听话,我一个隐身,那时要敲他们哪个就敲哪个。就不信他们的鼻子有我的拳头硬!”

    路不远,很快来到宫北顺天门城楼下的营兵住处。白思孟抬起手来,咚咚咚地用拳头捶门,高声大叫:“开门!开门!新官上任了!”

    这时已是深夜,营兵忽被吵醒,很是吃惊。楼上值夜的岗哨闻声飞跑下来,大声喝问:“谁呀做什么的”

    白思孟厉声喊道:“有大将军令,送新任营官朱校尉到此!”

    门里面喊:“什么朱校尉我们王校尉睡觉前还来点过名,哪里来的朱校尉”

    白思孟拍门大叫道:“睡觉前是睡觉前!现在是皇上亲点朱品声朱校尉来接任营官,有皇上用印的手令在。强弩营快开门!”

    那王校尉有几个死党在营房里,听了不相信,或是不愿相信,抗声嚷道:“就算派了新官,哪有半夜三更来算交代的不开!有话明天再说!”

    白思孟见有人作梗,硬起嗓门大喝一声:“什么谁人在说明天再说强弩营竟敢不奉诏么”

    这话语出惊人!

    不奉诏就是反叛。谁人敢说自己要反叛况且近来宫中动荡,夤夜换人的事情不在少数,说换校尉,马上就要换,这也并非异事。

    哨兵再不敢怠慢,于是门就咣地一声打开。

    几名军士站在那里,定睛一看,不对。揉揉眼睛再看,惊奇地说:“这不是朱医正么向来出入都认得的,怎么今日来……”

    白思孟挺身向前,像发言人一样,一声喝止,说:

    “昨日朱医正,如今就是你们一千人的长官!有皇帝手谕在此,都听令吧!”

    他郑重其事地递过那张委任状。士兵中有识字的,轻声念了出来,把舌头一伸,嚷道:

    “果然!朱医正如今是强弩营的新校尉了!小的们参见校尉!”

    他不惊异,是因为医正也是官,而且官居五品,跟校尉差不多。文官还贵于武将,因此只能算个带点儿委屈的平调。

    跨行任职虽然稀罕,但都是有来头的尊贵人,如今多事之秋,换人换得频繁,倒也不必看得太不寻常。

    再说了,就是真有个什么不寻常,自己一个小兵,谁来不是管谁来自己敢不服管既然手令是真,那就顺理成章,还疑惑那么多干什么!

    他口说参见,接着便是一个半跪矮身。旁边好几个不识字的不及思索,稍一愣神,也都跟着参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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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营前折冲 新
    见这位实权人物面露不信,有心留难,白思孟冷笑一声,摇摇手中的手令道:

    “仔细看看!皇帝随身玉玺,该不是假的吧好好给你看手令,你怎不知好歹!难道定要天亮以后万岁爷亲自来与你说手令说是即刻,你却一定要捱到那时!你掂量掂量,真到那时,阁下这颗脑袋还能留在项上不能”

    他年纪虽轻,却目光如剑,冷冽逼人。刘校尉打了个寒噤,再看手令,果然写得再清楚没有,还说叫他也随去集合,听候升用。

    不奉诏则斩,奉诏还可能晋升,这还有什么好选择的。他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几转,想定后,当即抱拳一揖,说:“末将遵旨。”

    明明是沈雷下达的任职令,他不说遵命,却说遵旨,自然是想留个辩解的借口在那里——

    沈某人是罪臣,并没宣布免罪,他的命令本校尉自然不能凛遵。

    要本官交出军权,全因为有玉玺印鉴作证,说明是皇上亲自批准。而白思孟旧日乐工、后来兵部录用为北征前部粮官,自己也是认识的。一个飞黄腾达得令人生气的家伙!

    这么一个人拿着命令来,口衔天宪,硬逼着我交,我不能不遵。

    如果将来证明是我刘某人误判误信,率尔交权,那全因为时间紧急,被逼受迫,不得不然。总归来人虽不让人放心,手令却不假,又有个如假包换的御印在,谁敢说它不是真的

    既然有它在那里扛住,本人就是有罪过,又能有多大呢

    就这样,这位心思细密的刘校尉一番斟酌,自认为尽善尽美,面容便缓和了。

    表示服从皇命之后,他一面交出印信、名册,一面叫人通知,集合了全营军士,当场宣布:万校尉新到,已经接替了本人,现在便交由他全权指挥。全营官兵全副武装,齐赴顺天门听候点用,不得违令。

    一千人不是小数,等到这支军队全部开到,加上强弩营十棚千余官兵,顺天门外已是黑压压一片人头。

    从者已经如云,后方初步稳定,这就比较好办了。为防不测,白思孟尽管非常想快点把几支军队都抓到手里,却还是要小蒋陪着他去接收射声营。

    因为那边还有太子护卫六百人,都是贵戚子弟从军,一个个心高气傲、狂妄狡黠,满指望将来太子登基,好做个二代从龙之臣的。营兵买账,他们不一定买账。如果闹翻了,再摇动射声营,形成对垒之势,局面就一团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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