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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店家见他不大明白情况,陪笑解释道:

    “客官有所不知,这柏原西路人烟稀少,客栈都是挨着驿站,半日路程一设,多了也没生意。因此他夜行不妨,却不过子时就找不到宿处。若是走得慢一些,直要走到天明呢,可不是没地睡”

    “这也罢了,”白思孟摇摇手又问,“他既然与人一起走,你怎知他是仙人”

    店主笑道:“虽然他不曾飞起来,然而他穿的裤子小可是认得的,与尊驾们一样——与这两位贵客一样——都是连袜子的。”

    白思孟想起初离芦河时,在一个大村庄里见到的那个老者,便拿那老者的相貌来询问,店主回忆了一会儿,说了几样,竟然与老者的模样对了榫。

    年轻人们不禁惊讶,这个实则是仙人却卖力招工的老者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就为凑足充力的银两,才拼命当掮客吗

    “看来这些耍单帮的仙人,新夏国里还不少呢!”白思孟疑惑地说,“那飞船到底卖出了多少个飞行圈五十个一百个”

    小蒋咧嘴一笑,说:“摇钱树嘛,当然卖的越多越好,要是我就卖一千个,每天三个人来充力,我就净得三千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放空!”

    “你算多了!”万时明瓮声瓮气地插言,“充力是两年一次,不是一年一次。每天只能赚一千五百两。”

    “就这也不错!”小蒋说,“一千五百两,要是光吃鸡的话,能吃多少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位小店店主虽然听不懂内容,却听得懂钱数,一听动辄几千两,便误以为他们是大买卖人,正在盘账,就羡慕地说:

    “真真坐商不如行商!像小可这片店,在这百里方圆,也算做得好的了,来往客人无不称赞,与客官们一比,却又矮小得看不见了。

    “像昨晚来的那个仙人,好家伙,还不单是带工的,听人说他在海那边还有金田!说是挖一锄头,便刨出粟米大一颗金砂,一天几千锄,便是几千颗金砂,怕不有三五两重!

    “如今金对银是二十五换一,这样说来,他一人一天,就从田里起出一百两银子来,大元宝都铸得两个呢!”

    白思孟听了不懂,说:“却又来!他不是带工去扛码头、进船厂么怎的又有金田既有金田,还辛辛苦苦当工头做什么抡锄头不比到处求人做活强吗”

    那店主想想也是,噗哧一笑道:“这个,小可就不知道了!”

    朱品声笑道:“那老头什么金田银田呀!全是骗人!我看他纯粹就是个掮客,靠‘卖猪仔’挣黑心钱,故意说得天花乱坠!小心,这样的人呀,把人卖到外国去,人家还要帮他数钱呐!”

    店主笑道:“也对!也对!客官们走得快,明后天总要追上的,且看看他是不是骗人!”

    向西的路,原来分为南北两条。上次他们走的是南路,这次为了避开老仙儿和五天罡,特意选了北路。比较南路,北路人烟更少,真是寂寞又漫长。

    年轻人们看着两旁无尽的原野,都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这个国家的土地真是闲置得太多了,要是能置换到我们那边……

     




第380章 移民塞途西海路(二更)
    他竟要一家独自一个岛!

    “嗬,还孤家寡人,你想当鲁宾孙呀”白思孟笑了,心中有些纳罕。“就是鲁宾孙,最后还收了个星期五呢!”

    “我不是有家吗,还要什么星期五呢”小蒋认真地说,“一家人,一个岛,就够了。”

    “那么,谁跟你一家人”白思孟假作好奇地问。其实他已经有些明白,知道他心里向往什么。

    小蒋支吾着不说清楚,还反问:“要是你呢你跟谁”

    “我吗……”白思孟见他不坦诚,便也打哈哈,“我还在琢磨呢!”

    “你骗人!”小蒋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心里有数!”

    白思孟摇头否认:“我没数!是不是你心里有数了”

    “我也没数!”

    “你没数才怪呢!”白思孟嚷道。“一家一个岛!你没数儿会这么想”

    “四家一个岛,你也肯定想好了才会提出来,对不对”

    “不对。我那时呀……”

    “不对吗”小蒋迅速截住,“那我也不对了。”

    这就说不下去了,白思孟机灵异常,赶紧把头伸到车外看看,惊叹地说:“一只鹿!我的妈耶,窜得好快呀!”

    “真的”小蒋也赶紧伸头看,“好家伙!我的枪呢”

    一碰到异性问题,雄性们便都不那么坦诚,只有赶紧扯到别的话题上,才不会发展成疙瘩。

    时至正午,车到了前面驿站。

    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官身,既是公家的设施,他们便不客气了,坦然接受驿站的上等招待。

    吃饭时他们打听了一下,知道老者率领的那支劳动力队伍已经过去一天,但速度不快,加紧赶一赶,明天上午就能追上。

    “他们这是正经的迁居。”驿官面对几个新晋侯爵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禀告说,“不仅有官府的允准公文,还有皇上新颁布的许可诏令。下官我已将概略抄在了这里,看看……

    “嗯,说的是:军争之地,田庐尽毁,民不聊生,朕甚怜悯,特许其离乡迁移,另觅乐土。其迁徙途中,或行或止,官府吏役一律不得留难。或有一时伤病难行者,准其暂且逗留,酌予周济,不得率尔驱赶云云。

    “是以昨日他们经过,县里燕大令还曾自解宦囊,拿出五两俸银,派人送到这里,聊助其一餐之费。本驿也是格外克己,将公中用的大馒头,贱价卖与他们三百个,好路上充饥……”

    “等等!等等!”白思孟打断,“你卖给他们多少三百个他们有多少人”

    “总有两三百吧!”驿官说,“因不是公务来往,下官没点他的数,便估摸着卖了去,大约可以一人一个。”

    三百人,足足一支小部队了。难道那里的人整村都搬了来

    “形似他们的大群,近来过来多少个了”白思孟问。

    “还不算多,下官也只见过三回。”驿官说,“如今有了诏令,想必一定会大大增加。”

    “诏令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就是前天他们来的时候。大令只比这里早知道一个时辰。”

    年轻人们一想,前天,算上路程用去的时间,应该还在假皇帝执政期间。他诸事缠身,特别是把陈相国也抓了起来,百务停顿,竟然还专门下文,管了这样的琐细小事!是什么目的

    当然,也可能是前段时间、老皇帝在位时积累的案牍,最终送了上来,他当作是日常运作,懒得多问



第381章 金田与船厂
    由于队伍正行进在一段地面坚实的缓坡上,路面与野地也没什么区别,年轻人们就纵车快走,从旁边抄了过去,一路仔细寻找那位老者的身影。

    令人失望的是,一遍看过,却没发现此人。

    他的相貌,那次在火光下,他们几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个瘦脸鹰鼻、眼睛很大的干老头,声音清亮,动作斯文,个子也不矮,足有一米七五。

    可是现在他不在队伍里。

    “喂,那个老头哪里去了”白思孟叫住一个跑路的人问,“就是那个……”他把老者的相貌特征说了一遍。

    那小伙子一听,一笑说:“小官人问他呀!他先走一步,去西海了。”

    “他怎么先去了呢不管你们了”

    小伙子嘴一咧,道:“怎么不管我们三百八十多人说话间就要到了,到了在哪里住哪里吃去哪里做工不都要先安排么他就是先去安排的!”

    “那你们到哪里做工呢是船厂还是青铜山”

    小伙子惊讶地反问:“青铜山那是什么地方”

    白思孟道:“你不知道不就是那出金子的地方!有人管那儿叫金田。”

    小伙子一脸茫然,摇摇头又再摇头。

    白思孟有些遗憾。金田出金子的消息,明明最先从你们这一群里传出来,被店老板听去的,你一个内部人怎么不知道正要另找一个问,想想又算了。可能只是个别人瞎传,未必是真的吧。

    仙人老者不在,就没什么跟踪头了,他们一路飞奔,五六天就走完了千里程途,接近西海岸了。

    离海岸还有一百多里,便见山上河里,到处是砍伐下来的粗大原木,顺坡顺水,不停地往海岸线的方向漂移。

    许多地方,原来森林密布,现在却仅存树桩,生生被剃成了濯濯童山。这造船的需要,真是大得超出了他们最大胆的想象。

    “那几个船厂的人加一起,起码也得有五六万吧”小蒋猜想,“这么源源不断地把人和木头送进去,一年要造多少船呀得要多大的地方才容纳得下”

    万时明一笑,道:“五六万三个厂,一个厂两万即使有这么多人,也没有这个组织能力!你当现在就能造航空母舰呀!屈指一算,真正造船体的绝不会超过一万,很可能只有几千。

    “现在这种技术,一个船厂能有一千人就了不起了!大部分来人我估计呀,还是锯木板、做油漆、打铁烧炉,搓绳搓索,织布造帆……每个专业厂只做一行,互相配合,人就很不少了。这就叫社会分工!”

    小蒋一笑,说:“我就笼统地这么一说,你就认真了!”

    朱品声说:“老万说得对。我老爸那船就是这样,除了终生包修的,有个什么事,都是找船厂的少,叫配套厂家来解决的多。直截了当!

    马车飞驰,沿路各种规模不一的专业作坊真的逐渐增多,人烟也稠密起来,饭馆、酒店、车行、马行一座挨一座,税卡子也横在路面上了。

    再走了一个时辰,就到了此行的终点——桃浦。这是西海岸上最大的港口,比规模仅次于它的东陂——在京西南路的末端——几乎大了一倍。两地相距也有三百多里。

    站在海边高岸上看,这是一个口小肚大又深又阔的大海湾,两道颇高的山脊形长岬从两边合抱过去,把一汪深水拢在怀里,尖端几乎相接,只留有一道二百米宽的口子供航船进出。

    粗略估计:湾内水



第382章 桃浦总税衙(二更)
    经人指引,他们顺利找到了海边这座最漂亮的建筑——一个高踞坡顶,墙垣用石灰刷得雪白的豪绅大宅式的大院子。

    来到跟前,只见它的大门口人出人进很是繁忙,门丁的态度却未免骄横了些,不时响起几声呵斥,把一些进出办事的商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四个年轻人看了看,便走到门前,客气地告诉门丁,他们是京城来的,有事要找他们的最高长官:桃浦海关税衙总税官。

    门丁听说他们是京城来的,身段稍微放低,却还是很不信任,怀疑地把他们上下打量,似乎在用眼睛查私货,末了才说:“总税大人不在。”

    “去哪儿了”万时明不快地问。

    “总税大人不曾说。”门丁说完,眼睛就望向天上了。

    白思孟见他这样傲慢,很是生气,说:“总税官到哪里去,当然不会向他一个门丁说了!咱们进去问别人!”

    才要抬脚,门丁便拦住了,两眼一瞪说:“哎,你当这里是你京城的大车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白思孟忽闪着眼睛,十分惊奇地问:

    “我在京城住大车店,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住的是好聚来,阁下也在那里住过吗真真是一家好店!圈里的马粪铲得干干净净,一点味儿都没有!最了不得的是它那厨房里下得好面:刀飞一样削出来,一条条,又自己卷成个圈圈,就像阁下手腕上戴的这个金镯子……”

    他伸手便去抓对方的手,似要把镯子请起来欣赏比较。

    门丁听出他是有意调侃,恼怒地把手一抽,正要呵斥,谁知手腕一麻,周身已经不能动弹,张开的嘴也开关不了,就那样啊呀啊的,一副傻相。

    他心下大骇,却苦于身子僵硬,什么都干不了。

    四个年轻人相视一笑,翩然进衙,走在最后面的小蒋经过他时只略一抬手,对着他的手腕轻轻一弹,还没接触到,就收指了。

    门丁只感到手腕被针刺了一下,顿觉气血归心,浑身松弛下来,试一试,嘴也能合,手也能动,身体也不摇晃欲倒了。

    他瞠目结舌,转身望向那四人,只见他们和一个主事官员交谈了几句话,那官员立刻点头哈腰,卑躬屈膝,把他们让进装饰得最豪华的那个面海大房间去了。

    这可不是因为官员比门丁为人好,也不是他胆小多礼,在这个远离帝国政治中心的偏僻的海滨城市,伯爵侯爵,那都是天上星宿一般的大人物。三年不来,偶尔来一个,光是身影一晃,就能轰动整个社交界。这次却一来就是四个!

    人数多还不算,还是四个刚刚因功晋升,圣眷不知多么优隆的新崭崭的侯爵!这可比那些仅仅凭借上辈的老面子继承来爵位的,不知硬气了多少倍!

    究竟硬气到什么程度举例说吧!就连总税官,这个户部资深侍郎——副部级呀——的亲侄子,见了他们都得恭敬十分。

    一个伺候不好,他们回去只要在皇帝面前稍微歪歪嘴,就能把他这个极诱人的肥缺给一下子嘎吧掉——何况你只是总税官手下的一个跟班篾片!

    当下他低眉顺眼,把腰一直躬到六十五度,有请四位大人在太师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恭恭敬敬地行礼如仪,再招呼侍役速速捧出上等香茶敬上,然后才动问有何指示。

    白思孟一句废话没有,直接问有没有开往北疆葱城一带的航船。要有,就介绍一只又大又好走得又快的,把它的情况详详细细说清楚。



第383章 再三淘底
    航程不只几天的话,这就是要去西突角!爵爷们去那里干什么

    对了!他们都是以军功封侯。几位武字侯的动向,当然与军事有关。说不定就是去西突角观察形势,要在那里发动一场侧翼进攻。

    假如猜测不错,那这就是帝国平叛的绝密动作,保密的责任比泰山还重!

    意会到这一点,二把手更加紧张,也再不敢往下问了,满口自告奋勇,说要亲自去办。

    白思孟却不让他马上就走,接下来又问那两只要在西突角下货的船的情况,问得很详细;

    之后又问海上安全,如风浪、土匪、外国船舶,中途淡水和粮食补充,避风地和海冰的情况,最后又委婉地问到仙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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