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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至于高爆炸药,这有赖于有机化学。他们的知识储备倒也马虎够用,却是目前的工业基础达不到,只能寄望于将来慢慢从煤焦油入手,一步步地试验转化,看能不能弄出来。

    “试管用陶瓷做可不行!”说到这事,潘刘二位便不由伸指弹弹那些简陋的代用容器,鄙夷地说,“想做试验,就得先造玻璃,一切都要白手起家!”

    “玻璃当然好哇!那么玻璃窑你们知道怎么砌吗”万时明满怀期望地问。

    在他眼中,这两位别看貌不惊人,却已是无所不能。

    “试试看吧!”潘久立慢吞吞地说,态度大大咧咧,好像这只不过跟做玩具一样简单。“大炉子砌不起来,小坩埚还造不出”

    “小坩埚怎么化得了料要烧一千多度呢!”万时明不懂。

    潘久立抬手一指远方高耸的烟筒:

    “瞧那些大家伙,化钢化铁都能够,还化不了一点石英砂小意思了。只是这坩埚用什么做,倒要动下脑筋!”

    人人都忙,只有朱品声,专业实在隔得太远,便只管理个日常行政,监督税收,拨付银钱,为各方面做居中协调工作,四面应急。

    紧锣密鼓,轰轰烈烈,大忙特忙两个月后,舰队的改造与装备工作基本完成,船与炮的数量还有些不敷,但辅以大量民船和手榴弹也就够用。

    出征的主帅人选报告上去,钦定的自然还是白朱二位。

    他们二人身膺重寄,生怕夜长梦多,让张氏




第501章 驶抵老仓(二更)
    且说船队出港之后,海阔天空。在笼子里憋久了的灰雁与乌鸦都忍不住扑打翅膀,强烈要求放它们出来。

    “不要吵!不要吵!”白思孟视察中路过笼子,因没得到朱品声的首肯,不便擅自做好人,就拍拍笼子,叫它们安静。

    朱品声已经听到了,出来看看天,说:“还行。眼下无事,让它们练练飞行也好,不然都懒成家禽了。”

    白思孟一笑,顺水推舟,啪哒一下打开笼门,让它们钻出头来。

    这俩家伙摇摇摆摆走出笼子,高兴得大扇翅膀,脚一蹬便一飞冲天,扑啦啦一直飞到极高处才低头下看。

    这时的天与海美如图画。

    海阔天空,风劲帆飞。只见天际白云如绵,海面白帆点点,上下相映,竟似一块浅淡的天青色花布,随意洒布着点点白斑;

    也像哪里见过的一位佳人,身穿着的那一袭轻盈的素淡裙服,似静还动,飘飘欲举,真是要多美妙就有多美妙。

    但白思孟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安排指点航行中需要办理的各项杂事,毫无察觉,已回到舱室中的朱品声却通过鸦眼看得真真切切。

    她一时惊艳,欣羡不已,不由心想:这般好景色,等打完这一仗回去倒要找一下染坊,仔细形容给他们听,好歹也要教他们染出这样的好花样。那时,也做条裙子出来,穿上让他们看看!

    以景入衣并不是她的发明。五代时的后周柴世宗叫人做瓷器时就专门下过指令,叫窑工们:“雨过天青云,者般颜色做将来”。他那是极言天色纯净之美。

    唐时白居易咏缭绫的诗则更赞美了丝织物那繁富的织纹花样,说是“地铺白烟花簇雪”、“天上取样人间织”、“织作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草色”。

    这就不仅指今天这样碧空如洗的景致了,还把白云大地都囊括了进来!

    真的!自然美有时真能美到人心无可思议处,美到极致。

    白思孟忙过第一波回到舱室喝水,见朱品声倒卧在床,却睁眼出神,便问侦察到了什么。

    朱品声笑道:“难道非得侦察到了什么你才上心吗”随后就把海天一色的景象仔细形容给他听。

    白思孟笑了,说:“说得跟画儿一样,那何不就叫随船医生给画下来。那老秀才书法画画都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着人叫他去!”

    “无所谓!”朱品声笑道,“我一说景色好,你就安排人画,嘴一张就转到办事用人的俗务上去,真是大煞风景!有那些瞎忙,倒不如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品味品味!”

    白思孟摸摸脑袋,笑道:“原来你这么专注。那好,我还是出去,二十二号船的平衡性像是不怎么好,我叫人招它过来看看!”说完急匆匆又出去了。

    朱品声叹了口气,心道:这才叫焚琴煮鹤呢!好意跟他形容形容,结果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唉,人不同心,良辰美景谁与共

    然而随着舱门咣的一声,她马上又回味过来,惊悟地想到:切!都什么时候了大军出征。再平静无事,也是上了战阵。

    男人与女人不同,首要的是责任与担当,他不关心风花雪月,那是他指挥官的本份,自己怎能因此便似若有憾呢也憾得太没道理了吧

    唉,实在有憾,那——那也只能自解。

    那就自解了吧!当下她愧怍地一笑,眼再一睁,也起来了。

    海上旅行最怕风浪。像上回随那只桃浦陈二家的大船出海,又是暴风,又是海盗,可真是倒尽了霉了。

    不过也真像俗话说的:同一条河流不会踏上两次。

    这次起手便顺利,东风劲吹,连续两日两夜不停。船帆吃饱了风,昂然直进,不过两天半工夫,就把船队遥遥送到了大青铜的东北角。

    这一路之上,并未碰上海匪与绿眼洋船,连商船与渔船



第501章 临战心悸
    就要动手了!白思孟压抑不住满心的兴奋。想了想,他收回目光,抽出身边那卷纸,随手又翻了翻有关眼前这座城池的情势报告。

    州郡的资料上特别载明,老仓的地理位置虽然重要,城池却不大,城内人口只有万余。

    因为它就是个要塞,偏重军事用途,于是除了军人眷属、老土著,以及为军事部门服务的各种行业的人,它的主要人力资源和经济支撑,便全隔开在城外。

    所以一眼看去,这儿城墙之外的坡上坡下,到处都是矿坑和农田,也到处建有房屋,大村小镇,星罗棋布。务农务工的,包括老弱妇孺在内,大约又有三万余人。真正的内轻外重。

    至于守备兵力,原来这儿常年驻扎着一支王队,编制是三百人,从不轮换,驻防长官是一名千户。兵营里外,连家眷都集聚成屯,所以早已本地化。

    老仓变天时,这支军队思土重迁,毫不抵抗便投向了老仙儿一边。但时日尚短,其忠诚度究竟如何还很难说。

    不过近来老仙儿大力组织民团,民众都被编列在册,按户抽丁。为了训练与打仗,又将他帮里那些积年惯匪掺于其中,作为骨干。

    这样一弄,则城外这些人中,至少两三千原来的平民就此被拉入了他的武装序列。

    倘若训练到位,再把士气煽惑起来,以三百防军督促和带领这三千民团与官军为敌,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当然了,数量的天平眼前还是压在官军这一边。以一万二千正规军对付三千民团加三百新倒戈的防军,怎么看也像是一种碾压。

    把资料放下,白思孟又抬起头来注视前方,思考眼前这一仗怎么打。

    他这样反反复复,掂量再三,不是拿不定主意,而是初膺大任,感觉真的是如山之重,所以难免心中一阵阵地发虚。

    按说他见识的战阵也不少了。夜袭耿庄,轰炸铜坞,隔河炮击,追歼向子林,甚至督促运粮、飞劫天牢、对阵海盗,哪一场合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也都是腥风血雨,惊心动魄。

    但那都是小规模、小单位的作战行动。

    往大里算,他倒也有带领过七百人长途行军的经历,但那只是走路,不是打仗,而且一到地头,那七百人除了炮兵,就没真刀真枪地干过哪怕是一小仗!

    若论真正打仗,他连像朱品声那样指挥一千官兵展开进攻的经验都没有过,如今却一下子就要指挥一万多人攻城拔寨,这叫他怎么静得下心来

    心里像有虫子在爬,那是当然的。

    朱品声的侦察暂时告一段落,一睁眼看不见他,走出来却见他直直地呆立船头,遥望老仓,知道他心神不定,就走过来手扶船舷,靠在他身侧。

    “怎么心里不踏实”她轻声问。

    “有点儿!”白思孟老老实实地承认,“千军万马就要上坡了。”

    “心里要是不踏实,那就不要匆忙。先叫侦察船靠岸,把实际情况摸摸清楚,主力在此之前暂缓行动。”朱品声建议。

    “好办法!就这么着吧,再看看!”能够稍捱片刻,在白思孟那是巴不得。他不由精神一振,欣然同意。

    号令发出,船阵立即停止前进,靠近岸边,轻轻浮荡。三条先锋船先行一步,缓缓靠岸,握枪持刀的官兵早已做好准备,至此纷纷跳下,蹚着海水扑通通地跑向沙滩。

    “看了这么久也没见什么敌兵走动,想是都躲得不敢露头,或者是眼见我军势大,干脆提前撤守,一窝蜂都跑光了!”白思孟笑着自我宽心说。

    “要真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朱品声也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虽然临到要战斗总有些不踏实,但原出兵时就没把这一帮战力孱弱的敌人放在眼里,如今既已顿兵其下,对于这个首战目标老仓城,两人自然都是志在必得,亟盼能一口吞下。

    不过拿下的方式得讲究,能减少损失就要尽量减少



第503章 漂来一怪(二更)
    轰炸就要先确定载具。

    现在他们的个人飞行圈几乎全部失效,仅余的两只还能动的,也不知能否托着炸弹飞完全程,搞不好就会空中熄火,连圈带弹一起掉下来,到头来还不知炸了谁。

    而且这还是紧急时的救命圈圈,一定要留下以备万一。

    要载弹轰炸,只能动用那两只特大圈圈。可能是充力形式不同,两年了,它们的动力仍然十分强劲,连砖瓦房都抬得起来。

    为了好利用这两只特大圈圈丢炸弹,他早已命木匠做好了两个大圆格栅。

    格栅摆上去拴紧,就与圈圈联成了一体,中间空处共设置了八个炸弹投放口,每个口子都有活动卡环。

    放置炸弹时,卡环用蝶尾螺栓上紧,要扔时只需用手拧脱螺栓,再使劲扳动半环上的顶推手柄,环就松开,炸弹就投放下去。

    为此之故,格栅上就得坐两个人,一人管半圈,飞到目标上头,再手动投弹。

    设计之时,白思孟是想自己坐上去轰炸。但是格栅做好了,朱品声坚决不同意他冒险,说这事找个当兵的做就可以了,怎能让总司令去干怕人家的弓箭手找不着值钱目标呀

    白思孟说怕当兵的扔不准。朱品声呸地啐一声说:

    “只要他坐着就行了!要他瞄个什么飞行由你操控,瞄准由我进行,你只要到时候发令,让他拉开手柄往下扔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好!好!依你!”白思孟没辙儿,只好放弃了这个亲自轰炸的诱人游戏,改而使用专职的投弹兵。

    之前他已在部队中精心挑选出一批胆大心细的年轻人来专门干这个事情。

    在陆地上,他先给他们看大圈圈飞行表演。看了一天,就让他们乘坐大圈圈从平地起飞,上上下下飞了好几次,越来越高。

    很快就发现有人恐高,刚一升高就脸肌乱颤,手脚发麻,怎么也适应不了。他就毫不犹豫地剔除淘汰剔除,一下子开去了好几个。

    剩下能适应的,他就亲自带领,跟他们坐在一起,分批直上五百米高度,来回转圈,下来后再在陆地上训练操作动作。

    经这样一番努力,战船出发前已经训练出五个投弹手,尽管还有些害怕,却都能不管飞多高都将牙一咬,大睁着眼睛上下看,作出根本不害怕的样子。

    能作出这种样子,那就具备了基本资格,可以一用了。

    这时他就准备把他们派上去,已经把大圈圈从舱里抬了出来。但是临到要装炸弹,他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还要等一等,再问问朱品声,城里有什么新动静。

    朱品声这时正在指挥灰雁和乌鸦飞到城中侦察,一会儿接通这个,一会儿接通那个,到处巡视,忙得不可开交。

    白思孟得空跑回舱房来问她:“有投降的迹象没有”

    拖到这会儿,敌人若是还肯投降,那就太好了。

    “还是没有。”朱品声闭着眼愁闷地说,“都跑出来了。城墙上站满了人,都往咱们这边看,手里的家伙都攥得紧紧的,表情很紧张,但不是太恐慌。行走、动作都还有条不紊。

    “滚木擂石都预备下了,还支起几十个大灶,烧起了柏油锅和铅水锅,有些已经滚开了。弓箭手的弩子在脚边放了一堆,却还没蹬开,大概是觉得时机不到,还有余裕。

    “城楼那儿有三个将校模样的人,指指点点,远了点儿,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城门楼后面有一个歪嘴军官,弯着腰正往楼下大喊大叫,叫窝在两边的预备队往城门口集合,好象准备开城冲杀似的。”

    白思孟笑道:“攻城拔地,凡是将领,人人都能做,而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是威风、高尚、慈祥,更显得出王霸之气,所以我特别想当仁义之师。

    “不料他们不知好歹,不仅要负隅顽抗,还想突然开门冲杀出来,两下的想法全拧了!你再看城外那些村落,都有什么动静”

    朱品



第504章 铁爪一抄
    “难道是个老水鬼一具还魂的浮尸”看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人大声嗟呀。

    水手们都有些迷信,心中一紧顿感恐惧,立刻将挠钩缩了回来,迟疑不决地看看长官。

    吴起雄猛一见,心中也很吃惊。这老东西,看他下身穿的裤裙,不是渔民的短裤,倒像是街上有钱的买卖人装束,人也太老、太干瘦了些。

    这样的年纪,一般都是儿孙绕膝,安坐在家中享福的了,怎么跑进了水里又竟能坐在水面上难道是从船上掉下来,屁股下又刚好坐上个浅滩

    但既离吃水如此之深的大船这么靠近,那下面就不会是浅滩了,只可能是块兀立的礁石。

    想到礁石,他心中一懔,不敢大意,忙命舵手转舵,再叫大家一起用长篙把船体抵住,尽量撑开些,不要撞到了。

    但大船的惯性何其之大!尽管半船人都扑了上来,进行了一系列顽强努力,它仍然毫不犹豫地缓缓撞了上去。

    船上诸人只感觉出噗的一声闷响,也不知什么地方撞着了。那端坐水面的老头儿也身体一歪,被卷到船身之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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