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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当时学生们就惊讶。白思孟不但身高不足,其投篮技术更是叫人不敢恭维,死瞄活瞄半天,十投才有那么两三中,这能是校队的水平

    但体育老师说这没事。他白思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破坏起别人来一个顶俩,这就是优势。

    实际比赛证明老师说的不错。对方拿球后才想突破,他已经啪地一下,把人家手中的球重重地打落。人家刚要三步上篮,他已从人家腋下把球硬生生地挖走,弄得人毫无办法。

    有时他甚至冒险盖帽。当然那都是在战况最为激烈,球在人堆中传来掷去,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时候。

    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必进的球便被打飞了。有的甚至在篮圈上绕了几圈,最后毫无道理地一歪。尽管从动量和重力学角度看,它完全应该掉进去,却还是无可奈何地滑跌在外。

    在这种时候,白思孟总是处于自家的篮下位置,两手高举,蹦蹦跳跳,竭力护卫着篮圈。但是再多的聚光灯照着他,再多的摄像头对准他,也没发现他有丝毫的犯规动作。

    事实上,他的手指尖无论跳不跳起,离篮圈最少都要低一尺,他又能怎样破坏人家那个不争气的投篮呢!与他无关嘛!是他的假动作晃花了你的眼睛嘛!

    总之只要他在场上,自己一方的进球并未显著增加,但对方的进球一定是直线下降。他那没人看得到的泡儿手,要就完全不动作,稍一动作,下手就又狠又快。

    至于别的小项目,像短跑、泰拳、跆拳道,甚至跳高跳远,他也无一不精。这就逐步塑造出一个竞技场上的大杀器,只要开运动会,谁抢着他谁就大占便宜。班里如此,学校也如此。

    不过他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像排球和乒乓球他就从不介入。

    比如排球,人家裁判高高地坐在网边执法,盯的就是你的手。要是看到你的手还在网下,那球却已扣向对方的地板,那还不吓得掉下来!

    你否认也没用。不管有没有录像为证,只要裁判看到了,则起码一百个观众也看到了,你顿时就变妖怪了!

    人家都藏拙,他却要藏巧,也是无可奈何。但这也不吃亏。总的来说,在运动项目上玩得转,在同学里就能出人头地。你本人能出人头地,上赶着要做你朋友的人就多。

    很快,白思孟就由千年不得翻身的倒霉蛋变成了最受欢迎的领头羊,身边总有一群嘴巴叽喳不停的朋友,也总有一个接一个推不掉的邀约。

    就连他以前只敢在角落里,多数是跟低年级孩子在一起,才敢拿出来显摆的戏法魔术,他也能堂而皇之地在同学里卖弄一下了。不过他仍然十分警惕,每次都弄得跟耍宝似的,真的都往假里湊,假假真真,让人不明究竟。

    人都说艺不压身,又说人本事大了就能举重若轻。信哉!在现在的白思孟眼里,原来那么难以伺候的空间泡沫,也不过如同寻常玩具。摆弄它,就跟玩空竹、踢鞬子一样,早已是熟能生巧,力随心到。越会做就越省事,越省事就越神奇。

    现在操纵附身的泡沫还需要什么九牛二虎之力只要意念一动,全身就自然配合,泡沫也就跟着动,叫它做什么都行:端茶杯,倒开水,叠纸鹤,摇铃铛,就是让它在脚上绕圈绕得像缠绑腿都行;

    眼睛现在也厉害了。原来它不是行动派,而是校正员。只要他眼睛一眨,指尖勾起,远处就有反应。你盯住哪儿,泡沫就直接勾哪儿。一样的纤纤五指,跨越个三尺两尺不在话下!

    这哪儿还是泡沫分明就是他手脚和头颅的加长!互相渗透,身泡合一,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那头手超长的八爪鱼了。

    伴随着泡沫的纵横捭阖,就是那令人咋舌的“意念腾挪”。

    比如这一天,三五好友偷懒不去做操,都躲在教室看白思孟变把戏。

    只见好端端一个空纸盒躺在地上。白思孟扬脖叫一声“开!”,它就悄没声地自行打开,就像花朵绽放一样。然后凭空呼的一阵风,谁的手也没抬,一束塑料花就从墙角飞起,噗哧一下插到了纸盒里。

    纸盒是空的,花束哪里站得住当然倾倒。

    围观的兄弟都笑:“歪了!歪了!倒了!倒了!”

    插歪了吗那好办!

    白思孟重重地咳嗽两声,神秘地把眼一眨。立刻,空中便有一股沙流,从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洞孔慢慢地倾泻下来,呼——呼——,慢慢把纸盒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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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功力飙涨
    “白思孟!来一个!白思孟!来一个!”

    热烈却又像起哄的欢迎声,不是发生于剧场,也没发生于礼堂,而是出自一所非重点普通高中的实验课教室,而且还是上午第三节课时候,这就怪了!难道是开联欢会

    课前,教室里人头攒动。理化实验室的宋老师把各样实验仪器在讲台上设置好便走了,大家归位坐下,静等上课的高老师来。

    谁知上课铃响了两分钟还不见他进来。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学生们大为奇怪,不由小小地骚动起来。

    一开始只是交头接耳。慢慢声音放大,就有那最不耐烦的大声吵吵:“老师不来了,改自习了!走喽!”

    宣布完,他老兄几本书一拿就站起来,脚跟磕得椅子咔咔响,那架势似乎立马要走,谁想拦他都拦不住。

    “哪有那好事!”坐他背后的那位立刻出声反对,“谁通知了的嗯!谁通知了的”

    前面那位仁兄本也不敢走,装腔耍横而已,闻言悻悻地坐下,烦躁地抓头发,似乎吃了多大的亏。

    显而易见,他属于学霸一类,特爱学习,一点儿工夫都不浪费;背后的那位则是懒虫,最好什么都不干,白坐一堂课!见把前头的又按得坐下了,他大爷心中更加愉快得不行。

    但这个按下了,那个又站起来,伸脖踮脚,东张西望的,显然心中焦躁。

    “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有人在后排喊,“高老师骑车摔了一跤,准定去医务室了,大家耐心等等!”

    “等什么等他老人家打石膏出来,都开午饭了。”

    这引起了一片笑声。

    走不成,坐又不甘,这种两头为难的状况很难持久。眼看大家不满地嘀咕,就要纷纷起立作鸟兽散,忽然有人热烈建议:“白思孟!还是叫思孟来一个吧!听说他发明了一个新节目,大家欢迎!”

    倡议的人说欢迎就欢迎,率先垂范地猛拍几下巴掌,啪啪啪啪,响得像鞭炮,手都拍疼了。他满指望大家会热烈响应。但他的动议来得太突兀,众人尚自人各一心,各盘算各的,闻声仅只诧异地向他望望,一时无人追随。

    “不捧场呀”这位号召者好生失望,大声抱怨。“干坐也白坐!刘自强,你说是不是!”

    “是呀!干坐也白坐!”刘自强也是白思孟的拥趸,本来正在埋头看手机,突然被好友点名,也没听清楚是什么内容就直起脖子大声附和。

    干坐就是白坐!虽说不管朋友说什么都坚决捧场,很有些没原则,但朋友那话也确实不错。现代社会,时间就是金钱,对于苦学备考的高中生,这一条绝对适用。

    被俩人一唱一和这么一点醒,大家都悟过来了:走,肯定是不行的,既然白坐无聊,趁机换换脑筋也不错!于是那些小声的嘟囔埋怨,一跃变为笑逐颜开,一笑逐颜开就互相激励着起哄,都叫,“白思孟!白思孟!来一个!”

    被提名时已受宠若惊,现在更盛情难却,面临全班召唤的白某人坐不住了,站起来侧着身板十分感激地鞠了个躬,又笑眯眯地坐下了。

    他这是谨慎。盛情虽好,但来得太容易,恐怕不会持久;若是一分钟不到就过去,那就上台容易下台难了,还是婉谢为妙。

    但娱乐场合就是情绪发泄场,越没戏越闹得欢,动静一掀起来就人抬人高,根本停不下来。叫嚷的人更多了。

    “求求各位别起哄了——到时候让我吃挂落!”女班长职司维持秩序,无奈地站起来,颇带点汉子气地两手下压,要大家安静,然后走到门口,看了一会儿,吐了下舌头,又默不做声地回到座位上。

    显然老师还没影呢。“白思孟!白思孟!”欢迎声再起。



第32章 否极泰来
    “很好,”他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笑容可掬地说,“现在准备上课!”

    “哇耶!粘住了!”前排的同学看得亲切,一片声地尖叫起来,“他杯子上有不干胶!”

    “不是粘住!”更大的一声惊呼,“它塞进去了!进黑板了!”

    “进去了多少”教室后部的看不清,忙伸着脑壳问。

    “起码一寸!嵌进去了!”

    “胡说!”坐教室后面的都不相信,有人离开座位跑上前,说,“明明粘在上面。瞧,还有侧影呢!”

    “怎么会是侧影!”坐在前排右手的人叫,“我从这边看全是光面,一点阴影也没有!”

    哗啦,哗啦,几声椅子拖开的响动,又有几人从两边跑上来进行验证。

    白思孟赶紧张开双臂,左右虚虚拦住,笑呵呵地说:“商业机密!商业机密!本店后堂谢绝参观!”

    说着手敏捷地往后一伸,他又把杯子拿了回来。

    “哇耶!这小子真不赖!”赞扬声四起,“也不知刚才他怎么玩的!”

    “怎么玩的障眼法呗!”平常就跟白思孟不对脸的彭老二不屑地叫道。

    白思孟就要走的人,一心只想跟大家和和气气地相处最后一小时,对他的恶评全不放在心上,充耳不闻,只当是没听见。

    当下他拿起教鞭却不说话,翻动着看了看又放下,摇摇头说:“重了,不趁手。”

    讲桌的上格里藏着一把拂拭桌面的鸡毛掸子。他把教鞭放进去,再拿出鸡毛掸子,摇一摇,仍然瞧不上地说:“还是不大趁手!怎么办就先拿来当尾巴用用也不知好看不!”

    说完,他走出来,站在讲台左端,背朝大伙,把鸡毛掸子的光头往臀后一贴,立刻轻轻跳起摇摆舞。

    他在舞蹈上有些小小天赋,身材又好,刚上高中那会儿曾一度被誉为“永中型男”。这时只见他脚步轻快,身子一扭一扭,那鸡毛掸子便随着他的节奏,轻柔而标准地旋转起来,就像条大尾巴一样围着他的尾椎划着大圈。

    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那掸子连个轴啊钩啊都没有,就只虚贴着他的后臀,夸张而优美地一转再转,却就是掉不下来。

    “哈!大尾巴狼!真是条大尾巴狼!”全班同学又都爆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不相信!”调皮蛋彭老二也看呆了,却第一个清醒过来,叫道,“我就不相信他小子腚上没夹着什么东西!肯定装了个车轴把儿!”

    “怎么可能!”刘自强叫道,“透过几层裤子安车轴把儿,你当是你自己呀”

    这话怼得结实!彭老二可不是出过这种糗事他几回不注意,都险些酿出“小开门”那样的事故来。另一半不明所以,但男生个个心知肚明,一大半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彭老二气得咬牙切齿,但好汉架不过人多,今天的形势明显倾向于对方,而分辩只会更加自暴其丑。他仰面朝天,闭上眼睛,含羞忍耻,硬吞下这口恶气。

    胜负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走着瞧好了!

    “好了好了!有轴无轴、有把儿无把儿,就暂且不要管了,看看这里——”台上的白思孟轻松愉快,待大家的笑声告一段落,才好整以暇地收起鸡毛掸子,拿起一根试管,仍然文质彬彬,继续表演。

    只见他对准手中紧紧塞住的试管使劲一弹,叫一声“来——”就听啵的一声,一截粉笔头掉进了试管,来回一晃,咔哒、咔哒。

    坐在最前面的几位都哇地叫起来:“怎么塞进去的”

    “当然是我叫它进去的!”白思孟志得意满地说。“这是白的!白的耀眼,对不对我再给它来颗黑的,叫它们一双两好,相得益彰!”

    也没见他再动试管,只对着那管头,鼓起腮帮用嘴一吹。噗!一截黑黑的东西便压在了粉笔头上,而且还会动弹。还从试管的这一头跑到了那一头。

    “蟑螂!”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尖叫起来,“耶,恶心死



第33章 终变白天鹅
    一出教室门,白思孟直气得要跺脚,真想狠抽自己几巴掌。太不巧了!

    早晨来校时,他已经带来邀请书和请假信,准备下课后就上交,交了立马走人。一个月的假,在这关键学期,就等同于休学一年,这一走,就不用想再回班了。

    也正因为这个,他一来校就把要走的事情跟几个要好同学透露了,刚才更想趁机和全班同学来一个热闹而别致的告别的,没想到结果却弄成了这样!

    驱逐,停课,送教务处!这要放在一般时候,也还好说,却偏偏发生在自己就要休学的当口。丢人丢在最后一刻!天哪!事后人家想起来,岂不要说白某人才不是什么自愿休学,而是因为破坏校纪被赶出学校的

    你可以用千万条理由证明你是自愿走的,但别人只相信一个亲眼看到的事实,那就是:你是被吼出去的!班主任一顿霹雳火爆,你就灰飞烟灭!

    唉,一个一向挺逗的快活人,学习不错,又身怀奇技,到哪儿哪儿都受欢迎,都能博取一片笑声,却被学校视作垃圾,一脚踹了出去!过往的成就,都反过来成了笑柄!挺光辉一个名字,从此贴在了耻辱柱上!

    悲不悲哀你就是硬撑着说不悲哀,别人还替你悲哀呢!真是悲哀透了!

    啊,算了!可悲到如此,还留恋个什么劲呢他找了个机会,真的溜出学校去了。

    实验楼后面的围墙高度为两米,足够禁锢绝大多数孩子,但对白思孟,就是一道矮栅栏。他直接走向一棵小树。围墙在这儿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个半块砖的破洞,刚好做个脚窝。

    他向后一看没人,就一个加速跑,到了围墙前,右脚一抬,蹬住那个脚窝,一纵身,手已搭上墙顶,再熟练地手脚一加劲,人便腾过墙头,扑通一声,在那一面绿化带松软的泥土上轻捷地落地。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熟极而流,原是他违反校规,晨昏偷跑时早就练就的。

    只是与平时溜出去必然要回来不同,这一回,他很可能再不回来了。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一切都要由他自己做主,自已决定了。

    机缘无限、变数多多,想一想就令人兴奋。他很可能从此前程远大,也可能十分落魄,但决不会再平淡依旧。

    人挪活,树挪死。这一去便如鸿飞兔脱,等待他的将是云天渺渺,任何人一时都不能限制自己了。我要飞了!

    他越想越兴奋,脚下也越来越快,直至真正地大步奔跑起来。来往的行人看着他,都有些奇怪。这样精神抖擞地疯跑,又背着学生的,肯定不是晨练过了时间,倒像是赶往哪里参加考试。唉,现在的孩子呀,上个学都这么不容易!

    白思孟很知道他们怎样想,自己也笑了。笑得开心,笑得灿烂,笑得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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