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旧世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血染明月
至于天女一称,最知名的天女是织女,她是天帝的孙女,所以天女是天帝子嗣的别称,比起仙女、神女这种泛用性比较强的称呼,天女有着较强的针对性。不过在后来佛教传入中国后,动不动就天女随行天女撒花的,把天女这词也泛滥化。实际上,佛教那些最多称为佛女,根本用不到天女这一等级的称呼,因为天女换句话来说就是天之女儿,在古代,天这个概念是非常高的,不是任何东西都能够戴这个前缀的。)
我终于明白过来了一些事情,也意识到了一些之前被忽略的东西,答案在心头浮现而出。
“折……”
当纱揉捏着胸前的白玉花苞纽扣,双颊染满樱色低声呼唤时,我才缩回一度失去理智的手来,为那种近乎于心理暗示般的魔性诱惑而感到心惊。如果不是此时此刻仔细审视自己的内心,我竟没能发觉昨夜“天女”在我的内心中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近乎于精神障碍,或者……用精神污染来形容更为恰当。
“对不起,很害怕吧。”
在隐约察觉到了答案后,我对眼前的女孩满怀爱怜之情。
“恩,以前有一些,但不是折想的那种。”
纱轻抚着拉夫,流露出恬淡的浅笑,那是看起来宛如白纸般轻薄得似乎即将随风飘逝的笑容:“在遇到折之前,我觉得那样很奇怪,但是一点都不害怕,因为除了妈妈以外,什么都不属于我,所以只要听妈妈的话就好了,就算只是道具(注:这里特指修行用的器具),也没有关系。”
说着,她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眼眸中熠熠生辉:“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只要一想到会失去这种东西,甚至会被抢走,就会觉得很伤心,很难过,很害怕,然后感觉自己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以前明明是不会这样的。”
“这种时候我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清楚,明明想要更多的依靠折,却又没有坦诚所有真相的勇气……即使自己是这样的虚伪,却依然会卑劣的想要得到更多,所以偶尔会打起一些很坏的心思,变得非常的贪婪,变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不过……”
她将拉夫放在膝盖上,一手按在心口,缓缓上抚,最后停留在脸颊,用纤细白嫩的食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唇,同时俏脸上绽放出毫无邪气的魅惑笑意,像春季满园盛开的枝垂樱,色泽绚丽如梦幻,明明艳丽到了动人心魄的程度,却又显得素淡清雅:“我不讨厌这样的感觉,也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是不对的,这……就是真正的我。”
我看着和往常有些不同的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放在以前,我会认为她这样过于成熟的思想需要进行心理辅导矫正,但放到现在,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至少比起被“天女”附身时要来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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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戏谑
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和纱却足足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了被称为产科医院的第二医院,因为途中经过在昨夜变得破破烂烂的小丘,纱就在那边驻足了许久,本来脸颊上的浅浅笑容淡去,轻咬着下唇不说话。
原本风景如画的小丘,这时俨然是一副凄惨的模样,像是一个被啃得破烂的苹果,只剩下中心一条核支撑着。
“没事的,使用咒力的话,很轻松就能恢复原样的。”
当我这样反复劝慰过纱以后,她的脸色才恢复过来,不过心情却依旧不怎么好,只是一个劲地低着头摸着怀里的猫。
就这样,我们沿着水田旁的石子路漫步而行,观赏着如洗刷过后的碧蓝天空,听着一旁河道中流水叮咚的响声,又逐渐忘却了刚才看到的事情。
最后在闲聊中,我们抵达了产科医院;这是一座三层半左右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这在町内较为罕见,一般是大型公共建筑才会采用混凝土来建造,民居之类的大抵都是木质。
或许是由于昨天遭到袭击的缘故,所以从医院宽敞的门口望进去,可以看到里面有不少人在走动,一改平日冷清的模样。
“昨天晚上有不少人受伤了吧。美嘉也受伤了,不知道有没有在医院里。”
我看见医院前方的河道里有几名妇女在浣洗衣物被单,在咒力的作用下,一件件的纺织品在水中打着旋,像是飘荡在河中的水母般。忽然在下一刻跃出水面,轻柔的,洁白的,在没有云雾遮蔽的阳光下于空中飘荡,仿佛化身为飞鸟,沙沙作响中透出活泼的气息。
一名戴着淡蓝色棉帽,怀里抱着几条被单的少女从身旁经过,突然在我身旁停了下来,轻声回应:“长谷川美嘉,在哦。”
“呃……”
虽然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不过由于她正低着头,像是玩猜谜般地用手里堆砌成小山一样的被单遮住脸庞,所以我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她的身份,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请问你是”
“真是的,明明昨天还见过面的,为什么这么健忘呢”
少女抬起头来,用圆润的下巴把被单压了下去,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来,同时脸上写满了“我很不开心”:“需要再一次自我介绍吗我是青山诗音哦。”
她一露出脸,我自然就认出这名隐约被静所排斥的少女,心知她是有意拿自己来打趣,于是也装模作样的捂住头,苦恼地连连摇头,又“哎呀哎呀”地咂嘴:“对不起,我昨天好像被冰雹砸坏了脑袋,以前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请问我认识你吗”
“啊,原来是脑袋被砸坏了吗,真是可怜。”
青山诗音右手握拳轻敲左手掌心,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下一刻又噗嗤地笑出声来:“什么啊,要不要我在帮你敲两下,保证你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说着,她捏着拳头凑过来,作势要往我头上敲,我只好连连摆手,避免遭受暴力对待:“不用了,我突然又记起来了。对了,你看见美嘉了”
“看见了哦,她在二楼野百合病房,刚刚还是我帮她换的绷带——我记得你是纱吧早上好。”
青山诗音将拳头展开,笑着朝纱招手打招呼,纱走上前一步,礼貌地低下头,轻声回应:“早上好。”
本来只是简单的一句早晨问候,但我却发觉青山诗音双眼一亮,流露出我在美嘉脸上时常看到的那种表情,大概是类似于小女孩用亮晶晶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心爱的毛绒玩具的那种感觉,然后她突然将手中的被单往我身上一丢,张开双手就抱住了面前的纱,将脸埋进纱毛茸茸的雪白披肩里蹭来蹭去:“真的好可爱!昨天的时候就想这样抱一下了。”
毫无疑问,全身装扮近乎纯白的纱有着超脱凡俗的魅力,绒毛外套、披肩、长靴上的白色绒毛将她装点得像是一只雪中外出觅食的玉兔,格外惹人怜爱,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触摸,甚至是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
突然被抱住的纱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迷糊,不解的朝我看了过来,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同时她怀里的猫拉夫也从臂弯里费力地探出头,它的胡须被压得皱皱的,不知道为什么也盯着我呜喵地叫起来——虽然她经常突然被美嘉抱住,暂住到我家里这段时间也不时被静当做洋娃娃来摆弄,但突然被不算熟悉的人这样抱住,估计还是第一次。
我手忙脚乱的把青山诗音丢过来的干净被单用双手搂住,看到纱递过来求助的眼神,于是强忍着笑意走上前去,费力地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青山诗音的肩膀:“青山,纱很害羞的,你不要欺负她。”
“别那么小气嘛,就只是抱一下。”
青山诗音不仅没有松手,反而一下躲到纱的背后去,还拿鼻子在她的脖颈间嗅来嗅去,然后露出陶醉的表情:“真的和美嘉说的一样啊,有股很香的味道……恩,像是好多种花香和青草香味混合在一起,鸢尾、百合、紫藤、昙花、荼蘼、牡丹还有樱花……奇怪,为什么闻起根本没有差别。”
不知道为什么,青山诗音突然皱起眉头,她总算松开了搂住纱的双手,将双臂抱在胸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纱。被放开后,纱立刻与她拉开了距离,躲到我的身旁,在整理好被衣服被弄乱的位置后,这才在青山诗音那奇怪的目光注视下审视自身,随后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折,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没有哦,和平常一样。”
我没有在纱的身上看到有什么异样,所以直接向青山诗音发问:“青山,你是不是在美嘉那里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诗音,看你那么辛苦的照顾我,我就悄悄告诉你一件事啊,纱抱起来就跟毛茸茸的布偶一样舒服,闻起来还特别香,特别是突然抱住她的时候,特别有意思’——她是这样说的,所以我就想确认一件事啊。”
青山诗音咳嗽了两下,将右臂擎了起来,做出胳膊手上打了绷带的模样,还模仿着美嘉神秘兮兮的语气,看着居然还挺像。
“确认一件事”
“恩,你知道的,我是预备的巫女嘛,而且还是专门跳与花有关的仪式舞的巫女。所以我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辨认各种各样的鲜花,包括它们的气味——不是我自己吹嘘哦,光凭气味,我就能判断出大多数见过的花朵的种类属目,即使是多种花混在一起,也能准确无误的分辨出来。”
青山诗音点了点头,一指自己的鼻子,表情显得格外严肃:“但是昨天晚上,我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的鼻子失灵了。”
“失灵”
我搞不清楚她的意思,顺手指了指前方的医院:“不找值班的医生问下是什么原因吗”
“我的鼻子没坏啊,只是‘失效’了。”
她又看向了纱,目光在纱那绚烂的红色发丝上闪
第九十八章 急等
“折……我想先去看望美嘉。”
刚一踏入医院门口,纱就伫立在原地不动了,她低着头踮着脚尖在地上划着圈,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畏惧着什么。
我略微思考,明白过来纱的想法,于是提出兵分两路的建议:“这样吧,不如你先去美嘉那,而我则去看望六识小姐——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向她请教。”
“恩。”
纱乖巧地点了点头,歪着头想了想,将怀里条纹斑斑的猫朝我递了过来:“折,能帮我拉夫带给妈妈么”
“当然,一定带到。对了,你见到美嘉以后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昨晚忘记把玻璃球找回来了。”
在单手接过昏昏欲睡的猫咪后,我朝她点了点头,率先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做为町内少数的大型混凝土建筑物,医院的内部装修也与其他建筑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大厅的地面上铺着木质纹理大理石板,浅褐色的纹理中透着石质的冰冷与坚硬。离地足有五六公尺高的天花板采用带有花草浮雕图案的石膏板吊顶,然后点缀着几盏明亮的水晶吊灯,由电能所点亮的炽白灯光将宽敞的大厅映照得敞亮一片。
这是属于千年以前,人类社会还没毁灭时的装饰风格。
我沿着前后曲折的宽大楼梯拾级而上,来到医院的三楼,由于没有明确的标识,所以我不得不绕了三楼大半圈,才找到了贴有“白水仙”门牌的病房,并在病房房门外站定。
在做了三次深呼吸后,我平复下内心中隐隐的悸动,伸手在打磨光滑的木质门扉上轻扣,“咚咚”的脆响在安静的走廊中扩散开来。
我本以为里面很多会传出应答的声音,但等了好一会,却都没听到声响,于是再次加了一些力气扣响门扉,然后将耳朵贴近倾听里面的动静。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在灵敏的听觉下,我隐约听到里面有着婴儿的啼哭声,这微弱的啼哭声叫人心生不安。我犹豫了几秒,伸手按下门把,拉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光景让我的一颗心不禁地往下沉去。
五坪左右大小的病房中,在迎门的一面墙壁上有着一扇占据大半墙面的窗台,穿着单薄纯白连衣裙的女性斜侧着身子,以倾倒般的姿势倚靠着离地不到二十公分的窗台,她那一席鲜红亮丽的披散发丝如流水般垂淌而下,些许顺着肩头淌落在窗台台面上,些许则笔直的垂落在冰冷的米黄色瓷砖上,还有些许随着白色纱帘一起在寒风中轻柔飘荡,仿佛点缀在蓝天白云之中的昏暗晚霞,美丽中透着将暮的阴暗。
她双眸紧闭,娇美的睡颜在随风飘荡的蓬松纱帘遮掩下若隐若现,犹如最为细腻光滑的美玉所雕琢成的肌肤看不到丝毫血色,那轻按在瓷砖上的右小臂暴露在荷花袖外,纤长的五指弓起,比瓷砖更加光洁莹亮的兰色指甲抵在地面上,像是试图通过自己的力量支撑起身子,却又因为柔软无力而垂落在地。
我无法形容眼中的光景,心脏像是被那只如玉的手臂紧紧攥住,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明明是理应让人心生焦切的画面,偏生那如诗如画的美人沉睡光景却又美得令人心旌动摇,为之痴迷,忍不住伫足在原地,不忍走上前去打破这样的绚烂华美的一幕。
自以为坚定的理智,在这近乎于魔性的美丽面前,脆弱得就像沙滩上遭受浪潮冲刷的泥沙城堡,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如果……如果能够将这样的美人拥入怀中,如果让她倚靠在自己怀中小憩,轻抚着那仿佛流淌般的鲜红发丝,大抵即使是让我下一刻因此失去生命,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吧——至少是在这一刻,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之所以在这一世会多出替女孩子打理头发的爱好,那一定是因为第一眼看到眼前的女性时,就被那如血如火的红发所吸引,为她那倾世绝伦的美貌所倾倒。
我不知道自己驻足了多长的时间,直到病床旁边婴儿床内再次传出婴儿清脆的啼哭声,才恢复了最基础的理智,随后闭上双眼不住的深呼吸,将内心中不住翻腾的绮念压制压制到内心最深处,这才再次睁开眼睛,也顾不得进入病房需要脱鞋的规定,挪动脚步缓缓进入病房。
才刚一踏入病房,就有一股如兰如馨般的幽香扑鼻而来,那是和纱身上一模一样的香味,只不过显得更加浓郁。我仔细的闻了闻那种香味,却并没有感觉到之前青山诗音所说的那种花草腐烂的气味,单纯只是醉人的馥郁芬芳。
确定了这一点,我走近窗台前将玻璃窗拉上,又将飘扬的纱帘拉开固定,然后才来到六识小姐身边蹲下身来。
首先,我的视线落在六识小姐那双交叠子一起的**双足上,她仿佛
第一百章 延续
“那么,首先应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来到一间医院工作人员用以休憩的和室,那名教育委员会的鸟饲宏美小姐瞪了我一眼,然后走到门外去了。随后富子小姐就仿佛整理思绪般陷入沉思,脸上不时流露出慰藉似的忧愁情感,连连叹息了好几声,这才再次开口:“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不得不说起我和六识的相识了……更准确一点来说,是第一代的六识。她的名字是六识若叶,是我最好的友人以及……爱人。”
说着,富子小姐闭上了眼睛,脸上流露出美妙的微笑,像是沉浸在往日美好的时光之中,这时候的她看起来仿佛是怀春的少女,眉眼间都透出一种幸福喜悦的气息。
“指导学校,那是全人班的旧称,我们就是在那里相识的。当时我是一年级的新入学生,而她是三年级的学长,在欢迎新生的欢迎仪式上,亲手为我佩戴上学生章。该怎么说呢,那是个多么美丽的人啊,作为女性的美貌,我不及她的万分之一,简直就像是丑陋的鸭子站在天鹅的身旁一样——你觉得花名漂亮么”
她突然睁开眼睛,笑吟吟的朝我发问,我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所指的是六识小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人,就像是有魔性一样的美丽。”
“那么,若叶比花名还要美,就像你所形容的那样,是魔性的美,当时学校里同学们每天写给她的情书能够塞满她的私物箱。用个不好听的形容方式,就像一群苍蝇围着食物一样打转。”
富子小姐莞尔一笑,她的话却引得我不由自主的去想象,比六识小姐更美的模样该是怎么一种绝代风华的光景,脑海中根本描绘不出那种形态,或者说难以想象。不过当我瞄到富子小姐那满是怀念的表情,又觉得那或许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将记忆用时间装点得更加美好,那位若叶小姐也不一定比六识小姐美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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