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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旧世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血染明月

    “美丽,无与伦比的天分,非凡的智慧,不输给任何男性的坚强性格与人格魅力,她的身上尽是些美好的东西,耀眼得让人刺目,而我则笨拙得只能用平凡来形容。苦恼于学习的我一直仰慕着身为前辈的若叶,并在校园外一场巧合的偶遇中向她坦言了自己的苦恼,难以想象的是,她温柔的接纳了我,时常邀请我到她的家中,对我进行辅导,我们就这样渐渐的走到了一起。”

    富子小姐复杂的语气一转,脸上笼上阴翳的色彩,语气也变得冷酷起来:“我本以为我们幸福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最后却全都被毁掉了。那是我二十二岁时的事情,时隔八十几年,恶鬼再次出现在町里,他在町里肆意杀戮了上千人,无人能够阻止。当时若叶是町内当之无愧的咒力水准最高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只能寄希望于她能够对抗恶鬼,逃避恶鬼的人们来到她居住的树林向她求援,恶鬼也跟随着他们来到树林。”

    “若叶当时的咒力水准,甚至比现在的肆星都还要强大得多,就连在地球上用咒力干涉太阳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不费吹灰之力。这样的她,本不应该输给恶鬼的,但是她终究是输给了自己身体里的两种机制……”

    “愧死和攻击抑制……么。”

    我回忆起昨夜所听到的这两个名词,明白了最终的结局。富子小姐诧异地瞥了我一眼,点头认同:“对,愧死机制和攻击抑制就像手铐和脚铐,束缚了她所有的反击能力,只能不停的采取转移以及阻隔的措施来避免与恶鬼正面敌对。但恶鬼捉住了她的弱点,不停的杀害其他来树林里求援的町民,逼迫若叶不得不出手保护他们。她用尽了手段,但是其他人还是一一被杀死,后来就连自己也岌岌可危,遭受重创。到了最后,她决心与恶鬼共赴地狱,以咒力击裂地壳,引动地震地裂,融化岩石泥土变成岩浆,甚至引来海水倒灌,试图以灾难来结束一切。”

    “恶鬼被杀死了么”

    我的心提了起来,几乎能够感同身受的体会到“若叶”当时的绝望,明明有着轻易反击杀死敌人的手段,但却因为各种原因束手束脚,只能选择如同自杀的手段来试图与对方同归于尽。

    “事情还没有结束,恶鬼尽管在灾难中受到了重创,但并没有死去。自以为得胜的他为了治疗自己的伤势,来到了町医院寻找药物,而当时我正在町医院担任护士的工作,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恶鬼。幸运的是,他的眼睛在灾难中遭到严重损害,已经无法视物,不仅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我,还不得不向我求助。那时的我内心中恐慌无比,却又察觉到这是极好的良机,只要牺牲我一人,就能将这灾难的源头扼杀。”

    “我取来一种叫做氯化钾的药物,这是一种注射量一旦过量即会导致人迅速死亡的药物,并在之后打算亲手为其注射。但是医院里仅剩的土田医师阻止了我,他让我去取另一种药物,在我离开后,他将远远超过致死量的氯化钾溶液注射进了恶鬼的血管中。当正在取药的我听到凄厉的哀嚎声赶回诊室时,恶鬼将土田医师的头颅击碎,而自己也在药物的作用下痛苦挣扎,最终死去。”

    “这件事情……和六识小姐与纱身上发生的事情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么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那必然是导致六识小姐与纱之间奇特联系的关键。但富子小姐却没有立刻往下叙述,她起身端起一旁桌台上的褐色茶具,用热水壶中的热水一一冲洗干净,然后用茶匙取用研磨细碎的青茶,置入带有双层滤网的茶壶中,倒入热水,再倾倒出淡青色的茶水到茶盏中,这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显得非常娴熟。

    “先喝口茶吧,说了那么多也该口渴了。”

    她将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啜饮起来,我也礼貌性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静等着她接下来的阐述。

    “在恶鬼死后,我才知道了若叶与恶鬼发生过战斗,我顾不上其他,像发了疯似的到那片树林寻找她的踪迹。在那遍布地陷、岩浆、海水的死地里,我足足找了一天一夜才在一块被掏空的岩石里找到了她;她奄奄一息,全身皮肤大面积被烧伤,骨骼也多处粉碎,几乎不成人形,能够坚持到我找到她,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富子小姐虽然语气平静,但我仍然能从中感觉到一种抑郁与痛惜的情感,她把玩着手里绘有花鸟图案的茶盏,低下头来,语气变得低沉:“我救不了她,这样的伤势已经无法挽回。不过当时我有另一外一种选择,那就是替她换一具身体,一具全新的,完全是由她自己旧有身体一部分组织重新孕育成的身体。”

    “我之前曾说过,若叶是个天才,她从指导班卒业后就加入当时町里最高级的研究室,同时进行着关于人类记忆存储传递以及人类组织克隆的研究,并且有了许多的成果。她曾出于好奇,将老鼠的神经干细胞培育成卵细胞,并让它发育成另一只老鼠,之后她发现原有的老鼠的一些习性被新的老鼠所继承了。而且两者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壁如电击一只老鼠,另一只也会有着相应的抽搐反应。”

    “她在深入研究这种现象后,采取更多的方法来加深两者的联系,最后有了成熟的技术。而就在恶鬼出现之前,她决定用自己来做试验,将自己的神经干细胞培育成了卵细胞,试图制造出另外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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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你走
    我该怎么做我又能够做点什么

    两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两个问题,但却始终得不到答案。不……或许有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因为那只不过是简单到任何人都能够想得到做得到的事情,也是最劣等的思路与懦弱者的最终选择——无能为力,只能放弃。

    说是自大也好,说是狂妄也罢,即使是狂人我也承认,但我唯一不想得到的评价只有懦弱者。结果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都没能做到时就望着高高的台阶止步不前,什么都没能做到就得出“自己能力有限,不得不放弃”结论。

    我无法容忍这样的自己,这是属于我的底线。这样放任一切发生与结束,对我来说甚至比“牺牲掉自己的所有,最终却一无所获,甚至得到更加糟糕的后果”这种情况还要更加难受。

    “哎,纱不在,感觉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空荡荡的。”

    早餐过后,母亲擦洗着碗碟,发出怅然地叹息声,如果纱还在,纱就帮着她一起收拾饭后的残局,或是擦拭桌台,或是摆放碗碟,或是陪着她说些话——静是很少做这些的,就算是帮忙做家务事,也往往使用咒力迅速解决,而在她的咒力没复苏之前,更是几乎不插手家务。

    换句话来说,纱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家里的孩子,而静则……像是寄居在家中的外人,总有些淡淡的隔阂感与生疏感,就和我是一样的。作为一个有着残缺不全的上一世人生记忆的复生者,哪怕我对前世的父母印象并不深刻,但这些记忆终究也成为了我与今生父母之间无形的壁垒,让我与他们的关系始终无法像一般亲子间那样完满。

    正常的孩子小时候会极为眷恋父母,时常缠绕在父母身边玩耍,询问各种各样的知识,或是渴望与父母一起玩耍——这些的亲近举动,在我和静的身上都是无法看见的。

    拥有上一世记忆的我有什么内情自然无需多说,而静或许是受到了我思维的影响,也并不显得和父母十分亲近。这就造成家庭的氛围与关系透出隐隐约约的生涩感,不如其他家庭一般亲睦。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家庭关系恶劣,只能说不像正常的家庭关系般完满,平常时还没怎么感觉,但是当纱搬进来以后,这种家庭关系中的不和谐就有些凸出显眼了。

    因为,纱比我和静更愿意亲近父母,比我们更愿意用心去经营家庭关系,这是我和静都没能做到的。

    但是一想到这样的纱,在汲取了六识小姐的记忆、思维、人格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内心就为之隐隐作痛,想必她会回到和我相识前那种孤独的状态吧……以唯一亲人的生命为养分,重新树立起与世界分离的壳,变成像六识小姐那样孑然一身的样子——明明是唯一的亲人,却因为自己的生而死去,那样的良心苛责,必然会让她背上无法挣脱的心理枷锁,再也没有人能接近她的内心。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纱,真的还是原本的她么或者说,那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容纳众多先代“六识”的壳罢了。

    我按着桌面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呼吸紊乱得无法自己,但下一刻,一只冰凉中带着温暖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我的手背上。我讶异地抬起头来,看见的是静恬淡柔美的侧颜;她略微歪过头来,用那绿琥珀般青翠透亮的眼眸凝视着我,温柔似水的目光中透出藉慰的色彩,从她贴在我手背的手中也传递来相同的情感。

    即便没有语言,她的表情也一如平常那样平淡,但是却像一缕清泉涌入我的内心,给予了我信心与底气——至少……至少不是我一个人,无论再怎么样的困难,我也不会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苦涩,能够分享我所有思绪的她,必然会陪伴在我的身边。

    第一次,我为静能够与我心灵相通……哪怕只是单方面的读心而感到庆幸,很多时候,言语所不能传达,也无法传达的思绪积压在内心中,会渐渐化成最为沉重的负荷压垮自身。在这种时候,只要想到有一个人在聆听着自己的烦恼,理解自己的困境,可以让自己毫无保留的去信任,就算只是这样,就足以成为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我翻过手掌来反握住静的手,与她掌心相合。她纤长又翘的睫毛随着眼皮轻轻颤动,仿佛水面荡漾的涟漪,透出些许意外的色彩,但转瞬间却又平风浪静,只有从她微不可觉翘起的唇角才能察觉到她这时心情的愉悦。

    “呼……再去见见六识小姐吧,如果没有她的支持,折什么都做不到——有些事情如果不说透,就永远不会得到改变。折……明明还什么都不了解吧”

     



第一百零二章 要求
    正当我犹豫着该说些什么好话讨好下显然正在闹脾气的小女孩时,背后传来“噗嗤”的轻笑声,扭过头一看,才发觉青山诗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来到了背后,她一只手提着椭圆的陶瓷热水瓶,另一只手手背捂着嘴遮掩窃笑,弯月般柔顺的眼眸浮荡着笑意,显得非常开怀。

    “呃……原来是青山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帮忙啊”

    我尴尬的朝她笑了笑,又瞥了一眼她的装扮;一身浅白色的长袖宽大长衫,厚实的折领上披着灰色夹带藏蓝色的围巾,胸间到腰间还挂着淡蓝色的围裙,这根本就是一副小了好几号的护士冬装。

    “才不是这几天呢,我很早以前就开始在医院帮忙了。等我在全人班毕业以后,就会正式成为一名护士哦。”

    青山诗音止住笑,不悦地鼓起脸颊,像塞满馅料的包子,不过转眼又挂起微笑,一手提拎着宽大如裙摆的衣摆,轻盈地转了个圈,然后将双手藏在背后弯下腰来,把笑盈盈的脸凑近过来:“怎么样,白石,我的这身衣服好看吗这可是前两天才刚做好的哦。”

    少女那白里透红的俏丽脸庞,由于凑得过近,导致连脸颊上纤细的绒毛以及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同时一股梨花般的清香扑面而来,扎成一束蓬松马尾垂在身前的黑发中有几丝不受拘束地飘荡在眼前,让人有种一把揪住捋顺的冲动。

    “不错……恩,我觉得挺好的。”

    我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拉开一些距离,避免挨到一起,本来以为是礼貌的举动,没想到少女却反而又笑嘻嘻地凑得更近了一些,笑容中夹带上促狭的意味:“啊……害羞了害羞了,明明只是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小孩子,大姐姐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来,有什么烦恼的事情,跟姐姐我说说嘛,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意见,也可以向我撒娇也可以哦,姐姐我会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安慰你的。”

    “这就不需要了。”

    我摸得清她的性格,一旦示弱必然会引来更多的戏弄,于是板着脸,做出一副嫌恶的样子伸手将她凑近的脸轻轻推开:“还有,我可不是你的弟弟,你这样乱喊,小律会很伤心的。”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我看得出青山诗音的弟弟青山律非常缠自己的姐姐,所以现在才用这话来反击她的戏弄——虽然认识不久,但我却感觉和青山诗音关系已经非常熟络,不自觉的用与损友相处的方式来对待她。

    “真是不乖巧的小鬼。”

    青山诗音再次将脸颊鼓了起来,嘟哝起来:“我可是听说了哦,你吻了纱的妈妈的事情,要是让纱知道了,她也会很伤心的。”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被人命中了要害,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和青山诗音面面相觑,终于明白过来之前的女护士为什么用异样以及戒备的眼神看待我——虽然我自认为当时对六识小姐进行的心肺复苏是事急从权,救人于水火,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这或许只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在轻薄漂亮的大姐姐,而且还是在非常恶劣的情况下。

    就在我犹豫着自己是找条河一头栽进去痛快,还是找棵树一头吊死痛快时,青山诗音“噗嗤”地笑出了声,一只白嫩的手掌举起来连连摆动:“看你,脸都白了,感觉变得可爱起来了。刚才的话只是吓你的啊,大家都知道你是帮花名小姐实施急救措施,关谷医师还说要不是你及时进行心肺复苏,否则花名小姐就有些危险了。”

    听她这么说,我伸手捂住心口位置松了口气,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感觉自己说不定在下一刻就会喘不过气来直接晕厥过去,还好,没有从社会意义上被抹除掉。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

    青山诗音忽然正经起来,表情和语气中都透着关切。我哈哈地喘了两口气,心知必然是前两天自己那副失魂落魄的表现让她在意,才有这么一问,略微思忖后点了点头:“还好吧。不过我想要探望纱和六识小姐,但是被拒绝了,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有,美嘉也是一样。”

    “唔,是这样啊,虽然不怎么意外就对了。花名小姐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不了解的,不过美嘉在想什么我是知道的哦。”

    “我大概也猜得到。”

    经过一会的思考,我大抵也明白过来美嘉是为什么闹脾气,前两天的时候我对她态度严厉想必是原因之一,并且我在和富子小姐交谈完后,由于思绪纷乱的缘故也没能及时向她道歉。原因之二,或许是这两天没有来探病,导致她心情更加不悦。还有……雪祭结束的那天,我曾答应过要帮美嘉把我们团队所获得的雕刻奖杯与奖品找回来,后来也失信了……

    林林总总,能让美嘉生气的原因简直有一大堆。

    “需要我帮你说些好话吗”

    青山诗音眨了眨双眼,亮晶晶的眸子好像在说“快点求我吧,快点求我吧”。

    “求求你帮帮我吧!青山,我觉得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哦。”

    说实话,我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做出极其诚恳的表情与眼神。她“呃”地张开了嘴,神情怪异,最后闷声闷气地摇了摇头,丢下一句“等一下让你进来你再进来啦”就推开门进了美嘉的病房。

    呿!终究还是我赢了。

    我抱着“勾心斗角”胜利的成就感露出微笑,然后又给自己泼了盆冷水——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赢了一名心理年龄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少女,这到底有什么值得得意的不如说应该感到悲哀吧

    还是赶紧想想六识小姐所说的“让我想明白”的事情是什么吧。

    但是,想不明白……虽然六识小姐和美嘉都做出了闭门不见的举动,但两人的初衷是完全不一样的。美嘉的心事很容易猜透,只要从孩子的心思出发,就可以捋得一清二楚,甚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都归为“小孩子闹脾气”也不是不可能,只需要说些讨好的话,或是送点什么东西,就可以让她消火。

    而六识小姐之所以会这么做,却无法这样笼统的去思考,毕竟连她究竟是否在生气都无法判断,更不用说去思考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才招致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当然,我也不是觉得自己没有让六识小姐生气的理由,两天前我对她所做的举动已经足够出格,完全足以让她恼羞成怒,就算是心生憎恶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

    虽然接触不多,但在这不多的接触中六识小姐给我的印象一直是非常的理智与冷静的人……更准确的来说,是个非常难以对付的人。她的思考让人无从琢磨,本身也聪明得让人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任何破绽。

    如果说普通人在思考一件事情时,只会思考这件事情的表象含义与解决方案。那聪明人最起码会思考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影响,是由什么原因所导致的,并且列出几种解决方案。至于六识小姐,不止会把事情的影响、起因、解决方案都思考清楚,恐怕就连事情发生的根源,具有的威胁性以及应对方案的优劣都思考清楚,甚至会发散性的去思考自己有没有掉入思维陷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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