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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三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风乱2

    门轻轻被推开,走进一位娇小可人的侍女,圆嘟嘟的俏脸上是与之不符的木讷,安静地站在礼佛女子身后。

    彷如灵犀般,当礼佛女子转到第一百零八颗念珠时,侍女那平调无波的声音响起:“已查出最近进城的那些人的住所都安排人看着了。”

    佛珠再次响起,侍女乖巧地退出。礼佛女子看着等人高的黄花梨观音,邪魅地弯了弯眼,恭敬地双手合十。

    安老爷今夜又被噩梦惊醒,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颤巍地摸着额头上没有伤口的伤口。自己最喜欢的小女儿,就那样遍体鳞伤得躺在自己的眼前,惊恐的表情永远刻在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烦躁推开为自己擦汗的刚买来的两名侍女,看着两张青涩,惊慌的脸,安老爷觉得气血沸腾,一把扯开上衣,干枯瘦弱的上身青经可见,抓起最近才挂在床梁上的皮鞭,狠狠抽在两名侍女身上,惨叫声顿时刺破了寂静的黑夜。刺耳,令人厌恶得叫声却让安老爷一脸享受,挥动皮鞭的频率越来越快,胯间的隆起也更加明显。两名悲惨的侍女只能互相抱在一起,凄惨哭叫。

    远在百里之外,一座坐落在无名小山半腰的荒庙里‘噼里啪啦’响着枯枝投入火狱时发出的嘶喊。

    阿大疲惫地坐在火旁,掏出硬馒头放在火上烘烤,馒头的香气引得这里原住户不住咽着口水,可是身上的疼痛只能让他们乖乖远离那堆火光。

    阿大狼吞虎咽着,不理会愈加响亮的吞咽声,直到一双肮脏,满是伤痕的小脚出现在眼角视线时,阿大猛地抬头,抽出腰间的匕首,欲做虎扑。

    头发枯黄,灰渍覆满了整张脸,只看的清呆滞,血丝的双眼男孩被吓得转身逃离,可是门脚边痛苦的咳嗽声让这只有十岁出头的男孩停下了脚步,僵硬转身,双手不住揪着已破烂不堪的裤脚,一步挨一步移到火光边缘,声音颤抖不止:“能给我一个馒头吗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可能是被阿大的眼神吓到,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

    阿大看着额角青紫的男孩,想到了当初也是被逼无奈而加入自己的叶学富,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刚加入的第一天就会被自己所抛弃。也许是觉得对叶学富有些愧疚,也许是自己看到躺在门脚边那位时日不多的妇人,阿大收起匕首,随手扔给男孩一块烤的金黄馒头。

    男孩慌忙接住馒头,不顾烫灼,双手紧握,又磕了一下,起身急忙跑向妇人。可是妇人身前站满了人,一个个紧盯着男孩手中的馒头。男孩停了下来,焦急望着身前众人,看着那一双双贪婪的双眼,双手不由藏在身后,转头求救看着阿大。阿大自顾自吃着馒头,头也不抬。

    男孩绝望,其他人却疯狗般扑向男孩,男孩认命不去挣扎,任由他们抢走,拖着伤痕的身体来到妇人身前,看着失望得妇人,眼中的咒怨之色愈浓。

    阿大吃饱后,将随身的包袱垫在头下,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安然闭眼,一只手却紧贴腰间匕首。

    四五个乞丐分食一个馒头明显不能满足任何一个人,可是他们只能缩在角落舔舐着手上的残渣,不敢踏前一步去争夺更多。

    恐惧能抑制一切生理活动,贪婪能战胜一切心理活动。

    一抹翠绿闪花了所有人的眼,除了闭眼的阿大。所有人呼吸急促盯着包裹露出的那一角,那是一种能使人疯狂的绿色。所有乞丐都看出对方眼中的贪婪,纷纷舔着嘴角起身,抓着身边一切能当武器的物件慢慢围向阿大。

     




第十三章 当官
    初升的暖阳挥散了弥漫人间的懒散,公鸡的启鸣带动了人间的嘈杂,早点摊间的热气引得过路人流连。李争坐在离知州府最近的早点摊位大口吃着油饼,喝着豆腐脑,吃的满口流油,丝毫不在乎形象。

    王清也在后院里喝着清粥,不过却比李争斯文多。王清虽贵为知州,但佣人很少,只有结婚时夫人带过来的一个陪嫁丫鬟。王清的夫人檀氏不时给王清夹着小菜,王清总是报以一种幸福的笑容。虽说已为王清育有一双儿女,但檀氏面对王清有时还是会羞涩,就如当下一样。

    墨彼岸看着恩爱的王清夫妇眼中有一种羡慕之色,但却很好的掩饰过去,笔直的站在桌边。

    王清还想要再盛一碗,檀氏却伸手拍打阻止了,王清顿时委屈,老脸就差挤出几滴浊泪:“咋啦!信不信老夫告你虐待夫君!”

    檀氏翻了个美目,不理会自家的无赖,在贴身丫鬟的帮助下收拾着饭桌。

    “夫人,不用这么急的,等大人吃好再收吧。”墨彼岸急忙摆手。

    檀氏对着墨彼岸温柔地笑了笑,手上动作却没停。墨彼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清,王清净着手,看着墨彼岸,有些调侃:“这么早就来是不是为了那个叫叶学富小子的事”

    墨彼岸脸一红,看着王清语气完全是公事公办:“属下已查明叶学富当晚纯属自卫,所以属下今早带他来向大人请罪!”

    王清在檀氏的帮助下穿上官服,对着檀氏不住咧嘴,引得檀氏娇羞地轻打:“人之所以为人那是人受情感所支配,所以每个人都会被允许犯错。”

    这番话说的墨彼岸模棱两可,刚想追问,王清却迈步走向前堂,墨彼岸只好对着檀氏欠身,迈着修长的大腿紧追王清。

    王清看着案下低头跪着的叶氏兄妹,接过文案递过来的案情,眯着眼仔细斟酌。

    在王清看案情时,叶氏兄妹都感觉天压在自己肩上,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后背的冷汗湿了干燥的内衫,额头处冒着豆大的汗珠,双手紧紧揪住裤脚。

    “嗯,叶学富本官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想好再回答。”

    话音一落,叶学富的妹妹承受不住压力昏倒在地,叶学富也好不到哪,四肢无力。想扶起妹妹却又软弱无力,秀气的脸上满是着急。

    这时,叶学富眼前一花,当再次看清时,墨彼岸已抱起妹妹,摸着脉。叶学富焦急看着,墨彼岸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看着王清说道:“只是心力交瘁,休养一阵即可,并无大碍。”

    “那你带下去好好调理。”

    王清看着还没缓过来的叶学富也不急催促,接过其他的案件慢慢看着。

    休息了好一会的叶学富突然惊了一下,磕巴着:“大人,不知...不知...您...要问什...么”

    王清放下案件,那双细小的双眼慢慢威严起来:“本官问你,若有一人一直安分守己,待人为善,但有一天他做了违法的事,你说本官该怎么判”

    叶学富努力咽下喉间的血腥气,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也摇摇欲坠但却坚持着,脸部慢慢狰狞,猛地抬头看着王清:“若衣食富足,谁愿!”

    “哦”王清淡然地抚着胡须,靠着椅背:“那你说本官该不该给那人一次机会那人毕竟没犯太大的错。”

    狰狞过后虚弱如潮而来,如溺水之人被救起般,叶学富努力地大口大口吸着气,原本无光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清。

    “本官喜欢聪明人,也喜欢老实的人。”撇头看着刚出后堂的墨彼岸,道:“以后,这小子就跟着你了,你以后的报告就由他来写,本官看他文采不错,你说呢”

    一抹喜色快速闪过,“全由大人安排。”

    “嗯,安老爷的那件案子是不是就只剩首脑阿大一人在逃”

    “还有一人绰号为小狗子,画师正在根据描述作画,阿大的头像已经画出了。”

    刚缓过气的叶学富现在又开始急促,引得两人转头相望,叶学富在注视下更加不堪,低头死咬住嘴唇,大口吸允着血腥来遏制身体的颤抖。

    “只捉拿阿大一人就行了,抓住的人午时就斩了吧,现在我们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另一案件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照办就行了!”

    “是”

    无时无刻都在天堂,地狱间穿梭的叶学富终于承受不住了,昏死过去。

    “可能也是心力交瘁,来人,带下去与他妹妹一并调理。小墨你在这等会,等会我有事与你说。”

    墨彼岸看着身穿捕快服的李争有些诧异,虽说之前有些不愉快,但就如王清所说,墨彼岸还是给予了一丝微笑,李争也报以羞涩的笑容。王清看到人到齐后,也不多解释什么,直接下达部署:“从此以后,你俩为搭档,直到这件案子结束为止。好了,你们去做应该做的事吧。”

    墨彼岸与李争换上便服后,一路相对无言的来到一座较为有名的茶馆,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李争随便点了几样蜜饯,茶点就无聊地盯着墨彼岸看着。墨彼岸则是偏头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楼下城中的第一大帮“金钱帮”。

    墨彼岸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即将恼羞成怒的那一刻,一位衣着普通的男子坐了下来。墨彼岸看着来人,有些担心:“你不在家养伤,跑出来作甚!”

    常诚“嘿嘿”傻笑着,不理会李争的存在,眼里只有墨彼岸一人。

    墨彼岸看样子也知劝不过,只能提醒常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随后仔细问着这几天金钱帮的举动。

    “我周边都了解过了,这几天金钱帮并没有什么异常。我盯着的这段时间也没发现帮内有什么异常,不过今早有两批人进去过,一个是苏富,另一个是...”这时常诚看到从金钱帮出来的花娘,下颚一点:“就是她了。”

    李,墨两人齐转头看着刚出大门的花娘一伙,纷纷有些不解。

    “嗯,那个花娘也接客吗”李争有些说不上的感觉,死死盯着一颦一笑柔媚十足的花娘。

    “我希望你能以案件为主,不要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墨彼岸严厉的告诫道,转身看着常诚:“苏富那边派人盯着了吗”

    常诚点了点头:“我也会让人盯着花娘的。”

    墨彼岸赞赏点了点头,随即发现李争状态不对,玉指一弹,一颗蜜饯快速弹向李争。感受到劲风,李争身体微不可擦地偏移了一点,转头张嘴一口咬住蜜饯,一脸欠揍像:“谢谢墨捕头的爱戴!”

    “你......”虽说不知李争的身份,但看到李争这样,常诚就要站起教训李争,不过却被墨彼岸及时制止。

    墨彼岸严肃地盯着李争,一字一句道:“我不知你与大人有何约定,也不知你了解多少关于这次的任务,但现在我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让我们的所有安排付之东流的!”

    “其实,你们这些安排都是浪费时间的,直接去问不是更好!”

     



第十四章 真假
    看着随意站在门边面容白净,身着黑色练功服的男子,李,墨两人都十分吃惊,不过两人都是心思灵透之人,很快掩饰好表情,李争看着那人挑了挑眉:“你是何人,胆敢暗伤本捕头!”

    男子没有说话,深皱着眉头看着一切。文士照看到男子不悦后,不理会内息的动荡,径直来到男子身前小声地说明一切。

    男子听完后,背负双手随意走到李,墨俩人身前,虽说身高比两人矮一些,但语气却高傲威严:“看来王清那老儿越活越回去了,有必要给他提醒提醒了!”

    李争移了一步挡住了要走出来的墨彼岸,眼神桀骜邪气凛然地看着男子,语气夸张轻浮:“哟!不知您是哪位难道是东方城主!”无视男子愈加铁青的脸,李争慢慢逼近男子,一字一句道:“根据当朝官位,除去城主,那么王大人是这座城中权力最高的人!不知您有什么权力敲打王大人!嗯”尾音拖得很长,长到男子的长发无风自动。

    “金爷,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小墨在此代他向您赔罪了!”墨彼岸一把将李争拽到身后,看着男子不卑不亢说道。

    金爷看着清澈明净得双眼,气势依然不减:“让王清向我当面解释。”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返身走回府邸。文士照命人抬回受伤帮众后,无视李,墨等人让人关门。

    李,墨两人互相看着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凝重,墨彼岸挥了挥手,乔扮的衙役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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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清靠在官椅上,双眼微闭摸着胡须仔细回味着墨彼岸刚刚所述说的一切,墨彼岸也在思考着,不知过了多久,王清慢慢问道:“那具尸体检验的仔细吗”

    “属下一回来又检查了一遍,为保确认,属下又请老司徒检查了一遍,没有一丝易容的痕迹。”

    “嗯,你晚上与本官一起去金钱帮,会会那个金鹏。”王清看着墨彼岸有些消瘦的脸庞,爱惜道:“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份内之事。”墨彼岸说完看着王清欲言又止,十分纠结。

    “是不是想问李争之事”

    “是”

    “你知不知道李争去哪了”

    提到这墨彼岸脸上气愤之色渐浓,想到半路上李争堂而皇之地对她说要去千花楼调查一下花娘,看看能不能从花娘那得到一丝线索。想着李争脸上偶尔露出的色样和今早要不是他肆意妄为事情也不会这样,想到这墨彼岸就一肚子火:“大人,李争这人不堪重用!”

    王清也有些责怪李争的胆大妄为,但因为一些缘由,只能安抚道:“本官用他是有原因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本官会好好说说他的,让他安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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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争无视红儿的冷淡,头也不抬地大快朵颐,满满一桌子菜不消片刻就被消灭大半。李争惬意地摸着肚子一脸的享受,花娘忍不住轻笑:“喝点茶。”

    李争大爷似的手不抬,只对着花娘张着嘴,神色轻佻。

    站在花娘身后的红儿看见后想也不想,甩手就是一枚飞针,李争右手一挑,一双竹筷被挑在空中,食指一弹,竹筷快若闪电般射向飞针,崩飞飞针后,余势不减地射向红儿。红儿刚侧身躲过竹筷,另一支竹筷已至修长的脖颈,红儿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只能保持着侧着的身体等待着竹筷穿颈。李争似笑非笑得看着花娘,花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右手如摘花般诡异地抓住竹筷,轻轻放下竹筷,端起桌前的茶杯送至李争嘴前。李争眯眼饮了一口。

    “让芍药准备浴汤,等会服侍李公子。”

    红儿羞愤难耐,恨不得饮李争的血,无奈花娘发话了,只能恨恨离去。

    “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花娘此刻变为柔弱无助,美目凄离。

    “没,只是想试试你会不会武功。”

    “就为此!”

    “嗯”

    “你疯了!就为这你就差点要了红儿的命!若我不会,现在红儿已香消玉殒了!”刚还人畜无害的花娘此刻变为择人而噬的母老虎,血色轻染的姿容更为诱惑。可李争不知为何突然很怕生气的花娘,急忙解释:“刚刚只是看着唬人,其实没什么威力的,真的!”

    “出去!”

    李争手忙脚乱地站起,想要轻语安抚花娘,可花娘不给他机会,玉葱指着竹门,面无表情:“出去!”

    “别生气,我这就出去。”

    花娘看着李争狼狈的背影,努力绷着的俏脸突如牡丹舒展,美艳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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