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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哦,原来如此。”凯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从两位子爵身旁走了过去。基亚同情地看着莫里斯:“你惨了。”莫里斯哭丧着脸:“我是惨了。”骑士长的潜台词并不难懂:今晚先放过你一马,等你那点皮外伤好后有你苦头吃的!

    宾客陆续步入王宫就坐。布伦努斯公爵作为此次对帝国战役的首功之臣,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坐在首位。阿拉马公爵坐在次席,随后是重掌商会,正如日中天的奈德。埃尔德雷德坐在奈德身旁,两人轻声地交头接耳。随后才是艾尔夫万公爵。秩序女神教派出的代表居然不是和善的托姆斯主教,而是裁判所所长但丁与地狱修女特蕾莎,两人安静地坐在长桌的一角,不显山不露水。但丁戴着他那副标志性的墨镜,鬼神般可怖的眼神藏在了暗色的玻璃下,但依然没有哪位宾客愿意坐在他的身边。基亚走了过去,在但丁身边坐下,探过头,似乎是朝特蕾莎问好,实际上却是在低声问询但丁:“他人呢”

    “出发了。”但丁如是回答,他的目光透过墨镜聚焦在那个像是一株青松般矗立在阿拉马公爵身后的秃头男子身上,男子的背后挎着一把碧蓝色的长弓,弓身澄澈如洗,像是雨后的天空,在明朗的灯火下隐约可见透亮的云纹。“天穹之弓啊……”他的声音微不可闻。秃头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但丁的目光,转过头来朝这里点了点头,铮亮的头顶闪闪发光:“幸会,惩戒骑士总长阁下。”

    但丁微笑着回应:“幸会,教官贝克。”

    ……

    埃修他抬起头,纤纤的雨丝落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眼中,天与地仿佛都化作了一团迷蒙的光影。埃修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夜风,氧气像是一股寒流灌满了他的肺,他一头扎进了城外的河流中,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而后归于平静。

    埃修不停地下潜,直到星光再也照射不到的深度,他悬浮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沿着河床慢慢地摸索着。终于,他的手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不像是河流本身的凸起:一块嵌进泥床的砖石。他用力地按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开启了,倒灌的河水裹挟着他往前冲去,气泡拍在他的脸上。埃修闭紧眼睛,蜷缩起身体,任由水流推动。他体内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好在这条隐秘的水路没有多长,没多久他就已经感到皮肤上传来的压力正在减轻,水流正托着他快速地上浮。

    “泼剌”埃修的头露出了水面,他大口地呼吸着,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身处一个被齐整的红砖围得四四方方的小水池,红砖朝前方继续铺开,两侧的墙壁上燃着长明的火烛。埃修神情微异,按照但丁所言,这条联通王城王宫的密道是潘德帝国时的建物,任何靠燃烧维系的光明都很难在封闭的空间中留存久远的岁月,可它的照明系统依然在运作。这些火烛沿着道路向前延伸,竟然连成一条摇曳的光线!

    埃修从水池里爬了出来,沿着烛火前行,寂静的密道中响着他湿漉漉的脚步声,他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条在墙壁上张牙舞爪的黑蛟。

    晚宴进行得非常热烈,面容英俊,眼神忧郁的皇家诗人手指轻柔地拂过竖琴,琴声清如泉水流泻,渐渐然注满了大厅。年轻的贵族们急不可耐地找起了舞伴,又急不可耐地搂着彼此的腰滑进舞池。取得图尔布克大捷,为自己已经无比辉煌的战历再添传奇一笔的布伦努斯公爵理所当然地成了宴会的焦点,莫里斯则成为了旁敲侧击的对象,不断有面色郝然,说话轻声细语的贵族少女上来朝他搭讪,打听火之名将是如何仅用三个小时打穿了重兵把守的塞布桥,又如何深入帝国腹地跟围追堵截的暗影联队纠缠,最后完成一次近乎不可能的逆袭。莫里斯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应付,但是当有贵族把自己十二三岁的女儿牵过来后莫里斯就有些遭不住了,他借着酒意瞪起眼睛,这时候他颇有几分布伦努斯公爵的虎威。对方的小心思被年轻的子爵一眼看破,讷讷地笑了一下,忙不迭地走开了。基亚看着好友的窘态,心里暗笑不已。王城里也有不少跟艾尔夫万家族有过节的贵族,趁着艾尔夫万公爵在卡林德恩平原上的惨败,过来说风凉话,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艾尔夫万公爵对付这些两面三刀的政客自有一套方法,当对方阴阳怪气地凑过来时,老公爵宽容地笑笑,用一句“您说的是。”就敷衍过去。来人也不敢在这里跟艾尔夫万公爵撕破脸皮,碰壁后悻悻地离开了。他们也不是没打过基亚的主意,但是看到他身边那位戴着墨镜的银发男子后,识趣地避开了,心里暗暗地惊叹: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倒是有胆色!




第六十九章 狂徒之刀(二)
    特蕾莎盯着桌上一束在水晶瓶中盛放的月季,神情恍惚。能运进皇宫的自然都是蔷薇花园出产的上品,嫩黄的花蕊铺展在如玉一般剔透的花冠中,一缕浅淡的黄色洇进了层层展开的花瓣,水珠沿着叶络滚动。晚宴的喧嚣骤然离她远去了,像是那个肩膀宽厚的年轻人跨越生死,跨越时空再度微笑着坐在她身旁,手里捧着一朵含苞的玫瑰。基亚看着心不在焉的姐姐,不由得难过起来,他知道特蕾莎又在思念骑兵长格里夫。

    “晚上好,艾尔夫万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有人从水晶瓶中拈起那朵月季,递到特蕾莎面前,彬彬有礼地说。

    特蕾莎面无表情地抬头,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笑容和煦的脸,蒙特沃凯德伦男爵一脸希冀地看着她,眼里的爱慕炽烈如火。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位特蕾莎的追求者。

    基亚皱了皱眉:“蒙特沃,上次肯瑞科是不是揍你揍得还不够狠”

    蒙特沃似乎没听见基亚的冷嘲热讽,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特蕾莎。基亚摇了摇头,真是个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无奈地想。蒙特沃男爵的父亲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凯德伦子爵,在被乌尔里克五世招安授勋之前,他可能是潘德最为显赫的流寇之一。他将家道中落的贵族子弟纠集在一起,成立了一支草根骑士团,自诩为侠盗,实际上却做着黑吃黑的勾当,在潘德大陆上四处闯荡的冒险者也是他们的目标。后来,那些出身名门旁系,抑郁不得志的年轻人也跑来加入,他们的规模不断地发展壮大,当萨里昂于第二次龙狮战役大获全胜,乌尔里克五世从繁密的战报中抽身而出,开始对这股势力正眼相看的时候,他们的装备已经不比正规军逊色多少了。狮心君王处理这支流寇的方式非常利落,他直接调集重兵包围了凯德伦,给出了两条路:要么接受招安,带着一个子爵的名头滚到勇盾堡跟诺多和迦图打交道;要么被萨里昂骑士的洪流就地剿灭。凯德伦只权衡了一秒钟的利弊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很快就变成了迦图与诺多最厌烦的苍蝇,凯德伦不仅仅劫掠他们落单的巡逻队,甚至还在他们大打出手时坐收渔利。在公国上层贵族圈中,他是最不被人待见的那一个,别人见面时还客气地称呼他为子爵大人,背地里却不屑地喊他“无赖骑士头头”、“乖张的暴发户”、“毫无礼仪可言的俗人”。

    蒙特沃接受的是正规的贵族教育,但父亲那死缠烂打的草莽气息早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他曾经在公众场合大言不惭地说要让地狱修女融化在他温暖的胸膛,马里昂斯的重骑兵还没来得及倾巢出动,肯瑞科就已经将他暴揍了一顿,扬言见他一次扁他一次。不过今晚肯瑞科并没参加宴会,蒙特沃又厚着脸皮找上了特蕾莎。

    特蕾莎静静地看着蒙特沃手中的月季,对方的邀约对她而言仿佛只是刮过耳边的一阵清风。没多久蒙特沃的手臂酸了,脸上的笑容僵了,就连脚也开始发麻,可特蕾莎依然没有回应,她转过了头,对基亚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基亚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今晚之后自己就不再是艾尔夫万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自然不会将自己跟埃修一夜间建立起来的友谊告诉特蕾莎,所以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长桌的这个角落,看见稻草人一样杵在地狱修女身边的蒙特沃,自然少不了几声讥讽的笑。蒙特沃的脸色却依然自然,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重心放在另一只脚上,手中的月季又殷勤地往前递了些许。长桌的另一边突然有人嚎了一声:“儿子加油!”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不用说,肯定是那个凯德伦子爵在起哄。这时基亚都已经开始佩服凯德伦家族一脉相承的厚脸皮了,他们可以不要脸,但是艾尔夫万家族却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下陪着他们一起丢脸!艾尔夫万公爵的眉头已经锁在了一起,这是他动怒的前兆,但他知道凯德伦子爵那个无赖肯定会振振有词地用什么“小辈间的事情”来搪塞过去,到时候颜面尽失的还是艾尔夫万家族。凯德伦家族他们的字典里大概从来就没有过类似的词语。

    特蕾莎低垂眼帘,不让自己彻寒的眼神被人看见,但她的手已经悄悄地握紧了,指甲刺进手心,指缝间满是淋漓的鲜血。基亚的心揪紧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姐姐的精神状态,若是蒙特沃再不识好歹地纠缠下去的话他唯一的下场就是血溅长桌,到时可就不是能不能收场的问题了。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来帮他们解围了,有人从后面掐住了蒙特沃的肩膀,蒙特沃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猛地向后带翻,月季脱手落在地上。一个倒悬的,闪亮的,一眼望不到发际线的头皮映入蒙特沃颠倒的视界,拉里亚的教官贝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胡闹。”他押着蒙特沃回到凯德伦子爵处,将他一把推到凯德伦子爵的怀里:“看好你的儿子。”

    “是,大人……”凯德伦子爵诚惶诚恐地说。教官贝克对他有救命之恩,当年若不是教官贝克出手搭救,他恐怕已经被震怒的诺多精灵倾泻过来的箭雨射成筛子了。整个萨里昂,唯二能震住凯德伦子爵的除了当年调集重兵将他撵遍中部大平原的狮心君王,便是眼前这位不苟言笑的教官贝克。

    基亚心疼地掰开特蕾莎的手,发现她的手早已被鲜血染红,像是盛开大片的蔷薇。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姐姐……”

    “我……还好。”特蕾莎像是惊醒过来一般,却不看基亚,“不用担心,我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父亲很好,基亚很好,马里昂斯一切都好……”她自言自语,声音渐低,眼中像是有大雪纷飞。



第七十章 狂徒之刀(三)
    奈德从那片闹剧中收回眼神,朝眼前的银发男子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所长云游归来,下属未能及时拜会,还望海涵。”他的脸上堆起看似真诚实意的笑容,就连嘴角的刀锋也隐没在层层的笑纹中。但丁平静地跟他碰了一下酒杯,开口问道:“之前在贝蒙法莱失踪的猎杀小队还没有传回来消息吗”

    奈德心中一跳,不知道但丁在此时挑起这个话头是何用意,他虽然不清楚但丁与崔佛之间那段纠葛的往事,却深知眼前这位在他之前掌控裁判所实权的男子有何样了得的手段,他若是想查,必然会注意到自己的马脚。奈德避开但丁的眼神,故作苦恼地摇了摇头:“他们失联已经将近一周了。”

    “公国风雨飘摇啊。”但丁用一句公式化的感叹结束了两人间的谈话。奈德望着但丁离去的背影,饶是老辣如他,也摸不清但丁今晚的城府。是试探还是只是单纯的攀谈可但丁问得平淡,奈德也答得谨慎,说是试探难免有些牵强,说是攀谈,却又太过潦草。他不自觉地看向长桌另一边的基亚,后者正在轻声地安慰地狱修女,那个年轻人只不过是说了一席难辨真伪的话,自己就急不可耐地派出了银鬼,如果那是基亚在但丁授意下的说辞,那自己的马脚又明显了一些。奈德阴沉着脸,约格特那毒蛇一般的语气在他脑海深处翻覆着:

    “想要一个人死,一把快刀就够了。”

    得是多快的刀,才能当着萨里昂一众顶尖武者的面,砍下自己的首级

    ……

    埃修走到了通道的尽头,长明灯的烛火在此戛然而止,只剩下一丛攀附在墙壁上,蜿蜒向上生长的通天藤。埃修伸出手,用力地拽了一下,手上反馈回强韧的触感,藤蔓似乎已经扎根在了墙缝中。埃修把自己整个人挂在藤蔓上,慢慢地朝上方的黑暗爬去。埃修一开始爬得很慢,老酒鬼可没有教过他如何在藤蔓上快速地攀爬,但他渐渐找到了诀窍,用两只手臂发力将自己的身子往上带。很快他就来到了出口,他轻轻地顶开遮掩的石板,翻身滚进石柱的阴影中。不远处传来人的说话声:“这是帝国的俘虏,你们好好地看住他。”

    “是!”金属的摩擦声簌簌地响起,应答的人似乎是敬了一个军礼。

    帝国的俘虏埃修心里微微一动,他这几天潜伏在雄狮酒馆,天南海北的小道消息流经他的耳旁,自然知道塔剑骑兵统领西多利厄斯成了萨里昂的阶下囚,只是没想到他会被关押在王城的地宫中!

    埃修不敢贸然现身,等到其中一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探出头快速地瞄了一眼,他看到两个披着镀银重铠的高大男子正站立在一间临时的牢房前,宛如两尊浑铁的雕塑,绛红色的披风垂在身后,腰间悬挂着沉重的长剑。

    萨里昂的禁卫军……埃修皱起了眉,赤手空拳的他一时半会很难放倒这两个经过萨里昂最高金属工艺反复锻打的铁罐头,他擅长的贴身短打对付那一身重铠讨不到丝毫便宜。他从地上摸起几枚石子,以天蝎刺客掷镖的手法打落了地宫中的油灯。当那两名禁卫军听到凌厉的风声时,视野已经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保持警戒!”不愧是萨里昂最精锐的重装步兵,两名禁卫军一声断喝,背靠背地站在一起,剑盾立在身前,形成森严的守势。这时候他们便是潘德大陆最为坚固的金属堡垒,正面硬撼他们可能是你生前做过的最不明智的决定!

    禁卫军预想中的奇袭并没有到来,天花板上反倒响起了某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一只巨大的壁虎在他们的头顶爬过,接下来他们的头突然一轻,被头盔捂得发闷的脑袋暴露在地宫清凉的空气中,他们的心也跟着一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只有力的手就罩住了他们的后脑勺,像是拍椰子一样狠狠地将他们的头扣在一起。“咚”,两名禁卫军重重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埃修轻巧地落地,手里拎着他们的头盔。

    牢房里半眯着眼的西多利厄斯被眼前的动静惊起,他在黑暗中瞪起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注视着牢门外的人影。前来搭救的会是谁呢不是哪个投机的冒险者都有着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王城地宫的本事,同时还能瞬间制服两名萨里昂的禁卫军。作为教团塔剑骑兵的统帅,西多利厄斯不止一次地在正面战场上领教过这些铁皮罐头的能耐,当他们结成剑盾方阵,缓慢而坚定地迎着火弩手燃烧的箭雨向前推进时,便如同逆着暴风雨前进的银色巨舰!他们的单兵素质

    “你是谁”西多利厄斯问,“谁派你来的”

    “西多利厄斯,我有话想问你。”牢门外的人用陌生的口音准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然后抛出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乃至于莫名其妙的问题。

    “十年前马略在雅诺斯大肆驱逐旧潘德贵族,为何却由塞兹的暗影军团执行”



第七十一章 狂徒之刀(四)
    十年前西多利厄斯怔住了,十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去遗忘很多的事情,足够记忆蒙上厚重的尘埃,足够往事褪去原本的色彩。十年之前西多利厄斯还不是帝国三杰之一,只是塔剑骑军中的一名副官。当时奥古斯塔还是权倾朝野的执政官,跟马略将军是针锋相对的政敌。前者是古帝国传统坚定不移的支持者,后者则不遗余力地要将拜蛇教的余毒彻底从帝国中剔除。很多在雅诺斯寄身的小贵族都跟蛇教有或多或少的联系,那场血腥的驱逐行动被认为是新帝国运动的开端,但讽刺的是,驱逐者并非马略旗下忠心耿耿的不朽骑士,反而是凯洛斯将军带领的一支暗影联队。那次代劳——也可以说是越俎代庖恐怕是不朽骑士团与暗影军团间唯一一座外交的里程碑,自那以后马略在选举中登基为帝国皇帝,凯洛斯也成为了暗影的军团长以及帝国的新执政官,两者的关系也因为政见有别而每况愈下,渐渐势同水火。

    西多利厄斯也迷茫了,他并非当事人,无法说出个所以然,只是现在回想起来难免觉得事情经过太过匪夷所思。以凯洛斯那堪称算无遗策的战略头脑,他当时不可能看不出马略驱逐旧潘德贵族的用意,更何况他当时已经是暗影军团的联队长,说什么也不可能跟帝国新政的代表人物马略走到一起。但为什么会搅和到雅诺斯的浑水中呢他虽然无法给埃修答案,却不妨碍他以此为筹码做交易:“我告诉你,你放我走。”他打定主意,到时自己胡诌一通,凭着自己在帝国政治圈多年的浸淫,相信对方也辨别不出真伪。

    埃修用行动答复了西多利厄斯:他双手将牢门撕了下来!西多利厄斯大喜过望,同时也对埃修的蛮力咋舌不已,心里想这个人一身的膂力就算不如剑斗士欧鲁巴,也相去不远了。他心里的疑惑更甚,这样的人物为何会潜入萨里昂西多利厄斯很笃定对方根本就不是来搭救他的,被关在这里的换成任何一个帝国贵胄可能都会面对埃修的这个问题。他定了定神,开始信口开河:“这件事我知道得也不多,但应该是皇帝陛下早年为了打压暗影军团的声望,留下一个不容人的恶名所谋划的……”

    埃修默默地听着,西多利厄斯的话有几分可信他不在乎,老酒鬼很早前就告诫过他不可轻信旁人的一面之辞,哪怕那个人是他的至交也不行。“在潘德,有主见是非常重要的。自己最轻率的主观可能都会比他人最中肯的客观要可靠得多。”而埃修的主见告诉他,西多利厄斯的话十成中九cd是假的,唯一的一成真话只有那一句“这件事我知道得也不多”,不过已经足够埃修做出判断了,谎言的对立面就算不是真相,但至少会指着真相的方向。

    马略与凯洛斯的关系,似乎并不像帝国上下以为的那样紧张啊……埃修想,他不是没有过顺手把这个帝国的塔剑骑兵统领宰了的念头,却发现自己对这个身陷囹吾的人下不了手。埃修已经在地宫中耽搁了不少时间了,他不清楚有没有换岗的卫兵,但继续停留在此肯定很不明智。埃修抛下还在滔滔不绝的西多利厄斯,朝地宫的出口小心地摸过去。当西多利厄斯口干舌燥地停下来时,牢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仿佛埃修只是一个骤然飘过的鬼魂,只有倒在地上的禁卫军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那被损毁的牢门告诉他,那并不是幻觉。

    埃修沿着地宫的旋梯上行,脚步声轻盈得像是一只猫,细碎的人声从旋梯的上方坠落,偶尔还有噼噼啪啪的响动,像极了干燥的木柴在火焰中爆裂,燃烧时发出的声音。但埃修走到阶梯的尽头时,他见到的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膀大腰圆的厨师正在搅拌锅炉上翻腾的肉汤;一边的女仆将木柴塞进炉灶,那噼噼啪啪的声音便是来源于此;几名系着红色领结的侍从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着盛着食物的银盘走出厨房。埃修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地宫里走上来,这些人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各做各的事情,以为他也是王宫中的小厮。这时有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进厨房,发出了一声响亮的,中气十足的喝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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