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纪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枫白露
“军军,你怎么了”寻问的语气,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怎么了她也说不清楚,她似乎懂得很多,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不大的脑袋里总有些片面的碎片在闪过。
她知道自己叫姜言,应该是一名14岁的小姑娘。为什么说应该呢,因为这行字曾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想,大脑便昏沉疼痛起来……绞得她都有些想吐。
“我头疼。”胃更是难受。
大卫一口咖啡喷在了柜台上,“噗呲呲”的乐得不行,哪有一边说自己头疼,一边用翅膀拍胸口的,这只鹦鹉太逗了。若不是卖的是将军府,他真想再买回来调教一番给自己做个伴。
姜言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转头又朝外看去,路上行人匆匆,多是一脸菜色,街上虽有小贩,卖食物小吃的却全无。想来为了这座城市能得j放,b路军已于城外驻扎,而g军困守城内,粮食水果蔬菜柴火日渐短缺了吧。
一只白鸽飞落在身旁,歪着小脑袋不住地打量着姜言,难掩好奇地问道:“军军,店主说你被自家主人吼了一嗓子,伤了玻璃心,得了抑郁症,被送回来医治几天。什么是玻璃心什么是抑郁症”
姜言一时呆怔地僵在当地。没错,宠物店里二十几只不同品种的动物,她能听得懂几只的言语,其中就有这只小白鸽。但这不代表,她愿意接受脑中突然插播出的一段精彩画面。
前天,男女主人于卧房玩妖精打架,原身这只鸟不知为何突然闯了进去,双翅交叠捂脸尖叫不停:“流——氓——!抓流氓啊!抓流氓——!哇……不得了!长针眼了!长针眼了!我要长针眼了……”
真的,姜言以人格为原身这只蠢鸟做保,它真的真的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近卫队的瞬间闯入,让女主人梨花带雨哭泣连连,让男主人暴跳如雷狂怒不止。
近卫队被罚,宠物‘大将军’亦免不了男主人的一顿训斥。原身这只鸟被突然翻脸无情的男主人训得一时想不开,疯狂地啄拔起自己颈下的羽毛,若不是秦副官眼急手快地出手砍晕了它,这会醒来的姜言怕是只秃毛的鹦鹉。
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斜视了小白鸽一眼,姜言有苦说不出,只得在心里不停地吐槽:“懂不懂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说好的动物界的相亲相爱呢咱能不扯伤疤吗”
一只宠物蛇,不知怎地钻出了笼子游了过来,尾巴尖轻点玻璃门,高昴着头,颇为文艺范地对着小白鸽解释道:“这门上装的透明物饰就是玻璃,玻璃心想来便是人们常说的透明琉璃心,琉璃晶莹剔透千尘不染,说实话我也想要一个。”
“切,就你会谝白。还想要个琉璃心,脸咋就那么大呢。咋不说要个抑郁症呢,好叫你像‘大将军’一样,将自己颈下的毛拔掉一把。”一只黑色的肥猫踱着方步,傲骄地对着青蛇冷嘲热讽道。
小白鸽听了,看着青蛇认真思考了下,转头仰脖对着姜言问道:“它又没毛,怕是要扒皮吧”
真是够了!姜言伸出爪子,指尖对着木质地板狠狠的一划,顿时尘嚣飞溅。
三小只齐齐缩了缩脖子,小白、小黑对上姜言扫过来的眼神又退后了一步。唯有小青,似要显示出蛇性里的一丝文人的风骨,为着刚才下意思的缩头有了点羞恼,摆尾滑前半步,对着姜言殷殷劝诫道:“你这是破坏店里的公物,是不对的。亦不能仗势欺人,或狐假虎威恃强凌弱。前几日,你在狱中仗势抓瞎了魏先生的右眼,让l大中文系的一众师生恨你欲死……”
姜言的爪子“啪嗒”扣落在地板上,一时傻了眼。魏先生,哪个魏先生
脑仁一阵疼痛袭来,一段文字在脑中闪过。
魏先生,生于1902年9月25日,原名魏长生,后改名魏瓒,字泽人,山东l城人士。着名的教育家、家、思想家、革命家。
其生平:
1902年魏瓒生于山东l城,生父早亡,母亲靠替人洗衣裳将他养育。七岁,因聪敏好学,得人资助入私塾读书。
十七岁,考入t津南大中文系,五四运动中成为南大学生中的领头人,并先后创作出了极具现实讽刺意味的小说《旧旅人》、《血色》、《苍茫大地》等。
1920年加入中国gong产党,坚定了gong产主义的信仰。
毕业后留校任职,同时发展革命事业。
46年9月1日,为l城激e放,他入l大任中文系系主任。第二年9月25日,他于课堂上被bao密局的人当场逮捕入狱。
姜言看着自己的双爪,毁人眼睛,心下一塌,一股无力的悲怆弥漫心间,那该是怎样的凶残狠戾。
毁的还是这么个人物的眼睛,姜言只觉罪孽深重,心下难安。虽然不敢奢望以后,可若有以后,她更怕自己某一日掉了马甲,无故多了一位大佬的仇视、敌意加身!
……
连日于睡梦中,姜言总会梦到位身着长衫,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一手书本,一手教鞭。看不清的面容含着哀怨悲切,模糊的五官只余清晰的两个幽幽黑洞,在不断地流淌着血泪。
血淋淋阴森森地浸染了整个梦境,扰得她心神难安,愧疚难当。
睁眼醒来,静默半晌。抖了抖汗湿的羽毛,一股积沉发酵的汗味散在鼻间。她径直飞向店员小丽,连声道:“洗、洗。”
后墙专门布置了一排八个宠物洗漱池,自制的水箱里刚上了热水。
小丽今年19岁,去年护理学校毕业,不知为何没去学校安排的医院上班,而来了这里。
她人温和手轻,姜言从开始被人扶侍的不适,到此刻的惬意闭眼轻哼,也不过几日光景。
 
第405章 假的
姜言又掏出两包迷药,踩着一地的蜘蛛,洒在了铁笼及屋内各处。等洒完,再看她脚下,鞋子已经被蜘蛛的毒液腐蚀,还有几只挂在了腿上,吐出的毒液腐穿了绑带。
抖落腿上的蜘蛛,姜言忙又吞下一粒解毒丸,朝铁笼走去。
蹲下,朝内看了一眼,蜘蛛已被药晕,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斩断一截外束的腰带,缠在双手上,手臂穿过铁笼的间隙,轻轻的拂开他身上的蜘蛛,姜言撩起他的发。
心下猛的一缩,蜘蛛的毒液已将他的脸,毁得七七八八,面容难以辩认。
姜言抖着手,慌乱的解开手上的缠布,为他号了下脉,脉博突强突弱。姜言一时不敢确定,这脉博的强弱,是因被注射的药物所至,还是因为又中了蜘蛛的毒液。
闭了下眼,姜言清空了脑中的思绪与心中的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她睁开眼,沉着的拨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查了下他手脚上的指甲,眼珠充血,指甲乌黑。
姜言抓起一把解毒丸,扣着他的下颌,给他塞进了嘴里,慢慢的有黑色的血水从他嘴角溢出。
抓起拆下的绑布,姜言去擦他嘴角的血。
几下之后,姜言一愣,只见他嘴角卷起好大一块皮。心下一凛深觉不对,姜言伸手去揭那皮,手腕被男子陡然一把扣住了。
姜言……
四目相对,姜言捕捉到了男子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姜言,欢迎你的到来。”
姜言一惊,精神力顺着声音,落在了地上,窗外的大树下,姬图坐在轮椅上,手持喇叭在喊,身旁两溜站了十四位持枪人员。
大意了!
心下想着,姜言手腕一翻,挣开男子的钳制,一个手刀砍在他的颈侧,将他劈晕了过去,伸手拽着他嘴角翘起的皮,狠狠的一拉。
虽然被蜘蛛的毒液腐蚀的已经残破不堪,姜言还是能看得出来,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易容面具。
握着面具,姜言脑袋发懵,身子轻颤。再看男子,脸虽然一片血色坑洼,却也能看得出,他不是奚承颐。
手抖啊抖,情绪激动之下,姜言摩挲着面具,一时辨不出,手里这张玩意儿……它是什么材料所制,若是人皮……她不敢想。
将面具用另一块绑布裹起,往怀里一揣,姜言猛然站了起来,身形一个踉跄,她单膝跪在了地上,倾刻间将蜘蛛砸死了十几只。
蜘蛛的毒液立即腐蚀了裤面,伤了膝盖上的肌肤。
姜言抓起荷包,再去摸解毒丸,才发现没了,刚才都给那男子吃了。
“姜言,你逃不掉的,先不说屋内的蜘蛛有没有伤到你,就是刚才你爬树上楼,怕是没有想到吧,树上会被我命人涂上了无色无味的混合毒液,只要碰到皮肤,便立即顺着汗孔浸入体内。”下面的喇叭冷笑了一下,接着又道,“这毒液别说只学了认药的你,就是你师傅了秋亲自过来,她也解不掉。”
“若我算得没错,你这会儿已是头晕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吧……”
姜言眼前一片重影,浑身发冷,她摊开两手,手心处有抹青黑。
她用手搓了搓,不是染上的颜色。
再看,那青黑在肌肤下缓缓的扯出了一条长线,顺着两个胳膊一路往上走,姜言扯开领口,已经爬上了颈侧、左右胸口。
好霸道的毒!
姜言抖着手,给自己号了下脉,思绪迟顿之下,她把不准。
楼下还在叫,“……姜言,你不是来救奚承颐的吗,只要你乖乖就范,我倒是能让你见上他一面……”
“……不慌,要冷静!中毒了,对我中毒,我的内力还在运转,要先停下……停下……”姜言一边喃喃着,一边取出了针包,一针一针,她抖着手慢慢的扎在了穴位上,将毒血逼回到手心,拔下绑腿上的匕首,对准手心一刀刺下去,黑色的血水流了出来,沾上五个手指,手指立即红肿了起来,腐蚀性很强。
毒血放尽,姜言给手上抹上药,撕下衣襟简略的包扎了一下。她便扶着膝盖踉跄的站了起来,“好烦啊,叫什么叫,杀了你给三叔报仇,对!我要杀掉姬图,精神刃……”
口里念叨着,姜言直接打开房门,脚下打飘的晃悠着走了出去。
&nb
第406章 姜言二梦
写作进入疲惫期,再yy一章,各位小仙女可买可不买。
一人一鸟在任家并没待太久,坐车从中心街经过仁义胡同,拐进了正阳街,在一家名为“玉溪阁”的首饰店前停了下来。
倪裳的头发日前刚在理发店里用钳子烫了,从天庭到鬓角一路密密贴着四道弯的发圈,打了发油披散在脑后。家里的金、银、玉、宝石等簪、钗之类的头饰,便不能戴了。
柜台前,她从手包里拿出一沓素描纸,姜言探头看去,从记忆里得知,是男主人胡宗琪将军的手笔。
素白信笺纸上,一套五件珍珠饰品跃然纸上,发卡、耳环、项链、戒子、手串。画下还一一标注了尺寸、工艺、选材,笔迹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姜言绿豆大的眼里闪过抹讶然,在两军对垒,居民难以饱腹,街上商铺大多关门闭户的情况下,胡将军还有如此闲情雅致。
自鹦鹉身上醒来,原身的前情旧债桩桩件件压在姜言心间,让她颇为无暇他顾。眼前的事,心里的念头也不过从脑中一闪,便被姜言抛在了脑后。
身为一只鸟,满室华丽的各式手饰再难引起她的兴趣。一个展翅,它便飞至门外,在空中盘旋了下,见司机站在车前守候,便放心地落脚在了白色宾利车顶。
女人有钱有闲,逛起街来总是那么的任性。从“玉溪阁”里出来,倪裳又分别走进了,锦荣服饰店,余兴裁缝铺等。算是将正阳街上仅开的几家商铺,逛了个遍。后座上,一会儿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袋。
姜言等得无聊,双目微阖,蹲着身子在车上打盹。一个寒颤漫延至心间,将她从似梦非梦中惊醒。姜言朝着心悸处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灰色长衫的背影,于余兴裁缝铺的朱漆木窗后一晃,便被窗纱后的层层布料掩去了踪影。
姜言总觉得那匆匆一晃而过身影,在记忆里有份熟悉感。待要飞过去一看究竟,却见司机打开了车门,倪裳正在朝她招手,迟疑在眼中不过一闪,她便钻了进去。
余兴的后罩房里,霍灵均将手中的礼帽放在桌上,心下对将军府里‘大将军’的聪慧机敏不无可惜。
说出口的话,却是对没能当场将它击毙,而深感婉惜:“可惜了,今日来不及布置。这几日,可有传出它再伤人的消息”
与之接洽的男子摇了摇头,“府中传来消息,一周前它于胡宗琪的卧室内闯了祸。这几日,它被胡宗琪派人送到了中心街的奇异宠物店。
这奇异宠物店,我们的人不宜闯进去,它倒是飞出来几次,可……”
霍灵均就刚才‘大将军’的表见,了解地点了点头,赞同地道:“极是聪明机灵!”
男子点头:“换着法的捕了几次,都被它逃脱了。若不是狱中的战友多人伤在它手,如此灵慧狡诈,倒真不舍得将它击杀。”
“看刚才的情景,今日应是接它回府。通知府中的人,用药罢!”
男子想到前次将军府中传来的消息,“w眼爆!”再次心中一痛,咽下齿间咬出的血。忆起先生往昔讲学的风彩,眸中饱含着对他们的期许慈爱,终是摇了摇头,“先生不会同意。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布防图!”
胡宗琪先一步将家人送走,将对自家孩子的一腔疼爱都寄托在‘大将军’的身上,若真在府中将它毒杀,只怕他会测查到底,到时埋在将军府中的暗线人员……
霍灵均听了,心里一刹间堵得难受。
布防图,关系着l城的解放,他们彼此都清楚着其中的重量。
两人参加工作多年,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踏着身边战友的鲜血上、信念、希望前行,为了事业容不得他们过度沉迷于悲伤进而消极失了判断。
男子很快调适好心情,说着这两日自己心中的打算:“城里的地下水域每隔一段便被下了重闸,我们与城外的联系已断了三日。
这几日因为‘大将军’,我们对奇异宠物店多有观查。
我们发现,店主大卫极善训练动物,训练出来的动物,智商上高的如鹦鹉‘大将军’,明面上说可于七岁孩子的智商相媲美,但我怀疑或许更高。
最低的小白鼠也能模仿人类翻筋斗、摆手、鞠躬。
我们相中了只白鸽,极有灵性,我想买来用于来往城外送信。”
“只有一只”鸽子送信,不该是多多益善吗
“嗯。那m国佬做生意有个性!每种动物店里仅有一只,等这只卖出,确保客户满意不会退货后,才会进下一只。据他说,每只动物在他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