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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居简

    右军众将士在噶尔海的组织下,已经列起军阵,负责保护契丹八部的右翼免受吐蕃人的冲击。

    众将士见右将军赶到,顿时神情振奋,紧接着他们的目光便落在了右将军身后那倾国倾城的柳哥公主身上。噶尔海更是挪不开眼睛,看得失魂落魄,连给主帅行礼之事也忘在了脑后。

    好在来犯的吐蕃人马仅作试探,迅即返回了本阵。噶尔海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下马,扑倒在地,“属下该死,还请主帅恕罪!”

    “吩咐下去,所有人列阵戒备,不得松懈!”刘驽宽恕了噶尔海的不当之举,给他派下任务。

    紧接着,他策马向耶律适鲁中军所在驰骋而去。

    他觉察出,此番吐蕃人虽起倾国之力欲作最后一仗,然而彼军将士并不鲁莽冲杀,而是进退有序。显然这都是彼军大将仓嘉措在一手安排,其背后必然有层层后招。契丹人这边若是贸然出兵,定会落入彼方设下的陷阱之中。

    一失足则成千古恨,从此草原恐怕要落入吐蕃人之手,接下来中原也为期不远了。

    为今之计,他必须与耶律适鲁仔细商量,然后再安排下一步对策。

    当他到达汗王大帐时,发现各军将领已经到齐。这些人见他到来,脸色颇不自然,一个个地转过头去,不愿看他,显然对他怀有十分之大的成见。他不用想也能知晓,昨夜刺杀他的人,必是这些人中的某些所筹划的。

    乃木器见刘驽晚到,遂出口奚落,“刘将军,如今吐蕃大敌当前,可汗召开阵前大会,你怎能迟迟才到。既然你生为汉人,不愿忠心于我吐蕃,那便将右军兵权交出来!”

    一众契丹贵族和将领见乃木器带头发难刘驽,于是纷纷跟着出言讨伐。耶律适鲁静静地地看在眼里,却闭口不言。

    “就是,乃木将军说得对,还请刘将军把兵权交出来!”

    “我赞成,不是契丹人,怎能统帅契丹兵!”

    “刘驽迟迟不来,是对可汗的大不敬,不止要收回兵权,还须处死以儆效尤!”

    刘驽镇静地环视了一圈这些出口讨伐之人,随即望向眼前这个与昔日判若两人的乃木器,淡淡地说道:“乃木将军所言极是,在下这便请可汗治罪!”

    他转身向耶律适鲁长长一辑,“属下姗姗来迟,还请可汗严惩!”

    举手投足间,他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容易热血冲头的小子,言语举止间滴水不漏。

    诸勋贵宿老见他如此答复,也是无话可说,只得眼巴巴地望着可汗,等待可汗发落这个胆敢迟来的刘驽。

    耶律适鲁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双颊亮红得有些怪异,“吐蕃人来犯得极为突然,此次阵前之会乃是诸将自发赶来,我并未发令召集。因此刘将军无罪,还是请起吧!至于兵权之事,刘将军已经跟随我数年,值得信任,诸卿就不必再议此事了!”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可汗的话在情在理,令他们无法辩驳。眼下看来,只能暂时放过刘驽,日后再寻机找出此人的破绽,慢慢与他计较了。

    耶律选一直盘腿坐在首席,自始至终低头不肯吭声,双手间隐隐有白汽腾起,似是在修炼高深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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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节 雄鹰再起
    乃木器对此胸有成竹,他出口成章,“禀报大汗,吐蕃人来势汹汹,必是早已做好了准备。我们绝不能立刻与他们展开交战,必须先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待彼军士气衰竭,再一举击破!”

    “哦”耶律适鲁听后目光一闪,“这茫茫草原上空旷寂寥,并无地形可以凭仗,乃木将军有何办法可以拖得那些吐蕃人士气衰竭”

    乃木器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刘驽,“此事只有刘驽将军一人可以做到,他师从大汗学习兵法三年,御军之术早已鬼神莫测。大汗不如先派刘将军的右军上去与吐蕃人厮耗,待吐蕃人士气衰竭之后,我等大军跟随刘将军一举破敌!”

    耶律适鲁听后微微沉吟,以他的聪明才智,怎能听不出这是乃木器的借刀杀人之计。然而以两军交战的现状来说,乃木器所言确实有理。如今吐蕃人士气正盛,迎面与彼军接战无疑于遂彼军之志。因此,非派一支人马拖耗彼军不可。

    他沉默不言,倚在自己的汗王宝座上,仰头思索了片刻。他转眼看向刘驽,试图询问其意向,在看到那张年轻而黝黑的脸庞后,他心中生起一股暖意,随即主意改变,转而望向乃木器,嘴角生起一丝冷笑。

    乃木器见主帅望向自己,心知不妙,莫非自己这给刘驽设下的陷阱,最终却换成自己去踩他脸色忽黑忽白,只能静等大汗的谕令,额头上大滴的汗珠往下滴落,面前地面顿时湿了一大片。

    与他沆瀣一气的那些契丹勋贵看出了苗头,纷纷起身向可汗请命。

    “可汗,我们跟随乃木将军作战多年,没有他带着我们,我们打不了胜仗啊!”

    “卑将也持同样看法,由乃木将军坐镇大帐,是我军取胜的保障,切不可让乃木将军上去冒险啊!”

    “乃木将军对大汗忠心耿耿,而且他是契丹人,我们大伙儿都信他,由他来主持大局最好不过。”

    耶律选先前被可汗询问一通之后,再不敢在大会上偷偷练功,于是幽幽地说了一句,“要么我去”

    对他来说,与其留在这大帐里憋死个人,不如出去打杀一番畅快。

    帐篷内众人噤声,谁也不敢发表看法,否则就是怀有陷害汗王储子之心。这若是让可汗发觉,以可汗的狠辣手段,即便今日不算账,将来也是卿卿小命难保。

    耶律适鲁叹了一口气,既然乃木器已是动弹不得,他只能在耶律选和刘驽二人作出选择。一个是亲生之子,一个是忘年之交,派出哪一位都会让他心痛。他垂目思索片刻,抬眼时目光落在了耶律选的身上,似是有了主意。

    正在此时,刘驽站起身,打破了帐篷内的静寂,“可汗,让我去吧!”

    耶律适鲁沉默了片刻,“刘将军,你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了,就让我去吧,可汗!”刘驽起身告辞,大步往汗帐外走去。

    耶律适鲁,既然你以赤诚之心待我,那我刘驽也并绝非负恩忘义之徒,我又怎能忍心让你老来丧子

    乃木器,今日我并非败给了你的卑鄙,时日方长,你我终有角逐之时!

    就在刘驽走后不久,乃木器恭恭敬敬地走到耶律适鲁面前,长跪在地,表现得像是草原上最忠心的臣子,“启禀大汗,卑职还有一要事相报,此事攸关右军的存亡。”

    “乃木将军请说。”耶律适鲁有些提不起兴致来,并没有正眼看他。

    “可汗先前已立下军令,作战人马中不得夹杂女子。就在刚刚不久,卑职听属下来报,刘驽



第三百七十四节 右军雄威
    他心中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这股惧意让他警醒,提醒着他,眼前这个对手的可怕。他必须想尽办法获得那些契丹勋贵宿老们的支持,无论金银和珠宝,还是美女、奴隶和官职。一切能够起效的手段,自己绝不能吝啬!

    其实何止他一人如此,待在本阵中的那些元老宿将们,在隔河望见彼岸的战况后,他们无一不心怀惴惴,皆是心想自己先前附议乃木将军的奏请,要求杀掉这个刘驽,乃是大大地得罪了这个汉人青年将军。此人日后若是得势,还不知会拿他们怎样开刀,不少人私下里已在交头接耳,商议将来的对策。

    耶律适鲁静坐在自己的汗王车辇中,望见眼前情形,他略略一笑。草原原本就是一片浸满血的土地,相伐相杀早已成了这边土地上的常态,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草原上的霸者。

    他耶律适鲁如此,他的承者也是如此。刘驽虽是中原人,也逃脱不了这个窠臼。若是他没有想错,刘驽只需与吐蕃人交锋一次,稍挫对方的锐气,便可达成军令,圆满返回本阵。若是与敌纠缠太久,不慎便会生出差错,届时反而不美。

    在河的彼岸,刘驽听见了后方将士传来的“雄鹰”声,心中升起一阵温暖。在十万契丹八部将士的齐声呐喊助威之下,他率军突破了吐蕃人的弓箭封锁。他骑马跑在队伍最前头,带队疾冲。在戳倒十几名前来阻拦的吐蕃人后,他身先士卒登上了河岸!

    数十名兵士将战鼓在河岸上架起,谢安娘望着刘驽,妩媚一笑,“今日这一战,我为你擂鼓助威!”

    她撩起袍子,迈开,顺着木梯登上了鼓架,看得那些站在鼓架下方的将士们眼神发痴。

    她眼见有吐蕃骑兵冲出本阵向己方疾驰而来,便双手持槌,紧咬朱唇,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大鼓敲得震天响。

    刘驽伸手一招,两名亲卫肩扛重达百十斤的铁矛气喘吁吁地跑至他的马前。

    铁矛周身黑黝黝的,朴拙而刚劲,乃是草原上鼎鼎有名的铁匠铸就,虽比之中原铁器失于精致,却多出几分雄浑之气。

    此枪名曰:虬龙!

    虽然刘驽武功尽失,但他自长成后体格魁梧,膂力奇大。草原上的男儿论起角力来,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他的勇将之名,早已传遍契丹八部。耶律适鲁曾经抚其背赞叹道,即便古之恶来、楚汉之项羽也不过如此!

    刘驽从马上探下身,单手从两名亲卫手中抓过虬龙,策马在阵前飞驰掠阵,来回驰骋呼喝,鼓动军心。

    “契丹的勇士们,巍巍的白音罕山和呜咽的乌尔吉木伦河作证,吐蕃人屠杀你们的父母兄弟,欺辱你们妻子儿女,夺走你们水草丰美的草地。他们无恶不作,却一直未受天谴。既然苍天无眼,那么便拿起你们手中的兵器,亲手惩罚这些吐蕃人,让他们的鲜血流遍草原,鲜血滋养的青草,将养活我们的牛羊,供养我们的妻女,恢复草原昔日的荣光!”

    他激烈的言辞在将士众激起阵阵震动,军心随之振奋。

    “杀!”

    “杀了吐蕃人!”

    “冲啊!”

    乌尔吉木伦河得一如既往地平静流淌,河畔的草原上却喝声如雷。谢安娘站在鼓架上,遥遥地望着那刘姓男儿,只见其胯下骏马飞奔之下,马蹄激起沙尘阵阵,唯见此人在阵前驰骋如风,一头黑发奔流狂舞,好似瀑布从九天飞落之下。

    她直是有些痴了,便手中的鼓槌也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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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节 弑君之心
    那跟随主帅冲锋的一千右军枪骑见主帅如此神威凛凛,交战之初便已连杀彼军两名主要将领,顿时军心大振,纷纷跟着一冲而上。长枪所过之处,吐蕃人望风而逃。

    其中一些吐蕃将卒见逃跑为时已晚,便索性想要搏命。他们舞着马刀向刘驽围了过来,想要斩杀这名彼军主帅,溃散彼军之心,趁此寻得逃跑之机。

    然而区区数百名普通敌军将卒,怎能落在刘驽眼中。他手勒马缰,长发飞流如瀑。他胯下坐骑人立而起,威武之姿竟惊走数十名围过来的吐蕃人。

    剩下的那些吐蕃人见身边人马不停逃走,再如此下去,恐怕连临时搏命也难,因此急忙快马加鞭,手持马刀、长枪和狼牙棒等兵器直向刘驽冲来。

    这数百件形式各异的兵器一起招呼上来,不信那披着一头黑色长发的青年将军还能幸存,届时恐怕连留个全尸也难,必是人马俱碎!

    刘驽横握手中虬龙,镇静如常。他不等那数百吐蕃铁骑冲过来,竟独身策马迎上。这实在大大出乎那些吐蕃人的意料之外。他冲入敌军之中,铁枪忽挑忽刺,顿时杀伤数十人。余敌力战不支,顿时散乱成一片。

    一时间,虬龙狂舞,鲜血横飘!

    在他身后,千名持枪男儿迅即追上那些吐蕃逃命,丈许长的枪矛朝着那些吐蕃人的背心刺去。那些吐蕃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已被长枪搠倒。尸首倒得遍地,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草原。

    耶律适鲁静坐在汗王车驾中,将彼岸的战事一览无余。他见刘驽一战即胜,枯瘦的面孔上露出难得的喜色,转脸朝身边的汗王亲卫道:“前去传令,让刘将军速速归来,见好就收,莫要轻敌!”

    那名汗王亲卫得令后,赶紧骑马渡桥,朝河那边冲去。须臾后,右军得令后犹然未动。那名亲卫带着刘驽的回信归来,苦着脸禀报:“刘将军说,彼军士气仍盛,眼下退军并非良策,他请求大汗容许再战!”

    乃木器听见这话后眼睛一亮,趁机向可汗奏道:“大汗,刘驽这是想要违抗军命。他想趁此机会立下赫赫威名,在八部中夺取人心,好为自己将来的不臣之心做准备。”

    耶律适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哦那依乃木将军之见该当如何”

    乃木器赶紧说道:“派两名刀手渡河潜入右军之中,趁刘驽不注意之际,斩下他的首级,再将右军整个儿带回来,以免被吐蕃人全歼。”

    那些环绕在可汗身边的元老宿将听见乃木器的这番话后,纷纷附和。

    “可汗,乃木将军说的极是,您可要痛下决心啊!”

    “可汗,那刘驽一看就是心生反骨之人,不可以留下此等祸患!”

    “可汗,草原乃是我契丹八部的根本,绝然不能被一个汉人夺了去!”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耶律适鲁听着周围的人聒噪,捂胸咳嗽了几声,他望着乃木器淡淡地说了句,“乃木将军,你在军中人望颇盛啊!”

    乃木器听后身子一凛,“属下只为可汗效命,万死不辞!”

    “哼!”耶律适鲁从鼻中出声,朝身边的亲卫吩咐道:“传令给刘将军,我许他再战!”

    乃木器听后心中彻寒,他没想到可汗不禁干脆地拒绝了自己诛杀刘驽的建议,还容许此人继续立功。他静静地盯着耶律适鲁枯瘦的脸庞,知道此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在八部中的势力。

     



第三百七十六节 兵法绝伦
    乃木器在河的彼岸远远观望,见此情形不禁冷笑一声,心道:“这个刘驽竟然想以少敌多,从吐蕃人口中讨得便宜,这简直是自寻死路,倒也省得我去费心了。

    在他周围,那些八部中的宿老勋将巴不得对岸的那两万右军赶紧冲上去送死。那个汉人将军死得越快,他们心中的那块石头便越早落地。

    谢安娘站在高高耸立的鼓架之上,望着刘驽率军往前冲上,眼眶隐隐有些发热。她不禁想起儿时父亲曾经说过的话语,“国之健儿,若不能在朝堂之上为天下百姓请命,那便该驰骋疆场,血染万里黄沙!”

    她低头向鼓架下方的兵士们下令,“推着鼓架,跟上刘将军他们!”

    “柳哥公主,前方可在打战,甚是危险!”兵士们跪地说道。

    “跟上!”谢安娘的语气不容置疑,“前方将士在流血,我们怎能在后面看戏,如此岂不是寒了右军将士之心!”

    兵士们听言后纷纷低头,不敢再行反驳。

    “嘿哟!嘿哟!嘿哟!”

    百多名健儿推着战鼓缓缓前行,谢安娘香汗挥洒,将鼓槌舞成了一团影。她遥望着刘驽挥起铁枪将一名迎面而来的敌兵刺穿,隐约中产生一种隐隐的错觉,似乎自己将鼓击得越快,前方的那个刘姓儿郎便杀敌愈发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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