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玺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木子从
那侍从开门一看,立马跪地叩首行礼,“君上天福,不知深夜到访有何大事,莫非……莫非是要找梁夫人一叙”
“这里是梁夫人的宫殿”
“不错,是梁夫人的寝宫,君上不知道吗”
“的确不知,”李逝见门外站着的聂麒,突然觉得她越发可怜了,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将她带进宫门。
“谢,谢谢您。”
“不必说谢谢,你救过孤的命,若说谢,我该谢你一辈子,”李逝摆摆手,“赶紧的帮聂姑娘烧好热水,这天气这么冷,在外头站立许久得伤到身子了。”
“诺,”那宫人立马去水房打水去了。
李逝指了指正殿,“走吧,你不进去。”
“君上也要进去”
李逝微微一笑,“你这话有意思,孤帮了你大忙,你不该请孤进去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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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对月相诉
“你何必如此,”聂麒看着李逝,那眼神里没有感激只有愠怒。
“你一直女扮男装,没想到那时手刃赵千的带甲勇士居然是个美娇娘。”
“我……”聂麒眨了眨眼,她刚想说出口的话又止住了。
“我能理解你为什么女扮男装,”李逝叹了口气,“不错,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不会被人津津乐道,反而是值得诟病的事。”
“诟病你也觉得值得诟病”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逝笑了笑,“世人的想法有些比较老套,实际上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诟病,只不过大部分都遵循古训,待咱们这一代人都走上台面子,可能情况就有所好转了。”
聂麒低下头,李逝这番话还是让她有些欣慰的。
“你……恭喜啊,如今已经是大楚的主人。”
“唉,嗯,”李逝走到窗边,支起窗架子,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
“说实话,今天也是难得可以好好赏月,要是搁在几年前,根本不在乎这点景色,说到底是我不再和过去那样有时间留给自己,所以难得见到些景致便觉得珍惜,”李逝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感觉心头舒服了不少,“聂麒,若不是因为我,你如今应该依旧可以和过去一样,结交好友,潇洒江湖,快意恩仇,可此刻的你却蜗居在宫中,皆是我之过。”
“都是我自己选的不必你来背负痛苦,”聂麒躺上床去,她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说实话,我还蛮担心你的死活,现在你平安回来而且还坐上君位,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哦你为何如此关心我的死活我那是不过一个乡野男孩罢了。”
“你嘛,嗯……毕竟我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是为了救你,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很亏啊!”
聂麒这话说出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明日我安排你去翰央宫吧,那空置着,里面的侍从办事也利索,而且,大多都是认识你的旧人。”
“不必了,我在这挺好的,而且翰央宫,不是我这种人可以……”
“没有所谓的可不可以,”李逝走到床边一把抓住了聂麒身下的一床被子。
“你……你做什么!”她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我睡地上呀,给我床被子,你要我冻死啊!”
“哦,”聂麒赶紧往里坐坐,让李逝把被褥抽了出来。
“厚度够了,”李逝又摸了摸床上垫着的被子和毯子,“你是有多怕冷,垫这么厚。”
“我……我不是为深冬做准备嘛。”
“好了好了,睡觉吧,”李逝将那层被子铺在地面上,熄灭了蜡烛,便脱下鞋,躺在了上面。
毕竟在冬天,天气有些冷了,李逝也感觉到有些不适,但依旧忍着,忍到了天明。
“啊泣,”李逝做起来,拿着一旁的手帕擦了擦鼻涕。
他眼神迷离地左右看看,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床上早已收拾好了,李逝穿好鞋,便径直走了出去。
正厅里,梁夫人正殷勤地端茶递水,准备着早点,那两个女侍从也在一旁伺候着。
李逝升了个懒腰,“梁夫人,早啊。”
“君上!呀,您起啦。”梁夫人迎上前。
“起了,”李逝左右环视一圈,“唉,聂姑娘呢”
“她呀,她去水房烧水去了,自知昨夜没伺候好君上,当然得干点事。”
“你可别瞎说,孤昨夜睡在床上,让她睡地上,可什么也没做。”李逝摆摆手便往外面走去。
这话一出,梁夫人便喜不自禁,忙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看见没那贱女人只配睡在地板上,君上昨天就是在意本宫才不愿与本宫共寝。”
“是呀是呀,君上可在乎您呐,”那旁边的侍从立马附和道。
李逝走进了水房,聂麒正等着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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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宏愿
魏桀所率南境军重新返回了龙原,蜀国被灭四地震服。
公孙潇大摆筵席,恭请魏桀回宫。
而此刻的魏桀已经成为三晋大地所有人最惧怕的柱国公。
如今寒冬已经逼近,新年在即,龙原城也已经是大雪纷飞,全城皆染银白。
魏桀端坐在龙坎亭前,闲饮温茶。
魏燮静坐其旁,只等着父亲的吩咐。
他静静等待着各国的消息。
“启禀君上,前往四国的使者皆已返回,消息我们都收到了。”城外的斥候来报。
“说。”
“诺,使者获悉,云霁国新主云伦已经决定遵从军令割让土地,北境现在正集结军队抗击所谓的隐魔,而楚国并没有任何回复,居然灌醉了使者,送他回来。至于齐国,那齐戬仗着齐地天险加上军力强大明确表示祖上封地绝不可割让半寸,若是想要踏入齐地,那便唯有一战。”
魏桀点了点头,他依旧神情轻松,轻轻放下茶杯。
“先下去吧。”
“诺”斥候,动作迅速干练立马离开了院子。
魏燮见父亲这般模样,实则很是不解。
“燮儿,他们四国态度已经是这般,不知你有何见解。”
“回禀父君,儿子对诸国了解并不深刻,不敢在父亲面前卖弄,只是这各国唯独齐国最为桀骜不驯,其他三国皆可周旋,我军可先击强齐,齐国一破,其他三国自是容易对付。”
“嗯,有理,”魏桀点了点头,“实际上你这么说并无不妥,不过今天孤要教教你,若是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便要先衡量敌我之力。”
魏桀站起身,他看向齐国的方向,“齐地之强不在于多兵多粮,而是在于天险可守,背靠大海又不与南境接壤,所以才肆无忌惮,若是我们强攻齐国,或许最后是可以灭齐,但其他几国看了咱们战齐消耗之大,用时之久还会老实等死吗”
“父亲的意思是,先灭弱国,后斩强齐,可可伤我腹背者,齐国最强啊,与其让云霁等国偷袭也不可把这个机会让给齐国啊。”
“所以孤要你帮孤办件事。”
“请父亲吩咐。”
“孤要你亲自率兵前往晋齐交界处的鸽云台,那里有专门给我们在齐城的暗桩送信的鸽子,把这封信送到谄胥手上,另外,同时派遣骑兵入齐,从陆路告知谄胥,不过不能给他信物,若是被俘,必须决绝自尽,这么个人你自己找,应当不必我去替你麻烦。”
“儿子清楚了,父亲的命令,必当执行到位。”
“其他的你便不用担心了,孤的第一个对手便是云霁,灭云霁,整个西南无碍。”
“愿父亲马到成功,宏愿可成”
“你知道这龙坎亭从何得名”
“这不知是何时之史。”
“呵呵呵,这里啊,多少英雄折戟之处,”魏桀叹了口气,“想当年大渝末年,群雄并起,四地诸侯,皆望一展宏愿,大渝国虽气数已尽,然而渝灵王却利用各国之间的嫌隙和仇恨,成功让四地诸侯相互攻伐最终所剩无几,唯独那楚国,越国两国亦存,楚国西进龙原,那时的龙原远不及现在这么大,龙栖宫所在的地方还是原野,那时咱们脚下的龙坎亭便是一座界碑,楚国三万大军剑指龙原,然而灵王早有准备,他说服了越国,当大渝军和楚军交战之时,越军奇袭楚军主阵,导致楚国兵败,楚国公身死沙场,然而当越军站在这的时候,大渝军居然立即撕破合约,在越军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消灭了越军,所以啊两个大国都折戟于此,这里可真是君王执掌天下的陷阱,于是后人叫之龙坎,而高祖皇帝刘祁隆在此建立了一座亭子纪念战争的凄凉,便是这座龙
第一百五十九章 流年未改
“驾”独孤裕的车队已经行至浩都南门前,此去龙原距离三百余里,整条路上虽无险阻,但也是小有磕绊。
独孤裕仅仅带上了五十多名亲卫便匆匆上路。
“哥”
大门前,独孤瑾挥着手,她那笑容还是如此天真无邪,让人看着便舒心不少。
“吁”独孤裕勒住马,立马跨下去,走上前。
“哥,怎么走得这么急,这才收到消息一日,便要南下”
“陛下的诏令不可违抗,孤若不去,怕有小人在背后诋毁孤。”
“你是怕受到魏桀的报复,他若挥兵北上,我北境一无天险可守,二无军队可抵挡,不得不亲自前往龙原,叫魏桀安心。”
独孤裕笑了笑,他知道这孩子从小聪慧,虽然不问政治却可以想出一二。
“我若不亲自去,如何护我北境,护我家人。”
“瑾儿在浩都等着你,愿君上能平安归来。”独孤瑾弯腰作揖。
这一刻,独孤裕也再无他求,自己哪怕刀山火海也罢,所谓责任,便是此刻的献身。
他重新上马,率领着马队疾驰而去。
林霄寒坐在城墙门楼的屋顶上,看着独孤裕远远而去的背影,他们在雪地里踩出了一条蜿蜒的长印,直向着南方而去。
“独孤裕,若是你最后身死异乡,那也必定是为了你的家人和子民吧,你这种人总是结局悲情。”林霄寒看了眼身旁的落雪剑,不由得心中难受。
昨日夜里,独孤裕找到了林霄寒,他也清楚这一去龙原,生死未知,但不得不去,于是把这把独孤家的信物留给了林霄寒,只希望他可以照顾好独孤瑾,保存这把北境最锋利的宝剑,能让它继续在独孤家后人手上挥舞。
林霄寒仔细想了想,实则自己和独孤裕也未曾见过多少次,过去在北境军中时,独孤裕是自己仰慕之人,所谓兄弟感情根本无从谈起,而后离开了北境前往晋国,摸爬滚打数年才又有机会前往北境和独孤裕见了面,直到那时,便和独孤裕有了非同寻常的默契,或者说原本那种普通人对高自己一等人的仰慕变成了完全平等的欣赏,而事实上,独孤裕也已经把自己当做北境的兄弟,虽说每次相见都是公事,但总可以聊聊家常,哪怕是有些镇北军和北境军的合作行动,独孤裕也交由自己打理,从那时起,独孤裕也彻底拜服,这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远处的原野已经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就连他们留下的脚印也消失不见,林霄寒还坐在那,哪怕是身上积了些白雪,他也没在意分毫。
“想来还没有和你好好喝上一杯,”林霄寒长叹一口气,他似乎觉得有些寒冷,便纵身跳下屋檐,轻巧地落入屋内。
然而他还是心有挂念,林霄寒转过头去,那片原野依旧白雪皑皑,什么痕迹也没剩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落雪剑,那种极度凄凉的痛感油然而生。
过去的每次相别都毫无记挂,唯独这次,心中久久难忘。
一切都终归平寂,等过了新年三日,便要带着手下的士兵们北上。
林霄寒没有那么多时间多愁善感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独酌一杯温酒,这原本平日里及其简单的小憩,在此刻都变得无比难得。
咚咚咚,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林霄寒没有多做问询,便允许外面的人进来。
大门缓缓打开,独孤瑾走了进来。
“你怎么也不问问是谁。”
“天已经暗了,外边的人影看得真切,一个袅娜的女子随意猜猜也知是谁,”林霄寒指了指前面的软垫,“快坐吧。”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独孤瑾坐了下来,林霄寒为她斟上一壶小酒。
她将酒水一饮而尽,闭上眼细细品味了一番,“不错啊,这酒温润入喉,舒坦,最重要的是驱寒,喝下去整个人都没了凉意。”
“是吧,我常在镇北军中,一到冬天,哪怕是有柴火也一样不暖和,偶尔喝一喝这温酒,整个人就浑身热乎起来,再不觉着冻。”
“没想
第一百六十章 天下混沌
云霁,距离龙原五百里的路程。
南境军行军到那,大约需要六日。
魏桀早早算好了距离和时间,当独孤裕到达龙原之时,便是刘襄垣抵达云霁都城的日子。
刘襄垣极速行军,虽然军中步兵为主,行进速度缓慢,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云霁前进,在旱海关大破云霁八千守军,而过了这最后一道坎,云霁也就再无力抵抗南境大军,整个云霁国内的所有年轻男子几乎被杀绝,每家每户皆挂白条,举国赴丧。
然而无论云霁所遭受的痛苦有多么巨大,都无法改变此刻已然敲定的大局。
刘襄垣剑指西京,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他最后确认了一下西京四周三十里的军队戍卫情况,此刻再无什么担忧的了,这座西南最伟大的城池只剩下不到两千的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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