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玺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木子从
不过片刻之后就缓缓没了声音。
刘襄垣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那一天他的母亲嚎叫着,痛苦地呻吟着,在隔壁老人的帮助下,她成功诞下了这个孩子。
死去战士们的尸体被运回了虎啸城,魏嵇没有彻底抛弃那些死者,他命令民令司找到他们的家人,补偿他们足够的银子。
而那些阵亡者也得到了追封,成为了为国家战死的烈士。
刘襄垣被送到了武学馆,与那些稍有地位的子弟一起成为这个国家的预备役军官。
他没日没夜地刻苦学习,演练兵法,强身健体,就这样一过便是数年。
天空慢慢有些泛出白光,刘襄垣经年累月地早早起床,晨练,这微小的光感变化立即叫醒了他。
他飞快地洗漱好,走出了屋舍,独自一人前往演武场。
卯时刚到,过去从无人有刘襄垣这么早起来训练。
他和平常一样,放下一些个人用品,走到了演武场内。
然而今天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卯时一刻,那个年轻人便已经舞起长枪。
“嘿!”刘襄垣好奇地叫住了他。
那年轻人长得很壮实,虽说看起来年纪不大,但身材魁梧,俨然一个大力士。
“你是何人”
“这要我问你才对吧,”刘襄垣笑了笑,“鄙人武学馆里的学生,我也在里头学习了三年,怎么也没见你”
“呵呵,原来是个书生啊,我是军队里的,明日我们卫府有活动,要向君上表演军舞,我便起个大早来练练。”
“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练的,演武场只有军中将领和武学馆的学生才能随意出入,你没有上级的准许,不可进来。”
“嘿呦,你这书生还真是多管闲事,”那家伙有些不耐烦,他走到刘襄垣的身边,“你们不过就是些天天舞文弄墨的书生兵嘛,狂什么狂”
“你也不过是在君上面前跳个舞,难道比我们高明多少吗”
“你!”那家伙气不打一出来,他挑起长枪,指向刘襄垣,“好啊,那咱们就来比划比划。”
“呵呵,只怕你现在能言善辩的,到时候打起来,只能跪地求饶!”刘襄垣拔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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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碎落
“谢君上!”刘襄垣和那大汉一起站了起来。
“他们俩在这里舞刀弄棒,你这个演武场理事为何迟迟不阻止啊”魏桀问道。
“我……这,嗯臣该死,臣想来天色还早,演武场中应当无人也就想歇息一会,不知居然已经有人早早来练武,臣知罪还请君上从轻发落。”
“孤最不喜旷工失职之人,来人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贬为演武场参事。”
“诺!”
魏桀身后的士兵们立马过去将那理事拖了出去。
魏桀走近两人身边,他仔细大量了他们两个。
刘襄垣有些紧张他一刻也不敢乱动,只能笔直地站在那,等待魏桀发话。
“说说吧,为何这么早来,你,你先说。”魏桀指了指刘襄垣。
“君上,小人觉得武学馆给的睡觉时间过长,于是每日卯时自醒,正好演武场也是卯时开门,我便来此练习刀枪棍棒。”
“那还是孤错怪你了,你还是个刻苦的小子。”
“君上没有错怪小人,小人有罪!”
魏桀没有再多做搭理,他走向那大汉,“再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啊。”
“君上,臣是军中士兵,我们内城卫第三卫府受您的命令前往演武场表演军舞,早上起得早,正好来此连连手。”
“哟,你们俩还都是勤学苦练的好榜样啊,孤这都自惭形愧了啊,是不是啊”
“臣有罪,还请君上责罚!”
“还请君上责罚!”
两人一起跪下,相互呼应地回答魏桀。
这下实在让他头疼,魏桀其实也早早抵达了演武场,他本想自己去练练,没想到见这两人争吵起来。
“孤刚刚见你们打地有来有回,都是武艺不错的苗子,”魏桀叹了口气,“虽说孤最看不惯平日里肆意捣乱打架斗殴的兵,不过孤也一样惜才。”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回禀君上,小人武学馆学徒,刘襄垣,墙垣的垣。”
“回禀君上,臣内城卫第三卫府步盾伍长董奎,奎宿的奎。”
“嗯,刘襄垣,你是武学馆的学徒,武学馆三个学阶一共不过二百号人,你也算是里面的精英啊。”
“君上谬赞,小人不过是普通一个学徒罢了,没什么本事。”
“没本事,孤怎么听过你的名字啊好像是葵将军提到过你,前些日子武试,兵法第一,武艺第一,文采也是最棒的,是你吧。”
“感念君上记得小的,小人不才,那武试不过侥幸罢了。”
“这武试两年才一趟,可以在这种考试夺得魁首的绝不是小角色,你的本事孤刚刚也看到了,剑法卓然,这个……额……这,这董奎,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君上,小人怎么就……”他猛地站起来,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可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似乎也发觉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便闷声跪了回去。
“呵呵,你还不服嘛,是么”
“刚刚,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便被那人叫停,此战不可算刘襄垣胜。”
魏桀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和枪,抬手拿到他们身前,“那你们再比划给孤看看,不过这次点到为止。”
“诺!”
剑与枪又交战起来,光影错乱之中,两方武艺越发精进。
枪与剑的斗争逐渐变成了大刀与长柄刀之间的惺惺相惜。
十几年来,刘襄垣与董奎逐渐成长为魏桀手下最重要的两员大将,无数场战争的历练之下,他们似乎也越发剥离于君臣之礼,变得亲切起来。
“喂,刘襄垣,你说你一天天地在这仰望星空,到底想什么呢”董奎摇摆着狗尾草,坐在一旁,难得
第二百零三章 君王之术
“你……你!”
李逝惊讶地看着刘襄垣,他居然任由李逝刺穿了他的胸膛,毫不还手。
“若是君上不再需要末将,那也不必君上难为,臣便放手弃命,也算为国尽忠!”
刘襄垣猛地一把抓住李逝的手,向前狠狠地推进,那剑刃彻底深入了他的身体里,他僵直地抬首望向天空,停止了呼吸。
李逝彻底傻了,他根本想不到刘襄垣会这么做,原本以为是一场硬仗,没想到却是这般结局。
李麟和叶澜率兵赶了上来,他们看见那倒在地上的刘襄垣,对李逝更加敬佩。
“君上果然武艺高强,杀死这南境第一猛将不过片刻功夫。”
“不,不,”李逝摇了摇头,他穿过人群,看向四周破落凄凉的南境军营,越发无奈起来。
他一开始还在疑惑着,逐渐地,他的思路清晰起来,他慢慢思考着过往几天的情况,刘襄垣,这个冠绝天下的名将,绝不是等闲之辈。
自其至宛城下已经有五日,可自己迟迟没有攻城却未能引起南境军的戒备,这根本说不清楚。
李逝扑通跪倒在地,他开始露出惊恐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的人生被他人控制了一般。
“怎么可能,不会的,我的胜利怎么可能是你给的!怎么可能!”
“君上!君上!您怎么了”叶澜和李麟焦急地跟上去想要扶起李逝,然而李逝一把甩开了他们的手。
“魏桀!孤绝不会败给你!你太狠了,你真的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呐!”李逝甚至抓烂了地上的草叶,他怒气腾腾,然而他人根本不明白他发怒的原因。
“传孤命令,立即攻破宛城,迅速西进,孤要夺取虎啸城,让他魏桀,付出代价!”
“诺!”
楚军一刻不息,连夜发起了对宛城的攻势,强大的楚队加上刚刚胜利的喜悦,那排山倒海的士气彻底冲跨了南境军,宛城在一个时辰内外城墙完全失守,楚军势如破竹,拿下宛城,继续向西前进。
李逝凝视着那西方的天穹,七百里外的虎啸城便是他的最终目标。
两日后,楚军任然在西进的路上,他们极速行军,士兵们也已经非常疲劳了,如今距离虎啸城只有四百余里,可此刻不得不休整了。
“君上,咱们的战士白天都在行进,咱们深入敌国作战本来就负重多,这一天十里,要是再不歇息遇到了以逸待劳的南境军,咋们很难打啊。”李麟有些焦虑,只得再去劝谏李逝。
“可恶啊,再往前是什么地方”
“再往前是南境福州的首府,建岚城。”
“建岚城下三十里扎营,今天歇息到明早,再攻城。”
“诺,臣这就下去传令。”
晚夏的天气总是冷暖不定,没想到刚到傍晚g已经有些凉了,魏桀加了件外套,走出了屋子。
“叩见父亲!”
没想到一推开门,魏燮就已经跪在了那。
“你这么晚了找孤有什么事。”魏桀说完继续向前走去他想看看四周景色,缓解一下凉意。
“父亲,南边来了消息。”
“哦说说看。”
“刘襄垣将军遭遇楚军突袭,损失惨重,三万军队只剩下一万两千人退回云泽关,刘将军自己也力战而死!楚军突破宛城防线直奔虎啸城!”
魏燮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刘襄垣和他相识也有十余年,他比刘襄垣小几岁,一直当他是大哥一般,如今这么突然走了,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刘将军为国战死,悲悯世人,乃我南境之大功臣,”魏桀叹了口气,“日后回去还要重新为刘将军举办国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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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女君
“现在孤还有最后一件事要你去办。”
“父亲请吩咐。”
“孤赐你金印,立即前往云泽关率领云泽关所有军队,南下饶过云泽走宛城回击宁泉。”
“父亲,那虎啸城怎么办!您也知道现在齐国虽败,但依旧没有完全被消灭,如今咱们可以调动的也就云泽关前那三万多人,若是回击宁泉,还怎么抽调人手保卫虎啸。”
“呵呵,虎啸城距离咱们这远,不过距离韩元启的人并不远呐,孤已经吩咐好一切了,李逝绝对会一往无前向着虎啸城猛扑,不过他得尝一尝晋国麟甲骑的威力了。”
“既然父亲已经想好了对策,那儿子也便遵照父亲的意思南下领兵击楚,还请父亲自己当心,齐国未灭,北境情况尚不可知,父亲保重。”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魏桀摆了摆手。
夏末之际,北境已经温度降低许多,魏桀的使者向着浩都疾驰而去。
“君上!臣有奏!”
独孤瑾看了眼白凛,她似乎自己还不能完全掌控全局,所以对白凛还有点依赖。
白凛没有说话,林霄寒走时叮嘱过他,有些事不要为独孤瑾去办,要让她有自己的对策。
“嗯哼,你讲。”独孤瑾没了办法,只好自己回答。
“君上,如今齐戬称王,败于兰陵城下,再无西进之力,李逝率军攻南境,结果还未可知,我北境至今没有任何表态实在不妥,还请君上速速做出决定,以免他日有人执掌大权后有质问我北境的机会。”
“这……”这个大臣所说的的确难倒了独孤瑾,或者说基本上所有朝臣都没有想到对策,他独独想让独孤瑾出丑。
白凛眉头微皱,他知道现在情况有些尴尬,“张大人,您这是在为难君上啊,这……”
“等等,”独孤瑾打断了白凛,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等着白凛说完再附和上两句,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
“张大人实则不是在为难孤,而是孤作为北境之主自然要与臣子有些不同,”独孤瑾看向那张大人,“张大人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自认不如孤,当然要向孤请教了,是吧,张大人。”
“臣……臣……臣就是这个意思,君上果然聪慧过人!”虽然很不愿承认不如面前的这个女子,但他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回答。
“诸位,如今齐楚联军和魏桀打地不可开交,齐国新败,但国之根本未动,最终胜负还难料,若是我们此刻追随魏桀,自然可以击败齐楚,但你们应该清楚魏桀是什么样的人,他剿灭蜀国和云霁皆是用兵神速毫不手软,要是这天下再无敌手,就算咱们是胜利的一方,可这战友是魏桀啊,”独孤瑾看了看座下的大臣,“魏桀会放过我们这最后一家吗”
下面没有人回答,他们似乎听懂了独孤瑾的意思,但想要这些人轻易表态,还是很难的。
“助魏桀死路一条!”独孤瑾仰起头,“只有出奇兵攻他身后,咱们才能取得胜利。”
“那君上的意思是要和齐楚联合”
“不,孤不会和任何人联合,攻南境不过是为了大局考虑,孤心中唯有北境,根本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死活,齐楚之结局孤管不着,但为了北境的未来,与他们共同灭魏也是可取之法。”
“您若是不与齐楚通好,要是日后魏桀战败,他们两过河拆桥怎么办。”
“如果两方本无诚意,那无论有没有通好这么一说,其结局也必定是相互倾辄,孤无惧,齐国元气大伤,楚国距离北境极远,一旦魏桀战败,天下自然回归本源,过去晋王掌权号令天下,稳定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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