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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门犬

    方才又指引着将离,向西北面的主宾席进献酬酢,喝了好几轮的玄酒,又是升阶又是谦让,才终于在主席坐下。

    接着便奏乐,升歌三首,主人献酒,吹笙三首,主人再献酒。

    而后帐中鼓瑟,帐外吹笙,交替三首,最后是歌瑟笙磐的大合奏三首……

    将离已经有些呆滞……

    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听着听着怀疑人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一半。

    再看云娘,依然端庄静默,不过也应该是在发呆的,她身后的木云已经有些瞌睡着点头了。

    终于等到一声“乐备”,就算终于结束了一个环节。

    像这种正式的筵席,吃喝当然是最次的。

    整场酒义以天地日月为原则总纲,按四季四方来行礼朝向。

    最主要的就是为了尊崇礼节,显示尊卑长幼,教化民众,推行王制。

    座位不是四方正位,主人与宾客象征天地,分坐东南和西北,东北和西南,四角有漆屏作挡。

    东南天地之间的盛德仁气最为强盛,主人在待人接物上要突出仁厚德厚的特点。

    所以九原君一人独坐东南,宋桓站在后面侍候。

    撰,是辅助主人待客的人,坐东北。

    这个位子,原本应该按请简上写的那样,坐金风。

    而将离直接将云娘送了上去,引得宾客哗然。

    现在金风木云分坐在她身后两侧,珠儿在边上。

    西北天地之间的尊严之气最盛,与人相交要突出严凝义气。

    所以主宾坐西北,而当下的主宾就是七位官员本人。

     




第八十五章 猎吉(四) 顶配赏礼·极致射义
    活动到了这个时候,就进入一种吃好喝好、大家都随意的状态。

    女子孩童可入看台观礼,可在席间交谈或六博,也可到小场地蹴鞠投壶。

    男子向司射报名参加比试,到司弓矢处领取弓箭。

    射义由司射率领射人引导裁判,分三轮晋级。

    第一轮选出成绩位列前五的人进入第二轮,第二轮再取前二甲,晋级一对一的终赛。

    宾赞高声报出:“本场赏礼,南楚本白牛角士弓一柄。”

    接着一把六尺六寸的青灰色长弓由两人端上礼台,正对箭场。

    这就是将离选的赏礼,今天差点都到不了。

    那日他在枫林间的一场告白之后,云娘并没有忘记最初的问题,他是来向自己征询赏礼意见的。

    回宅路上,她直言选弓。

    不至于太过珍奇,也不会有失水准,还能匹配骑猎智勇的精神。

    若是想让弓上一个档次,就选南楚水牛角制成的弓,其中又以本白品质为上。

    这柄作为赏礼用的弓,弓干取檀木,弓角取角质坚韧的白青牛角。

    以成细长的小筋制弦,再用牛胶、鹿胶混合粘粘,接着涂以清漆,最后上弦缠丝。

    冬季剖木制干,春季杀牛煮角,夏季治牛筋,秋季为弓涂漆、上弦、缠丝。

    之后又到了隆冬冰冻时,再去检验弓身的漆纹是否开裂受损,以及弓体是否会变形,若有一处失败,来年又得重来。

    弓人制弓,要按照一定的季节制作,干、角、筋、胶、丝、漆,必须在原材料生长最好的时节取材。

    每一个材料都细分等级、品种和季节。

    每一步工序又讲究力度、火候和时机。

    最优秀的弓人耗费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能制出一把顶级弓。

    九原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北方没有水牛,这边普遍都是次一级的桋木弓。

    将离请谦叔去向与他相熟的楚商打听,当天就来了消息,顾氏有。

    不过在南郢。

    记得顾吟枫曾说过,从九原城快马昼行夜歇半个月才能到南郢。

    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离骑猎还剩不到二十天,将离便想作罢。

    而顾氏布行的老掌柜在那次事件后已经统管九原业务,听闻九原君有需求,立刻着人带上自己的信物和书函,策千里良驹连夜出城。

    让他在沿途所经过的每一处有顾氏商铺的县邑换人换马,日夜兼程到了南郢,而那边顾吟枫也才刚到家没几日。

    他检查了老掌柜的信物,看过书函,当即拿出库中最好的牛角弓。

    仔细包好,千叮万嘱,让使者再一路换着骑回,终于在方才酒义之前抵达会场。

    将离准备了备用赏礼,而眼下与这弓一比,实在不如。

    这会儿见那牛角弓踏踏实实地落在礼台上,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可以好好观射礼了。

    东西两处观礼台并排位于主场最南端,是东西向的三阶高台,设在坡顶,可以俯瞰全场,背后垂了玄青色的帘幕。

    每处台上横向排九案,之间有矮屏稍作隔挡。

    将离坐在东观台上的最中案,他坐正,云娘坐侧,宋桓珠儿在旁侍候。

    新垣父子位其右案,父正子侧。

    左案是魏家夫妇,夫正妇侧。

    其他人也携着家眷依次入席,孩子与父母同坐,台下还站了不少谒者和各家家仆。

    此时北向的箭道旁已经聚了好些准备参赛的射手,或是选弓抽箸,或是观察箭道。

    箭道又称“侯道”,源自于上古的一种叫做“射侯”的活动。

    箭靶是活人,这算是一种诅咒行为,就是巫术。

    黄帝通过让士卒射蚩尤的皮,从而达到诅咒蚩尤的效果,以此告诫士卒,若有企图背叛者,下场同此。

    之后到了殷商时期,箭靶变成了活动中的动物。

    王者以田猎习战阵,以飞禽走兽为目标,这就是四时田猎的前身。

    再之后,商和西周早期的战争都由贵族出战。

    礼为上,攻次之,又有了专门培训贵族子弟射箭的学校,箭靶便固定下来。

    再再之后,西周受到礼乐教化的影响,射箭不再是单一的力量与准度相结合的技艺。

    而是带有礼仪性质的活动,强调君臣父子、等级制度,箭靶由动物皮制成。

    天子大射,则共三侯,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

    就是天子大射时要准备三个装饰了动物皮的箭靶,箭靶中间以布张设,侧边分别饰以虎皮、熊皮和豹皮。

    诸侯射箭准备两个,分别是熊侯、豹侯,而卿大夫只有一个麋侯,就是麋鹿皮。

    这种规格,在京畿内外又有区分。

    畿内的要严格遵守,畿外的,像将离这种远在九原的远尊,可用三侯,但在名称和皮的用料上要有降级。

    不过装饰了兽皮的侯,只在举行大型射礼时用得到,比如冬狩。

    而像今天这种私人性质的乡射,一张带皮的都没有,全是藤编的箭靶。

    中间红黑相间漆了几个同心圆,设了五个侯道,五个箭靶。

    侯道以狸步测量,狸步长六尺,是与弓箭长度相当的测量器具。

    弓长六尺六寸,称为上制,是给高个子的人准备的。

    弓长六尺三寸,称为中制,是给中等个头的人准备的。

    弓长六尺,称为下制,是给矮个子的人准备的。

    一个狸步,就是一个六尺下制弓的长度。

    而弓箭的弧度很有讲究。

    天子用的弓,九张弓合成一个整圆,是谓九节。

    诸侯的弓,七张弓合成一个整圆,是谓七节。

    大夫的弓,五张弓合成一个整圆,是谓五节。

    士的弓,三张弓合成一个整圆,是谓三节。

    侯道的长度又根据射箭人用弓不同而有异,若是用九节弓射箭,则侯道长九十弓,用七节弓射箭,则侯道长七十弓,以此类推,最短是三十弓。

    这次骑猎,夏官司射那边提供的全部都是弧度较大的三节桋木士弓,侯道以三十弓丈量,就是三十个狸步。

    一秦尺约合二十三公分,一狸步六尺,就是一米三八,所以三十弓的侯道大约四十米左右。

    参加射义的人都各自系了额带,这里不仅有官家子,也有各家选派来的出色护卫,统计下来,包括金风木云在内共十八人,分四次比试,取总成绩的前五名晋级。

    只要过了十五岁的男子都可以报名,包括文家长子文绍这样早已成婚的,当然也会被魏秋子这种野丫头蒙混进去。

    结果是她当场就被人揭穿女子身份,而后软磨硬泡,才终于说动那司射给她发了弓,接着又抽箸分组。

    然而走文官路线的新垣平在这种场合里没什么表现欲。

    他老老实实地跟随父亲坐在将离的右案,新垣宁为离九原君近些,也过来做到哥哥身边。

    还时不时偏头瞧去,若是将离稍往这边看来,她就会立即



第八十六章 猎吉(五) 不输儿郎·高调宣扬
    当全场众人都把目光聚焦在自带吸睛属性的金风身上时,丙道的一个小姑娘正稳稳当当地发挥着。

    只是她站道偏,在最边上的戊道,身形又小,动作灵巧,与其他男子相比柔弱太多,自然是没有金风抢眼。

    虽然刚才节奏有乱,但她也紧接着金风追箭射出,是这组里第二快的。

    随后立即调整状态,节无虚发,箭箭中靶,但落在靶上的箭很分散,靶心上也没几支,准度稍差。

    相比其他七手八脚乱射的,小姑娘的优势更明显,那些人再准都没用。

    这就与射义的判定程序有关,司射分三步确定成绩。

    首先,看箭筐里剩余的箭数来判断射手是否按照正确的鼓节数放箭。只这第一步就能淘汰掉大部分人。

    其次,再看中靶的箭数和射筹,以多者为胜。

    一般能到这一步的就不剩几人了,数字是非常硬性的标准,射手们的成绩在这个环节高下立现,绝大多数时候都不用进入下一步。

    不过难免出现同数同筹的情况。

    最后就要由司射裁判组对射手射箭时的动作完成度进行评判,票选出唯一的胜者。

    这个环节虽然主观,但射手的表现众目睽睽,谁沉着自如,谁稍有慌乱,大家都看在眼里。

    若是仍然不分胜负,那就再比一局。

    第三组结束,只有魏秋子和金风的箭筐里还有余箭,且都为两支,看样子这小丫头也是晋级有望的。

    “我竟不知,秋儿懂射艺”

    魏夫人惊讶地问向老丈夫魏侃,他刚乐呵呵地与隔壁案的同僚招呼完毕,听了这话有些不明所以。

    “秋儿”

    魏侃眯起眼睛朝侯道张望一下,奇怪地问:“她也在场上”

    “喏,最边上那个,紫棠衣,雪青色额带,亏她还是你亲生的,连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你都没注意。”

    “那人竟是秋儿我方才还在想那是谁家的儿郎,射得不错呢。”

    “儿郎那是你家闺女。”

    “是你让她去学射艺的么”

    “女子家学什么射艺会投壶不就行了”

    魏侃皱起眉毛揪了揪胡子:“她若要学射,需得有弓、有箭、有侯,是哪来的钱买的那些又是为何人所教夫人不是让她去学织锦的么”

    “是啊。”魏夫人往新垣家的坐席瞧去一眼,“我还问过那新垣家的宁丫头,她说……哎呀……难道是她们合起来……”

    魏侃远远盯着女儿在场上欢蹦乱跳的模样,与男子大大方方地持弓行礼,就是方才那个非常出彩的金风。

    女儿是那样神采焕发,自信爽朗,比在家中不知道要开心多少倍。

    假若真是老老实实地学织锦,也定是愁眉苦脸的。

    可她若是跟家里说了,家里未必就不会支持她学武,为何要瞒着

    魏侃无奈地笑笑:“呵,这个猢狲。”

    ……

    第四组。

    最后一场只有三人,无甚可圈可点之处。

    但位于丙道的文家长子文绍发挥不错,他本就是郡尉属下的百骑长,平时用弩多,但若想升职,射弓是基础。

    这场甲道的射手,在胡乱射光一筐箭矢后,曲声还没停,就将弓重重摔在地上扬长而去。

    观礼台上众宾笑着摇头,得知那是县丞贺家的长子,这个月刚满十五岁。

    儿子此举,让老父亲很是难堪,赶忙起身向众人作揖致歉。

    十八位射手全部比完,司射与射人们正在箭场边统算成绩,看样子要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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